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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来到充满期盼。
那天;她比较兴奋;不断地连续微笑;还和我说了一会眉丽。
我说以前我没爱情不做爱的;但和她做了;还不止一次地做;那就是我对她应该有爱情。这是这种爱情;是一种奇怪的爱情。
其实;我内心中一直深深感谢她;对一个落水男人最痛苦的时候伸来的那只性和情的手臂。不管别人怎么评价这种关系;我总觉得灰衣本质上其实也是一个善良和朴素的女人;她就是出国久了;身上西方社会的烙印太明显。
灰衣反问;那你说说爱情什么。
然后她问我;对石头有爱情吗?
我想了一想;说;我没法给爱情以准确的定义;我和石头的;则是一种超越了爱情的纯友谊;我和石头是永远的兄弟;我们有共同的房子花园和车。几乎可以说是有共同的家。我们像亲兄弟一样;分享着活在这个城市多伦多的痛与快。
灰衣说我潜意识里一定是很爱石头的;不然;不会这么做。
我说;我爱她就早和她做爱了;这是我的人生本能和原则。
天亮了很久;我和灰衣似乎还处在那种完美昏睡中。那种昏睡感让人感觉有些沉醉;也有些伤感。灰衣不是我的多伦多天使;她是另一种角色。类似飞鸟;或者机敏的狐狸。就是进入她的身体;也让我感觉她永远在河对岸;很远的样子。我和她的故事;似乎一开始就和快乐很遥远。
然后;门就被突然推开了;石头冲了进来。
可能是我昨夜出去上厕所;忘记关门了。
石头本来是来告诉我她找到了一个工作的好消息;一激动就直接推开了门;看见一个女人躺在他好兄弟老鱼的大床上。
她张开了嘴;半天都没能合上;然后用英语说了一句我的上帝;又楞在那里半分钟后;才拉上门退了出去。关门的时候;门又带住了她的裙子;然后她一连说了三句对不起;又开门把裙子抽离后再关门。
那时候;我觉得我们三个人都很难堪。生活中的这种难堪;让人有荒谬和巨大的人生的挫折感。
灰衣嘴里说了句;完了。
我则说;完啥完;被我兄弟看见了;没什么大问题吧?她一定在偷偷为我高兴;认为我走出失恋的痛苦了。
不过;好在她还不是在我们俩激动的时候进来的。感谢上天;她看见的是两个平静地搂着躲在被子里的男女。一种普通简单的姿态;一对活在多伦多的狗男女。
那一刻;我觉得我真是是活在了电影院里;银幕上生活里的全部是电影;电影和电影。多伦多;则是那个放电影的老人。
小时候看露天电影地道战;沙家浜;小兵张嘎;南征北战;奇袭白虎团。或者考大学前;看李连杰处女武打电影的少林寺;或者后来的外国大片闻香识女人;冷山;阿甘的故事;美丽心灵等等;都是这个老人在我的心里默默地放胶片。无论是彩色的或者黑白的;都是一种格调的画面。
寂寞的时候;干活的时候;我会哼少林寺里的插曲牧羊曲;或者是吉他版的电影旋律叶塞尼亚。那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是活在世界这无穷无尽的多伦多电影院的黑暗之中。我喜欢某种特别姿态的黑暗;如同我喜欢那些意识暧昧的电影。
4
被石头撞破;让灰衣有不敢面对她的感觉。我觉得是她误会石头了;我和石头之间;真的是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友谊。我和石头这种友谊;由于是移民的缘故;已经变得有相依为命的感觉。我在和印巴兄弟打架的时候;石头拼命抱住其中一个。那个时刻的情景会常常出现在我脑海中;无论是梦中还是清醒的时候。
那时候;我真的觉得石头就是我完完全全的异性兄弟。
其实;我一直不清楚石头是怎么看我的;我们一同逛街的时候;有时候她依然会拉住我的衣袖;但那样的动作;现在已经越来越少;使我感觉;似乎我们住在一起;还不如以前不住一起的时候;距离近。
石头在一个西人大公司里找了一个文员的工作;一个小时十三刀起。她每天的事情就是收集各种媒体网络上公司的各种消息;处理客户的投诉;和为公司管理层安排一些活动。像秘书;但又不是秘书。这是一个很轻闲也很无聊的工作;虽然和她的社会学硕士的专业关系不是很大。
尽管石头撞破了我和灰衣的好事;但她似乎也没有显露出多少不快。她还说;这下;她占便宜了。可以一个人多开她和我的公有车;而我则是可以去分享灰衣的甲客虫;还劝我干脆把车保险也转过去算了。
不过;石头背着灰衣;她还是偷偷问我;说;灰衣不是有可能是一个女同性恋吗?
我说;那是传说。她喜欢男人。
石头认为我的女人缘可能是天生的。她总觉得我不是一个外表可以特别吸引女人的男人;但人生路上总是布满各种艳遇。
她说;过几天;给我介绍一个她公司的西人女同事给我认识;看看我对金发洋妞有没有魅力的。
我说;算了吧;我永远是只喜欢我们中国女人。
我爱中国女人的那种清秀单纯和含蓄。她们让我思乡;让我时刻牢记我是一个中国人;我来自中国。虽然;有时候我会觉得多伦多和遥远的中国一样美好。一样是一种心灵故乡。一样可以作为我一生的归宿。
有时候;我会长久地呆呆地站在卧室的窗口看不远处的多伦多;那时候我会大脑里一片空白;觉得移民真的把我的灵魂移走了。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这就是我不远万里漂洋过海来到的多伦多吗?这里的树木长得那么丰富多彩;富有层次;这里马路上少有行人;就是有也总是形影匆忙。这里是汽车的海洋。我还想;要是每一个中国移民的生活也能和树木的颜色一样变得丰富多彩;那该有多好?这样;我们不会再抱怨移民生活太单调;太寂寞;太乡愁。
5
时间对于一个没有耐心的人绝对也是一种慢性伤害。我会总是听到过这样的移民言论;就是说在这里的人生理想就是赶快活到六十岁;或者六十五岁。这样就可以退休拿政府的养老金过日子;六十岁算提前退休;养老金打八折。这样;再不需要工作;也不会再有失业。而且;那时候不仅看病免费;连吃药也不用掏腰包了。都说中国有三座大山;房子;养老和医疗。这里也就房子一座大山。
时间对我的伤害就是;让我活在这个让我不得不又爱又恨的城市;一个美在外表;内在复杂的地方;和人性有相似处。
在这里;让我爱一个女人又失去一个女人;让我被一个女人迷惑又不了解这个女人;让我最近地得到一个女人缺又偏偏只让她做我永远的兄弟。这种感情是折磨也是锻炼。在这个城市里;我和我的感情藐小得如满地落叶里的某一小片。就是让我萌发;也需要慢慢地等待下一个轮回。
有时候;让我想;让我回到过去;我是否还会花近百万人民币的代价;移民到这里来发面;按摩以及在巨大的仓库里干完活后坐着发呆。我在这里拥有一半产权的房子和车子;我在这里的感情和具体生活;复杂而奇怪;他人的评价是变态。
我其实早已有些同意这种变态说法;因为我觉得移民会让你有些变态的;有些变态是因为贫穷和压抑;有些则是因为失望;而我的;则是因为终于知道了远方的所有真实面目以后不再向往任何远方。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都不能够完全理解自己的行为。
我一个中国工友;总是和他的国内朋友吹牛;说他在这里的生活;就是常常开着游艇;去安大略湖心钓鱼;那船上还安装了水下的鱼讯跟踪器。周末则开着一二手奔驰跑车去酒吧泡洋妞。
其实这里比国内更金钱;更世俗;在多伦多;他一个人打着两份工;赚那么一点;开一个日本二手破车;租借住在一个半地下室里。只在湖边看过别人用游艇钓鱼。他说得他国内的朋友以为他在这里是活在了天堂里。
一些中国移民;的确是死要面子的。当年他办移民也化了九牛二虎之力;告别中国在单位辞职的时候;也是耀武扬威的;好像移民了就已经高人一等了;来加拿大是去天坛。他对国内朋吹嘘的生活;是他这一生在多伦多也无法实现的梦想。当然;因为他坚持买649;理论上也存在中了大奖去实现那种生活的可能。
以前;灰衣和眉丽一样;喜欢游走;有限的钱;都用来奉献给航空公司了。她认为移民生活;能有多精彩就让它多精彩;出来看世界;就应该看个够。所以;出国这么久;她都没有存款去买房子。现在;她说她不后悔她那么去花光了钱。不过;我看她实际上也在接受教训;目前;她赚了钱;就留下来了。我问她是不是为下一次旅行做准备。她说;她也要买房子;要买一个单身公寓。
石头;其实身世更神秘。她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候掏出大把的钱。让我对她的背景有着无穷的想象和怀疑。尽管我和她在经济上是很严肃的AA制。但我总觉得她在经济上有着一种魔力或者会变魔术。所以;她比我和灰衣对金钱更没渴望。她说她的生活就是单纯的生活;她的多伦多就是纯粹的美丽无边的多伦多。其实;还不是因为她实际上不缺钱。
有的时候;我觉得石头有些做作。她似乎为善良而善良;为友谊而友谊;为快乐而快乐。她真正的内心;其实还是一直对我们关着的。可能作为女人都有虚伪的一面;人生中;总会隔着面具来和你跳舞。
我有时候会具体问她那个所谓远方的男朋友。
她也总是一笑而过。说;哎;就算她和我算是亲兄弟;目前这世界这么复杂;也不能什么都告诉你吧。
6
植物真慢;这是灰衣对花园里的那些慢慢含蕾花卉的评论。但凋零却很快。我观察过这些植物;觉得花园很人性化。有的时候;我会给我的国内朋友说说这个一半属于我的花园;我种了草莓红莓蓝莓黑莓和车厘子也就是樱桃树;我等待它们结果;非常有耐心也非常有同情心。如同等待我活在这多伦多的另一些故事。
有的时候;野兔和浣熊会来啃草莓叶子;而松鼠会来刨吃郁金香的根;看到动物们饱餐而去;有时候石头会很生气;我则觉得无所谓。
本来;大自然就是这么安排它们的生活的。有的中国移民会在他们的植物周围和叶子上洒最辣的辣椒粉;来毒害和阻止那些贪食的动物;还美其名曰麻辣草莓叶。还有的家在自己家的墙上挂着这样标语:我们是中国人;我们吃一切野生动物。石头一度也有过这种麻辣动物的想法;但我提醒她;她不是最爱护动物的吗?然后她也觉得为了动物们牺牲点她有一半产权的花园植物也没什么关系了。
我和灰衣的事情在家里公开后;我隐约间感觉了石头对我的一种失望。她开始觉得我是那种毫无事业心;不坚强;不进取的中年男国移;痛苦的时候就去女人身上找安慰。我则用一句老话教育她;那就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移民生活;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种沦落;一种被迫的从零开始。这岁数;谁愿意真的从零开始。好歹我还是一个投资移民;可以变卖国内海边的高级公寓;你再想一想一些一穷二白的移民;来到这里后面对的巨大的物质和精神困境;那又是是一种多么巨大的痛苦和折磨。金钱世界的苦恼;其实就是金钱。
某个夜晚;我突然萌发了想了解灰衣的过去的想法;我打开电脑;给远方的眉丽江写信;问她这个问题。
一个星期后才接到眉丽的回信;她问我爱上了她吗?如果爱上了就告诉我。
我被她激得有些难受;就去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