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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就将预感变成现实。一想到洛如冰和陆啸君在一起可能在做什么,他的心里就好似多了把带锯齿的刀,慢慢地在柔弱的心脏上切磨,每一刀都带着肉,滴着血。直到洛如冰打回电话,说肾源找好,自己要回来B市,心上的刀似乎一瞬间消失了,然而就在这时,刀子又出现了。
因为自己的表白,所以洛如冰才会这么做吗?原来他一直只把自己当做朋友,或是兄弟,那种情人间的爱从未有过……孟涵看着洛如冰欲言又止的脸,声音低哑:“你从来就没想过把我当成情人吗?”
孟涵的声音没有在狭小的楼梯间里传开,在空气中砸出一小圈涟漪就不见了。
他很快便想起另外一个人,记忆在表情上旋起直达心底的波澜。而这,全被孟涵尽收眼底。
孟涵的十指死死嵌入对方的肩膀,声音仿佛被海水浸泡过,既苦又咸:“你跟陆啸君还保持着那种关系?因为这样,你才从来就没考虑过我?或者是你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还是陆啸君要你离开我?我对你这么好,你都没有看到?”问题到最后,有些语无伦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问些什么。
面前的人低垂着眼帘,卷翘浓密的睫毛挡住努力隐藏的心思。半晌之后,洛如冰才睁大眼睛,用一种极其纯净的眼神看着他,粉色的薄唇轻轻吐出:“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你不能命令我用你想要的方式来回报你。你选择别的方式吧。”
“别的方式?”孟涵低了下头,随即抬了起来,直视着洛如冰的双眼,暗哑地苦笑,“你以为我能够接受吗?”
没有未来,他也不愿回到过去。如果没有陆啸君,他可能还能一直欣欣然地期待,然而现实来得更残酷,他怎么可能还做着着花好月圆的美梦?
洛如冰实在不愿意以这种方式来对待相交多年的好朋友,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加在肩膀里的力量让他微微蹙眉:“放开我,孟涵。”
也许这句话之后两人就不再有交集,孟涵恍然感觉自己身临深渊,只要一步,便可万劫不复。
“我不放!”几乎是用全身的力量喊出这句话,震得耳膜嗡嗡直响,之后气力衰竭,手指便抓不住眼前人了。他眼睁睁的看着洛如冰表情淡然地掰开自己的手。
“小冰!”孟涵还想使劲,却发现自己所有的力气已经被对方抽去,连心都一并带走了。
脚步声残忍地响起,他颓然地靠在墙上,无力地往下滑,继而双手抱头,手指插入粗硬的短发中,随着身体微微颤抖。这样的结果,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小冰居然会选择离开自己……一同上学,一同玩耍,抱过,亲过,除了最亲密的举动,什么都有了!可是,失去却如此轻易……
他呆呆地蹲在地上半晌,好不容易从死胡同里找到出路。一拍脑袋,自己怎么那么笨啊!小冰又没说要跟自己绝交,只说要自己先回家。医院又不是他们家开的,自己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呗。孟涵大大呼出一口气,铅块般沉重的心终于回来了一点点。
现在小冰在B市,自己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
加油!孟涵!
孟涵暗暗给自己定下追爱计划,洛如冰正在跟谢家勇说话:“叔叔,孟涵要回家了,我们还可以找护工来帮忙。转院的事我刚刚联系了,你不用担心。”
谢家勇不疑有他,语气有点可惜:“孟涵照顾你妈妈很周到,连护士见了都点头。”
“孟涵毕竟还有自己的家,老在这儿帮忙,也难为人家了。”洛如冰漫不经心地说,看着在床上昏睡的洛秋,“转院的东西要赶紧准备。顺利的话,后天就能动手术。”
“这倒是件好事。你妈妈东西不多,收拾起来也方便”谢家勇点头说,接着开始收拾床头柜里的物品。
隔壁床一个患肾炎的病人听了,对他们说:“你们家挺走运啊,我也等着做手术,可就是没有合适的肾。”
洛如冰敷衍地回答:“我们家其实也等了很久呢。”
门口有踌躇的脚步声,洛如冰扭头一看,孟涵正站在门边怔怔地望着自己。
自己还是放得自然些,洛如冰淡淡一笑,问:“孟涵,你要回去了吗?”
孟涵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语音罕见的艰涩:“嗯,我先回家去了。等洛阿姨转院之后,我再去看望。”
不能被第三人知道的感情,只好隐藏在心里。声音在空气中迅速消失,即使想多看一眼,也没有机会。他看着洛如冰跟谢家勇一起收拾东西,跟隔壁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跟护士谈住院费的事宜,就是不跟自己说几句话。唉,就到这里吧,自己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孟涵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家,孟爸和孟妈还没有回来。他这些天一有时间就去医院照顾洛秋,跟父母说话的时间极少,现在时间好像汹涌的潮水将他淹没。
呆坐在沙发上,蜷起腿望着黑暗的电视屏幕,孟涵感觉心虽然回来了,但是好像那缕过度自由的魂却还留在某个地方。原先给自己加油打气的话好像只起了短暂的作用,被洛如冰最后那冷淡的表现扎了一下,将饱满的轮胎放了气,然后自己就瘪了。
客厅里的光线由明转暗,大门咔哒一响,有人从玄关走过来。见孟涵跟条僵死的蠕虫一般斜躺在沙发上,毫无生气,便说:“怎么了,死翘了?”
孟涵瞥了一眼来人,眼珠转了一瞬,也不说话。
来人轻哼一声,将包包放在地上,又转身去了厨房,将买的蔬菜放进冰箱,忙碌一番后,擦了手回到客厅,见孟涵几乎没有挪动半寸,便忍不住说:“怎么跟个蔫茄子似的?受打击了?你居然还会受打击?还是我的儿子吗?啧啧,想不到啊想不到。”
“妈,你别说了行不行?”孟涵有气无力地说,“你嫌我受的打击还不够重啊?”
孟妈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旋即循循善诱:“哦,原来还真是受打击了。说说看,到底是受了什么打击?”
“不关你的事。”这种事怎么能让老妈知道?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啦,孟涵沮丧地回了一句,忽然肚子中呱呱一叫,他才发觉从回到家后,自己连口水都没喝,便说,“妈,我饿了,做饭给我吃吧。”
话音刚落,脸上就被包包狠狠砸了一下。孟妈的声音犹如凝冰:“自力更生,丰衣足食。不要一回家就把自己当大爷!照你这懒样,娶了老婆怎么办?”
“痛……我才不想娶什么老婆呢。”孟涵低声嘟哝着,把包包从脸上拿下来,现在已经感到无路可走了,还谈娶老婆?话虽如此,孟妈可不是好惹的,他还是乖乖地爬了起来,不然保不准孟妈接下来会把什么砸到自己脸上。
“什么?”孟妈嗅到一丝可疑的气味,危险地眯起眼睛。
孟涵急忙下了沙发往厨房走:“没什么?今晚做什么菜?哦,买了莲藕和排骨。”
“你不是喜欢喝排骨藕汤吗?这几天又常常跑去医院照顾洛如冰的妈,因此我就打算犒劳你一下。”孟妈也走进厨房,见孟涵的脸上一点欢呼雀跃的表情也没有,就奇怪地看着他,问:“难道你的爱好突然变了?”
孟涵摇头,只是平静回答:“没有,我帮你准备吧。”
爱好没有变,却突然想起曾经和洛如冰一起笑意融融地喝排骨藕汤,曾经等待洛如冰回来,一锅排骨藕汤冷了又热,热了又冷,自己一点胃口也无,最后还是等到了洛如冰回来消灭自己亲手炖的汤。
也许还是能够期待的。
想到这儿,他的心情莫名好了些。手下的刀切得忒带劲,咔嚓咔嚓,莲藕发出阵阵脆响,让孟妈不得不分神注意儿子。
这段日子以来,孟涵特别不对劲,前些天就好像大病一场,说话干活都有气无力,然后慢慢有了精神,今天似乎大病重来,一脸萧杀之色,直到现在才恢复了一点元气。
“我说,孟涵,找个时间去医院看看吧。”孟妈柔声说。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就剩下疼爱了。
孟涵茫然地重复:“去医院看看?”
“对啊,”孟妈把洗好的小葱放在孟涵刀下的砧板上,说得理所当然,“你近来魂不附体地,说不定是哪儿出了问题。去医院看看,早检查早治疗,免得跟洛如冰的妈一样,查出来已经晚了。”
孟涵翻了个白眼:“妈,你别咒我。小冰他妈已经够倒霉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她是挺倒霉的。”孟妈悻悻地说,“不知那一万块钱什么时候还。”
“小冰以后拍戏能赚很多钱,还会赖你这一万块钱?”孟涵边说边麻利地切葱段,“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孟妈急忙撇清:“我哪是小气的人?这些天你去医院,我不是什么也没说吗?一万块钱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话说回来,那一万块钱就不是钱?好歹也是你妈妈我辛辛苦苦挣的。要卖多少个苹果才挣得到一万块钱啊。”
她的唠唠叨叨孟涵没有理睬,想想可能是妈老妈的更年期到了,废话可以装满一个垃圾桶,他也不想当清洁工。刀动得更快,葱段,生姜,都切好了,分成两堆,就等下锅。
“还有什么要做的?”他问,从塑料袋里找出一个苹果吃。
“暂时没有了。排骨人家已经切好了。”孟妈看了看手头的菜,说,“你今晚还去医院吗?”
“不用去了。”
“哦,那你把银耳和红枣泡了,咱们晚上炖银耳汤吃。”
“不是有藕汤吗?”
“藕汤是晚饭,银耳汤是夜宵。你爸就爱晚上喝点银耳汤。”
对于孟妈的坚定方案,孟涵无法反对,只得点了头说:“那好吧。”
温馨而又有点沉闷的夜晚,一家三口围着餐桌品尝鲜美的排骨藕汤。孟爸和孟妈心有灵犀地谈论菜市场的蔬菜涨跌,时不时问孟涵的意见。孟涵心里因为洛如冰的事乱糟糟的,就随便敷衍了几句。
孟妈见老公喝汤喝得津津有味,也顾不上儿子的马虎表现,只在老公耳边聊得欢。
无精打采地喝完美味的藕汤,孟涵喝了声就回了房间,闷闷地想以后的事。可是想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不管是对洛如冰,还是对陆啸君,都无可奈何。
在夜色深沉的时候,他终于得出快想破脑壳的结论: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在孟涵冥思苦想之际,洛如冰已经给洛秋办好了转院手续。进了市二医院后,院方将洛秋安排进了单人病房,也很快安排了手术时间。洛如冰这才稍稍放了心。
据说肾脏已经被带来,他没有要求去看,脑中想的却是某个可能一生也不认识的人为了一笔钱失去了自己健康的肾脏。那个肾脏将会在妈妈的身体里健康工作。
无法辨明其中的是非,洛如冰看正在跟谢家勇聊天的洛秋。他们还不知道其中的缘由,这件事也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