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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平一回头,果见他的一对双胞胎室友朝他暧昧一笑。
「去你的狗男女!是阿京要来啦!」
「咯咯,原来是主人来了。」
「。。。。。。」
潘平也没打算和这两个狗嘴里吐出象牙的家伙继续斗嘴,就这麽出了宿舍大门。
火车站斜对面KFC
「你的眼睛就像彩色玻璃珠一样,会跑出美丽的彩虹─」
「嗯哼。」
「你的嘴唇就像浸在油里的樱桃─」
「嗯哼。」
「你─」
「停!」
「阿?」潘平紧张地看著对面正吸吮纤葱玉指上番茄酱的大男孩。
「怎麽还没结束?」
「这……这次比较长。」
「那你要不要回宿舍再继续?」
「啊?为什麽?」
还继续优雅舔著手指的大男孩指了指潘平的身後。
只见他们後桌的高中女生们各个一脸暧昧地看著他们两个,也不知是听了多久。
潘平立刻就意识过来,原来是被误会了。
「阿京,对不起阿!」
沈玉京好整以暇地看著脸部抽搐的潘平,只是回以一个置身事外似的看戏神情。
「还是要给赵晓星的?」
「恩。」
「又要我修?」
「嗯。」潘平搔搔头,有些难为情,「麻烦你了。」
「没问题啊!」沈玉京将最後一根薯条嚼完吞进肚里後,便用卫生纸擦了擦手。「那现在就转移阵地吧。」
「啊?」是要转啥阵移啥地?
「不是每次替你修情书你都会请我吃饭吗?」沈玉京将信纸自潘平的手中抽了出来,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
「不是正在请了吗?」不然他眼前这一盘套餐是什麽?
「这个不算。我早知道你又有东西要丢给我修,所以先打电话到西堤订了两个位置。」
「西……」
西堤?那不就是一份套餐要价五百多的那间连锁西餐厅吗?
「沈玉京你别这麽过份!你刚刚明明就吃掉了我整整两百元!」
看见沈玉京已经起身离开,潘平只好边咒骂著边跟了出去。
後桌─
「阿,跑掉了……」卷发女高中生停下了笔。
「好可惜阿,图才画了一半。」
其馀的高中生凑过去瞧了瞧对边桌案那张来不及完成的素描。
一个长相白净俊秀,却总是似笑非笑著的男子以手撑著侧脸,一面拿薯条喂食对桌的……一团空气。
「没关系,我有办法。」
卷发女高中生灵机一动,又继续在纸上涂涂画画,她的技巧熟练,不一会就将图给完成了。
众人将目光再次聚焦到了图纸上。
「哈,好像阿!」
「是阿是阿!其实从刚刚就一直觉得这个男生面熟,现在才发现原来是像我们家的老黄。」
图纸上,俊秀大男孩对桌,不见原本该存在著的阳刚小夥子,而是一只体格健美的黄金猎犬。
时光苒荏。
潘平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一个瘦不拉叽差一点被当成受虐儿惊动社工的小不点了,现在的他长得相当颀长结实,那张看起来总是皱巴巴的脸也舒展开了,虽然憨厚的气质没变,却变得阳光帅气多了,简直与当年判若两人。相较之下,沈玉京的变化幅度就小了不少,他的脸盘儿依旧秀丽标致得不大像个男孩子,身子抽是抽长了,但因为骨架纤细,在男大十八变的潘平面前就生生小了一号。
从矮萝卜头的国小学童长到年华正茂的大学新鲜人,这漫长的岁月里,潘平早不是当年那个一被踩到痛处就抓狂跳脚、哄一哄就海阔天青的傻小子,但他与沈玉京的相处模式还是那一套,潘平依旧是让沈玉京耍著玩的命。
看,现在的潘平又吃了沈玉京的亏。
「不过是爬个楼梯,是会要你命阿?」潘平背著闭了眼貌似在打盹的沈玉京,感叹地道:「还有,你应该再吃胖一点,我感觉自己像在背一个小娃娃。」
「可以阿,如果每个礼拜你都能请我吃一顿大餐的话,」沈玉京睁开了眼睛,盯著潘平头顶上乱翘著的头发,「我保证绝对肥成一只猪。」
「还来阿?我这个月剩下的零用钱都被你吃光啦!」潘平苦了一张脸。
「这叫做精神赔偿,你的国文造诣差成这样,简直是低能儿程度,我每次改你写的东西都改得吐血。」
「沈玉京,你这张嘴怎麽还是这麽坏?」虽然身上还背了个人,潘平爬楼梯依旧爬得四平八稳,「还有,欺负我很好玩吗?小时候欺负得还不够喔?」
是很好玩阿,简直到百欺不厌的地步。
沈玉京才要回覆,潘平就停下了脚步。原来是潘平的宿舍到了。
藉口因为吃太饱走不动的沈玉京这时才从潘平的背上溜了下来。
「进去吧。」
潘平开了门,跟在沈玉京身後迈步进了宿舍。
「嗨,阿京,好久不见!」
宿舍客厅里,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异口同声。
「嗨,好久不见。」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潘平的宿舍,沈玉京对眼前这一对双胞胎一点也不感到陌生,尤其是在先前几次相处下发现了共同的兴趣─欺侮潘平为乐後,便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情感。
「怎麽有时间来玩?」
「我们这星期就放假了,所以就先过来找他。我怕太久没来遛他,他的四肢会发霉。」
还遛他咧!潘平顿时满脸黑线。如果是在平常,潘平好说歹说也会顶个几句回去,可现在的状况是以寡敌众,而且眼前这三个家伙的恶劣程度完全是恶魔等级,潘平依多年来的经验,知道继续待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所以乾脆装聋作哑,扛起沈玉京的行李,闪进房里避难去了。
黑夜。
林氏双胞胎自傍晚说了要去冰穴里找一只熊调剂调剂身心之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而潘平的另一位室友许肥则是不知死活地丢下了教科书去参加为期两天的社区有氧舞蹈战斗营,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所以,房里只剩下待在书桌前埋首苦读的潘平与半椅在枕头上悠閒作画的沈玉京。
「co……co……co啥?」
「又遇到瓶颈啦?」沈玉京悦耳却总多一份戏谑的声音自上方床铺飘了下来。
「计算的部分是准备得差不多了,但卡在最後的名词解释。其实这些专有名词我是大略都懂,但老头说考试时得用英文作答。」
这整篇洋洋洒洒的英文叙述,若单字全都拆开来看嘛,潘平是认识它们的,可组合之後成了单字,他就没把握能看懂几个。他的英文白痴是天生的,就像他的国文一样,不管从小到大沈玉京替他恶补了几次都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沈玉京似乎已经作画完毕,他将素描笔收进了铁盒里,捎上了素描本,便自床铺边的短梯爬了下去。
「我看看。」沈玉京将素描本摆到了一边,凑上前去瞄了瞄潘平的教科书。
「这一句。」潘平指了指右下角。
沈玉京聚精会神地替他审视,潘平却无意间瞥见了似乎才刚出炉的沈玉京的新画作。
一只体格结实壮硕的大狗在图纸正中央,而他身後跟了两只狐狸,正打算偷偷将一大串装满了小石子的沉重铁罐子给挂上大狗的尾巴,面容上是一派奸险狡诈。
潘平的嘴角抽搐。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那只狗就是他潘平的化身,而那两只长得一模一样的狐狸就是他的双胞胎室友。
「你喜欢这张图的话我可以送给你。」在心中将这一串英文给翻译成通顺的语句後,沈玉京转头想唤唤潘平,却发现他面色不善地盯著那幅画。
「不用,谢谢,我又不是被虐狂。」
「好吧,那我只好送给小左他们了。」
「。。。。。。我收。」饱受威胁的潘平咬牙切齿。天晓得那对恶魔兄弟收到这张图後,会怎麽把它发扬到全世界去。
一见潘平吃瘪,天生似乎就有虐待狂倾向的沈玉京愉悦地笑了出声,看起来没心没肺的。
「我看你根本也是只狐狸,干嘛不把自己也画上去?」早学回反唇相讥但杀伤力一直处在谷底的潘平顶回了一句。
「我跟他们不同,我不属狐狸科。」
「不然你属什麽?」
「属那个。」潘平比了比窗口的方向,潘平跟著望了过去,映入眼底的是一轮满月。
「啥?月亮?」
「嗯。」
「什麽意思?为什麽是月亮?」潘平百思不得其解。
「哎,就说你的国文真的无药可救了。」
「国文?干国文啥事?」
「这种事自己想。」
「你好歹给个提示吧?」
「细雨蒙琼阙,浓云蔽玉京。」
此诗取自李淡的《故国中秋夜》。
玉京,便是月亮的别称。
「阿?」潘平绝对不是没听清楚,而是根本听不懂。诗词曲赋对他来说简直是火星文。
「所以我说你无药可救。」
「呃……」潘平无话可说,再次吃瘪了。
咕咕咕。
夜阑人静时分,猫头鹰的夜啼分外清晰。
双胞胎已经在一个小时前回来并就寝了,而潘平的另一位室友许肥则是与在育乐营中认识的一位年轻寡妇陷入激烈热恋而包袱款款地跟著女人回去过夜了。
只有潘平仍在继续挑灯夜战。
「阿京,你帮我看看,这句话是什麽意思。」
良久没听见沈玉京凉凉的回话,潘平才将埋於书里的狗头给拔出来,这时才发现沈玉京已经趴在他的素描簿上睡熟了。
「睡著了阿,也难怪……都这麽晚了。」
其实,到前一刻为止,沈玉京都一直尽心尽力地在当潘平的翻译机。
「阿京,起来,在这边睡会著凉。」
沈玉京依然沉睡如斯。
「是不是应该趁这个时候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潘平望著他的睡颜,突然有些发怔。
这简直是一张天使容颜。
但他清醒的时候,那张嘴会让自己直接从天堂掉进地狱。
「算了。」
虽然潘平腹诽不已,但其实他明白,沈玉京不是真得这麽坏,那张毒嘴只是他的个性使然。
边想著,潘平将自己披在椅背上的外套轻轻覆上了沈玉京单薄的身子。
又过了十多分钟,潘平也有了困意,所以他将书给阖上,并按了键纽将台灯关了。潘平站了起身伸了伸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