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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只吃不加油的素菜。因为他在里面已经不适应吃油水的东西了。但也看不出他因此瘦了多少。
王胖子口气永远是那么胖。他说:“几年不见,我有名的歌星也玩了几个了。那个唱啥啥啥的,在玄武饭店陪了我六个晚上。我在北京给她买了一套房子,花了五六十万。其实只是做一次爱的代价。那六天,我天天和她听舒伯特的钢琴曲,实际上就做了一次爱。她这方面不行,被别人搞残了。没办法,要出名就得不停地献身。但我在精神上收获也不少呀。我都把她的身体吻烂了。以后,在电视里面呀春节联欢会上呀看见她唱歌,我总是会想,她身体的这地方是这样,她身体的那地方又是那样。我都吻过的呀。我知道哪里是粗的哪里又是光的。对了,那个张林的女人,也在学唱歌?走这个以唱啥啥啥出名的女人的老路?你们怎么样了?听说你接过来张林手中的钢枪。老同学,你还要努力呀。也许你现在睡她,正是睡一个明星的人生的前一截,黎明前的黑暗,也是股价最不贵的时候,入市的时机很恰当。”
但他还是很照顾我。一上班就给我买了一个手机。没一个星期就派我去北京出差,让我花着公司的钱去见艾月。我和公司另一个同事也是王胖子的远房表弟一起去的。王胖子那时候的生意主要还是做一些所谓的金融业务。就是把钱在银行间玩来玩去。他最实用的招就是给那些行长回扣和送到床边的美女。而我们过去卖电脑只用给回扣或请美女陪客户跳跳舞就可以了。我感觉王胖子的集团公司实际上是窟窿越来越大,但公司表面上生意是越做越大,规模也越来越大。
3
去北京的火车上。我多次设想如何面对艾月。后来我睡了过去。梦见自己光着身子,站在故宫的大院子里,和艾月捉迷藏。这个梦里,艾月不仅老是跳到故宫的高墙上,最后一刻居然飞了起来。我一把扯住她的裙子的下角。落在手中后发现是一把银色的羽毛。还扎手,一看自己的手上全是血,就醒了过来。
我们去北京就是给一个银行行长送王胖子从黑市换来的美元现钞。那个行长的女儿要去美国留学了。本来王胖子要亲自出马的。但考虑到我很想去北京就让我来了。我是他老同学,他还是放心我的。本来我以为这个任务有点艰巨。也不知该如何巧妙地把钱给那个行长。我给他去了电话。他说:“你是王胖子的人,你就直接来我办公室吧。”
我叫王胖子的表弟等在外面,我自己一个人进去。没想到那个行长只对我说了一句:“你把东西放这儿就可以了。你走吧。”他连实质性地看我一眼都没有。这里面的东西足以让他掉脑袋。也许他认为是个小数目吧。我感觉他的胆子也实在太大了。本来我以为一定和特务接头那样鬼祟。王胖子有这样的靠山,什么钱弄不到手?
出了行长办公室的门,我的身上还在冒冷汗。这一下就忙完王胖子的事,我和王胖子的表弟都觉得有点快乐。王胖子则在电话里叫我们俩人好好在北京玩几天。我们两人就住在清华大学里的招待所。一开好房,我就开始给艾月打电话。而望胖子的表弟就是给他过去所有认识的在北京的女人打电话。这哥们一出门旅行就犯性饥饿的毛病。于是,我们俩轮流开始用那客房里的电话。那哥们后来就占住了客房里的电话。而我则用手机打,先找这个,这个又让我打另外一个电话,再找到那个,还要拨另一个电话,一连打了五六个电话,我终于听到了艾月的声音。
我对她说:“我在北京。”
她的声音似乎有点迷糊,她在枕边接的我的电话,她说:“你在北京,那我在哪儿?在南京?”
我说:“真在北京,我在清华大学里用手机给你打电话。”
她问:“那现在是早上还是下午?我还没睡好呀。”
我说:“快傍晚了。”
她停了一会,我还以为是电话断了,她说:“老鱼,我和人睡了,真的上床,我和你和张林都没真的上床,却和一个混蛋睡了。你们对我那么好。第一个晚上做了四次爱,我痛得要死,叫声震天,杀猪一样地嚎叫。我不知道第一次真的做爱会这样。但他的感觉却好极了,一直在微笑。早上,我默默流了半天眼泪,却不是哭,也不是为了痛,而是没有把第一次给你,哪怕是张林也可以。所以,以后,我都不想回南京了。我觉得在那里,我没有把最好的东西给最好的人,是我人生里最大的错误。我没有脸回南京了呀。”
我想了想说:“我想,没关系。他是谁?”
艾月说:“一个做音乐的。现在还想见我吗?”
我说:“当然,我想看看成了女人的你。还有,你没必要告诉我你不愉快的隐私。”
她回答:“我不和你说,难道和全北京城去说?”
然后,她顿了一下,说:“老鱼,回去你也恋爱吧。别把心思废在我身上了。”
我们约好在一个胡同口见面。然后一起去吃晚饭,北京烤鸭。也许是夜色的关系。那夜的艾月在我面前,头发乱乱的,蓬松着,显得比过去更美。
我说:“你像一个堕落天使。”
她笑了:“有首歌不是这名字吗?”
我说:“还有一首叫《我爱北京天安门》。”
4
吃饭时,艾月一个劲地抱怨,说北京烤鸭没有南京烧鸭和南京烧鹅好吃。我说:“骨头煮的汤还可以呀。”我们没提那个做音乐家伙的事。双方可能觉得那一定是一个扫兴的话题。
后来,她跟我回了清华的招待所。回到客房门口,看门上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老鱼,我在里面有事,你在十二点以后再敲门。”仔细听一下,里面果然有男女交媾的声音。床被弄得哗哗地响,但响的节奏很慢。我和艾月就拉着手站在门外等。我们俩都没说话。害怕让王胖子的表弟在兴头上的时候阳萎。后来,当我决定吻一下艾月的时候,大概是十一点半的时候,门开了。里面出来一个看上去上了年纪也有点丑的女人。
那女人远去后,王胖子的表弟说:“我在钓鱼台国宾馆吃宴会的时候,遇上这女人。她是那里的服务员,说和好几个高级领导睡过。我给了她来回打的的钱就打发了她,就是北京打起的来太贵,路长。我给了她一百块。也不知那些高级领导给她点啥。”
然后,那哥们说去看天安门的夜色,就出去了。然后,我和艾月一个坐床上,一个坐椅子上,坐了很久。她说:“这里不查房吧?”我说:“得早点起来,不然,服务员会来做卫生。”
她笑了。等我们俩都洗完澡,我们就又光着身子抱在了一起。我就坐着,就把她抱在我的腿上,身体顶住了她的屁股。不知为什么,我们俩都没有想到真的做爱。也许我们习惯了光着身子互相搂抱。我们习惯这样体会那种难言的爱情。
很快就天亮了。天亮的那刻。我流下了眼泪。我把她的头埋在我的怀里,让眼泪滴在她的头发里,我对她说:“你别伤心,你正在为你的美好未来付出代价。这是必然的。”
然后,她很仔细和长时间地吻了我胸前,我感到一阵晕眩,下面一阵阵地颤抖。以前,我对她倒是老这样地做。我喜欢吻她那里,现在也喜欢她来吻我,让我有回到了老家的感觉。
艾月说:“老鱼,我就是喜欢不上那些人,他们太假,玩玩女人我到无所谓,就是他们太假,就是做爱,因为一想到他们的假,我连高潮都到不了。过去你吻我,我都可以连到三次呀。”
我说:“其实,我真的很想和你真的做爱。真爱的人之间做爱才有意思。”
艾月说:“我不反对。”
我说:“怕那样做了以后,你和我都会变成另外的两个人。”
艾月说:“我受不了你了,你有病,写诗让你有病。”
我说:“吻过你后,我就不再写诗了。”
艾月说:“那样,你的病怎么也不好的。”
后来,我有点迷糊,等睁开眼,艾月已经离去,枕边放着我在吃饭时给她的一万块钱。上面还压了一个看起来很纯很高档的翠玉的手镯,那手镯下有一张纸条,写着:“我送给你女朋友的礼物。”
王胖子的表弟这时也已经回来,他站在我面前,说:“你小子这下把力量全送给那个美女了。怎么,她还给了你营养费?你俩交情不错呀。”
我说:“她只是送了我这个美丽的手镯,让我交给我未来的女朋友。这样的美女,是不是很绝对?绝对。这样的美女属于全中国。我只是有机会参与一下,就像奥运精神。”
5
回南京的火车上,我又一次梦见艾月在墙上行走,然后举着兰花瓣般的手转圈。这个梦我已经做了上百遍。有的时候,在白天,精神恍惚的时候,好像也回到了夜里,静静地站在这个梦里。
回到南京后,老龙让我去坐他买的新车。他已经开上了本田了。他说,现在他插“潘西”,只需把车窗摇下来,对“潘西”们招招手就可以了。但不久,他就开始倒霉。税务局查出他的收入有偷税漏税,金额高过了江苏的另一个偷税大案毛阿敏的金额。我已经离开了公司。老龙就把我的收入的税也背在身上。不知那样一弄金额就超过了一个杠杠。
那段时间,老龙也开始要往公安局跑,大年三十那夜,还被叫上和生育不久的妻子莉莉一起去公安局去办取保侯审的手续,本田车也被押在了公安局。在交了押金后还被告知不能离开南京。
他给我打电话,说:“你害了我了,要是判了我入狱,你就去把你的那部分认出来。”
我说:“没问题。要我现在去吗?”
老龙说:“那些办案的通过中介收了我钱了,我还帮他们一个初中学历的孩子办去了南大读作家班。没问题了。我现在才知道,那些人都黑,比我们这些做生意的黑多了。每减一件事,他们都有价格,中间人还要吃一口。”
后来,老龙被判一年缓一年。总算没有实质性地进监狱。老龙也开始叫嚷,他的心灵受了巨大的创伤。那段时间,她的妻子似乎也有了个相好,老龙逼问了半天也没有逼出证据,就算了。
老龙在电话里对我说:“我没有了车,罚了款,老婆给我戴了绿帽,最近做股票,大跌,由于我透资,结果被平了仓。损失巨大。我几乎一夜间回到了解放前了。以前,张林说他在他受创的心灵上才有过这种一夜前回到解放前的感觉。我没真疯就说明我已经足够坚强。现在,我完全可以骑着自行车提着借你的手机,去上街,去插‘潘西’,毫无羞愧的感觉。我在黑夜战斗过,我感觉自己成熟了,可以接受失败,可以在中国的南京继续生存下去。”
我安慰他:“你有才华,没问题。”
老龙:“我的才华,就是和这个时代穿一条裤子。”
6
艾月在一次电话里,给了我她的手机号码,她说她常常忘了开机,要找她就得不停地打。可是我几乎一次也没打过。我知道她以后的路上,我已很难帮上什么具体的忙。有了手机也不见得就是混得好了的开始。她在的那个巨大的城市,一切才刚刚开始。那个遥远的空旷的或者说拥挤的地方,对于娱乐界的人,就像一个巨大漆黑无底的染缸。
在路上,我还遇到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