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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航哪敢不帮未婚妻,要是我打电话告状,大哥一定不饶他。”说着,她又勾起阿健手臂,把头靠在他肩上。
未婚夫、未婚妻是童时戏语,阿航不认真,她却牢记。
“你真的认错了人,我不是阿航,嗯……记不记得……”阿健放低声音,在她耳边细语:“有一次,你发疯的想找人玩成年礼游戏,跑到浴室企图对阿航献身,却发现自己弄错人?”
瞠大眼睛,她松开阿健的手。“那件事……”
“我没对任何人透露。”举出三根手指,他以童军礼发誓。
松口气,她放开阿健的手臂,回身去勾住阿航的。“对不起,我认错人。”
“没关系。”阿航说。换成予璇,绝不会有这等困扰,她说她不会混淆他和阿健,就像她不会把蔡依林和张惠妹错认。
“阿航,我每天都想你,一天想三次。”
笑笑,阿航不多话。
“你不说话,是生气吗?以后我一天想你三百次够不够?”
莎艾赖到他身上,感觉搭上时光机,他又是把她揽在怀里念故事书的小王子,又是唱着歌哄她睡觉的绅士,她好爱阿航哦!
“莎艾真的很想你,我可以作证,每次见我们回美国没和阿航同行,莎艾就噘嘴抱怨我们好几天。我说,没办法,阿航爱台湾嘛,谁都没有本事把他拉离开这块蕃薯地。”杜爸爸说。
“所以我决定,阿航不去美国,我来台湾,免得我天天想阿航,想得头发都白了。”她抓起几丝挑染成白色的头发,在阿航面前晃晃。
“你可以写信。”阿健说。
“才不要,我的作文糟透了,家教老师说我英文没学好,中文也不行,将来怎么找工作?他问得太逊,我哪里需要找工作?阿航很会赚钱的,让阿航养,我可以吃鱼翅鲍鱼、穿名牌,每天唱歌跳舞,快乐得不得了。”
莎艾的话又让阿航想起予璇,想起她的情书,从错字满篇到文情并茂,想起她明明能力有限,还逼自己当女强人。
总是……莎艾每句话,都让阿航想起予璇。
“阿航,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想嫁你都快想疯了。”她靠在阿航手臂问,问得理所当然。
阿航想推开她,却怕突兀,伤了童时友人的交情。
“好了,这事儿你们自己慢慢去商量,等谈好了,再通知我们两个老先生、老太太一声,我们一定会拨空参加你们的结婚典礼。”杜先生挽起太太的手,走出机场。
一手勾住一个,莎艾在两个帅哥中间喋喋不休,她说美国的趣事、聊同学、谈大哥,和莎艾在一起,没有人会觉得无聊,她健谈开放、她活泼开朗……
然后,阿航又想起予璇,想起她总说个不停的嘴唇……
杜家双亲进屋时,予璇迎上前。
“杜爸爸、杜妈妈,好久不见。”
“你在家里啊,我还想,你怎没和阿健到机场接我们,是不是和阿健吵嘴啦?”杜爸爸把行李交给管家太太,揽过予璇的肩膀说话。
“没有。”摇头,她向外张望,没看见阿航。
“找阿健吗?他们去买点东西,马上回来。”杜爸爸直觉,予璇找的人是阿健。
他们带莎艾上街,买点衣服和私人用品,在行李还没寄到之前,将就替换。
杜妈妈拉起予旋的手,走向沙发。
“偷偷告诉杜妈妈,是不是和阿健闹别扭?为什么刚刚我们提到你,两个兄弟像偷吃了毒苹果,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满脸尴尬?”
“没啦。”要怎么解释才说得清,她才和阿健分手,又和阿航闹别扭?
“你的表情明明有事,来,跟杜妈妈讲,我一定替你主持公道。”没有女儿的杜妈妈很喜欢予璇,从小就拿她当亲生女儿看。
“杜妈妈……”她感动。
“好吧,我换个方式问。你追阿健追得怎样了?”
“不追了。”双手扣在腰间,她说得笃定。
说到做到,她不要阿健,一点都不要,伤心会过去,因为她已睡过好长一觉,而且,她的自愈能力不错。
“为什么不追?”
“追他太辛苦。”
“不会吧?你不是轻言放弃的女生。”予璇的追爱事件多到不胜枚举,洋洋洒洒可以出一本二十万字小说了,怎会在这当口说放弃,说得自然流顺?
“杜妈妈,阿健有喜欢的人了,她很漂亮,皮肤比白雪公主粉嫩,她不需要做任何改变,就是阿健最喜欢的那一型女生,他们才认识不久,却像熟悉了一辈子,这种感情,才叫真正的爱情,对不?”
她可以坏一点,把那个女孩说得不堪,但她做不来。
予璇用自问来厘清感觉,却在自问问发现,她可以对事业、学识做出一百分的努力,然后得到该得的成绩,但爱情不同,它足契合问题,不是“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能解释的。
有的人在爱情上,辛勤了一辈子,得到的仍旧是一片荒芜,而有人,不小心撒落满地种籽,居然长出一室的郁郁菁菁。
她和阿健是前者,所以,她决定放手。
也许不甘心,但她不想勉强阿健和自己,不想走到六十岁,蓦然回首,才发觉一无所获。
更何况,她发觉,或许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爱阿健,因为她痛的是自尊而不是心情,是骄傲而非感情。
“第三者闯进你们当中?”
杜爸爸走来,他坐到予璇另一边,揽住她的肩,安慰。
“也许我才是他们当中的第三者,我想清楚了,再不想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予璇,你长大好多,和以前不一样了。”相较于以前的盲目,她没想过,予璇能心平气和地分析起阿健和爱情。
“被训练的吧。”认真说来,她在过程当中也得到不少成长。
“没关系,杜爸爸介绍一百个好男人给你追。”
“不用啦,我现在要努力追逐功课事业,我是阿航的秘书了,工作能力还可以,不过,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说得好,这才是独立新女性。”
他们谈话问,阿健、阿航和莎艾进门。
予璇回头,看见莎艾整个人贴在阿航身上,突然僵住,她动弹不得。
是惊讶吗?不对,那是看见阿健和另一个女子躺在床上时的感觉,而现在……没有感觉,她整个人麻木掉,没办法思考、没办法动作,她想要夺门而出,假装眼前只是幻影,可惜两条腿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呼吸,微笑,她逼自己正常,但是错愕太过,她忘记什么叫做正常。
“来,我跟你们做介绍,这是予璇,她是……”杜妈妈拉过予璇,笑着将她推到莎艾面前。
“哈啰,我是阿航的未婚妻。”
莎艾笑着亲阿航一下,带有宣誓意味的亲匿,阿航没反对莎艾的过度热情,专注审视起予璇的反应。
未婚妻?望过阿航,她怎不晓得?
呆呆的,呆呆的勉强笑容贴上眼,酸酸的,酸酸的雨水在心口处落下,是空气污染引起的吗?不对,是、是……是她不懂的模糊感觉在作祟。
“你是康予璇?哦,你就是那个橡皮糖,一天到晚黏得阿健快发疯的笨女生,对不对?好好笑哦,每次阿航、阿健说到你,我们都会笑上老半天。”
自尊心被砍几刀,原来她是两兄弟茶余饭后的笑柄,酸雨漫过胸口,蚀入肠胃,予璇有呕吐感觉。
“我叫欧莎艾,若你真有本事追到阿健,我就是你的弟媳妇了。阿航,我没说错吧?弟弟的太太叫做弟媳妇,对不对?”她侧眼问阿航。
弟媳妇?好吓人的字眼。傻傻的,予璇的笑容挂不住。
睁大眼睛,她在笑,笑着流泪。
所有人都以为她的眼泪是为着阿健,没想到,她哭是因为“未婚妻”三个字像刀锋划过,在心底留下出血性伤口。
“你在哭……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吗?那只是美式幽默,你不要放在心上。”莎艾笑笑,眼底充满挑衅。
“没事。”抹去眼泪,予璇仓促解释:“是风沙吹进去。”
“台湾的沙尘暴很严重吗?”莎艾故意。
“嗯,常引发过敏,我的过敏很厉害。”她跟着绕题。
见鬼了,她几时过敏?阿航想揍人,为了她的泪水。
什么意思,看见阿健就迫不及待掉眼泪?还是那么在乎阿健?她不是说不要他了吗?为什么看到阿健就忍不住掉泪?
难怪她拒绝谈阿健,难怪她只要同他做朋友,不谈爱情婚姻,哈!原来,她不愿意从梦中清醒,原来她打算把阿健留在心底,当作一辈子的爱情。
“你要小心一点,听说有人因为过敏性气喘死掉。”莎艾的恶毒很直接,不拐弯抹角。
“谢谢,我会注意。”她在说些什么,她半点不知道,只是凭直觉反应。脑袋里,未婚妻三个字吞噬所有思维和理智。
“往后我们会经常见面吧?阿航说你家住在隔壁,可你几乎天天都待在这里,告诉你哦,这是不行的啦,男生受不了紧迫盯人的女生。”
“不会,我搬出去了,上课上班,很忙。”
“是这样啊,真可惜,以后我要住在这里,我还想和你好好培养感情,免得以后有妯娌问题。”
“我们不会有这种问题。”她们不当妯娌,哪来的问题?
“你确定我们可以相处得很好?可听说你很难搞,任性又骄纵,不管阿健拒绝过几百次,你都坚持每天写封信,哦哦,对了,你知道你的信写得很糟吗?连我这个老外都觉得你写得很烂,这种烂中文怎么替你留住阿健的心?”
直觉地,莎艾认定予璇是敌方,炮火全开,企图轰她个片甲不留。
“够了,莎艾!”杜爸爸出声制止。
阿航没说话,心思停留在予璇的泪水问,他愤怒起予璇对阿健的感情。
“很抱歉,带给你们那么多困扰。”抿唇,予璇逼自己骄傲。
“我们谈谈。”阿健拉起予璇,往二楼方向走。
“不需要。”挣开他的手,予璇没想过,自己在他们眼中足跳梁小丑。
“你没得选择。”阿健扯过她的手臂,不准她反对。
看着阿健、予璇离开,莎艾没停止战火。
“我不喜欢她,穿得那么像老太太,好像自己很厉害,讲话口气那么恶心,尤其她看阿航的眼神,真让人受不了。”她转头看阿航,“她认错人了吗?她看不清楚,你是阿航,不是阿健?”
“就算你不喜欢予璇,也不用那么直接吧!”杜爸爸摇头叹气。
“我又不是虚伪的女人,要我骗自己,假装喜欢她,办不到!”
“好了、好了,没事了,阿航,你送莎艾到客房,休息一下,就下来用餐吧。”杜妈妈出声打圆场。
阿健房里,两人面对面坐着,凝重气氛横在两人中问。
“很抱歉,我不晓得莎艾为什么这样对你。”阿健先开口。
“关系。”手在裙间扭绞,她有强烈无力感,却不想蒙头睡大觉,一声声“未婚妻”在她耳边立体环绕,她想大哭。
“予璇,阿航和我谈过你。”他晓得,这种话由自己来提太过分,但事由他起因,他必须负责解决。
“是吗?”谈吧,他们和任何人都能谈她,谈她的蠢、谈她的一厢情愿,关于她的笑话,他和阿航还有什么不能说?
“你、阿航和我,三人一起长大,我们之间的感情是青梅竹马、是心事共享的朋友,只不过,那是兄妹友情,并不是爱情,懂吗?”他企图对她提出理智分析。
“懂!”
她说服又说服,说服自己,友谊是她和阿航最完美的分隔区,她以为友谊代表永远,哪里晓得莎艾出现,友谊变成什么也不是。
“我很抱歉伤你,很抱歉毁掉你多年努力,如果,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