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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件都是垃圾。”颜天明的语气里没有任何感情,似乎很是机械地说着那些话。
他身后站着的魏南璋,就是在那一刻恨上这个男人的。
魏南璋当时很有一个耳光将眼前这个背对着他的男人打醒的冲动,但是他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在男人转身之前走了。
他的梦想,他的自尊,被践踏得粉身碎骨。
颜天明是什么人?那个时候,他是国内在国外工作的最知名的设计师,在巴黎的时装杂志上长期有他的专栏介绍,在欧洲时尚界,这男人算是权威了,他都这么不留情地说了,他还有什么好坚持的?
出了教学楼的魏南璋只觉得心灰意冷,抱着自己的设计作品站在楼下,过往的服装设计学院的学生都用极其异样的目光看着他,魏南璋很冷静,尽管他脑子里全是一些疯狂的想法。
他把自己设计的那件修身晚礼服丢进了教学楼前的垃圾桶。
不是垃圾吗?正好丢进去,般配得很。
他想起了教授每次看着他作品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思索的眼神,教授总是说,总觉得他的作品缺了什么东西,可是又怎么也找不到,虽然外表看上去很漂亮,但是总觉得古怪。
那么颜天明,是不是发现了他设计作品的某些缺陷呢?可是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问了。
魏南璋的父亲是商人,本来就反对他学设计,本来说好了,这一次有国际知名的设计师来,如果能够得到设计师的赏识,家里人就正式承认他,不逼他改从商。
那个时候的魏南璋,怀着满心的期待,在灯下赶了三天,终于将自己的新作呈现了出来,尽管细处有些粗糙,但是这应该无伤大雅,他是教授最得意的弟子,要是他都不行,谁能够被颜天明赏识?
魏南璋根本你就没有考虑过自己会失败,他也不敢考虑自己失败会是怎样的状况。
可是现在,他把自己的心血,丢进了垃圾桶,他还是失败了。
败给自己的自大狂妄,也败给了颜天明的一条毒舌。
但凡他肯多说一句鼓励的话,但凡他肯指明他的错误,但凡他肯肯定他的努力,魏南璋就是死也不愿从商的。
可是魏南璋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责怪颜天明,但是他恨这个男人,恨他的高傲,恨他的直白,恨他的无情无感,别人说他是至情至性,魏南璋只看出了这个男人身上的固执。
无论是谁的错,总之魏南璋就这样恨上了。
站在教学楼下的魏南璋,看着眼前那栋高楼,心里对它说了一声“不见”便转身走了,终究还是没有回来过。
后来他去教授的办公室递转系申请,教授自然是很惊讶的,但是也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只能一阵惋惜,并且对他说颜天明那几天是心情不好,叫他不要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他已经与设计这条路说了再见,其实哪里还有什么再见的机会?
那些充满着灵气跟梦想的东西,统统离他很远了。
他魏南璋接下来需要了解的,就是现实得残忍的金钱。
他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商人的。
临走时候他在沙发上看到了一条墨蓝色的腕巾,教授说是颜天明无意之间落下的,他于是开口留下来了,对教授只说是留个纪念。
那个男人那时候浑身上下最显眼的饰品大约就是这一条腕巾了。
魏南璋戴了同样的腕巾三年,每每被逼到绝境,想要放弃,不想在商场上跟别人拼杀的时候,他就会看着这条腕巾,看着这系在自己手腕上的仇恨。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颜天明的了。
颜天明经常会出现在电视上,报纸上,然后他知道他回国了,他在晋初了。
他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布了这么大一张网,就是想要捕捉这个男人。
他是恨着恨着,也不知怎么就爱上了。
四国,四国,他为四国倾注了无数心血,今天终于等到了。
很快,很快他就要让晋初倒下去。
魏南璋看着自己眼前这个还在思考的男人,薄薄的嘴唇一掀,终于还是告诉了他真相:“我是那个后来单独去问你设计作品的学生。”
颜天明顿时皱紧了眉头。
魏南璋不由分说扣住了他的下颌,吻上他的唇,将男人压在墙上。
男人感觉到魏南璋充满了侵略意味的吻,那一条舌头灵巧地撬开了他的牙齿,卷住了他的舌头。
男人的呼吸一下乱了,他吻的力道太大,让他的后脑都撞在了墙上,然而因为这个吻,那疼痛都模模糊糊地。
魏南璋只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头野兽,在叫嚣着一口吞了眼前这个男人。
他湿润的吻移到他的脸颊,往左又落在男人的耳际,含住了男人的耳垂,舌尖轻点着,牙齿轻咬着,他明显感觉到男人的身体鼓动着一股热气,隐约躁动地不安着。
魏南璋的手滑进男人的西服里,解开他衬衫的衣扣,摸到他胸膛上两点中的一个,发了狠似的使劲揉搓了一下。
男人闷哼出声,伸手推拒着他,又被他将手压回墙上。
魏南璋让自己的下半身紧贴着男人,回眼看男人那动情的神态。
一双眼里粘湿着水汽,嘴唇红得滴血,偏偏神色里还带着恼羞成怒,衣服被他解得散乱,平时冷静睿智得可怕的男人,这时候忽然就染上了几分人气。
“果然是有颗奔放的内心嘛~”
魏南璋不介意让男人敏感一些,他贴近了男人,手指摸着男人的唇瓣,看他被他压制得脱不开身,不觉笑起来,“颜天明,你快老了。可我怎么还是喜欢你呢?”
这明明轻似鸿羽,却响如惊雷一般的话语,让颜天明浑身都紧绷起来。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在会所外面花园门口,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男人觉得自己喉头发紧,神志都恍惚了。
江碧霄,他竟然就站在那里,一直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我快对这个故事没爱了,因为我又写了一个很好的大纲,好想开新坑……坑品一流,戳下面的图片进入时镜专栏,果断接受你的包养
☆、14、面具破裂
魏南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停下动作放开男人,转身看去。
那个是……唔?章毓秀的儿子?
“颜叔,似乎这么晚了,你该回家了。”江碧霄双手插在裤兜里,动作闲散,一双温和的眼里难得带上一点犀利的冷光。
颜天明觉得很难堪,走之前看了那神色未变的年轻男人几秒,考虑了很久,还是说了一句:“当年的事情我不清楚,你自己若是放弃,那也与我无关,你对我——实在恨得莫名其妙。”
是,可是也喜欢得莫名其妙。
魏南璋妖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意有所指地道:“你现在还不用理会这些,我觉得你的麻烦已经到了。”
男人不再说话,狠狠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唇,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向江碧霄走去。
他们这是在会所后面的花园里,而江碧霄——不用说,应该是章毓秀让他来接人的。
他这次似乎格外地迟吧?
魏南璋的目光,穿过庭院里那剪修得精致的花园植物,落到了江碧霄的身上。
二人对视片刻,又错开目光。
魏南璋的手机震动了起来,男人还在往江碧霄那边走,他看了一下来显,接起来,“怎么了?”
“魏总,那个女人在外面哭,说——”
“让她去死吧。”魏南璋薄唇轻启,冷冷地就吐出一句话来,语气很轻,似情人间的低喃。只是那话里隐含着的无情却让人禁不住地心惊胆寒。
颜天明站在江碧霄的面前,看着这个少年,隐约觉得少年的眼神很是阴森,可是看他的表情明明那么温和,他忽然就想起了章毓秀与颜照对自己说的话——江碧霄这个孩子,似乎很会伪装。
“颜叔,走吧。”江碧霄晃了晃自己手上的车钥匙。
颜天明愣了一下,一摸自己的兜,又苦笑了一声,“钥匙怎么到你那里去了?”
“大堂里那位钱经理喊住我给我的,我本来是来找你,结果……”江碧霄耸了耸肩,满脸的轻松,他刚刚似乎什么也没看到。“颜叔,虽然我妈病了,但是你这样是不是——”
“你误会了!”颜天明急急忙忙地开口,可是话才从嘴里蹦出来,他就看到江碧霄的眼神一下变得嘲讽了。
“颜叔,颜照还在家等你,他心情似乎很糟糕。”
江碧霄丢下一句话,便打量男人的表情。
男人的嘴唇尤自嫣红,只是他自己毫无知觉,他只是皱着眉头,“他……我那时候不是故意挂断电话的……”
“我知道,颜叔你手机打不通,妈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否则,江碧霄又怎么会出来找这个男人?在他的认知里,这个男人应该去见阎王的。
现在,他看到了什么?原来他跟那魏南璋有一腿。
这消息,有够劲爆的。
在颜天明这边,听江碧霄说得如此自然平静,心里却很是不安,直到走到车前,江碧霄将他按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他才反应过来,“碧霄,及干什么?”
“恩?难道你没喝酒?酒后驾车不行的吧?”江碧霄挑了挑眉,回眼看他。
颜天明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不必了,还是我来开吧。“
“颜叔你还是在车上好好地想清楚吧,我猜你现在一定觉得很混乱吧?”江碧霄不动声色地勾着唇笑得冷冽。
男人又愣了一下,还想说什么,却又被江碧霄截断了话头,“我会开车。”
于是颜天明彻底没了话说,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在今天晚上摸到方向盘了。
车载的时间显示已经是凌晨两点,颜天明看着江碧霄,觉得很过意不去,“碧霄,你明天上课不要紧么?”
“哦,颜叔你这是担心我吗?”那少年的手掌着方向盘,已经是青葱的年纪,那手指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青春的感觉,“放心好了,我妈都不担心我的。”
颜天明伸出自己的手掌来看,因为长期的执笔工作,他的手指骨节显得要突出一些,一根根手指都很有力,他握紧了手掌,淡淡说道:“你妈最担心的就是你,别说这种话。”
章毓秀对江碧霄是真的疼,男人什么都知道的。
他昔日的章姐,如果不是对这个儿子爱到深处,有怎么肯低声下气地跟他商量闪婚的事?
章毓秀将来所有的遗产都会留给他最爱的这个儿子。
颜天明是打心眼里敬服章毓秀的,可以说,没有章毓秀,就不会有今天这个光鲜的颜天明。
他见不得谁说章毓秀坏话。
江碧霄是没想到颜天明会这样说,他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越来越近的目的地,只说:“你这样觉得吗?”
他觉得章毓秀可能已经不喜欢他这个儿子了,因为他的父亲,背叛了他的母亲,从那以后,章毓秀就越发冷淡了。
“不是我这样觉得,而是事实就是如此。”颜天明耐心地解释着,“她跟我说起过你,你很听话,虽然也叛逆过,但是绝对没颜照厉害,阿照那孩子……总之,你不要多心。”
依旧穿过别墅区里那水泥大道,又看到了自家那蓝色尖顶别墅,进了车库,江碧霄停下车来,打开车门,先下来了。
颜天明也跟着下了车,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车旁边,江碧霄的手还搭在冰冷的车盖上,“颜叔,你跟那个男人——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