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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没发烧。小默别理他我来抱抱……”
“再感冒身体就真垮了。萧萧往我这边来……”
脖子上再套上个东西我就能演示五马分尸,被子已经不见了我开始哆嗦,冷只有那麽一丁点儿,可是……万能的神呀,原谅我现在才想起来祈祷,可看在我无比虔诚的份上救救我吧。
“萧萧?很冷吗?”
“小默你在发抖?!”
万能的神呀,如果您救我出寒冷的方式是被四道灼热的电光烫熟,那麽还是让我自生自灭吧。
“炎,你希望把他也劈成两半吗?”
好冰冷的声音。万能的神呀,还是来救救我吧,我不想失去这个身子的任何一部分,至少让我留个全尸免得做鬼都要忙忙碌碌的寻找另一半身体。
“……夜寒,我们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你希望这游戏再继续下去?”
“……是游戏就该有结束的时候。”
战事戛然而止,双方同时卧倒,一边是高大的柳墨炎,一边是魁梧的楚夜寒,中间露出一条缝的是我……像个巨型的三明治。万能的神呀,原谅我决定从现在开始唾弃您吧,因为我已经确定您深受某个历史时段的影响,不是极左便是极右,将我卑微的愿望实现的太过彻底,快要把我挤压成一张侧面像了。虽然左右似乎没有再起争端的意思,可我还是很谨慎的想搞清楚状况:“呃,两位,谁能解释一下……”
“闭嘴。”
“睡觉。”
……真有默契。懒懒的出声后再没有动静,从渐缓的呼吸听得出来两人都睡着了。我用不多的时间对目前的情况下了结论:我遇到了两个神经病。或许我是被传染上的第三个,因为在这样诡异的情况下我居然没浪费多大的功夫也睡着了……
07
初六 晴间多云
我不太敢认床,也收敛了洁癖,很自然的又见艳阳天。睡醒了遵从生理先找浴室,四周一览无余肯定要下楼,真麻烦。极别致的旋转式楼梯,最适合雍容华贵的太太夫人们拾阶而下,腐败到家了……喝!这个地方连浴室都宽敞奢侈到令我乍舌,说明我真的没见过世面。虽然全身虚软,但洗漱后感觉好多了。很意外的,我感觉有些饿。还是不能确定处境,但从睡醒到现在没见到有别人,我决定自己闯关。
打开一扇门,是步入式衣柜,琳琅满目,像到了高档品牌专场。有钱人的专利。这年头最花枝招展的居然是有钱有势或与之相关的男性,看来人类慢慢的趋向于了返朴归真。我迟疑了一下,控制住自选一套的欲望,身上这件不知什麽材质但很舒服的睡衣不知是何来历,但足以蔽体。我清楚的记得原先穿来的那套已经报废。但身为男人,不必太计较。
再打开一扇门,书房……然后是几间卧室……迷宫一样……终于出来了,又是一层楼梯,下到一半我就知道该往哪儿走了,透过银丝掐花的镂空玻璃那两个正吃早点的人也同时发现了我。
“怎麽不多睡会?”
“小默过来坐。饿不饿?你只能吃清淡些的流食,这些看可不可口?”
任何人在这种时候都会疑神疑鬼,对于这敌友难分的两个人我很难给自己定位。但绝对不能做饿死鬼。我坐下来,一口一口轻啜奶香浓郁的麦片粥。真的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感觉有些怪怪的,蒸腾的热气从舌尖一路下滑,空荡荡的胃开始暖暖的苏醒……
我曾经梦想过如果自己中了五百万福利彩票该怎样惬意的生活,结论是一所美仑美焕带前后花园的别墅,满桌各地风味应有尽有的食物,然后自己穿着最随性的衣服陪我妈胡拉乱扯的聊天赏景吃东西,吃饱了就睡,睡起来再接着吃……这是胸无大志的我贫乏的想象力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而现在,就象是一枕黄粱正在进行中,但有些走了样而且绝不惬意。所以我以后有可能换一个梦想。
“又瘦了。我要让你恢复吃早餐的习惯。”楚夜寒似在轻叹。我咽下最后一口粥抬头,他正盯着我若有所思,还有旁边的柳墨炎,很神似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慢慢吃东西时多少理出了些头绪,但我想自己没有谈判的资格,而这两个人却商量好了似的不给我个痛快。我不介意被人当幌子,至少性命无忧。反正在过年,有吃有住还管看病,积攒些体力对后天上班很有帮助。他们既然打开了心结,总得打发掉碍手碍脚碍眼碍事的我是不是?或许这样一折腾,看在我这道具为尽绵薄之力而伤身伤神的苦劳上饭碗可以保住?亦或许我手中就有了可以用来自保的把柄?对这种事情社会上虽已宽容,但欲说还羞到底不算正常……
“小默似乎比早餐更可口呢。”
“萧萧,你的气色太差了,现在感觉怎麽样?”
呃?好像在问我。感觉嘛……人长得太帅又容光焕发真的是很没天理的事情,尤其是再用帅的不像话的眼睛以优胜劣汰的张狂神情直勾勾的挑衅打击一无是处的病夫俗子更是昧尽天良,何况是二对一以多欺少,两双桃花眼齐齐放电将云泥之别彰显到无以复加绝对是丧心病狂。不过人在屋檐下总得惺惺作态,我于是低头脉脉含情的看空空的粥碗底精美绝伦的刻花。
“呵呵,恶意善意一概不理睬,难怪夜寒说你很能装傻。”
“萧萧的主意一向很正,心里有数着呢……不过很少用对地方。”怎麽听楚夜寒都不是夸奖:“汨儿……哦,就是那个医生说你的胃空了太久一下子不易多吃,要少吃多餐慢慢来,还饿的话先忍忍,不然再伤了胃会更难受的。”
“是呀小默,要注意身体呀,我可比你还急呢,毕竟你有体力了我才可以尽兴嘛。”
“炎,谁尽兴还不一定吧,再说萧萧在那方面很白痴的,别把他吓着了。”
“哼!”柳墨炎不以为然的一声冷哼:“人在我这里当然我说了算,要像你那样慢吞吞他一辈子都是白痴。我还真想看看他真正吓坏了的样子……你还留在我这里做什麽?回隔壁你的地盘去!”
“哦,忘了告诉你,我就买了那里一天的使用权,现在刚好到时间。你这里很不错,我决定住下了。”
“……楚夜寒!我无意跟你分享任何东西!”
“炎,我更不想!尤其是现在,所以我决不会一个人离开。”
两军对垒勇者胜。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外力就显得至关重要。我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应该帮助哪一方,因为虽然自己在他们眼里只是个白痴,但被他们一人拽着一条胳膊的状态让我无法置身事外。像在拔河,我理解了身为大绳的苦恼。至少相反作用力加身的后果是很痛。思考的结果是其实我只是不自量力的墙头草,只能眼巴巴的等待东风压倒西风。不过拉锯战没有形成,原因大概是拉扯中我的一阵头晕。
我望着蓝天,很多的云,阳光淡淡的,有冬天的冷峻。低血糖,我又增加了一种毛病,还被警告不许再擅自离开这张床。很可笑,怕我打搅了他们?那为什麽不去我看不到的地方相互指责却将我当成楚汉分界?这样以敌对方式表现出的亲密关系很古怪,说明人与人之间有太多我难以理解的相处模式。我希望自己是个傻瓜,或许就不用这麽累。很难熬的春节长假,好在过了明天就结束了,一切都会走上正轨,但愿。
……
我愈发谨慎。表现出合作的态度严格遵照楚夜寒跟柳墨炎的命令定时定量的吃药、吃东西、喝水,然后在间歇的时间里闭上眼睡觉,对他们打情骂俏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以此来显示我的老实本分不惹是非,尽可能的将此事对日后的不良影响降低。我希望楚夜寒能够公私分明,毕竟我一直被他利用。我放不下每月打进信用卡的那笔以我的资历在别处不易寻得的数字,那是我的经济命脉,串联着我妈的性命。我没有轻易放下的权利。
时间变得缓慢。连同倒在左右的两人一起趋于静止。我无聊的凝望天空鳞状的云逐渐被夕阳染上淡淡的红。很早以前有段时间我总在身边两个平稳的呼吸声中沉沉入梦,那些安宁祥和的日子随着踏入学前班的大门被要求勇敢独立时戛然而止。很奇怪我居然记得,起码在几年前都以为忘掉了,却在近些日子越来越清晰,甚至还想起当时伴有那架早就散掉的自鸣钟的嘀嗒声。如果时间可以任选的话,我可能选择就在那个时候让一切停止。
“在想什麽?”楚夜寒忽然发问。我侧头看看,柳墨炎也在侧头看我。我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在问谁。那两人几乎同时翻身支起身子俯视我,炯炯的目光说明刚刚并没人在睡觉。我一贯都很迟钝,这次决定机灵点,因为下意识的猜想他们或许需要一个台阶。
“咳咳,”我清清发干的喉咙小心的寻找恰当的措辞,最近这个行为已快变成下意识:“这几天让两位受累了,本人不胜惶恐……”这句开场白好像冒失了些,柳墨炎坐起身似乎有些诧异,楚夜寒则盘腿坐好要笑不笑。“呃……”虽然打了腹稿,但这种洗耳恭听的架势让我紧张:“承蒙不弃为本人寻医问药,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现而今微恙渐愈意欲返回,讨扰不便之处日后定当答谢。”
顺水推舟吧……过河拆桥吧……总不会卸磨杀驴吧?……没反应……怎麽会没反应?我的意思表达的那麽清楚,难道还需要我直白的说明不想当锃明瓦亮的电灯泡?
“然后呢?”楚夜寒瞥一眼柳墨炎维持着微笑。
没有然后了呀……回去后的事情与他们无关吧,春宵苦短,他们哪会有时间管这些……可能我的确没有表达清楚:“然后这几天的事情我都不会记得了。”这样说够清楚了吧?想我勤勤恳恳了这麽久,何时在背后说三道四过?
“哈哈哈……”柳墨炎猛然神经病般的大笑起来,指着吓呆了的我笑的更加剧烈,后来干脆笑倒在我身上,随笑声抖动的身体使我浑身僵硬快要变成石头。
“对于你的顾虑我很理解,萧萧,几天的时间确实太短了,为了不让你有意见,我决定在以后不断的加深相关印象,那就不浪费时间从现在开始吧……”狼牙,又见狼牙,楚夜寒趴过来伸手一捞将我从柳墨炎的身子下拽出来贴靠到他怀里:“我和你要好好的沟通一下!”
“唔……”我为什麽要和变态在一起?!好好的商量怎麽变成这样!我拼命想推开从背后吸住我的水蛭,两条胳膊却被他单臂制住,脸在避开了突袭的数妙后又一次失去自主权,不自然的侧扭着迎向压过来的血盆大口……腮帮被扣住了,合不拢的嘴巴抵抗不了外界的入侵,薄荷的气息在口腔蔓延,滑腻灵活的舌头依次掠过双唇、牙齿,强逼着我的舌头四处躲避……我喊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