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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过小小的行李箱,将手里的签证递给海关检查。身后的人们有些迫不及待,时不时往他身上推搡。
默然地,随着人流踏进机舱。
身边的座位空着,还没有人要过来的样子。韩煜楚笑得勉强,他转身安置好自己的东西,然后闭眼假寐。
仿佛过了一刻钟,抑或更久,久到韩煜楚几乎睡去。
就是这个时候,韩煜楚感觉到身边座位上有了些重量。被压低的帽檐束缚了的视界里,出现了一双干净的男式板鞋。
他想,还好,大概也是年纪相差无几的年轻人。
伸手去摘帽子,打算和这位将要作伴十多个小时的男人打个招呼。
但有人,摁住了他想要动作的手。
“煜楚”
近在咫尺的声音吓了韩煜楚一跳,直起身子,抬眼看。却终于确定这便是他的声音,那个熟悉的让自己心痛的声音。
那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明媚像午后的阳光。
韩煜楚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林幕垂伸出手,一把将他搂在自己怀里:“煜楚,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灼热的呼吸伴着擂鼓似的心跳,韩煜楚像是木偶,不知道如何反应。林幕垂在他脸上印了一个吻,然后慢慢松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封书信。
上面有写“韩煜楚,亲启”。
遒劲有力的文字,像极了他的主人。没错,这些字,出自宁君宇的手。
韩煜楚微微有些发颤,抖得厉害的双手接过黄色信封。从上边撕开,他看见一张再普通不过的信纸,还有,跳入眼幕的孤孤单单的几行字。
他小心翼翼地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竟不自觉勾勒出那人写这封信时的疲态。开头的那声叫唤,让那声韩煜楚听了许多许多遍的名字浮上心头。
“很抱歉,利用了你的愧疚束缚你这么长时间。其实你我都很清楚,你爱的,还是只有林幕垂而已。你是个善良的人,所以我明白你永远不可能提出离开我的要求。每每看着你独自看向房间里的仙人球发呆,我总能感觉到你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思念。”
印象里男人的声音渐渐和纸张上深深浅浅的痕迹重合,韩煜楚忍不住鼻尖发酸。“曾经我以为,林幕垂给不了你幸福,因为他并不真正爱你。于是”韩煜楚都已经能想到宁君宇写下这句话时那声又浅又长的叹息,“我为你做了最后的试探,没错,那场没有始末的车祸,是我一手制造的,我只是想知道,林幕垂,是不是值得你托福终身。当他一个箭步将你推向一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输了,并且再也赢不回来。你和林幕垂都是幸运的,因为你们都没有看错对方。常相守是个考验,而你们做到了。”
已经小小地有点抽泣,韩煜楚捏着信纸的手越撰越紧。
“这回让你回国处理公务,只是个幌子而已。我,把自由还给你。”
林幕垂再一次将人搂入怀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脑袋。
小木屋外边,许展江斜倚着背:“她应该很喜欢你哥。”
不知何时已经踱步到他身边的张无殇没有回答,倒是转头看上问话人的样子:“你也一样,难道不是?”
“是”
没想到许展江会承认得这么直接,张无殇愣在那里半天才说:“但是我喜欢你。”
妖孽的笑容重新回答许展江的脸上,他仍旧望着远处静静坐在轮椅上的人:“你知道你和你哥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弯起的嘴角处是戏谑,他并没有在等张无殇的回答:“你最爱的永远是自己,而他。”许展江闪烁着光芒的眼睛里有着那个人的背影:“最爱的永远是别人。”
远处的两人似乎讲到兴致高处,许展江就看见手舞足蹈的文岚毫无形象可言地捧腹大笑。可是,纵使是他,也听不见宁君宇此刻心里的那个声音。
文岚问他:“推走了一个韩煜楚,现在还要把许展江推给张无殇吗”
很久很久,她都没有得到宁君宇的回答。
然后她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一下,宁君宇翻开收信箱,那里赫然躺着一条只写了谢谢两字的手机短信,宁君宇苦笑。他抬起眼,望向蔚蓝的海域。
其实,面向大海的人,也不一定等得到春暖花开。
手机那端的人,在颠簸了十几个小时之后回到了家。
夜晚,星空璀璨的时候,韩煜楚满足地躺在某人温暖的臂弯里。喝了点酒,他已经可以听见林幕垂变得有些粗重的喘息。
主动勾上他的脖颈,湿软的唇靠上林幕垂带着酒精香味的嘴角。
刚刚还老老实实抱着人的双手倏尔收紧,一大串看上去急躁而粗鲁的吻便落在睁大眼睛的那张脸上。
阳台外的霓虹灯将城市的夜景装点得神秘而美丽。
林幕垂似乎又看见那个笨拙的少年。
“同学,同学。。。。。。”一路喊着跑到自己面前,松了行李箱的右手不好意思地傻笑了好一会儿。“什么事”当时的自己应该是皱了皱眉头,然后冷冷冰冰说了一句。韩煜楚终于回过神来“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物理系大一宿舍在哪边?”“沿这直走,看到人工湖后向右拐,找到3号寝室楼就是。”
幸好,沧海桑田,我终究找到了能够照亮我前路的霓虹。
这是一个终点,也是一个起点。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