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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枫林是禁地,整个山庄成一自给自足的系统。
穿过九曲桥,不弃向左右侍卫示意,“你们下去。”随即走进书斋。
“你打算怎么安排丁姑娘?”是魂开口问。
“你管太多了。”不弃走到书桌后,看着堆满满张桌子的帐册及名册,执笔眉批。
敲门声响,一个戴着铁面具的男子端着茶点进入,搁在花桌边,接着便走到不弃桌前,拿着石墨开始磨墨。
“鬼娃,好久不见。”是魂向恍若不弃的影子鬼娃打招呼。
鬼娃看也不看是魂一眼,继续磨墨。
“物以累聚这句话真是一点都没错。”受忽视的是魂忍不住道。主仆都是闷不吭声的石头,整个山庄若非有人走动还真像死气沉沉的地狱。
“鬼娃还是不会开口说话?”
没有人理他。
“医不好吗?”是魂自顾子的说话,“怎么没想到找无常怪医,落日山庄的少主无常医治呢?”
“你忘了无常的规矩了吗?”不弃看完一本帐册,继续第二本。
“救一命换一命,一命抵一命,地上不多人,地下不少魂。”是魂露出扭曲的笑,“而且还要看那命值不值这个价值他才肯出手。枉费他还是玄日三师兄,怎么一点也不会对自己人通融一下?”
“师父遗命不可违。”
“是!非玄谷人不救,外人照规矩,就算天皇老子也一样,真不知道无常那家伙何时才能变通一下?”
玄谷玄老人只收了四的徒弟,玄天是问天楼少主;玄地是地狱门,玄日是落日山庄,玄月是邀月楼,各有各自的势力,除了贴身侍从,就连本身山庄内的人都不知道自己主子是玄谷四圣之一。
“回到正题,丁姑娘的事你打算怎么办?要让她在山庄被住下吗?以什么名份?还是说善心大发,收留她一两天,然后没几天给她银子,将无依无靠的她踢出去,让她自生自灭?”是魂眼中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狡狯,表面故作无所谓的耸肩,“我们邀月楼是不介意多几副碗筷。”
“鬼娃,太吵了,送客。”不弃不愠不火的道。
鬼娃停下了磨墨的动作,挡在是魂身前,比出个请的姿势。
“好啦,我走可以了吧!”居然嫌他吵!是魂摸了摸鼻子识相的离去。
不弃低下头,目光落在被拧出绉痕的衣服一角。一个怯生生的纤柔倩影浮上他的脑海,楚楚可怜的翦水秋瞳像装满水的荷叶,一不小心就回溢出,滴落他平静的心湖。
“这样真的好看吗?”
坐在琉璃镜前,若男望着镜中的自己,头发以碧玉簪垂金色流苏高高绾起,两撮乌丝以绿色彩缎扎成细辫垂于前胸,还好没穿耳洞,否则那两串穗金子的耳坠怕不把她的耳朵拉长了。
她站起,打量身上一袭白锦绸衣罩上翠绿蝉纱,触感轻柔飘逸,腰部束以荷花滚叶刺绣的宽带,合身的剪裁,宛若为她量身订制,她从没穿过那么高贵典雅的衣裳。
“你们少主会喜欢吗?这衣服质料那么好一定不便宜,我真的可以穿它吗?可是我没有钱买下。”吃人家、住人家的,没出半点银两,她觉得不好意思。
“不用钱。”
“六月。”穿粉红罗裙的女婢冷冷斜睨一眼穿粉蓝罗裙的女婢。
“三月!”六月吐了吐舌。
“你们都是以月份命名的啊,你是三月,你是六月。”若男绽开柔和似风的微笑,“我叫丁若男,你们好,叫我若男就好了。”她宛若发现宝藏般,打量着明眸皓齿的女婢,在这里每个男女看起来都赏心悦目,不论气质、穿着打扮都像幅画,不过都跟不弃一样比较沉默寡言。
“丁姑娘,我们只是个下人。”三月生疏有礼的欠身一福。其实若男表现吃的真挚热情,已勾动她埋藏冰层下的感动。
“什么上人下人,大家都一样,哪有什么上下人之分。”若男皱了皱秀鼻,“我今年十八,你们看起来好像比我小,不知我们以姐妹相称如何?”
若男真诚的执起她们的手,不料被震的松开。“两位妹妹,你们的手好像会烫人,是不是生病了?”她再度抓起她们的手,担忧的检查,小手还贴上她们的额喃喃道:“没发烧呀!”
这是练武之人身体本能的反应,因为对着若男防备,自然运起内里随机应变,岂料她会抓住她们?
三月和六月面面相觑,看着她流露关怀之情,纯真不造作,反而显得她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抹愧色闪过她们不安的眼底。
“我们没有生玻”三月轻松弛紧绷的神经,脸上冰冷的线条变得柔软了些,不过,仍不能适应若男倾注在她身上的热情,她退后几步与若男保持距离。
六月则漾开笑,“小姐,我们的身体强壮得很,你不用担心。”她真心喜欢率真亲切的若男。
“不要叫我小姐啦!叫我若男就好,叫小姐怪怪的,我觉得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掉到地上了。”若男煞有其事的看着地板。
她这模样惹笑了六月,三月也掩口窃笑,一时间笑声满溢室内,使路经的人都不由得对屋内多看了两眼。
驀地,一抹如鬼影般的黑影也被笑声吸引而来。
“少主。”乍见不弃,所有的奴仆皆仓皇的走避,回到各自的岗位。
不弃杵在原地,他不知道为什么脚不听使唤的来到她暂居的院落,像生了根动不了。
“我要去找不弃。”
听见若男的声音,在门咿呀的推开前,他不慌不忙的隐身至黑暗的角落。
“若男小姐,你别乱跑,山庄很大,没人带领你会迷路的。”六月拦下她。
“那你带我去。”若男揪着六月的衣领,眨了眨漾着波光的水眸。
“这……”六月踟踌着,与三月面面相觑。
“好不好?”若男拉着六月一蹦一跳的走出房门,轻飘空灵得宛若月光下跳舞的仙子,跳入不弃的眼底。
一张精雕细琢的娇靥,雪白的肌肤泛着红扑扑的光泽,洋溢活泼朝气,灵动的黑瞳俏皮的眨呀眨,连星子都相形失色。
不弃一瞬的攫住她的一顰一笑,陌生而喘不过气的感觉在胸口流串,他的呼吸乱了,心跳也乱了。
“蔼—”
一道尖锐的叫声划破天际,使他敛住那纷乱迷惘的心,恢复了冷静自制。
“是阿飞!”叫声也惊动了和三月、六月嬉闹的若男,她赶紧提起裙摆往声源方向奔去,浑然没发现阴暗里的那一双锐利的灼灼目光正紧紧的跟随着她。
不过三月和六月至于到了,转身一福,“少主。”心中有些疑惑他怎么出现在若男的客房外?这其中有什么缘故?
不弃没有表情的扫了她们一眼,拂袖而去。
“放开我,我不要洗澡!”
最靠近阿飞客房的是魂率先赶至,忽然门里冲出一个黑影,他猝不及防的被冲倒再地,但令他震惊刷白了脸的不是尖叫声,也不是被撞倒的微痛,而是眼前的景象——
乌木色的散发下是一具令人血脉偾张的雪白同体,而那张被水洗涤过后的娇颜更让他眼珠子快爆出来。
“你……你是女的!”他舌头打结,定睛看着那环臂遮掩却隐藏不住的无边春色。
“蔼—色狼!”“啪!”两个大红色龟贴在是魂的脸颊上,阿飞随即奔回房里。
“发生了什么事?”赶至的若男喘息的望着坐在地上像僵硬石头的是魂,只见阿飞迅速将房门关上,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来到阿飞门前敲了敲,“阿飞,开开门,你还好吧?”
“男姐。”门再度打开,阿飞披上了原来一身破旧的衣服投入若男的怀里。
一大票家丁和守卫也闻声赶到。
“没事,没事。”是魂回神爬起身,哈腰陪笑。
而不弃这时也不疾不徐的行至,众人看少主的眼色示意,抱拳一揖便坐鸟兽散去。
“别哭啊!告诉男姐究竟出了什么事?”若男知道她是女儿身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其实她早就怀疑了。
“阿飞,你头发好长呀!”更换上鹅黄罗裙的小月也赶到,惊讶的望着阿飞的背影。
“小月姑娘,已经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是魂赶紧打发走闲杂人等。
小月虽不懂事情始末,但察言观色倒还知道,她识时务的退下。
是魂吐了吐期,悄悄挨近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不弃身边,“喂!你知道她是女的吗?”
不弃点了下头。
“你居然知道而没告诉我?”是魂咬牙切齿,害他平挨了两记锅贴。
“她没有喉结。”不弃依旧是不冷不热的声调。
“谁会注意她有没有喉结,更何况她个头看起来那么小,像的发育不良的小男孩,行为粗野又脏兮兮,怎么看都不像个姑娘。”是魂粗声粗气的怪叫引起若男的注意。
“不弃。”若男抛下阿飞,转身飞奔到倾心的男人眼前,含蓄带怯的拉着他的袖子,“你怎么有空过来?”听总管福伯说他待在书房忙。
“男姐。”阿飞吸了吸鼻子,当场傻了眼。见色忘友的女人!不经意与是魂眼神相遇,她恨恨的怒视他一眼,“看什么看!”可恶的臭男人。
是魂假咳了几声佯装不慌不忙偏过头,掩饰浮上双颊的两多红云,该看的,他可没错过半分半毫。没想到个头小的阿飞身材还挺有肉的。
“小鬼,还跑!”福泰的老嬷嬷气喘如牛的跑出阿飞的房间,看见呆站在门口的阿飞,二话不说揪起她耳朵,“竟敢推开老娘,害老娘跌了一跤,老骨头差点没跌断……啊!是公子,少主。”她局促的松开手,恭敬一揖。
“吴婶。”见是吴伯的老婆,是魂回以一揖。
阿飞见机想转身,后衣领立刻被拎祝
“别想跑,跟我回去洗澡,瞧瞧你这一身也不知道几百年没洗,脏死了,亏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粗壮的吴婶拖着挣扎的阿飞回屋内。
“男姐,救我,我不要洗澡!”阿飞的声音消失在门后。
“喂!散场了,你们还要站在这里发呆到什么时候?”是魂调侃四目相锁就没发出半点生硬的若男和不弃。
不弃面色一沉,横了眼是魂,旋身要走,但衣角还是被若男的小手捉住不放。
“你要去哪?”若男羞涩矜持的低问,又不舍的凝望他阳刚的脸旁,好似看一辈子也不厌。
“他要去茅坑,难不成你也跟去?”是魂挪揄面加桃红的她。
若男文言为之一楞,松了手,不弃瞬间转行换位,等她意识到他已跑掉。想追上去时已失去他的踪迹,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苦涩滋味升上她的喉,不禁心想,一切会不会是她在自作多情?
“阿大,我是不是吓着不弃了?”若男蹲在被吵得无法入睡的阿大身边,一面抚着它柔细的毛,一面喃喃喃自语,“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大胆了?”来这里快一个月,见到不弃的次数屈指可数。
大胆?阿大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爹说喜欢一个人是正常的,世俗的礼教和道理规范了人的行为,若遇到真心喜欢的人就不必太在意世人的眼光,应该相信自己的心,勇敢的向爱前进。”
可是你是姑娘家耶!阿大呜呜的转开头,羞于认识这个女人。
“阿大,你说他会不会喜欢我,我该不该再去找他一次?”
“汪!”阿大回以一声吠叫,人的事怎么问狗?烦死了!
“你也同意是不是?”若男喜上眉梢,一个冲动就往门口跑去,那些淑女教条就先摆到柜子里,追夫要紧。
阿大撑开的半张眼皮徐缓的阖上,在这戒备森严的府邸是不需要它保护她。
走出房门,若男想起三月曾告诉她不弃的房间在枫林的乾方位。她一边问人一边找寻,绕过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