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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初的妈叫徐苹,看上去跟才三十岁似的。徐苹看着牧歌:“你是谁?”
燕初睁眼:“妈,他是,牧歌呀。”
燕初的妈冷淡地斜了他一眼,露出鄙夷的神情。
豪门都这德行?牧歌瞬间不想说话。
不知道燕初呢喃说了什么。
徐苹的声音陡然增大,声音有点歇斯底里:“小初!你疯了!你又把这种人带回来了!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很脏,很容易得病,他们都是卖的不知道染了多少病!别的胡闹妈都随你,得病不是闹着玩的!”
牧歌恼羞成怒,什么叫很脏?
燕初斜躺着,冷笑:“哈,谁不脏,爸,爸不脏吗?他只有,钱,是干净的。”
徐苹怒斥:“小初,看你喝成什么样子!”
燕初砰的一声掉回地上,在地毯上爬了两下,拉开一个柜子,拿出一张黑色的卡扔在女子脚边:“嫌脏?你不脏?钱,不脏!拿去,吧!生了我,算你,命好!滚吧,滚远!我厌恶……我恨你……你生我干什么!”
喂!能这么跟你妈说话不!
徐苹捡起了卡露出悲愤的神情:“我更恨生了你!我的命就是生了你才变成这样的!受白眼受嘲笑,熬到现在你还是这样子!”
喂!有点当妈的样子好不!
“你现在,就把,我掐死啊!恶心,生在,这种家里!我,也不是,亲生的……”燕初脸部狰狞,喝断片了,说话竟然还很有逻辑。
“你说什么!你滚回来干什么!”徐苹声音尖利。
凌乱的牧歌自觉地找到厨房,接了两杯热水。出来的时候徐苹已经不在了,燕初就那么躺在地上,眼睛睁着,看上去,真是可怜啊。
牧歌找回了一点点当普通人的骄傲,他每次回家,那真是,模范的母亲模范的儿。
像这种妈不像妈儿不像儿的情况绝对没有的。
果然,谈钱伤感情!
牧歌给燕初喂了一点水,燕初笑了,伸手就扯牧歌的衣裳,牧歌无语。
你都横躺的人了,能不能干点力所能及的事?
燕初果真开始脱他自己的长裤,一边脱一边眼神迷离,脱到膝盖上的时候,眼一闭,头一歪,睡着。
喜闻乐见啊。
牧歌想把他抱进卧室,这栋屋子跟上次的那栋不一样,三个房间哪一个才是呢?
推开一个,哇,全是衣服,全部是!
再推一个,全是鞋子!
第三个,牧歌浑身细胞都跳了起来:“不、不好意思,美女,我推错门了。”美女,辈分有点儿乱,管不了了!
徐苹垂下眼睛:“还没收拾好了。”
脸色不对劲,卸妆之后脸色苍白;声音不对劲,好像也跟哭过了一样,鼻音很重。
牧歌环视整个房间,布艺装饰非常女性化;客厅摆着小燕初和妈妈的照片,可爱的母子装,非常温馨。牧歌猛然意识到,这一栋应该是徐苹住的屋子。
醉了的燕初,还是回到妈妈的身边了。
徐苹很快就出来了,牧歌将燕初抱了进去,燕初睡在一片粉红被子之中,非常的甜蜜。
把人家妈妈赶出去自己睡进来,不合适吧?
牧歌果断出了房间。
徐苹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那张黑色的卡撑着额头,听见声音,慢慢抬起头来。按照豪门剧情,这个时候她应该一脸傲慢,将这张卡甩到自己脸上:“给你XXX万,离开我儿子!”
可是,她没有,她仰望牧歌。
根本不像妈妈级的人。
她保养得很好,眼角只有一丝细纹暴露年龄,娟秀的脸庞是很惹人心疼的那种。
她就那么怔怔看着牧歌,以至于牧歌都忍不住想说:不要摔卡摔支票,我自己就麻溜的离开啊。
安静下来,牧歌才发现徐苹应该也是喝了很多酒的。
果然,没等牧歌开口,她先说话了:“小初很久没有回家了,我以为他忘了我这个妈妈呢,想不到,他会回来。要是早说,房子就不会这么乱了。”
“一点儿也不乱。”
徐苹温婉一笑:“我十八岁生下了他,因为私生子的关系,他受尽了欺负。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我也可以松一口气。他在新公司好不好,有没有被人瞧不起?”
“很好,不会。”怎么可能,巴结还来不及呢。
徐苹轻叹:“五年前,也是现在这个时候,小初带不三不四的人回家。我又气愤又恐惧,生怕这事传到老头子耳朵里,就把小初骂了一顿,还用高尔夫球杆把他的头打破了,他一直恨我。”
该打!恨铁不成钢!这才像个当妈的样子啊!
你现在不会想敲我的头吧?
见牧歌不动声色的远离,徐苹看了看钟表:“现在都凌晨四点啊,做蛋挞来还得及。”
这么大清早您做蛋挞?买也费不了几个钱!
因为燕初小时候最喜欢妈妈的蛋挞,即使吃得满脸都是,也会全部舔得干净,一点儿也不剩下。徐苹就开始忙碌了,每一项都做得很细,牧歌站在一边,帮不上忙,就说说话。
徐苹外表很年轻,打扮也时尚,性格其实有点懦弱,模样很谦卑,总是会习惯性低头。
十八岁的女孩当小三卷入家庭纷争,只能紧紧抓住儿子作为博弈筹码。
可恨也可怜,可怜又可恨。
徐苹不停地看钟表,似乎深怕会错过时间一样,牧歌忍不住说:“燕初才睡下,肯定醒不来这么快的,你不用着急。”
徐苹摇头:“小初会准时在七点醒来。”
他的脑子是发条做的吧?那么准时干什么?
糖放在高处,徐苹伸手要取,忽然啊了一声,牧歌连忙过去。原来徐苹的手受了重伤,没有痊愈,不能做这么大幅度的动作。牧歌帮她取下,想起了,环山路上燕初说有过一场混战,莫非就是徐苹受伤的这次。
虽然燕初怪妈妈不该为钱而撕破脸,但肯定还是挺心疼的,不然不会也杀进去了——啧啧,燕初能争得财产大头,背后的徐苹不容小觑。
总是都是有两把刷子的,要么怎么能在明争暗斗中混下去?
豪门挺惊悚的,一个不小心就是玩命呐!
。
☆、这是惊喜?这不是惊吓吗?
作者有话要说:
☆【28】
到了七点,果然听见动静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大动静,跟要拆房子一样,不知道又是把什么砸了。
徐苹赶紧过去了,燕初哑着嗓音说:“牧歌呢?”
牧歌还没来得及吱声。
就听见燕初的声音陡然增大:“你是不是把他赶出去了?你是不是又要说不三不四的话?你要的财产都到手了还不满足啊!现在你什么都有了,就不能给我留点喜欢的东西吗!”最后一句,声音撕裂。
牧歌就无语,喊了一句:“阿姨,蛋挞好了!”
很安静。
燕初穿着白袜子,坐在茶几前,心情很好,拿起一个蛋挞涂上蓝莓酱,递给了妈妈。徐苹愉悦地接过来,问他新公司好不好。燕初嘴巴一扁,嘟囔着天下乌鸦一般黑的话,说了些昨天的趣事。徐苹津津有味地听着,说今天就让人把Y…C的游戏都装上,她也要学着玩。
牧歌看着这母慈子孝的一幕,幸福是发自肺腑的,简直无法想象凌晨回来是那么互相指责激烈对骂的一幕。
这其实是很分裂的一对母子吧?
无需验血,绝对亲生。
趁着徐苹收拾残局的时候燕初凑上前亲住了牧歌,舌头狡猾地纠缠吮吸着。
互相吮吸像蛋挞一样滑滑的。
甜美的味道。
燕初咂了咂舌头,回味地说:“真美好,如果天天都像今天就好了。”
吃完后燕初继续补觉,牧歌就说要回公司,燕初不满地说今天是周六,分明就是借口,分明就是不会不想陪他。燕初声音那么的大,牧歌赶紧捂住他的嘴。
徐苹过来微笑地说她今天要跟关映的妈妈去逛街。
燕初嘟囔,都一房子衣服了。
徐苹离开得很快,妆都没有化就匆匆走了。
哪个商家早晨八点开门,这借口是莫非是给燕初和牧歌留下独处的时间。牧歌更加尴尬了,燕初什么都不管,抱着他就上了床,他才睡了三个小时,现在倒头又睡着了。
牧歌被纠缠着,悲叹,大清早啊,实在是浪费光阴浪费生命!
徐苹出了门,关映一家正在吃早餐。
关映妈妈惊讶地把她迎进来:“咱们约的不是十一点吗?你这眼睛怎么了?”
关映妈妈,叫燕兰,是燕五昌的二女儿,算徐苹的大姑子。虽说明争暗斗,到底是一家人,两人常一起逛街。
徐苹眼圈就红了,说了燕初又把男人带回家的事:“我熬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盼到头了,小初偏偏喜欢男人,我管不上,也不敢管,一管他就发脾气,二姐,你说我怎么那么命苦啊。”
燕兰劝了几句。
徐苹叹气:“我早就想通了,只要小初能高高兴兴的,别像以前那样想不开,也行。男人就男人,至少儿子是咱的。二姐,你说呢?”
燕兰宽慰道:“可不是,小初好,比什么都好。”
徐苹擦了擦眼泪羡慕地说:“你们家关映多好,从小就乖,嘴巴又甜,就没让你操心过,女朋友都倒追上门的,过不了多久就能有孙子了。不像我们家小初,脾气又怪,也不会讨好别人。嫌我管他,早早搬出去了,一个月也见不上一次。”
“关映最近脾气也不好,发了好几次火。”
徐苹没问下去,心想难道是觉得财产分得太少?到底是燕五昌的外孙,跟亲孙还是隔了好几层的,是比燕初少很多,但也不算亏啊!
关映正巧走了过来,燕兰将他拉到一边,小声地说:“你小舅妈心情不好,燕初又领男的上门了,啧啧真是愁死人了。”
关映直觉不妙,果然问出就是牧歌。
屁。股还火辣辣的疼着呢。
但这远远比不上听到这两人厮混在一起的消息来得烧心。
偏偏这时徐苹还说话了:“小映,军工挺好的啊。虽然没有什么名声,所有的财产里就数军工这块最肥了,老大他们不都争着要吗?不过,你是要去另一个省了,你妈妈肯定心疼死了。”
关映转开话题:“燕初现在在家吗?”
徐苹黯然:“是啊。”
关映不顾母亲的使眼色,若无其事地说:“那我一会儿去找他。”
徐苹以为他要去,赶紧说:“小初昨晚喝太多了,还在睡觉呢,你晚一些时候给他打电话。”
被燕初搂着睡得跟不舒服的牧歌正痛苦着,却听见门铃响了。睡梦中的燕初直皱眉,牧歌悄悄地起来,开门一看,是关映。关映隔着防盗门貌似很惊讶:“呦呵,换主人了?”
牧歌大方地把门打开,眼睛扫过他的屁。股:“呦呵,恢复神速啊!”
被打了一顿之后的关映嘴巴干净了,不说那些阴阳怪气的话了。牧歌心想,要是再听见关映说脏话,就继续打,看来这个人不打不服,白瞎了这张脸了。
关映说:“我带你去三楼转转。”
三楼据说是以前燕初住的地方,还是密码锁,关映手指如飞,咔嚓一声门开了。一看就知道是燕初的房间,因为墙壁上也挂了一溜刀——牧歌很怀疑这种可行性,这么一长溜,小偷什么的也很容易拿来当武器的吧?
牧歌看着,忽然发现不对劲。
这个房间不像是住人的,没有一点儿温馨感,里边大部分东西都钢铁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