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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踏入了疯狂的圈套中。如果江扬真的答应了对方的条件,恐怕会比死更难过。
“死生何其轻。”江扬说,“知道我为什么明知道这是个圈套还要走进来么?”
10用期待的眼光看着江扬,阳光照在他琥珀色的卷发上,看上去好像是镀了一圈小小的光晕那样,非常漂亮。
“我不会派人送零计划的启动光盘进来。如果‘保零计划’是军部最后一个命令,我必须完成,这是我最后的骄傲。”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确凿无疑的杀气,令4这种最冷血的杀手都心下一凛,江扬敲了个响指,“是生是死,只在你一念之间。”
10从4手里接过孩子,手指沾了些奶油逗他,孩子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认真一吮,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10极其温柔地看向江扬,手指慢慢滑到婴儿的脖子上,停下。
“再死一个人,我立刻叫这里化作一片废墟。”江扬决然一笑,“我会叫你们每一个人的生命和梦想,化作泡影!这不是威胁,我用我的生命和荣誉发誓,说到做到!”
他已被逼至绝境,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仍然英气逼人,此刻更带有一种玉石俱焚的绝然,凛然不可侵犯。
在场诸人都是微微一震。
凌寒戴着耳机坐在安全线外,身边站着林砚臣,勇猛浪漫的飞豹团团长已经放弃了所有现代化的指挥手段,仅靠字条和传令兵与各个战斗单位保持联系。苏朝宇看似悠闲,仍然靠在救护车的旁边,几个漂亮的小护士都围着他,但他的心思显然都放在了大楼里面。夜鹰五班的9个兵全副武装,显然已经做好了强行突破的准备。程亦涵和凌寒当然知道这个向来视命令如金钱,视金钱如粪土的少校班长打算做什么,对于这种明显违纪的行为,他们不仅仅没有喝止的立场,甚至连劝阻都做不到。凌寒甚至拍着苏朝宇说:“到时候我也去,给你做副手,毕竟多些经验。”
程亦涵对此什么都没说,他现在反倒闲下来──首都军部在正式调令以后就再无消息,他唯一能做的只是静静坐在一旁,在凌寒、林砚臣这两位一线指挥官准备改变行动方案的时候给予必要的意见,在噩梦成真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联系那些最不愿意听见这些消息的人,比如,自己的母亲,比如,江扬的父母。
程亦涵怅然地叹气,他抬起头,五月的天空,明丽得像一整块最上乘的翡翠,阳光温暖极了,只是天空中没有雪白的鸽子盘桓飞翔,只有两架最先进的武装直升机,带着一种令人恐慌的巨大噪音,循环往复。向来崇尚唯物主义的副官有些恍惚,他知道江扬无论实战技巧还是谈判能力都是人中翘楚,但此时此刻,任何模拟数据算出来的概率或者再辉煌的历史成绩都无济于事。程亦涵十指交叉放在胸前──慕昭白说用这样的手势,真心实意地为对方祝福,就能得到上天的垂青。22岁的年轻副官闭上眼睛,在心里告诉自己,我相信,你会没事的,江扬。
一只温暖的手搭在程亦涵肩膀上,他抬头,慕昭白蹲在他面前,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一只手覆住他握紧的双手。
程亦涵一震,他的理智告诉他,指挥官的第一副官应该把负责看守的苏朝宇少校叫过来好好呵叱一顿,然后勒令他们两个一起回飞豹团的招待所里坐着,但他的感情却不这么想。一天之内,失去了他在这世界上唯二允许自己的依靠的人──父亲和兄长,他那颗向来冷静如刀如剑的心,也开始因为害怕而颤抖了。
55(暗号)
程亦涵没有拒绝情人的拥抱,他安静却紧紧地扣着慕昭白的肩膀,直到两个人都觉得呼吸困难才放开,慕昭白说:“我听说孟帆在,下一次通讯的时候,我会想办法的。”
苏朝宇从远处走过来,停在程亦涵面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长官,苏朝宇认为这种时刻任何助力都能够帮助指挥官获得一线生机,所以请中校过来,请您原谅。”
“比我预想的更好。”程亦涵回答,“谢谢,真的,无论是从朋友还是战友的角度,都是。”
苏朝宇微笑,然后说:“我想去放火。”
“什么?”程亦涵抬头,“这很冒险。制造任何混乱都会给指挥官机会,以及危险。”
苏朝宇挥挥手,罗灿从待命的夜鹰五班中站起来,跑步到他们这里,敬礼,递上一只大号喷雾瓶:“夜鹰7排W4仓库存有K025高浓度金属速溶剂1KG,已经派人送过来了。”
程亦涵看着他们,不说话。t
“我已经算过,江扬……嗯,指挥官最理想的结局就是在爆炸前想办法让人质出来,他自己跟着匪徒去边境,但你和我都很清楚,他不会走的。”苏朝宇声音非常平静,海蓝色的眼睛锋芒内敛,他看着那座大楼,认真地说,“我希望能够在底层的金属窗框上喷洒金属溶解剂,那楼里的玻璃窗都是特殊设计的,爆炸的时候不容易粉碎脱落,逃生太难。虽然这个东西只能让高强度钢发生微小侵蚀和相对较大的形变,但也许能给他争取一秒锺的时间……”
“是生与死的一秒锺。”程亦涵立即明白,“我赞成。林砚臣中……”
“不,我亲自去,罗灿和肖海掩护。”苏朝宇断然地说,听起来倒像是在下命令,“我刚刚已经测试过,也咨询过技术兵相关注意事项,我会做得比任何人都仔细。”
“不可以,苏朝宇少校。”程亦涵一下子站起来,“你知道警戒线的位置都是指挥官亲自定下来的──越过了就很可能进入对方狙击射程!”
苏朝宇看看自己的野战表,又看看了太阳:“再过7分锺,阳光的角度会迫使守在那里的狙击手至少向6点锺方向转15度,我会有5到7分锺完成作业并安全撤回。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坐在旁边的凌寒和站在他身后的林砚臣已经被他们的话吸引过来,林砚臣说:“我跟你一起过去。”凌寒踩了飞豹团团长一脚:“然后对方望远镜里发现我们四个人少了两个?”然后凌寒说:“我和小慕尽量拖延与对方的通话时间,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自己一切小心。”
苏朝宇点头。凌寒已经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那些复杂的设备上,并且招呼慕昭白过来帮忙,不轻不重又丢出一句:“最好戴个防弹盔,太漂亮的海蓝色,我都会嫉妒的。”
苏朝宇忍不住笑起来,吴小京早拎了三个走过来:“班长,还是让我也去吧。”
“不行。”苏朝宇断然拒绝。
“我已经好了!”吴小京嘟囔,“不要阻碍我成为英雄。”
“罗灿擅长判断埋伏,运动射击也是最好的;肖海的射击远程近程都没得说,适合这个任务。你的擒拿格斗派不上用场,在这里等我,早晚有机会让你立功。”苏朝宇接过防弹盔,一面说一面带着肖海罗灿去对方看不到情况的救护车里面换衣服,吴小京非常着急地跟在后面,还在试图解释着什么,急得直跺脚。
孟帆戴着监听耳机,但现在这些高科技的设备在对方的人肉通讯全面启用之后完全失去了应有的作用,但孟帆并不把这一切告诉01,他埋着头坐在那里,看似繁忙,表面平静内心却慌乱极了。
“孟帆?”耳机里的干扰性信号忽然安静下来,慕昭白的声音响起来,孟帆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四个前纳斯帝国间谍──他们四个的注意力显然都放在帝国中将的身上,于是他用小指在麦克上轻轻敲了一下。
慕昭白在线路的另一边的声音有些哽咽,他问:“还是老规矩?”
孟帆又敲了一下。
“好,现在告诉我,人质还好么?”慕昭白的声音有些急切。
孟帆努力吸气,空气里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莫贝宁夫人的尸体已经冰冷,并且开始僵硬,地板上横流的鲜血大多凝固了,渐渐变成暗红发黑的颜色。
两下敲击,短促,飞快。
不仅仅是慕昭白,旁边的林砚臣,凌寒,甚至程亦涵都变了脸色,毕竟,他们所有人都听到了那惊心动魄的枪声。
“程……程非中将,还活着么?”程亦涵坐着没动,却在听到慕昭白的这句话时,一下子转头看过来。
一下轻敲,慕昭白捏着冷汗等了很久,敲击声都没有再响起,程亦涵重新把目光投向大楼,一个字都没有说。
“孟帆,我……”慕昭白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他想去拉程亦涵的手,程亦涵却仿佛无意地突然站了起来,走到警戒线的另一侧去了,还叫了康源过来吩咐着什么。慕昭白只能自己努力说下去:“还记得以前……考试的时候,我们的暗号么?”
那边半天都没有声音,然后慕昭白清楚地听见,轻却坚决的一声敲击。凌寒已经找来另一副耳机,全神贯注地监听这种奇怪的对话。
慕昭白在操作台上乱摸,林砚臣体贴地递上自己传令用纸笔。凌寒看着慕昭白写写画画,无可奈何地摘下了耳机,对林砚臣耸耸肩,说:“完全听不懂,不是任何一种发报码,对方大概在用指腹摩擦麦克风上的防风套,长短轻重,是只有他们两个才懂的暗号,我猜。”
林砚臣望着天空,然后突然把挂在胸前的望远镜拿起来,仔细观察起大楼来,敷衍地嗯啊几声。凌寒为之气结,循着林砚臣的目光看过去,明朗的天空里,连只鸟都没有。
林砚臣看了大概20秒,突然命令:“立刻,叫直升机部队,缩小警戒半径至少0。7米,飞行高度降低1。5米!快去!”
凌寒知道对方是认真的,不敢怠慢,立刻亲自拿过传令旗,将刚刚的命令转做旗语通知了直升机上面的部队。林砚臣盯着直升机部队完成调度,才松了口气,说:“该死的,A2的巡逻路线正好挡住阳光。嗯,小寒,刚才你说什么?”
“没什么。”凌寒理解地回答,“大概小慕能给我们一些进一步的消息。”
林砚臣走过去叫程亦涵:“亦涵,那里还是你去盯着,苏朝宇这趟太凶险,我帮他警戒更合适。”
程亦涵点头,旁边几个节点的机枪手显然都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做好了火力掩护的准备。林砚臣把传令兵叫到自己身边,背着手故作悠闲地看着。
海蓝色头发的少校一身接近地面颜色的灰色野战服,带着他的兵和他现在的长官,隐蔽,卧倒,越起,推进,掩护,接近大楼,然后开始迅速而细致地给每一扇装了强化过的防弹玻璃的钢窗框喷高浓度金属腐蚀剂。
“真他妈的像个游戏。”林砚臣喃喃地说,“不过,玩儿的可是自己的命呐。”
56(蓝莓蛋糕)
“我……不……想……死……在……这……里……”慕昭白不到30秒就解读出了孟帆断断续续敲了将近两分锺的信号,写在纸上给凌寒和程亦涵看。
“指挥官活着,他就活着。”说话的是程亦涵,声音冷到骨子里,慕昭白悚然回头看他,程亦涵又重复了一遍,并且补充:“指挥官不在,我的命令一样有效,告诉他。”
“这样……”慕昭白捂着话筒,犹豫不决,一面是朋友,一面是情人,他很清楚莫贝宁的死对于包括程亦涵在内的程家人意味着什么──不仅仅是下属,那种伤痛,不输于失去了一个儿子,“军部追究起来……”
“有指挥官顶着,有我,你告诉他就可以了。”程亦涵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在江扬开玩笑的时候被称为“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