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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不会很难过?”石渐维自顾自地说着,将墓碑上的灰尘扫干净。
牧歌弯腰,无声地与他一起擦拭。
石渐维望着牧歌,嘴角一弯,对着照片说:“妈妈,他就是牧歌,就是你准备了支票抽脸的那个小子。”
支票抽脸?牧歌无语。
富豪婆婆穷媳妇的戏码要不要这么恶俗?
咦?难道石渐维妈妈车祸去世时,正是自己祸害石渐维的时候?
罪过罪过,一不小心就调戏了人家儿子,牧歌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阿姨,对不住了,支票就免了,您别找上门啊,我自己麻溜地滚。
石渐维勾住牧歌的手指,抚摩几下。
牧歌弹了两弹。
在阴风阵阵之中,牧歌残留的怒气也吹得消失殆尽。燕初是私生子,石渐维是青年丧母,二代都挺凄惨的呀。
如此一比较,自己父母虽然远在十万八千里外,但成长是完整幸福的。
出了墓园,石渐维没有往回开。
车子驶进了苍翠的林子,蜿蜿蜒蜒,停在一处雅致的院子前。
院里的梧桐树很大,地上的落叶灰尘积了不少。院子里有栋三层小楼,灰色的外墙很普通,长野了的凌霄花从三楼垂到二楼,艳丽的花朵朵昂扬。
屋子里好多装饰还挺新的,看样子前几年是一直住人的。
石渐维说这院子是他父亲建的。后来父母离异,他跟了母亲,父亲若回到这个城市,就会在这里跟他见面,所以这里是短暂的美好的记忆。
二楼的一个房间从床到桌子竟然全部是崭新的。
石渐维拉开窗帘。
窗下竹林摇曳,远处夕阳倾落青山,景色非常的美。
石渐维笑说:“那年暑假,我想带你来这里,兴师动众叫人收拾了,连墙都新刷了一遍,这间房子的东西全是新的。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开口,你就说分手。”
这件事简直就是紧箍咒。
一念牧歌就投降:“我都说了,当时……呃我当时脑抽了!”
。
☆、单手屠龙
作者有话要说: ……
☆【20】
石渐维说那时分手后原准备杀到牧歌的学校,因为去国外治疗才没有实现。回来后被老头子指使来指使去,也没空去找一个叫牧童的人,想不到被改名成牧歌了——改名,因为牧歌觉得牧童这名字太难以忍受。
桌面的相框里,短发飞扬的石渐维踩着一只足球,一身白色球衣,青春无比。而轻松地抱着石渐维的肩膀傻笑的人,竟然是自己。这段感情,真的存在,而且留有许多证据。
牧歌的脑海里终于慢慢地形成了真切的模糊的记忆,将石渐维的以前跟现在联系起来。
是曾有过这么一段恋情,很轻易就得手了。
分手后也没有纠葛。
以前的石渐维,不像现在这么冷酷。
牧歌的结交恋人是有原则的,性格太认真的不要。
原因很简单,性格随和,加上没有感情基础,分就分了也就那样了;但如果是特别较真的那种,一旦有感情,这要敢追过来,绝对甩不脱手啊!
所以,牧歌会追以前的看上去随和一些的石渐维。
现在旁边这位,一看就强势,怎么敢?
不过人不可貌相,看上去很强势的当然强势了,但看上去弱弱的如燕初,好像也不是省油的灯啊——除非石渐维和关映联手骗自己!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石渐维一见就皱起眉头,显得非常不高兴,说话也是硬邦邦的:“爸……对……三天后上任……你没有权利管我了!……十年前你离开我们的时候就没有这个权利了!……你恨燕家,恨燕五昌,你为什么要娶妈妈!……报仇有很多种,你祸害了我们两个人!……你现在还有什么权利管我呢!”
像剁骨头一样,把牧歌剁得心惊肉跳。
砰的一声,石渐维倒在床上。
一天看一个戏的心情,真是太踏马哒复杂。牧歌搬开石渐维遮住额头的手,石渐维把被子一蒙。
不会哭鼻子了吧?牧歌笑嘻嘻地掀开。
石渐维抱住牧歌往床上一滚,以压倒之势趴在他身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颈弯:“你是不是觉得特可笑?我生下来就是被恨的,妈妈恨我耽误她的青春,爸爸恨我流着仇人的血。他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他除了射出一颗精。子什么都没干!”
你没有形成反社会人格真不容易!
“妈妈去世的时候他还带着后妻来了,多可笑啊,别说流眼泪,表情都没有变过。在葬礼上我们争吵了,他公开和我说: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哈,哈哈,多么可笑啊!他应该扪心自问,曾经有过父子关系吗?”
这也是一个抽风的爹!
“那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个月:先是把腿摔伤了,后来你说分手,后来妈妈去世了,后来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喂!我那件事就别上纲上线了吧!
石渐维凝望的目光变得柔和,他握住牧歌的两只手缓缓向上,压在牧歌的头顶:“腿留下了永久性内伤,妈妈不可能回来,父子关系断不断都那样了……你呢,虽然迟了几年,至少回来了。”
喂!这几件事不在一个平行线上吧!
分手是春去了无痕啊!
这种姿势很不对劲,牧歌要缩回手,被摁得死死的。他扭了两下,分明感觉到底下一阵蓬勃——当然不是牧歌的。
牧歌脸绷红了,扭得更厉害了。
我扯!我扭!我拽!
手被绑住了吗?哇嚓就知道不该来啊!牧歌惊了愤怒了:“石渐维,你个混蛋,放开我!”
石渐维将手伸进了牧歌的衣服里,眼睛几乎瞪成三角形,目光暴露狼一般的凶狠:“你觉得我可能放开你吗?”
“我们分手了!”
“这是你单方面宣布的,我不同意,我现在就要履行情人的权利!”
滚蛋!
情人有什么权利啊!
宪法也不保护情人关系啊!
牧歌怒踹两脚,吼道:“石渐维你这个混蛋,我就不该好心跟你来,你活该被人抛弃、被人恨、被人甩!”
石渐维竖起了眉毛,只听见鸡飞蛋打。
这是一场夏夜的烧烤。
这场烧烤是这样的:铁板上的一块任人搓揉的白肉,先是被刨得光光的,然后被一根捣药锤生猛地杵了几百下,每一下都要杵到穿了,被杵得变形,各种惨不忍睹。
肉质被捣烂了,就被拍到火上烤。
炽热的火,无情的火焰包裹。
熟了的肉被烤得开始渗水、渗汁、渗出肉质的香香的味道。
食客扑了上来,露出了利齿野蛮地撕咬,美味的肉被撕成了一块块。食客放肆地咀嚼,发出嘎嚓嘎擦的声音,美味的汁滴下嘴角,火焰中映照出他狰狞的笑容。可怜的美味的肉不能动、喊不出来,绝望地被凶狠的食客一口一口吞下,拆骨入腹,跌落了一片黑暗。
夏夜很漫长。
竹子青涩的味道从窗子飘进来。
竹炭烧烤据说有一种别样的原生态味道,烧烤出的肉会有竹子清香……喂!同样是肉为什么要想象同类的另一种惨状啊!
牧歌蓦然睁大眼睛,疼痛袭遍全身,像被药碾子碾断了。
牧歌费劲地半撑起身体,又体力不支跌回了被子,就这一下子,浑身骨头都要被震散了。我去,这是历劫,绝对特么的是一场历劫,历完就是一条光明大道。
“醒了?想要什么?”背后,是石渐维的声音。
牧歌费劲地侧过身,坚持与黑暗相背。
黑暗毫不留情地将他翻了过来,露出了撒旦的笑:“生气了?”
牧歌咬紧牙关不说话,撒旦俯下,柔软的唇与坚硬的齿毫不犹豫地入侵。牧歌奋力将他一堆,可怜的沙哑嗓音无法传达愤怒的十分之一:“够了吧,石渐维,现在你满意了吧?”
石渐维笑了:“怎么够?每天十次都不够!”
去死!
为什么会这样?
牧歌卷在薄薄的被子里凄凄惨惨。
石渐维将他强行挖了出来,目光深邃:“你是第一次吧?我也是!”
这有什么好自豪的?现在的处□□本就是拿不出手的清仓货!难怪积压了这么多存粮技术还那么糟糕!牧歌愤怒地说:“现在可以把我放了吧?我要是不在,林飞他们会报警的,你吃不了兜着走。”
石渐维扬了扬手机:“已经发过短信了,林飞回复说你早该休息了。”
林飞你个猪,小白你个猪。
石渐维爬上床:“你是担心我被警察逮了吗?”
“石渐维,咱们、咱们两清。我害得你的腿留下创伤,你也这么对我了,还想怎么样?”
“我这是一辈子的!”
你能跳能跑能压人,压根儿看不出什么后遗症好不?牧歌咬牙切齿:“你现在也给我留下了一辈子阴影!”
“适应适应,多来几次就好!”
呸!好汉不吃眼前亏,牧歌放缓了语调:“你想怎么办,一辈子绑着我吗?”
“三天后,我就得去报道了。”
三天,再忍三天。
牧歌直挺挺地躺着,又怒又伤心,怎么都想不到石渐维是这样的人。
牧歌对石渐维真的是挺愧疚的,无心之过也是过错,害人家腿留下恒久性创伤的事,不是给钱就完事的。所以虽然上次石渐维对自己出手了,明知也许还会故技重施,自己昨天还是答应和他出来。
但是这个混蛋怎么就这么混蛋呢。
活该凄惨。
石渐维把被子一扔,紧紧拥着住了牧歌:“我可以制造一场死亡,让[牧歌]从这个世界消失,留下只属于石渐维的[牧歌]。”
你以为演戏呢?你以为办案的都是猪?
“只要钱足够多权力足够大,总是可以遮人耳目的,牧歌,你信吗?”
你不是动真格的吧?
靠,又是一个疯子啊,万一他真疯怎么办。能屈能伸的牧歌睁开眼,发现石渐维竟然很认真。失身一次不重要,以后这辈子都要落得这么凄惨,坚决不行。牧歌咬牙:“石渐维,这几天算我以前欠你的,都还完行不行?”
“全部还完?”
“打断我的腿也行。”你断一次,我断一次,就算能两清了,我也犯不着总是内疚啊内疚。
石渐维笑着暧昧地蹭牧歌的小腿,腿与腿之间发出细细的摩擦声,像蒙蒙的雨,痒痒的:“打断?怎么舍得啊?昨天你喊痛我都心疼得不行!”
心疼也没见你停啊,牧歌忍辱偷生地谈条件:“我们可以是朋友,别成为仇人。”
石渐维轻笑:“要想报仇我早就报了。”
朋友你不愿意情人我不愿意,仇人大家都不愿意,请问你想怎么样?牧歌急躁了,这种谈判能把人磨到死。
石渐维松口了:“当炮|友怎么样?”
牧歌瞬间就二了,二了大半天后暴怒了:“不怎么样!你是想玩我的吧?你想玩就直接说,我现在都被你绑成这样了还能怎么样!石渐维,你太无耻了!”
牧歌在暴怒,石渐维却很诡异而平静地抚摸他的腰:“现在这样,是你不情愿的;如果只是那种关系,是你同意的;我要你心甘情愿地接受我。”
你还知道我不情愿啊?我怎么可能情愿啊!
“你好好想想吧,反正我调去军工制造,一年也不一定能回来几次。”石渐维悠悠地说。
一听军字,就很与世隔绝啊。
。
☆、以前战斗力100,现在掉成渣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