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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我还没问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广州,为什么都没跟我说过。”党云生也饿了,喂党爱国的时候顺便自己吃了几口,看的苏青眼色发暗。
“我不是怕你担心么。”党爱国低着头,不敢看党云生的眼睛。
“不用瞒我,我开学的学费,是不是钢铁厂给的补贴。”党云生照例为了党爱国一口,拿了纸巾给党爱国擦了嘴角。
“嗯。”党爱国小声的说,他不愿意说就怕党云生身上有精神负担。
“你也不跟我商量吗,再说下岗了有很多事可以做,你怎么不和我说就自己一个人跑来广东打工?你从小就没离开福利院这么远过,不被人骗简直是奇迹。”党云生说了一堆,越说越气,“你厉害了啊,连院长都不告诉。。。。”
“我和院长说了。院长同意了。。。”
党云生心里憋的火腾的又烧起来,“对,你谁都告诉,院长,宋老师,苏青,就是不告诉我,党爱国,你到底我把当成什么了?”
“你是我弟弟。”党爱国嗫嚅道。
“党爱国,你也就比我大四岁,别在把我当小孩子行不?你以为我愿意做你弟弟?!”党云生说完就后悔了,看着脸色变白的党爱国气消了一半,“我不是那意思,就是你别把我在当小孩了,什么事都跟我商量一下,你看你这次,多亏那个小姑娘,不然你说你走了我都不知道,你知道我又多担心么。”
“我就是怕你担心。”
党云生看看想做错了事躲着他目光的党爱国,心里叹口气,党爱国做什么都比别人慢他是知道的,所以才不愿意他刚起了钢铁厂的工作,在国企,最起码能养老的,现在的党爱国,因为自己被迫扔到了社会上。
“我们出院就回福利院吧,然后在想办法。”手中的粥已经吃完,“还饿不饿?”
党爱国点点头,“医生说他刚醒,不能吃太多,等他在饿的时候在吃。”苏青放下手中的面,“你也吃吧,都凉了。”党云生拿了另外的面,弄了一点放在盛粥的碗里喂了党爱国自己才吃了剩下的。
晚上苏青睡在另外一张床,听着另个人絮絮叨叨的聊了半夜,心里直泛酸水,转转反侧的睡不着,第二天三个人都是熊猫眼。一大早晨苏青就接到了电话,党爱国看苏青的手机很是惊奇,苏青笑一下,跟宋凡聊了一会,然后把手机扔给了党爱国,看着党云生说,“老师给我们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那我们先回S市。”党云生收拾一下东西,帮着党爱国穿了新买的衣服,工地那边的东西脏的苏青不愿意拿,所以都买了新的。
“我想去见一下霓虹。”党爱国穿了新衣服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
“行,我们先去公安局,必将人家小姑娘也算救过你。”
三个人去了公安局,林霓虹见了党爱国哭的是昏天暗地的,说什么都要跟着党爱国走,可是党爱国不具备收养的条件,林霓虹也不可能被送往S市的福利院,真是好说歹说,答应了一些列的条件,小姑娘才放开党爱国的腰。党云生看着不舒服,把党爱国拉回身边,小姑娘被公安局的人送上了出租车,走远了,党云生酸溜溜的对党爱国说,“桃花运啊。”党爱国无奈苦笑,“那小孩儿才十三。”党云生不说话,没什么表情。
三个人回了S市,直接奔爱党福利院,院长看到三个人高兴的不得了,招呼着做了一桌的好菜,这个时候福利院已经没什么小孩子了,而且福利院马上就要关了,周院长也要被接回女儿家养老去了。
“你们就是不来,我也要把你们叫回来一趟的。”周院长看到三个长大的孩子挺高兴的,“你们都大了,本来想都叫过来聚一聚的,可是都没时间,只能见一个算一个了。”
“院长,我敬你一杯,多谢这么多年来您的照顾。”党云生举杯。
“哎呀,还别谢我,你刚来的时候才那么大一点,还有心脏病,多亏了爱国。说起来这么多年,都是爱国帮着我照顾这么大的一个家。爱国可以自己攒些钱娶媳妇儿了,不用在填我们这个无底洞了。”周院长笑眯眯的看着党爱国。
“没,我也没做啥。”党爱国不好意思的说。
“我听院长阿姨说过你们很多事情,特别是云生哥哥,还有苏青哥哥,很厉害的。”女生特有的清脆响起,苏青抬头,看见一个瓜子脸的女孩子,十七八岁的样子,微笑的看着他。
“是新来的妹妹么?我好想没见过。”党云生夹了菜给爱国,问院长。
“你可能不记得了,前几年送过来的,都死苦命的孩子,年纪大了,人家就不愿意收养。也是和你一样的聪明,明年就要高考了,想考B市的学校呢,到时候你们可要照应点。”
“好啊。”党云生点点头,爱党福利院的孩子都是他的亲人。
苏青没说话,女生的目光从开始就没离开过他,他当然知道女孩的爱慕,不过他没兴趣回应,也不好说破,只能视而不见。苏青夹了菜给党云生,党云生只挑了其中的肉食。“你也营养均衡一些,不喜欢也要吃。”
“我不爱吃。”党云生皱眉,“爱国和院长都没这么管我。”
“那是因为你小时候也没什么肉的,爱国他就是一个肉渣渣都很不能挑给你的。”院长笑道,“苏青啊,你不知道云生小时候有多馋,吃着两份的还要到我这里来撒娇。”
党云生脸腾的红了,粉嫩嫩的,看的苏青迷了眼,“院长,别再说小时候的事了。”
“那我给你糖的时候你不吃。”苏青想起来自己好像在第一次看见党云生的时候塞给他一块糖。
“你不知道不是嗟来之食么?谁让你那时候那么霸王来着。”
“有么,我怎么不记得。。。。”几个人在桌上讲起了小时候,桌子上的其他孩子都忙着吃东西,他们聊的开心,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抖落出来了。
“苏大哥,我叫党艾云,如果我考上了B市的大学,可以去你那玩么?”女生小声的问苏青。
“当然可以,云生的妹妹就是我妹妹,到时候你说一声,我开车来接你。”苏青喝的有些醉了,挺兴奋的说。女生开心的笑了,小口的吃着桌上的东西没在说话。
这段反吃的尽兴,不过党爱国身体不好,傍晚的时候收拾了一下东西,福利院的孩子少了,空屋子就多了,三个人收拾了一个屋子住了下来。党云生看着党爱国睡下,把苏青叫了出去。
“我没和院长说,后天就周一了,能不能让爱国跟着我们去B市,现在你那里住一段时间?”
“可以啊,不过他去了B市能做什么,我记得他只是小学毕业吧。”苏青是不喜欢党爱国离党云生这么近的,但是他没料到福利院会关,那么党爱国也只能跟着他们了。
“先去了在说吧。”党云生皱皱眉。
“好了,先去了再说,我们明天就去买票走。”苏青把党云生圈在怀里,给党云生按摩太阳穴,在暗处,党艾云的脸忽明忽暗,悄悄的看着苏青,一颗少女的心怦怦直跳。
第21章 21
第二天一大早苏青去买了火车票,然后院长和孩子们送他们到门口,党艾云跑到党云生面前狠狠抱了一下。“云生哥,我会成为像你一样的人。”少女亮晶晶的眼睛让党云生想到了当初的自己,拍拍少女的肩膀,“哥哥在B市等着你,加油。”党爱国也过来拍拍少女的肩膀,苏青站在远处,什么也没说,等着党爱国和党云生上车,然后几个人离开了。
院长和其他人都先走了,党艾云不甘心的看着远去的出租车,苏青和党云生在福利院是个传奇,她刚来的时候就不厌其烦的听院里的其他孩子说了一遍又一遍,他们怎么帅气,怎么参加钢琴比赛,怎么获奖。她一直听着,羡慕者,一直幻想苏青的样子,今天终于看到了本人,她一直仰慕的人,那一刻她知道她的人生计划会因为这个人而改变。党艾云不相信爱情,可是她骗不了自己悸动的心。党艾云发誓,她一定要考上B市的学校。
一路上党爱国不适应长途的火车,几乎吃不下任何的东西,宋凡来接站,就看见脸色腊黄的党爱国,党爱国是被两个人扶着走出车站的。
“要不要再去医院?”上了车,宋凡看着后面靠在党云生箭头的党爱国问苏青。
“不用,先去我那吧。”几个人坐车到了苏青的公寓。宋凡还是第一次来,进门是严格的安保系统,还要刷卡,小区里面最外面的是三层的复式小楼,里面是普通的住宅楼,中间是一个中式花园,小桥流水和各种的树木假山石,池里竟然还养着鲤鱼。在苏青的带领下,他们进了里面一栋别墅,二层的,周围带着花园,孤零零的一个立在那里。
宋凡眼睛忙不过来的,苏青付了钱,帮着党云生扶着党爱国进了门,宋凡无限的感慨,“我现在还和父母一起住,你竟然就有自己的房子了。”
“这是我后爸的一个项目,这是特意给我盖的。”苏青把党爱国扶进了卧室,客房里什么都没有,没办法住人。
“就你一个人住?”宋凡对苏青家不是很了解。
“这个房子的房产证是我的,还有前面的一栋三层复式楼,被我妈租出去了,当我的零花钱。”苏青打开冰箱,“什么都没有,看来我们要出去吃了。”
“累死我了。”党云生摊在沙发上,“能叫外卖么?”
“我没在这边住过几次,要不然你们先做着,我去外面看看,带回来一些。”苏青拿了衣服和钱包就要走,宋凡拦住了他,“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开车去,快一些,你们累了一晚上了,休息一下吧。”苏青走后,宋凡赖在沙发的另一边,房子干净的一层不染,但是没什么人气。起身走到厨房,东西齐全,还崭新的泛着光亮,从厨房往外看,都是一栋栋三层的复式小楼。餐厅四壁是浅蓝色的砖,合金的餐桌静静的在中间,客厅是个三组沙发围着茶几,上了楼,加上主卧六间房,下了楼,看见沙发上的党云生,宋凡走上去晃醒了他。
“老师?”党云生累的睁不开眼睛。
“我问你,苏青家到底做什么的,这房子,我都不好估价了。”宋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我越来越不了解他了。”
“他家啊,不太清楚,不过好像她亲妈亲爸都挺有钱的,你想太多了,他和以前一样。在学校里和我一样的住宿舍,吃食堂,也没见他说什么。”扒拉一下头发,党云生也没了睡意,坐了起来。
宋凡摸摸质感柔软的沙发,也没说什么。以前他在苏青家做家教的时候就知道苏青家有钱,但是那种有钱还是他可以想象得到的,今天,他已经不怎么能知道苏青的情况了。宋凡感觉有些不自在,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苏青的世界,已经是他不可触及的了。
苏青开门见来的时候觉得气氛有点沉闷,他看到党云生抱着抱枕发呆,提着一大堆的东西进来,“云生,帮我拿一下。”党云生跳起来,拿了一个手提袋,“你怎么买这么多啊?”
“你手上的是外卖,其他留着饿了再做。”苏青顺脚带上门,走到冰箱那里,宋凡也过来帮忙,“老师,你坐着就好。”
“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宋凡帮着把东西塞进了冰箱。苏青回头,党云生早就拿了粥上去给党爱国吃了。苏青不是很高兴。
“老师,你怎么了?”苏青看到宋凡小心翼翼的拿了盒饭站在沙发一米远的地方吃,“做着吃啊,站着多累。”
“不用了,我怕弄脏了。”宋凡不自在的笑笑。
“老师,这房子是我妈给我的,你想多了。”苏青跑过去,拿了盒饭,大口的吃起来,“坐吧,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