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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觉得很奇怪……”
“丢了什么东西?”
“喂,我跟你说,其实我总觉得医生在骗我,我这腿不是车祸时伤的。”
我刚放下的心又猛得悬了起来,像在做过山车,脸上却还是波澜不惊地问:“小笨蛋,难不成你自己给忘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我也不知道,总觉得高中过得很郁闷,可就想不起来原因……可能是提前退出篮球队了吧,可是为什么呢,明明这腿是在车祸后才伤的,那为什么会在毕业前退出篮球队……?我承认我睡了很久……可是高考我有印象啊?明明我把高中念完了啊?真是想不明白……”
我听到自己的骨节发出喀拉喀拉的响声。
我从未尝试过失忆的感觉。
这没有来由的空白,令人恐惧的失落感,怎么样都拼凑不到一起的细节,是不是很烦恼,是不是很害怕,是不是有时,会特别揪心?
“喂,你干嘛这表情?”他疑惑地瞪我。
我还他一个笑脸,腆着脸贴过去:“再告诉多告诉我点呗,说不定我能帮你分析出点什么……”
“滚吧你,反正说了你也不知道。”
他脸一黑,推开我继续埋头喝起了汤,看来这个故事到此为止,留给我的,却不只是震撼,还有细细碎碎的心疼与心有余悸。
“小家伙,那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有个朋友,也是个Gay,那家伙特别花,随便和谁在一起都能揩个油,索个吻,一个月能换四五个男朋友。”我小心翼翼拐弯抹角,说得特别委婉。
小家伙果然表情厌恶,咬着粉条含糊不清地说:“靠,这种人,怎么还不让他去死。”
我耸耸肩,继续说:“后来有个小傻瓜做了他固定的男朋友,就是……反正是各种原因吧,主观的非主观的,他把小傻瓜从身到心伤得很惨,最后还因为那家伙的原因,小傻瓜出了场车祸,差点要了他的命……”
小家伙不吃饭了,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碗里的粉条。
“后来小傻瓜被救回来了,可也失了忆,忘记了他。我朋友他本来打算好好赎罪,再也不打扰小傻瓜……想不到两人出乎意外地再次见面了,而且……第二次见面,那个小傻瓜又傻乎乎地再次喜欢上他……”
“卧槽,你丫编故事有点水准行不行?!”愤怒的小孩打断了我的话,“我靠这压根就是八点档看多了吧,娘娘腔!!”
我笑了笑,问他:“那你觉得小傻瓜怎么样?”
他忿忿不平地一摔筷子:“这名字真他妈对得起这货,太他妈贱了!”
我被他的怒火吓了一跳,微凉的心一点点下坠。
“老子他妈要是有这么个男朋友,非得灭了他,他给过老子什么,老子加倍还回去!让你丫以为老子好欺负,让你丫不把老子当人看,靠,那个傻逼会巴巴地再喜欢他一次啊,绝对不正常,被那人教坏的吧,脑残吧,正常人哪会那样啊!”
我不自觉地抚上左脸的伤疤。
……原来你是那么的恨。
“喂,我看你也差不多,死流氓,臭混蛋,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踹一个,我告诉你,要让老子发现你有这前科,看老子不先剁了你,再扔锅里,蒸一边炸一边,不对,这样也不解气,对,老子还要找人把你那些爱人全收了,给你带一车绿帽子,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哼!”
小猴子张牙舞爪,挥霍着他满得快溢出来的正义感。
够了,有你这些话,我就可以死一万次了。
这样的反应,足以证明,再次出现在你身边的我,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我承认我是有私心,想离你近一点,不打扰你,只想和你的所有哥们一样,看着你从从前的伤害里健气十足地走出来,保护你再也不被埃洛特那帮混蛋伤到一分一毫。
或者……再让你喜欢上我一次。
可我怕了,从没那么害怕过。
怕你的愤怒让我好不容易架起的空中楼阁瞬间坍塌,让这小心翼翼的爱灰飞烟灭。我不知道如果你想起来了,这将是场多么心惊肉跳的灾难。
对于我。
亦是对于你。
我按住他的手,示意他冷静。
“不过是个故事嘛,别那么激动。”
“靠,一想到真会有这种混蛋和小贱货,老子就气得牙痒痒的。”他狠狠地说。
我苦笑,招呼人结账,赶快把小笨蛋从正义的使者氛围里拉出来。
“送你回去?”
“谁要你送了。”小孩子甩开我的手,“大爷我自己能走。”
我心里很乱,也不想与他有过多辩驳。
他背过身往回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过头,小心翼翼地叫我:“喂,我说你……下次还过来不?”
他的声音充满犹豫与不确定,对我而言,却如雷贯耳。
我冲他笑笑,打了个响指,什么也没有说。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紧接着,又是一丝心安般的满意,裂开嘴笑了一下,他背过身,走路的姿势略显踉跄,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你这个笨猴子啊……
有什么不对么。
愤怒于我的他,留恋于我的他,都是他。
不能贪心,不能强求。
我知道他脸上可能会出现的小小的失望,小小的不满,可比起那狂风暴雨般的愤怒,这点微小的不如意又能如何。
比起终有一天的回到从前,我宁愿从现在开始斩断我们之间的关联。
===亲妈舞有话要说===
大灰狼顾虑重重前途漫漫啊……
谢谢枝枝上千~下周继续加更哦,么么么么么~
☆、【求票求收】第一零九章 那能不能让他一直失忆下去 (2747字)
医院候诊室一大清早就排满了大人小孩,我推开诊疗室的大门,看到薛楚仪托着额头坐在办公桌前,眉心拧得紧紧的,满脸倦容。
我拉开凳子坐在他面前,调笑道:“今天你不是早班么?难道我记错了,其实你昨晚工作了一通宵?”
“你又是怎么回事,”他打着哈欠,“纵|欲过度请找肛肠科再见不送。”
“很可惜,就找你,”我翘起二郎腿,“医药费就免了吧,我送你张醉夜的白金会员卡怎么样。”
“想发情麻烦你回店里去,这里可是有一堆人排队看病呢。”他不耐烦地拿笔一下一下戳着桌面,看来在公立医院干活真的很折寿,小一年下来这无赖没少掉肉。
“那我长话短说,”我趴在办公桌上,“失忆的人是不是永远也想不起以前了?”
“说来说去又是你家那小鬼,”他不胜其烦,“走走走,我是外科医生,不治你们的心理问题。”
“问了你专业外的问题真不好意思,那我换种方式问,选择性失忆恢复的可能性是多少?”
“魏云起,是不是我不回答你,外面这些男女老少就没机会看病了?”
“让你一天只接一个客,怎么样,便宜你了。”
薛楚仪咬牙切齿地瞪了我一眼:“那我长话短说,说完你就给我滚。”
我眯着眼睛点点头,表示成交。
“其实选择性失忆压根不算真正的失忆,它表面上是想不起来,但潜意识里,那件事的影响还在,总有一天会慢慢恢复。”
我皱皱眉头:“……就是说,其实他本质上是什么也没忘?”
“是啊,你不也发现了么,他以前那些习惯都在吧?他做梦时是不是也叫过你以前那个名字?”
……我不支声了,这些天的种种,已经能充分证明,那孩子没有真正忘记我。
“所以说选择性失忆其实不是什么病,只是人本能的防御功能,时间久了,他觉得不需要防御你了,自然而然也就想起来了。”
“那能不能让他一直失忆下去?”
“……喂魏云起我警告你,你这种想法有悖人情常理,哪有亲属希望病人一直病下去啊?!”
“少废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这得看你家那位乐不乐意想起来了,如果他失忆后再也没有见过你,他甚至不会知道自己其实失了忆——这辈子再也想不起你,说不定也不是难题。”
“……”
“可是魏云起,听说最近你跟他接触挺多的?”
“……算是吧。”
“那可就不一定了,因为他的身体没有完全忘记你,看到你,以前有过的感觉就会喷涌而出,反而会加速他恢复的过程。”
我紧紧皱起眉头,潜意识告诉我不能再这么下去,过去那些事,对他而言如此痛苦,好不容易忘记,如果要恢复,那岂不是从头开始再尝试一遍?
“是不是我从他面前消失,恢复就能停止了?”
“你以为是刹车,说停就停?”薛楚仪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如果那孩子以前是真心喜欢你,他肯定会自己去探究,自己去寻找,只要那个阀门打开了,便拦也拦不住。”
“……那有几成可能想不起来?”
“不知道,”他干脆倚上椅背上,“这不属于我的专业范畴——魏云起你这安得是什么心,别人来医院,都是咨询怎样让病人恢复记忆的,就你一个另类,想让病人失忆到死。”
“……那如果要加速记忆恢复呢?”
我只要反着做就好了。
“很简单啊,把他忘记的东西场景再现,再加上刻意的循序渐进的引导就行了。”
也就是说,千万不让过去的情景重现。
“你可别想的那么简单,”薛楚仪看懂了我的心思,“如果恢复记忆是他的必然过程,那你的做法就是逆其道而行之。逆向行驶总比顺其自然困难很多,他既然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必然也会想起一些记忆里有关你的空缺,他要往下探究,你也拦不住,难不成,从现在开始,你要假装不认识他?”
“如果可以阻止,那我也——”
“你怎么样?刚勾搭上,然后抛弃他一次?你确定这不是场景重现的一种?”
如同当头一棒。
过去的种种翻云覆雨般重现,突然可笑地发现,我把自己置于了一个前后两难的境地,与他更近一步接触,或是怕他会因此想起从前而冷淡对待,那种不是过去的再版?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托着下巴沉默了一会说,“为什么不能直接把你的身份和他讲清楚?现在路易斯已经正式即位了,我想你们也不会……”
“不行。”我打断了他,“埃洛特那帮人对龙华虎视眈眈的心从来没变过,什么时候反都有可能,要是他是个再聪明点的孩子,说不定就可以……可你也知道,那笨蛋遇到事只会啥也不想瞎冲动,上次简简单单被一张字条骗了去,现在如果有人骗他说我有危险,他肯定会想也不想就……”
薛楚仪点点头表示赞同:“你一世英名,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这么笨的。算了自作孽不可活,你好自为之吧。”
“薛医生开个药方吧。”我粘着椅子不动,“只要让他不想起前几年那些破事,要我怎样都行。”
“你做出来的那些好事,我哪知道怎么给你擦屁股?”他赶苍蝇似的挥挥手。
哈,无可救药。
我深知对那孩子而言,往日重现该有多疼。他幽怨的眼神,哭泣的表情,现在想起来,仍令我难受得坐如针毡——这种痛苦本不应该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