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蓓蕾作者:小胖牛-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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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一慧很镇静,房门都没开:“什么都不用说了,离婚吧。”
  “我以前就跟张佳国说过了,他也同意,当然,你们现在改主意也来的及。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再生孩子了,我有儿子,我这辈子就只会有小烬这一个孩子。”
  
  陈一慧这人脾气又臭又硬,个色的要命,离温柔和蔼一类的词十万八千里,从来都不是个普通意义上的好妈妈。
  陈烬对她有意见,连离家出走都想过。
  但是,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妈妈是坏人混蛋臭婊子。
  虽然一路磕磕绊绊,但是他们相依为命了将近二十年。这期间陈一慧失业过,茫然过,不如意的事情有很多,每往前走一步都觉得很艰难,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儿子。
  身边不少人跟她提过,让她把儿子送给别人抚养,毕竟在这社会,单亲妈妈太难太难了,她自己的人生还有很长,她还有很多的路可以走。
  别人是好意,可陈一慧女士一点没领情,她昂着头脸上像罩着一层冰,始终是那句话:“我既然能生他,我就能养他。”
  有时候连陈烬都觉得自己母亲的个性是有点强硬过头了。
  爱或不爱,她都太死心眼。
  她活的非常自我,随时准备一条道走到黑,根本不考虑回头的可能性。她认为自己根本不可能做错,好像也从来不在乎受伤,或者伤害谁。
  
  从四通区去天香国苑实在很远,最可怕的是还没有公交车直达。
  陈烬先坐公交去地铁站,坐了三十分钟地铁,再倒公交车,前前后后倒车等车足足折腾了两个小时。
  下班时间公交车上人出奇的多,挤的前胸贴后背,车厢里闷的厉害,哪哪都是股阳光暴晒后让人狂躁的味道。
  陈烬从昨天晚上就没吃过东西,早晨去学校上课之前勉强喝了半杯水,结果还没走到楼下就都吐了。他胸闷,视线虚虚晃晃,觉得喘气都费劲,只好提前两站从公车上下来,慢慢步行过去。
  他一直走一直走没敢停,害怕自己一旦坐下去,就不愿意再站起来了。
  在天香国苑小区楼下的超市里,买了些水、面包还有点简单的日用品,然后给许经泽打电话,仍然无法接通。
  人不是钢铸铁打的,总有个极限。他抬起眼来茫然四顾,突然觉得特别特别绝望。
  
  今天许经泽在家,什么也没干就守着他妈,一步都没敢出去。
  太后现在的思维己经完全走向了他不能理解的极端,没什么事是她干不出来的,今儿贴大字报,明儿发小报纸,后天没准就走进《说事拉理》的录制现场了。
  到时候上千万的观众朋友坐在电视机前头,炯炯有神的看他们家你方唱罢我登场,最后主持人还得冷静又公正的采访采访他这个儿子有什么感想。
  叉的。
  他也没心思收拾家里,就那么一团乱的摊着,杂物往两边扫扫,在屋里清出来个羊肠小道,勉强能过人。
  太后从早晨到现在一直都很亢奋,抄着手机里走外转,嘀嘀咕咕:“你说许天漠为什么不接电话?他凭什么不接我电话?”
  许经泽坐在小酒柜上受不了的回答:“别问我!”
  
  这时候陈烬来了,太后给他开的门,俩人脸对脸站着,大眼瞪小眼,彼此都吓了一跳。
  陈烬的视线越过她的肩头往里看看,想:“家里怎么乱成这样了?砸的?”
  太后盯着他的脸,琢磨:“好他个陈一慧,得了便宜卖乖,竟然还敢派儿子打上门来!”
  最近两天太后看见谁都目露凶光,许经泽赶紧过来,往俩人中间拦:“妈你先让小烬进来,别在门口杵着。”
  太后被儿子拽着往后拖,俩眼还跟安了激光发射器似的,直想扑上去咬陈烬一口:“你来干嘛?!谁让你来的?!是陈一慧吧,我就说她不安好心……”
  陈烬垂着眼:“大姨,我找我哥……”
  太后瞬间又被大姨这称呼给激活了,抬手指着陈烬鼻子:“许天漠是不是在你家呢?是不是?”
  陈烬一点不知道啥是善意的谎言,老老实实的点头:“是……”
  料事如神的太后大人咯吱吱磨牙:“我说他怎么不接我电话呢!我早看出来了,他现在是拿自己那张老脸当鞋垫使了,还有陈一慧那不要脸的臭婊子……他不是把钱都给你了吗,你来我家干什么,炫耀炫耀?”
  陈烬没吃饭哪来的底气跟她吵,声音低了好几个八度:“我不是……”
  这是一个级别的战斗选手吗?
  得了得了,许经泽夹在中间头疼的直要抽过去。






64、第六十四章 。。。
  ※
  兄弟俩差不多两个星期没见过面,现在凑到一起,突然觉得彼此之间有点沧海桑田的意思了。
  以前的哥哥还是哥哥,弟弟还是弟弟,只不过以前是表弟,现在是亲的。俗话说了,一表三千里,现在的关系从理论上来说,当然是更近了。
  近到俩人得共用一个爹,说明白点,就是许经泽得把他叫了二十多年的老爸分出来一半,给弟弟。
  虽然都是在一个锅里搅和,但是这区别也太本质了。
  陈烬曾经很乐观的想,我们之间最坏的关系,也不过就是兄弟了。事实是,他想错了,亲兄弟才是最坏的关系。
  
  许经泽眼底都是青印子,一看就是接连几天没睡好的模样,熬的人都快干了。陈烬脸色惨白,真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原来就瘦,现在连眼窝都快凹进去了,就一双眼睛还黑的发亮。
  这算是过的什么日子啊……
  兄弟俩一前一后进电梯,想去楼下走走,找个安省地方呆会儿,就算不说话,能看对方几眼也是好的。
  电梯在身后慢慢合拢,里面空荡荡的没啥人,陈烬在角落里站着,突然说:“哥,背我会儿。”
  许经泽回头看他一眼,眯眯眼睛,觉得应该说句什么,开个玩笑或者打个哈哈,什么都好,可他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太难受了。
  他只能沉默着背转身单腿曲膝蹲下来,抬手狠狠的揉揉唇角。
  陈烬的手臂从他肩后圈过来,大热天的竟然满身凉气,连手掌心都没热度。他靠在许经泽肩上,下巴太尖了,咯的人骨头一片疼,好像要断了似的。
  
  许经泽就怕这情况。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和陈烬会走到哪个方向上去。
  在这件事里,其实他没立场去谴责任何人。许天漠先生是不负责任的渣男,陈一慧女士是不要脸的贱人,自己老妈是歇斯底里的神经质,他呢?他算是什么东西?
  他喜欢陈烬,他是畜生。
  在这个家里,每一个人都是疯子,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瞧不上谁。
  在这个家里,大家都固执、自私、自以为是,都以为自己章鱼精附体,是海底一霸,真理正义的化身。
  在这个家里,所有感情都是病态的,特别极端的东西,不择手段也好,品质低劣也罢,反正谁也没比谁高贵一毛钱。
  听别人说,所有真挚的情感都值得被尊重,可是有句话说的好,感情这东西就是刀尖上的蜜,舔完了就剩下疼了,一星半点甜的痛彻心扉。
  这个家里人人脚下都是个大泥潭子,胶着黏稠黑乎乎,深不见底,好像能吃人一样,让人缚手缚脚无处可逃,早晚要活活被绞碎在里头。
  他现在想想,原本许天漠先生用尽各种办法想说服陈烬,送他去留学,自己还觉得他是处心积虑没安好心,现在想想,那真是个再好不过的主意了。没准是许天漠先生这辈子唯一一次良心发现,也说不定。
  可惜,现在己经晚了。
  晚一时就是晚一世,黄花菜都凉了。
  
  A市今年重旱,好些天不下雨了,白天大太阳明晃晃的挂着,晒的大马路上一股子沥青味,到了傍晚也没多凉爽,太阳慢慢沉下去,留下紫红紫红镶着金边的一大片火烧云,刺的人眼睛疼。
  陈烬拎着超市的购物袋,固执的盯着许经泽的眼睛,说:“我带了水、面包、牙刷、毛巾还有苹果。咱们走吧,哥。”
  很多年前,陈烬也说过这话。
  那时候他还小,穿肥肥大大的校服,背个蓝色的书包,还是米奇图案的。那时候他眼睛特别大,秀气漂亮的跟个小女生似的。
  有那么一瞬,许经泽特别想哭。
  走。去哪呢?
  许经泽捌过脸去,抽了抽嘴角;勉强挤出来点笑:“陈烬同学啊,你多大了?你还当自己上小学二年级呢”
  现在这事都闹成这样了,丢下水深火热的妈妈俩儿子手拉手跑了,还是人吗?那可是亲妈……咱任性的年代早就己经结束了……
  可是陈烬不说话,把手伸过来,掌心向上,等着他握上来。
  我这辈子算是完菜了……许经泽难受的跟肋骨叉上破了个洞似的,人都快给撕成两半了。真的,撕成两半都比他现在舒坦。
  
  这世界上的事情大多数都不是绝对的,对和错黑和白只要换个角度,没准就能颠倒过来。可是留给我们的选择却永远都不多。
  事实上,有些时候,我们没选择。
  许经泽搭拉着脑袋,把烟摸出来叼在嘴里,手里拿着打火机哆里哆嗦划拉了几回都没把烟打着。
  这时候许妈妈从窗户里探出头来,遥遥的喊他:“许经泽!你给我死回来!”
  这一嗓子听的真真的,十六楼啊,太后的狮子吼能把邻居的心窝窝给震裂了。许经泽寻着声抬头往楼上看看,夕阳余晖太刺眼,那半截大楼隐在一片云团一样的白光里头,什么都瞧不见。
  眼睛疼。像撒了把钢针似的。
  他抬手在陈烬手掌上虚虚握了一下,又很快松开,垂着眼,根本没敢往陈烬脸上瞧,只是低哑着声音说:“我上去了。你也回家吧,有空多联系。下次……下次哥还带你去吃火锅。”
  
  就这么两句话,许经泽说的很慢,说完嗓子疼的要命,就跟干闷了两口烧刀子似的。
  他摇摇晃晃抄着口袋往回走,一直没敢回头,进了电梯就蹲下了。
  旁边有个阿姨问他:“哎小伙子,怎么啦?”
  许经泽根本没听见,他满嘴都是苦味,头疼,哪哪都难受,昏天黑地。
  阿姨还挺热心肠,凑过来拍拍他肩膀:“小伙子?是不是中暑啦?你到哪层啊?”
  地狱。能到吗?
  许经泽蹲着没动地方,从牙缝里挤出来俩字:“随便……”
  电梯控制板上没写着随便是哪层,许某人就蹲在电梯里跟着大家一起上上下下,傻呆呆看着门开了又关,人去了又来,相当厌世。
  最后还是太后出来找儿子,才把他从电梯里揪出来。
  太后瞧他这样子可吓坏了,捧着儿子的脸一通揉,急扯白脸一叠真的问:“儿啊,你这是怎么啦?你倒是说句话啊……生病了?哪疼?你可别吓唬我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是不是陈烬那小混球跟你说什么了我找他去!!”
  够了。
  许经泽拽着老妈,把头靠在她肩膀上,慢慢闭上眼,好像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说话声音低的简直听不见:“妈,以后咱俩过吧。”
  许妈妈拍拍儿子的后背,跟哄小孩儿似的:“我没事,谁也别想再欺负咱!你好好的啊……”
  
  太阳一落山天就黑的特别快,陈烬站在原地望着许经泽三步两晃的消失在楼门口,面无表情。他一直站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夜里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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