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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象一点都不怕我?冒犯了我,你不怕自己落得跟刚才那女人一样的下场吗?”他对索龙的话置若罔闻,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她秀丽的五官。
水莲倒吸一口气,骤然刷白了小脸,“我……奴婢只是想弄清楚采儿什么地方得罪了贝勒爷,奴婢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如果……贝勒爷执意要处罚奴婢,奴婢地无话可说。”如果他真是暴君的话,当然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处罚任何人。
“你的脸都白了,当真一点都不怕?”他眼底闪着恶意戏弄的光采。
水莲的膝盖已经跪的发麻,艰困的开口说:“奴婢不是怕接受处罚,而是贝勒爷弄痛奴婢了。”任何人的下巴被这么一捏,都会喊痛的。
“要我放手可以,只要你开口向我求饶,我就原谅你的无礼。”他傲慢的说。
水莲忿然的觑向他,“贝勒爷那么喜欢看人向你求饶的样子吗?”即使她的身分卑微渺小,可是,也不能任由人践踏她的自尊。
“你再说一次。”元勋的手劲更大了。
水莲发出一声痛呼,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就在两人对峙时,贵嬷嬷听见了消息,惶恐的赶到,在他跟前跪下。
“贝勒爷,水莲只是个新来的丫头,王府里的规矩还不太懂,请贝勒爷开恩。”
元勋挑高眉梢,“你叫水莲?”
“回贝勒爷的话,她是叫做水莲。”贵嬷嬷气急败坏的朝她大吼:“水莲,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向贝勒爷磕头道歉。”
水莲眼圈泛出一层水雾,虽然满心不愿屈服,却不想抬贵嬷嬷添麻烦。
“奴婢……知错了,求贝勒爷开恩。”
元勋瞪视半晌才松开她,眼神狠厉的俯视道:“要继绩在王府里待下去,就认清自己的身分,不关你的事就不要强出头。免得惹祸上身。”
“谢谢贝勒爷、谢谢贝勒爷。”贵嬷嬷一径儿的磕头。
※※※
贵嬷嬷气涌如山的带着水莲回来,才关起便开始发飙。
“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居然敢出言顶撞贝勒爷?要是一个不小心,你这颗漂亮的小脑袋就会搬家了,知不知道?”
她委屈的低着头,“我……没有顶撞贝勒爷。”
“还说没有?不管贝勒爷做了什么,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奴才来管,还好今天贝勒爷心情不错,否则,没把你打出王府,也要打个三十大板,直到你的屁股打得开花,一个月不能坐椅子!”
水莲也知道自己不该以下犯上,可是,当时情况紧急,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啊!
“可是,他要把采儿丢进妓院去当妓女,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不闻不问吗?就算她再怎么得罪他,也不该落到这种下场。”
“你这丫头唯一的毛病就是太热心了,小心热心过了头,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贵嬷嬷赏在不晓得该怎么说她,这么朴实善良的好女孩要是送了命,那就真的太可惜了。“你对采儿了解多少呢?她这是罪有应得,不值得人家同情。”
“她到底做了什么?”
“还不是仗着自己长得不错,每回去替贝勒爷送饭,就想使出狐媚之术勾引贝勒爷,妄想将来能飞上枝头当凤凰,我也不晓得劝过她几百回,要她别再作白日梦,没想到今天真的出事了。”贵嬷嬷哀叹的说。
水莲的脑袋瓜子怎么也联想不到那地方丢,脸蛋一红,“贵嬷嬷是说……采儿她去……勾引贝勒爷?”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贝勒爷要想沾她早就将她收进房了,还会等到现在吗?嬷嬷我打小看着贝勒爷长大,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不守本分的奴才了。水莲,你可别学她,只要肯洁身自爱,将来不怕找不到好婆家,令天的事就算给你一次教训,下回再犯,只怕连我也救不了你。”
“谢谢贵嬷嬷,水莲明白了。”
贵嬷嬷又说了两句才悻悻的离去。水莲叹了口气,弯着腰揉着有些瘀青的膝盖,心里却是沉甸甸,像是压了块大石头。
想不到他是这么残暴无情的人,采儿被送进妓院,这辈子不就全毁了,这处罚未免太严厉了。
原本在水莲心目中该是完美无瑕,宛如天上神只的人物,当真相揭露之后,失望也随之而来,她小心的收起破碎的爱慕之情,不断的告诫自己,往后只要老老实实干自己的活就够了。
※※※
听鹂馆之所以出名,大抵是因为平时出入的对象以豪门贵胃中的八旗子弟居多,为了伺候这些上门的娇客,可是极尽奢华之能事,从内部的摆设到菜式的多变,可全都经过仔细考量评估,才有今日门庭若市的盛况。
不过这些娇客通常倚恃着自己的身分,不把其它人放在眼里,恨不得将所有的汉人都踩在脚底下,有时候更会籍酒装疯、蓄意刁难,乘机大闹一场好显显威风,那模样可猖狂得紧。
这会儿,又一幕开始了……“你说什么?不能赊帐?”那矮胖少爷伸出一根肥嘟嘟的手指,气得两眼发直,“有种,你就再给本少爷说一遍!”
伙计吓得头皮发麻,全身汗如雨下,“您已经……赊太……多了,本店实在……”他觑了眼矮胖少爷身边的壮汉,不禁在心里直念阿弥陀佛。
“你真有种!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竟然有人敢跟他要钱,他非拆了这间烂店不可。
“小的当……然知道,您是工……部尚书萨穆哈大人的公……子。”就因为这样才让他除了那么多帐,不然,早就将吃自食的他送官严办了。
矮胖少爷跩跩的合起纸扇,挺起满是猪油的肚子,“既然知道,还敢跟本少爷收钱,你是活腻了不成?”
“可是……”伙计不知该如何是好,咽了两口口水,“如果您是忘了带银两,小的愿意跟……您回去拿,省得您……再跑一趟。”
啪!纸扇打上伙计的脸,印了一倏红痕。
“放肆!”
“哎呀!”伙计痛苦难当的捂住脸。
“本少爷就是不付帐,你能把我怎么样?送官吗?哈……我阿玛就是官。”他咧开一口黄板牙大笑,身旁的两名壮汉也跟着狂笑起来。“滚到一边去,别挡本少爷的路。”
矮胖少爷这一推,伙计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就从楼梯上滚下去。
“哈……活该!这就是得罪本少爷的后果。”当他洋洋自得的拾级而下,嘴角的笑容在见到站在楼梯口那张冷傲无情的脸孔时,惊诧的连绩抽捂两下。“元……勋贝勒,是……什么风把您也吹来了?”要命!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
元勋有意无意的瞟了下昏厥在地上的伙计,这的戏他已经看很久了。
“依你看是什么风呢?”那嗓音让人捉摸不透。
“是这……该死的奴才不识相,说话冲撞了我,我才……小小的教训他一下。”
他这会儿却像老鼠见到猫,完全没了刚才的狂妄劲儿,谁都知道元勋贝勒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连皇太后都甚为赏识,还有意将其中一位皇格格指婚给他,这样的人就连他阿玛都得罪不起,何况是身无官名的他。
伙计迅速的被抬到后面休息,在场的人目光全定在他们身上。
“喔?”元勋不痛不痒的将手背在身后,缓缓爬上楼梯,在经过矮胖少爷身边时,故意停顿一下,声音清晰,却又只给他一人听见。“听说萨穆哈大人最近牵涉到一件贪污舞弊的案子,你要知道皇上最恨贵官污吏,我想这种吃霸王餐的日子往后也不多了。”
没有人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就见矮胖少爷面无血色的险些栽下楼,带着保镖连滚带爬的逃出门去了。
而元勋和他的影子索龙则在另一名伙计的带领下,走进一间雅致的厢房,里头坐着三个人,其中两名男子与他皆是一身华丽贵重的衣饰。
“你总算来了,我们可等了半个时辰。”说话的男子手摇纸扇,左手烂着风情万种的美人儿,一脸浪荡风流的笑道。
“要是阁下太忙的话,大可以不必等。”元勋冷冷的应道,袍襬一掀,在那男子对面坐下。
他马上佯怒装嗔,“你真无情,也不怕伤到人家的心,唉,还是我的香香最好了。”说完,还在美人儿的红唇上重重的琢了一口。
“香香当然永远不会伤了公子爷的心。”她好不容易攀上这条大鱼,当然要硬出浑身解数栓住他。
若是她知道这名长相邪美的公子爷竟是位贝勒爷,只怕要紧巴着他的大腿,死也不愿放手了。
始终气定神闲品茗的俊秀男子见元勋脸都黑了,忙居中调解,“晟恺,别闹了!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开始谈正事吧!”
“好吧!香香,你先下去。”被称为晟恺的男子掐了掐美人儿的脸颊道。
美人儿还打算找理由腻下去,“公子爷,人家……”
“下去!”晟恺俊脸一敛,吓得美人儿落荒而逃。“还说是什么花魁,连看人家的脸色也不会。”
元勋抚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正色说:“对于这次工部尚书萨穆拾将修筑河工堤岸及给发诸工银两侵吞一半以上的案件,皇上已经决定近日颁发圣旨,革去他的职位。”
“好哇!真是大快人心,萨穆哈这回可是栽了个大跟头,看还有谁敢替他撑腰?”晟愤意气风发的拊掌低笑,“玄祺,这次你可立了大功,端王爷这会儿可没话说了吧?”
那名俊秀男子正是端王府的玄祺贝勒,他闻言后,露出宛如春风拂过的浅笑。
“在我阿玛的眼里,我就是立再多功劳,也比不上我大阿哥,我只不过尽点当贝勒的责任罢了。”
“可怜的玄祺弟弟,不要强颜欢笑,趴在我胸前好好哭一场吧!”晟恺耍宝的扑上去要抱他,吓得做花容失色。
“去你的,别吃本贝勒的豆腐。”
“晟恺,你能不能正经点?”元勋太阳穴的青筋暴跳,受不了的大喊。
晟恺在心里叹口气,乖乖的正襟危坐,摇着纸扇说:“做人何必这么严肃正经呢?你真这么希望人人都畏惧你、远离你吗?要不是咱们从小一块长大,早就习惯你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恐怕你身边就只剩下这个忠心的侍卫,没人敢接近你半步了。”
元勋冷着脸说:“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还在睁眼说瞎话。”怕在嘴里咕哝,得到了一词白眼。
“你们别吵了,皇上还说了些什么?”玄祺问。
“今日退朝时,皇上私下召见,要我秘密调查山西巡抚穆尔钰收贿一案。据御史钱伦所写的奏章上得知,山西省加派火耗的陋习十分严重,等于是公开加赋,名义上是藉收入的赋银倾销耗折而加收,实际上是侵吞肥己,皇上听后龙颜大怒,决意彻查到底,你们有何意见?”
文祺把玩着手上掐丝葫芦形的鼻烟壶,轻轻一叹,“有道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皇上这些年坚持不懈的整饬吏治,的确是革除了一大批恶吏,可是,仍然没办法将贪污腐化的恶习根除。”
“就是因为贪官太多,才让那些乱党有借口作乱,不然早就天下太乎了。”晟恺“啪!”约合起折扇,弯起迷人的桃花眼儿,“说到这里,我心中倒有个不错的人选,是你们绝对信得过,而且皇上也不会反对。”
“你是指……”元勋说。
“就是他。”
玄祺斯文俊雅的脸猝地一变,听出弦外之音。
“你谁不找,偏偏找上他?”
“还真难得看你这么讨厌一个人,人家只不过看你的宝贝妹妹可爱,故意逗逗她,又不是存心轻薄,你就记恨到现在。”晟恺为好友辩解。
“如果对象是你妹妹,看你还会不会这么替他说话?”玄祺就是不能原谅调戏宝贝妹妹的大恶徒。
晟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