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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雁吓得脸色苍白,“汉强,你没事吧?”她仍趴在他身上。
“我很好。”他撑起自己。“妳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受伤了吗?”他一手揽着她的腰,让她坐在他大腿上。
“你确定你没事?”她着急地检查他的身体。“我听到好大一声,我……”她的眼泪不听话的掉下来。
他被她吓了一跳。“妳怎么了?”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我以为……你又摔断……骨头了。”她哭泣。“我听到声音,我以为……我……”她哭得好伤心。
“我很好。”他着急地揽着她,不知该怎么办,“是脚踏车的声音。”他只能抱紧她轻轻摇晃。
她只是哭,她被吓坏了,杨汉强的下巴轻放在她的头顶上,昵喃着说些保证的话语,想起小时候他掉下树摔断骨头时,她哭得泪眼纵横,和现在如出一辙。
后来她说她不再爬树,是他出院后又强迫她上树才克服她的恐惧感,如今看来,他虽消除了她对爬树的恐惧,但却没有消除她的愧疚感。
“我差一点又害你受伤。”她哽咽。
“我没这么脆弱。”他安抚道。“就算摔下来也不会和小时候一样。”
“我不要你摔下来,我讨厌你受伤。”她叫。
“我知道,我知道。”他安抚的说着,自从那件事后,只要他身上有伤,她就会叨念个不停。
她在他怀中不停啜泣,双手圈着他的颈项,内心的恐惧仍然存在,杨汉强摸摸她的发,心中的柔情像涟漪般慢慢扩大。
他拥着她纤细柔软的身子,想起小时候也常在她哭泣时搂着她,但长大以后便不曾再有,他觉得他们两个人的距离似乎愈来愈远。她的功课好,是老师们眼中的好学生,而他只会打架,经常进出训导处,他们两个人除了小时候共有的回忆外,已渐渐不再有交集,再过几年,她会上大学,然后飞离他,而那也是他失去她的开始。
他懊恼的环紧她,似乎这样她就不会离开他,但他心里明白那只是时间的问题。
童年的记忆深深烙印在他脑海中,但总有一天她将走出他世界的事实却一直是他心中晦暗的阴影。
他不想失去她,可是他无能为力。
第五章
事後,當文雁回想起自己失態的模樣時,她就恨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永遠不要出來。
她怎麼會這樣鬼哭神號呢?真的是太丟人了!她捂著臉,她已經不是小孩了,結果還哭得眼淚鼻涕直流。
“文雁,妳不舒服嗎?”莊千慧拍一下她的肩。
文雁放下手。“洠в小薄K觞N可能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千慧一定會糗她。
“洠戮秃茫瑠呉矂e躲在這兒,大家都在那兒玩得很開心。”莊千慧手裏拿著烤好的玉米,吃得津津有味。
文雁無聊地看著兩班同學在那兒帶動唱,嘻嘻哈哈。“我說過我對聯誼洠d趣,也不想認識他們。”在她眼中,那些奉吾高中的人都很幼稚,連烤個肉都笨手笨腳的。
“我知道!這句話妳說了一百零八遍了,可是妳老窩在這兒,人家會覺得妳不合群。”她接過文雁送給她的豆干。
“在這兒有什麼不好?妳們儘管吃,我來烤。”文雁喝口礦泉水。
“妳這人實在很固執”。她嘆口氣。“我知道在妳眼中他們都比不上妳青梅竹馬的愛人,可是妳就忍耐一下嘛!出來玩就是要開開心心的。
文雁瞪她一眼。“什麼青梅竹馬的愛人?妳有毛病啊?”她打開書包,拿出英文課本,後天就要月考了,趁此時候來背書也不錯。“妳快去玩,別理我。”
“真是拿妳洠мk法。”莊千慧只好自己一個人加入撸虻男辛小
文雁自己一個人坐在石頭上,邊烤肉邊念書,偶爾欣賞這山谷的翠綠景致。
四周都是青山,谷底有一小溪蜿蜒而過,溪的兩岸是大大小小的石頭,拾著階梯而上,有一個吊橋通往路面,坐在谷底聽鳥叫蟲鳴也是件愉快的事,她心想,不知楊漢強來過這兒嗎?回去的時候記要問問他。
可是自從前幾天她失控地在他懷中哭泣後,她就避著他,因為她覺得很尷尬,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總覺得怪怪的。
“妳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有道陰影遮住了陽光,文雁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埋首於書本中。
“我叫趙明琛,妳叫?”他蹲在她面前。
“對不起,請不要擋住我的光線。”文雁盡量有禮的說。
“妳這麼用功?”趙明琛坐到她身旁的石頭上。
文雁拿起烤玉米咬了一口,仍不理他,她最討厭這種無聊的社交。
“趙明琛,你怎麼跑到這兒來?”
文雁聽見班長也跑了過來,她嘆口氣,難道她想一個人靜靜的都不行?
“我們要玩新撸蛄耍甙桑 卑嚅L邱碧枝拍拍趙明琛的肩。
“妳要一起來嗎?”趙明琛問。
“文雁前幾天扭到腳還洠耆祻停枚嘈菹ⅲ甙桑 鼻癖讨w明琛。
“你們玩就好,我想先休息一下。”趙明琛婉轉的拒絕。
“噢!”邱碧枝只得悻悻然的離開。
“妳的腳洠掳桑俊壁w明琛問。“我認識一個很好的醫生,可以介紹妳去。”
“不用了,我的腳已經好了。”文雁有些不耐煩的回答,這人怎麼不趕快走?
趙明琛看了她的英文課本一眼。“如果妳有什麼問睿梢詥栁遥业挠⑽倪算可以,對了,第二課滿重要的,月考有很多睿繒䦶倪@裏出。”
文雁皺眉,這人真是令人受不了,自大的傢伙。
趙明琛梳攏頭髮,文雁移個位置背對他,不想和他打交道。
趙明琛也不以為意,他又問道:“妳住哪兒?”
文雁轉過身面對他。“對不起,我想看書,請你離開行嗎?”她一臉不悅。
“來這兒就是要放鬆心情玩樂的,別那麼認真。”他拿起一塊烤好的雞翅。
文雁突地起身,走到一旁不想和這種人廢話。
“文雁。”
莊千慧蹦跳地跑過來,但是眼神卻瞥向一旁的趙明琛。“大家都在那邊玩,你怎麼在這兒?”
“我一會兒就過去。”他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
莊千慧將文雁拉到一旁,小聲道:“文雁,妳也過來跟我們一起玩,不要在那兒看書。”
“可是我告訴過妳--”
“我知道。可是妳這樣子,人家會說妳故作姿態,來了還在那裏看書。”
文雁實在是有“有理說不清”之感慨。“我問過班長能不能不來?她說不行,現在我來了,又有人說我故作姿態。”她皺一下眉頭,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別管這些了,反正一起去玩就是了。”莊千慧拉著她。
“不要。”她搖頭。“我洠мk法勉強自己。”她就是不喜歡和一大堆不認識的人在一起。
“老天!妳不要這麼牛脾氣行不行?”
“妳去就好,隨他們怎麼說,我不在意。”她聳肩。
莊千慧嘆口氣,實在拿她洠мk法,不知道是該說她有原則,還是死腦筋。
“趙明琛,我們一起過去。”莊千慧說。
趙明琛點個頭,兩人走向另一頭。
文雁再次坐下來,攤開英文課本,專心的念書。
這是她唯一參加過的一次聯誼,從此以後,她便不再參加這種活動,即使上了大學也一樣。
※※※
當文雁回到家時,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她騎車轉過街角時,突然竄出一抹黑影,她下意識地尖叫一聲,差點從車上摔下。
“是我。”
楊漢強高大的身影擋住了路燈大部分的光線,他皺著眉頭,整個人顯得有些陰郁。
文雁拍拍胸口。“你幹嘛站在這裏嚇人!我還以為又是暴露狂,而且差點就撞到你了。”
“妳怎麼現在才回來?”他顯得有些不快。
“洠мk法,他們簦У絼倓偛抛摺!彼v地打個呵欠。“我再也不參加什麼聯誼了。”
“妳玩得不愉快?”他故作輕鬆地問。他從六點多就站在這裏等她回來,心裏一想到她和別的男生在一起笑簦В拖胱崛恕
“我才洠婺兀∥以诳磿!彼f。
一聽到她的話,他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來,她洠Ш汀胺钪小钡娜艘黄鹜妫@讓他扯出一抹笑容。
文雁嗅空氣中的味道,生氣地道:“你抽煙是不是?”她立刻注意到四周的地上散了一地煙屁股。
“我--”
“你不是答應我少抽煙的嗎?你還抽那麼多,萬一得肺癌怎麼辦?”她戳戳他的胸膛。
“我現在已經很少抽了。”他回答,其實他是因為等她,心裏想著她和別的男生出去不痛快,所以才抽了幾根。
文雁數著地上的香煙,叫道:“你抽了一包,這叫少?”
“距離我上次抽煙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了。”他提醒她。“一個月抽一包很少吧!”他微笑。
文雁被他逗笑。“哪有人這樣算的?你今天晚上就抽了一包耶!你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反常?”
“洠颤N。”他聳聳肩。
“騙人,快說。她拍一下他的肩,而後順手幫他整理儀容。“你為什麼穿衣服老不愛扣扣子?你是想秀身材嗎?”她注意著他半裸的胸膛,皮膚是健康的褐色,結實而且寬闊,他胸膛的寬度幾乎是她的兩倍。“我想你說不定可以去練健美先生。”她咯咯笑著說。
“我練成那樣幹嘛!”他翻翻白眼。
“好玩嘛!”她笑得開心。“不過說真的,練成那樣實在很醜,他們連脖子都快看不見了。”她順手幫他扣好襯衫。
“我聽妳爸爸說妳的游泳課不及格了。”他斜倚著電線杆,雙手放在口袋裏。
“我爸一定要這樣到處宣傳嗎?”她皺眉。
“妳爸要我教妳。”
“啊?”她大吃一驚。“為什麼?”
“他說他每天晚上都得和我爸下棋,所以由我來教妳是一樣的。”
“我爸為了下棋,不顧我的游泳課?”她生氣的叉腰,這是什麼爸爸!
“他以為只要教妳兩次妳就會了,可是他洠氲綂叺浆F在還洠W會--”
“所以,他就不教我了。”文雁惱火的說。
“他說不知道妳什麼時候才學得會,為了不耽铡缕宓臅r間,所以要我教妳。”反正他晚上也洠颤N事,正好可以教她。
“他怎以可以這樣?”文雁氣嚷。
“誰教不都一樣。”
“當然不一樣,游泳的時候要穿泳衣耶!”她覺得尷尬。
“本來就要穿泳衣。”他不懂她在說什麼?有人穿制服游泳的嗎?
她怎麼可能穿著泳衣站在他面前,這不是很奇怪嗎?她會覺得彆扭。
“我們明天開始。”他伸手拂過她被風揚起的髮絲,手指滑過她柔嫩的臉頰。
“我明天要準備考試。”她推托。
“明天是禮拜天,妳不可能一整天都在準備月考,我們下午去游泳池。”他的語氣不容辯駁。
“我的手還洠Ш茫荒芙!彼终业搅硪粋借口,指著手肘上的傷。
“已經結痂了。”他說。
“我還是叫我爸教我好了,明天他不用上班--”
“妳爸媽要和我爸媽去爬山。”他打斷她的話。“妳幹嘛這麼婆婆媽媽的,我教妳爬樹、騎腳踏車、籃球、排球的時候,妳也洠н@麼多意見。”從小到大幾乎所有的邉禹椖慷际撬趟模裕职植艜斔慕叹殹?br/》“可是--”
“別可是了,難不成妳想不及格?”他習慣性的揉揉她的頭髮。
“當然不想。”她皺一下眉頭。“好嘛!明天下午就明天下午。”如果早曉得睛陽女中有游泳課,她就不填這所學校了,只要一想到游泳她就煩。
“你就為了告訴我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