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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为谁而庆幸,甚至是现在的振作,似乎都是受了其他人的影响,或者为了其他人而做。
这许是人类的社交性决定的,不能过分地被感情控制,也不能独立存活。即便是男人,灵魂深处也难免有怯懦与软弱这样并不适合表现出来的心性与情绪,在适当的时候被强翻出来,展露于外,而后,坚强的人会将之重新压制回体内,而不够坚强的人则会任由那不应为人所见的一面曝露于外,直至被粗糙的现实磨砺得麻木,变成自己也无法意识到的悲哀。
陆以华自认坚强,他调整着呼吸,用内衬柔软的衣料沾去脸上的湿迹,而后放下衣服轻轻用手掌拍打自己的脸颊。
至少看起来没那么苍白了,齐厉不动声色地看着,将萦绕在指间的烟气稍稍挥开。那是一个成熟男人做起来相当随性而优雅的动作,在寂静的黑夜中那微弱的红色火光划开一个弧度来,又静止成一个零星的闪烁,“外套你拿着就好。”
“嗯。”把衣服搭在臂上整理好,他仰起头来应到。
“哭够了就站起来,今天还有精力工作么?”
“有的。”依言站起身,还未及整理好被弄乱的头发,就见那人已经迈开步子往回走了,连忙快走几步跟上,陆以华仓促着说道:“齐爷,谢谢。”
天知道他为什么脸红。
不过是一句谢谢,竟只能在那样有点慌乱的情况下说出。幸好齐爷没有回头……不然只怕他今天要在齐爷面前失态到底。
不过走在前面的人虽没回头,却还是顿了顿步子,等他跟上来才继续前行。
就这样一路无话地走回了宴会大厅。很奇怪地,大概是因为只顾着跟上齐爷脚步这件事,陆以华居然没有因回到这个地方而感到太大的不自在。
事实上齐爷也照顾了他一些,并没有直接穿过舞池,而是顺着右侧一路直接走向连廊处的另一个出口,折过两条昏暗些的走廊,打开另一扇门。
暗色的气氛扑面而来,两位妙龄女郎正守在门这里窃窃私语、笑作一团,看到来人便故作惊讶地互看一眼,微笑道,“先生走错地方了吧,再往里走就是内厅了。”
齐爷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手来,腕上珠光色的痕迹在悄然发着暧昧的光亮。
“原来是贵客,请见谅,里面请。”立刻便改变了神色,从略显浮躁的少女转为一种公式化的严肃表情,金发碧眼的少女站在原地不动,褐发黑眸脸上缀着一些俏皮雀斑的则领着他们走向更深处。
“请问先生贵姓?”直截了当地选择了无视身后随从着的人,少女习惯向走在前面的人发问。
尽管那人的领带随意地抓在手里,与表情的冷淡形成某种诱惑性质的反差。
“齐。”
“原来是齐爷。”立刻笑得更加开朗,“几位先生收到了您今夜会出席的消息,都提前在隔间中等待,您想先见哪一位。”
哪一位都是旁人欲见一面而不得的,而这位耍大牌的齐家家主却陪一个被引领人完全当成透明的随从在花园中站了不知多久,陆以华为这件事而产生的感想无关于得意,而是一种耽误了正事的内疚。
因个人感情的问题而影响工作,这是大忌。
“我要先见李久李老爷子。”齐爷对此毫无所觉,并不为所“浪费”的时间有什么惋惜,而是直接用更加有效的方式来弥补流失掉的时间——那就是更快的效率。
A1107
齐爷告诉陆以华在外面等待,之后便走了进去。开门的那一瞬间陆以华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而更令他担忧的是,老人身边站了四个高大强壮的保镖。
齐爷对此不以为意,合上门便消失在了门后,只留下陆以华强打起精神来守着门猜测里面在谈些什么。也许是李老爷子听到了什么风声来探个口气,也许是来给这位年纪算不得太大的“小辈”一两句警告,也许是示好……谁知道呢,就算是要求联姻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吧。
陆以华双臂环在胸前,臂上搭着齐爷的衣服,有点室外的潮湿气味。
并没有等太久便听到门响,回身正见齐爷走出来,身后是出来送他的李老爷子。不知齐爷之前对他说了什么,此刻他的脸上有一种意识到岁月无情的表情,动了动唇,最后只说了一句“下个月我会去印尼那边的植物园视察,状况好的话可能会滞留一两年,权作养老了。”
齐爷冷冷地点了点头,在门合上后若有所思地对陆以华道:“人老了确实会比较怕死,也许野心确实的是扰乱平静的罪魁祸首。”
“不同的年龄段追求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吧。”陆以华这样回答。
“每个人都是有野心的,你呢?”齐爷回头看他,“你的野心是什么。”
陆以华脚步一滞,没有直接回应。他的野心?似乎无论是在谁的身边为谁做事,都是很简单的那一种吧……沉吟几秒,他才这样说:“也许就是在有些人实现野心的过程中起到一定的助益吧。”
某种程度上,这是一个妄自菲薄的答案,但仍有可能是陆以华的真心所想。
这个回答让齐爷感到不太满意,哪怕这个人现在跟在自己的身边,在为自己实现野心而努力,他仍然感觉到某种令人反感的所在。
如果是一个单纯意义上的下属这样回答,齐爷会对这个答案感到很满意,并且给予一定的奖赏。但是陆以华不是。
正因为不是,才使得齐爷问出了刚才那个问题。
——他已经很久不需要问下属这个问题了。他们为他卖命,他给他们报酬,无论是否有上下人情在其中,都可以两清互利。更何况凭他的手段,他可以使每一个用得到的人成为自己实现野心的推动者。
他已经不需要再和这些人玩儿测试忠诚的游戏,浪费时间而已。所以当他问出这个问题时,他知道自己想得到的是一个“例外”的答案,很明显陆以华没有满足他这个要求,甚至恰与此背道而驰。
“不,”齐厉冷硬地将这个所谓的“野心”驳回了,“不如说在帮助某些人实现野心的过程中实现自己的价值。”
陆以华在反映出二者的不同之处时不由得微微一笑。他回想起齐爷所做的一切,突然察觉也许他对待自己确实不是单纯的提拔那么简单的事情。
这时齐爷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稍微有那么一点无聊且幼稚的事。于是果断闭嘴。
但是陆以华的好心情已经不受控制地浮现在了脸上,这直接导致他在之后几次守门的过程中脸上扬着一种若有似无的可以称得上难以自禁的笑容。
噢……得意忘形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情啊。
挂着这样的笑容随着面色越来越阴沉的齐爷回到主宅时,陆以华还没注意到这个事实。
因此就连平日很懂得分寸的陈管家也笑眯眯地问了一句:“小陆,今夜玩得很开心啊。”
“是啊。”上帝,某个蠢货居然还敢越笑越夸张,直到他打算和齐爷告别回卧室去洗个澡好好理清这个混乱的夜晚发生的一系列变化时,才发现齐爷正在陈管家的帮助下换了鞋子后,正耐心地开始解衬衫上扣得过高的扣子。
一枚、两枚,解到心口。
将挂在腕上的领带拉直比划了一下,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在卧室等我,把自己洗干净。”
呼唤主的名字也没有用,亲爱的小陆,没有人救得了你了。陈管家偷偷在心底怜悯他,之后识时务地退回了该在的位置。
16
第十六章 。。。
清晨是最好的时候。
太多美好的诗句这样描述,说她充满希望,代表了新的一天,用各种华丽或新奇的辞藻做着各种比喻,想要所有人都能好好珍惜这样的美好这样的开始。
但是有些人是不懂得欣赏这种美的。
比起黑夜,清晨令他们提不起兴趣。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夜行动物,即便有一天采取了与常人一样的作息方式,也改变不了那种浸在黑暗里的本性。
齐爷就是这样一个人。
破晓的时候他便起床清洗,但提不起什么精神,只是交代些公式化的事情,徒当消磨而已。待一天最光明的时间过去,那样的渐渐昏暗下去的气氛,才能令他高兴多动一些脑子计划一些什么。
但是最近不一样了,当齐爷感觉到长久以来期待的契机已经接近甚至到来,他也开始忙碌。从早餐后便忙个不停,内线外线的电话不断地响,等着他进一步地布置和调度。这种改变令身边每个人的精神感到紧张的时候,陆以华却感到愉快,并飞快地适应了这种稍微不那么怠惰的生活。
——他早已习惯了整日地忙碌,前一阵的调整之后,迫切需要重新找回工作的状态。
今天,再次如他所愿地,一大早被陈管家找上门来催他起床。
“小陆,齐爷有事找你。”
“我立刻就去。”
他在洗漱时不断猜测齐爷为什么找他,也许是昨天潜入K城的探子立即有了发现,也许是煜宇中的粽子被抓到,也许是T城方面着手布置的局被窥到了那么一角……很多很多个“也许”在他脑子里转来转去,最后当他敲书房的门时,那些充斥着的消息也没肯给他一个稍微有把握一些的猜测结果。
“齐爷,您找我?”顺便向郭贺用微笑打个招呼。
“嗯。”齐爷今天穿着贴身的软布衫子,半倚在沙发上。见他来了便点点头,敲击两下键盘,示意他看壁上的投影。
那是陆以华去天泽楼见罗风的录像,画质相当好。他没问齐爷为什么会有录像,只是顺应齐爷所指地又认真看了一遍,直至结束。
“说说你的想法。”指关节点在桌沿上,语气一贯轻描淡写。
“罗风不过是个逞凶斗狠的,性格很躁。他身后那个一直提醒他该怎么做的人可能才是真正的主导者。”那个人长相普通年纪正常,气势也并不凸显,隐于罗风身后,直观谈判时并没有令陆以华产生压力,也就没有过多关注。从摄像角度重看一遍,才发现他可以牵制罗风的性格,而且举止隐蔽,应是早便伏在那处的笔。
“说得深点。”
“罗风是个幌子,也许K城不过是来拖我们时间和注意力的。真正的当家罗煜一直在K城不知道安排着什么,冷静阴狠的罗阳去了T市,难道K城打算归于T城的范围,甚至双方已经接触好了?”想到此,不由得便有点焦虑。
“继续。”
“齐爷打算先按兵不动等待时机,还是先行出手?”
齐爷没说话。
“以华还是嫩了一点,”一直站在一边听着的郭贺笑了笑,打个圆场,“哪怕罗风真的是个有勇无谋的傻小子,也不能就凭这个认定煜宇和徐家已经有了约定,在拖我们时间。如果真的打算把K城拱手交给徐家管理,那煜宇可以直接散掉,让徐家光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