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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伟抱着宝宝出现在客厅的时候,他的双手充当摇篮左右摇晃着,那哭声断断续续的逸出来,音量虽然降低了却并没有停止的意思,“喂,我怎么哄他还是哭怎么办啊?”夏侯伟哭丧着一张脸,一副快要哭的表情,“老子要疯了!”
井远科将最后一勺海带汤送进口中,满足的舔舐了一圈油腻腻的嘴唇,很久没有吃的这么过瘾了。虽然厨房里厨具锅碗瓢盆一样不少品种齐全,但那只是摆设,平常时候他很少下厨,不是在外面解决就是叫外卖或者干脆不吃,能吃上久违的家常菜让井远科一下子没掌控好量,肚子有点撑。想到以后或许天天都能吃上如此美味的饭菜,井远科觉得站在对面的夏侯伟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他伸长了两条腿几乎仰躺在椅子上剔着牙齿口齿不清地说:“我也没办法哦。”
那悠然自得的口气就像汽油一样浇在夏侯伟本来就很火大的心田,火势唰得一下又冒上来,窜得老高,燃烧得更旺了,“靠,你别摆出事不关己的德行好不好?”走上前准备质问的夏侯伟在看到一桌子风卷残云后的残羹冷炙,更加怒火喷张,也顾不得会吓着孩子大声指控道:“饭菜都做好了,你肯定是请了保姆的,人呢?快点叫出来!”
到了这种地步,井远科好像断定夏侯伟已经脱不开身,换上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面瘫表情,对着弯腰朝自己怒吼的夏侯伟说,“是请了月嫂没错,不过只有白天的工作时间,晚上的话……”井远科利用后背的力量朝后挪动了几公分椅子,地面与椅脚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井远科皱了一下眉头站起身,拍拍夏侯伟的肩膀,“就麻烦你了,夏侯老师。”
“你耍我玩呢?”夏侯伟这才恍惚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了,天底下哪有吃白食的好事!
“你的房间在右边第二间,床单被套都在衣柜里,你可以自取,洗漱用品也是。”井远科从主卧里把婴儿床推到客厅中间,“晚上宝宝和你睡一个房间,门就在那里,想走想留,随便你。”指了指玄关处,井远科伸了个懒腰回到房间,啪嗒一下关上了房门。
夏侯伟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一直以来,他的人生都可以用顺风顺水来概括形容,虽然也有不济的时候,但大部分时间他还是活得很潇洒自在的,如今一连串的厄运,让他明白了有些事,真的是要还的。他硬着头皮把仍旧哭哭啼啼的宝宝先安顿到婴儿床上,从电饭煲里勉强挖出不足一碗的米饭,就着一盘已经冷掉的栗子炒鸡屈辱的吃干抹净了。是很没骨气没错,可是出了这扇门,想要再听见那哭声也是不可能的了吧?
井远科泡完澡从浴室出来之后,察觉出了不对劲,太安静了,连一点动静都没有,虽然房间的隔音效果是很好没错,可是进去之前明明还能隐约听到微弱的哭声,难不成那家伙把孩子拐跑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啧,太大意了!井远科用浴巾大力地揉搓完头发,甩手圈在了腰臀间,趿拉着拖鞋重重地踩踏在地板上,房门“嚯”地被拉开,客厅却是一片漆黑,只从斜对面的地下门缝里透出微微的光亮,夹杂着嘤嘤嘤嘤的啜泣声。井远科悬吊起的心脏总算平稳降落安全着地,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扬起了嘴角,把手指插/进湿漉漉的头发来回来去甩动了两下,轻轻阖上门,躺倒到大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如果井远科是身在天堂,那么无疑夏侯伟所处的地域只能是地狱,他几乎一整晚没有合眼,在地板上坐了一夜,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婴儿床边,一只手悬挂着垂在床的另一侧。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没拉上窗帘的窗户普洒在房间里,在夏侯伟的头发和耳廓上镶了一层金色的光环,他的睫毛煽动了两下,躺在婴儿床上的小宝宝也跟着眨了两下眼睛,大眼珠骨碌碌的转动,肉嘟嘟的脸颊随着左右摇摆的小脑袋晃动。
夏侯伟卯足力气在阳光的强烈照射下撑开了厚重的眼皮,看到瞪着水汪汪大眼睛和自己对视的小宝宝,夏侯伟只觉得想去撞墙。每隔半小时就要醒一次,不是喝奶就是撒尿拉屎的折磨人,夏侯伟想哭,他甚至想要捂住耳朵,但是奇怪,他和小宝宝相互盯着看了快一分钟,宝宝也没有发出那让他受惊的哭嚎声。不仅如此,宝宝还在他撅嘴做鬼脸的时候,蠕动了两下嘴唇,弯了弯眼睛,好似哭的“咯吱”笑了出来。
从夏侯伟的喉咙深处爆发出类似野兽咆哮的嗷嗷嘶吼声,他双腿跪地,伸长脑袋用额头摩挲着小宝宝,那份呵护备至的细心温柔,像极了动物世界里宠溺小兽的母兽。
第 19 章
花洒喷出的水束声掩盖过夏侯伟一泻千里的尿尿声,他脱得精光的站在马桶前,晃动屁股抖动了两下还滴着尿液的阴/茎,把褪到脚踝处的内裤蹭到脚底,哗哗的水流随着时间的消逝热度逐渐上升,氤氲雾气模糊了洗漱台前的镜子。夏侯伟望着变得朦胧的自己,不确定是在梦中还是真实的场景,一切都戏剧得好像坐过山车,起起伏伏上上下下,充满刺激和惊险。
手掌心划过镜面,映出一张疲倦困惑的脸,连续24小时不曾休眠,夏侯伟几乎站着都可以和周公约会。吵闹了一晚的宝宝终于在太阳升起后给了他惊喜,那笑虽然是无意识的,也足够他乐呵的找不着北,他卷起舌头使出十八般武艺又打嗝又吹哨的逗趣,效果却不尽人意,宝宝很不给面子的嘟嚷着双唇闭上眼睛。夏侯伟瘫痪在地,对女性的崇敬度上升了不止一点两点,母亲们太伟大了,不仅要经历怀胎十月的辛苦,光是哄孩子睡觉这一看似难度系数不高的活就差点要他的小命,更别说把孩子拉扯长大。等宝宝睡熟了,夏侯伟才如释重负的起身去洗手间解决燃眉之急,他需要撒个尿洗个澡,好好的补个眠。多亏是周六,他这个月再没有多余的借口可以从抠门的系主任那里请到哪怕半天的假。
水滴顺着手印往下滑落,一想到这只是个开始,夏侯伟烦躁得差点一拳砸在镜子上,说什么共同抚养,只是赤/裸裸的利用。心怀不甘,等发工资,攒满够交一季房租的钱就立刻搬出去,夏侯伟下定好决心,走进媲美喷泉的花形水柱中,任水流浇灌洗刷着身体,好像烦恼也会被随之冲走,滚进下水道。
夏侯伟从淋浴头下走出时,指甲的皮肤已经泡发得发白发皱,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总算有所好转,洗衣机上堆放的只有换洗下来的衣服。忘性好像年龄一样呈正比上涨,连内裤也忘了带进来,想着大概都在睡觉反正也没人会看到,夏侯伟光明正大的裸体走出了洗手间。
“咣当”一声,银器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响声,吓得夏侯伟立刻弓腰用毛巾捂住重要部位,他惊慌失措地昂起头,几米开外的厨房里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两人视线相撞,夏侯伟羞愧地低下头,“对……对不起!”
从事家政服务行业的秦嫂,工作已经有些年头,难免会碰到尴尬难堪的场面,但像今天这样,第一天正式上班就撞破别人的好事,几率低得可以忽略不计。因为是好姐妹介绍的工作,听说只需要照顾孩子就行,家庭环境在亲眼看到以后也觉得很满意,年轻的男主人修养很好的样子,话不多,简单的交代完工作任务和注意事项后就沉默了。虽然只要白天工作8个小时,给的工资却是全天候住家式的高薪。出手大方,工作自由,谈妥条件便当场签下合同接过钥匙,秦嫂在照顾孩子之余特意上超市买了些食材做了美味可口的晚餐作为回馈。早上怕赶不及做早餐也是特意提早出门,到小区的时候看时间是七点半,轻手轻脚的进屋,客厅还是灰蒙蒙的。提着蔬菜鱼肉去厨房,刚把昨天买来放在冰箱的鸡蛋拿出来准备煎蛋,找磕蛋的盘子时眼角余光看到赤条着身体的男人,手上的力气一下子空了,男人受到惊吓慌忙道歉。也不是没有听说到过这样的人,虽然从外表举止完全看不出来男主人是会对男人感兴趣的那种人,但从姐妹老公那里确实听说了刚出生的孩子是私生子,这个家没有女主人,那么一大早出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也可以顺利的解释通了,只是没想到有涵养的男主人私生活如此开放。准备收回目光时,男人身后不远处出现了衣衫不整的井远科。
“嗯,好,我知道……好,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到。”井远科歪着头用肩膀夹着手机讲电话,一只手提着裤子一只手在拉拉链,敞开的衬衫乍泄出胸前的春光。
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更确定了秦嫂心中的猜想,吃惊过后她强自镇定地打招呼道:“井先生,早啊。”
“嗯?”井远科用奇怪的姿势扭过头,挡在眼前的是一具鲜活的肉体,长颈宽肩窄腰翘臀细腿,让他差点误以为是在工作室,茫然地应声,“早。”没有对夏侯伟的裸体行为作出任何疑问和警告,好似司空见惯地径自走进了洗手间。
夏侯伟吞咽着口水眼睁睁看着井远科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心风起云涌,脸上却好像便秘一样的露出难看的神色,期期艾艾地支吾道:“那个……你,你好,我是夏侯伟,呃,那什么我可能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对不起,我先去穿下衣服!”
房间的位置太远,夏侯伟侧着身体艰难地蹦回洗手间,门一推开,井远科不满的视线从镜子上反射过来,对方嘴里塞满了泡沫,也腾不开手赶人,含糊不清地问:“你干什么?”
夏侯伟终于得以伸直身躯,他绕过井远科弯腰捡起马桶边的内裤套上,“我洗澡忘了拿衣服,这保姆真敬业,来这么早。”
吐完漱口水,井远科用毛巾擦着嘴巴,“你现在才洗澡?”
“废话,我哄了一晚上,小鬼现在才安静,看我的黑眼圈!”夏侯伟用手指着自己的眼睛,发泄心中的不快,“我看那保姆看我脸色都变了,你呆会儿出去要不要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井远科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反问道。
“你说呢?”夏侯伟挺了挺袒露的胸膛,“我没穿衣服,你他妈衬衫扣子也不扣,别人看到会怎么想啊?”
“不知道。”井远科低头洗脸,这个垫背的选对人了。
“操,你想当变态,我可不想被误会!”那醉酒的一晚在夏侯伟心里已经由疙瘩滋长成毒瘤,心虚到草木皆兵的地步,他不容许自己的名誉受损,同性恋虽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可本质还是处于弱势,见不得光,何况他本身的性取向很正常,只对美女有浓厚的兴趣。
“夏侯老师,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懂吧?我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很清白,你完全不必放在心上。当然了,下次洗澡时,切记带衣服。”井远科不卑不亢地说,说完又像是记起什么似的补充道:“你不会连换洗衣物也没有吧?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借给你。”
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翻脸比翻书还快,这才几天没见就不认账,夏侯伟心怀悲悯地怒视着井远科,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以及颠倒是非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