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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在医院,伍方在拉屎,我抽空给你个电话。”
苏文笑,“恋爱中的姑娘啊,请你文明一些……他身体怎么样了?”
季海道,“还是那样,奇怪,哥,才一个月,我就觉得我离不开他了!”
苏文正想说什么,季海又叫起来:“啊!哥哥他屎拉完了,我去扶他!下次再说拜拜!”
苏文对着电话发愣,欧亚窜到厨房去,把下巴搁在苏文肩上问,“还有什么菜?快些啦我饿死了,好香!”
苏文用手肘顶他,欧亚条件反射地跳了开去,道,“我对你有阴影啊,你可别对我动手,我刚刚又没碰你。”
苏文嗤笑,“胆小鬼。”
欧亚扁扁嘴,道,“今晚我要睡你这。”
苏文斩钉截铁,“不行。”
“喂,不要这么没良心吧,我刚喝了酒赶过来的,算是醉驾。待会酒劲上来了,你忍心让我回去啊?”欧亚可聪明了,苏文这人,只要不涉及原则性的问题,基本上柔声哄两句就能答应。
果不其然,苏文端着炖蛋上桌,狠狠道,“你睡沙发!”
“不是吧!那么大一张床你一个人睡得下?”
“睡不下也不要与狼共舞!”苏文把筷子递过去,给俩人盛饭。
欧亚悲叹,“我保证不碰你!再说了,我又打不过你,你怕什么嘛。”
苏文端着饭碗站在桌旁,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我怕我会忍不住碰你。”
欧亚被炖蛋呛到,咳嗽了老半天才抬起头,两眼放光问道,“你说真的?草民跪求你来碰我啊,就怕你不肯……”
苏文一把将抹布甩在欧亚脑袋上。
饱饱地吃了一顿饭,欧亚提议:“下楼走走吧?”
苏文皱脸,“不是吧,这么冷的天走什么啊……”
欧亚死皮赖脸地粘上去,缠着苏文的手臂把人拖走。
红豆楼下是大片的园子,香泡桂花卸掉的牡丹,以及各种叫不上名字的,汇成了一片淡淡的白,透着清爽的香。苏文再次把自己裹成了个棉娃娃。欧亚边走边上下打量他,道,“够阔绰的呀,这身行头,杜杰给买的吧?可都是名牌。”
苏文笑笑,不答话。
欧亚凑近苏文,想拉他裹在棉手套里的手,苏文敏捷地避开了。欧亚叹气,“我现在有本事了。杜杰可以给你的,我一样都不会少。”
苏文止了脚步,无视周围零零落落散步的人,朗声道,“欧亚,我是男人。不需要你给我任何东西。你和杜杰的区别就在于,他从来不会以这些来衡量我们的感情。”
欧亚站直,“对不起,我习惯了。你知道的,原本我的一切,都在围绕权利打转。”顿了顿,又道,“你是例外。”
苏文继续往前走,越过一地的雪白,不回头地对身后的欧亚道,“梅花香自苦寒来。”
欧亚快步跟上,和苏文并肩走着,“马上要到新年了,给明年的自己定个目标?”
苏文看着天空想了想,道,“希望明年我会发财,然后可以和杜杰结婚。”
欧亚扁着嘴道,“你怎么这么残忍,我刚跟你表白,你就说要和别人结婚。”
苏文眨眨眼睛,无辜道,“是你让我定目标的……”
俩人且聊且走,夜已深凉,园子里再没散步的人。苏文在欧亚身边,有种异样的放松。不用如在郑吴雨面前兢兢业业,不用如在杜杰面前满心欢喜,不用如在王子卿面前强颜欢笑。
欧亚正捏着苏文的耳朵道,“我看着怎么这么像馄饨呢?”
苏文转脸,笑容在一瞬间凝固。
苏文是以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抱住欧亚躲开的,却还是什么东西擦着后背飞过,拉出一道滚热的伤痕。
俩人原先的正前方的一棵树被什么打中,“噗”地一声,桂花散落。
欧亚吓坏了,躺在地上许久,才觉出满地的冰凉,和身上的重量。他推了推苏文,声音抖得不像话,“你怎么样?没事吗?回我一声,回我一声啊!”
欧亚抖抖索索地拿裤带子里的手机。苏文很缓慢很缓慢地抬了下手,哼哼道,“你别乱动啊,我快痛死了。”
欧亚大松一口气,小心地掏出电话打120,打完了120打110,打完了110打给自己秘书,最后丢了手机在一旁,试探地摸向苏文的后背。
苏文倒抽一口气,欧亚摸了满手鲜血。
“苏文,能动么?”
苏文虚弱地哼哼,“据我保守估计,没伤到骨头,应该刮掉了几块肉,疼。”
欧亚再次大松一口气,但还是不敢放松,就怕一个不小心,俩人被人当靶子给扫射了。奇怪的是,开枪人只发了一炮,就没再出现。
救护车很快来了,警察跟着欧亚到了医院。苏文估计的没错,没伤到骨头,不过后背一整片的皮肉被刮掉,疼得很是磨人。欧亚在走廊里跟两个小警察描述当时的状况,自家助理战战兢兢跟在一旁,也做着记录。
“看子弹的方向,应该是往苏文的腿上射去的。不过当时我正走到他身旁,所以苏文推开了我。”
欧亚脸色很不好,简直可以用阴沉来形容。
不一会,刑警大队长,警察局长也跟着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记者。
苏文苍白着脸被推出来,整个人还趴在床上,脸白得跟油漆一样。立即有几名记者上前拍照。
欧亚一声怒吼:“都TM滚!”
记者被吼得耳膜发震,都退到后面去不敢动了。欧亚冷冷瞟他们一眼,“还不滚?”全体记者立即集体的向后转向前进。
苏文趴在床上,嘴巴也没有一丝血色,气若游丝道,“你收敛收敛。”
欧亚点点头,安排妥了病房和护士。才换上一脸官腔,领着警察局长和刑警队长去某清出来的医生办公室详谈了。
苏文趴在病床上,废了好大的力才拿到自己的手机,略微挣扎一下,终于小心翼翼地拨出那个号码。
响了许久,那边才接通,却是一个温柔的女声。苏文还没讲话,那边就道,“不好意思,容少爷刚刚受伤,杜总现在正在陪他,让我任何人的来电都不要告诉他。”
苏文皱皱眉,手脚有些发凉。想了想,才问道,“容先生受伤?”
许慈道,“是的,荣少爷旧伤未好,就遇到人袭击,伤口恶化了。”
“哦,行,别告诉杜杰我找过他。”
挂了电话,苏文忍着背部火辣辣的疼痛,给小助理发信息。
欧亚进门,就皱眉道,“你干嘛呢,虽然天冷,不至于伤口发炎,但你不准乱动。”
苏文本想点头,但一牵扯到背部的伤口,又是龇牙咧嘴。欧亚叹气,上前抽走他的手机道,“要发什么,我帮你。”
“让她明天把几个竞争项目的资料拿来,这事儿不能拖。”
欧亚没动。
“怎么了?快发啊。”苏文催促道。
欧亚把手机重重放桌子上,“你知不知道,刚刚那枪是对你开的?你知不知道,要是不躲开,你腿就废了?你知不知道……你TM打算为了杜杰的这个工程,把命扔了是不是!!杜杰人呢?他要是个男人,他今晚就应该过来!!”
苏文闷头没讲话,欧亚气呼呼地扔了手机,坐在单人病房的沙发里。
作者有话要说:呃,今天晚了,不过我刚下长途汽车,就回来更文了~~
呵呵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继续更~今天保证三更~~
汇雅七楼,杜杰刚回了自己的固定房间,就看大马脸色发青地立着,一副垂头领罪的样子。
杜杰还没开口,大马“噗通”一下就跪下来了。“杜总,这回是我疏忽,苏先生给赵建国的人伤着了,现在在红豆那的私人医院躺着。不过没伤着要害,动手的人也被我们第一时间搞定了。杜总,全是我的错,跟手底下那帮兄弟无关。”
杜杰脚步一下停住,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大马,气压一瞬间就低了下来。“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苏文要是少一根毫毛,都要还到小C身上?”
大马跪在地上,看起来镇定,双手却暗自握紧,微微颤抖。“是我的疏忽。别牵累到小C,您要怎么罚我都可以。”大马想起很多年前,杜杰在纽约被袭的时候,杜博彦在自己脸上划下的这道伤——那时他也是这般求老主人,才免过那些发生在小C身上不可预知的磨难。
杜杰一把扫了桌上的东西,目光阴沉。“你给我滚,滚出去后多派一倍人手到苏文那,把我这边的也调过去。再出事,我要把小C活埋了。”
大马走后,杜杰靠着桌子站了许久,才平复呼吸。
没有人知道,听到大马哥说苏文受伤的一瞬间,他心跳都快停了。
电话响了许久,杜杰才回过神来接,语气阴沉,“什么事?”
许慈忐忑道,“杜总,苏先生受伤的事,您知道吧?”
杜杰点了根烟,尽量平静道,“刚知道,昨晚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慈在那边很沉静地说,“赵东海同时伤了您身边的两人,您看不出他用意么?”
“恩?”杜杰刚受了国际大惊吓,脑子还不灵光。
许慈叹气道,“旁观者清,您若是昨晚赶去苏先生那,恐怕他现在已经在赵东海手里,被当做要挟筹码了。如果我估计没错,郑总在美国那边应该也出了点问题。赵东海是老狐狸,这些人中苏先生是最好下手的,显然他也希望您赶到红豆去。”
杜杰沉默。许慈又道,“苏先生那边,您还是疏远些。容少爷这种家世,都能被伤到,更何况一个手无寸铁的郑氏助理。”
杜杰一手用力按着心口,声音却平静无波道,“这两天忙糊涂了。苏文那里身边有人么?”
“欧局长在。”
“那就好……”
杜杰挂了电话,怔怔地站着,手机却又响了。打开看,竟是苏文的信息:杜杰,不要做生意了,我们一起去苏州吧?我想去周庄。
杜杰闭了闭眼睛,把手机收回西装口袋。
红豆私人医院里,苏文趴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手机。我就软弱这么一次,我就任性这么一次。他对自己说。
可是手机再也没震动过。
元月七号,郑吴雨黑着一张脸下了飞机,直奔红豆。
苏文正趴在沙发上念叨,“这个户型太烂,房子常年晒不到太阳,厕所正对大门,要闹鬼的。”
欧亚跻拉着拖鞋开的门,顶着一头的稻草。看到郑吴雨,愣了一下,便熟门熟路地找拖鞋给他换——住了一个星期了,能不熟么?
屋子里暖气开得很足,苏文□着上半身,背上结疤的伤口跟长江流过的中国地图似的。
苏文扔了一张工程图在一旁,不回头地问,“外卖来了吗?欧亚奴才,你还不端来给我吃?”
欧亚满脸抽搐道,“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