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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逢棋打断他的话,“我会好好照顾他。亲自照顾。”
黄时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半天才问沈玄,“你的意思呢?”
沈玄咬了咬牙,“好。”
风悠悠的吹了来,夹着些热气,像是吹进了人心里。
读书那会儿,宿舍的人最喜欢在熄灯前瞎侃,谈女人,谈轶事,谈糗事,谈金钱,谈球赛,谈游戏,也谈梦想。
那时候杨逢棋跟他们还不太熟,就躺在床上拿着本书,字却一个也没看进眼里,两只耳朵支着,听他们说话。
他下铺那人说:“我以后就要在X市买一套大房子,带院子的那种,小洋房是三层的,什么家具都有,客厅还要铺白色的地毯。”
其他人哄然大笑,半假半真的赞那人理想远大。
杨逢棋下铺的人,就是沈玄。
车子的窗户也是黑色的,坐在里面朝外面看,什么景象都暗了许多,像是会有一场大雨即将来袭。沈玄坐在后面的座位,身边是杨逢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沈玄时不时的伸手将帽子压低一些,像是想掩盖一些既成的事实。黄时让他每天喝很多开水,所以他的嘴唇不再像干醒来的时候那么干。
其实他睡着的时候嘴唇也不是特别干,黄时只要在看护,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拿棉签吸了水帮他润下唇,护士说这种办法比唇膏好。
只是睡着也会衰老,特别是他受了那么重的伤。
车子拐上了旁边全是树木的小道,路上看不到什么人,旁边是一个公园,有些跷跷板之类的东西,公园也没有人。再过了几分钟,车子停了下来,沈玄看到几个人藏在旁边,看到车过来,又连忙藏过去了一些。
他们手上的东西沈玄认得,那是摄像机。
“杨哥,有记者。”司机说了一句。
杨逢棋拿出一个正方形的东西,将盖推了上去,朝着铁门按了按。“把车开进去。”
铁门慢慢从中间打开,沈玄有些紧张,便刻意的朝着窗外去看,一颗心“砰砰”直跳。杨逢棋开口,“他们不会拍到你的,别担心。”
“嘿,我不担心这个。”沈玄润了润唇,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担心什么,所以接下来没有再说话。
车子驶入里面,大院子跟小洋房和沈玄以前描述的相近,一样漂亮,一样充满阳光。铁门已经重新关了起来,车停下,杨逢棋先下了车,再快速的跑到这边,帮沈玄打开车门。
沈玄带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密码箱。半箱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半箱的药。
杨逢棋示意司机把车开出去,然后自己提着箱子在前面走,走两步,发现后面的人没有跟上来。他回过头,看到沈玄站在原地,眼睛望着草地树木,脸颊上湿成一片。杨逢棋呆了一会儿,然后走过去,手臂环住他的肩膀,轻轻的将他搂向自己的胸膛,“沈玄,我们回家了。”
沈玄没有再留更多的泪,仿佛刚刚所看到的也是杨逢棋的错觉。他靠在他的胸膛上,两只手臂依然保持着垂着的姿势,没有来抱杨逢棋的腰。
杨逢棋拍拍他的背,心里空的比以前还厉害。眼前突然闪过两人以前在一块时,沈玄总是黏他黏的厉害,只要靠近,便会八爪章鱼般缠上来,索吻微笑,灿烂而美好。
“我们先进屋去吧?”
沈玄没有反对,杨逢棋牵起他的手往里面走。两个人都想当做这样的动作很平常一般,只是相握的手里急冒出的汗,想藏也藏不住。
杨逢棋住在二楼,他给沈玄安排的房间是在隔壁,有个落地窗,有个阳台。沈玄很拘谨,想打开密码箱将衣服挂起来,拨了半天还是没有想起密码是什么,明明刚刚他临走时黄时还告诉过他。
从“000”试到“054”还是不对,沈玄无意识的乱拨着,脑海中努力去回想黄时当时告诉他的到底是什么。想的久了,脑海中像扎了一根针,初时以为不痛,结果痛楚却以极快的速度蔓延,最后侵占大脑,疼的他意思涣散。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响了起来,杨逢棋以极快的速度跑过来,“沈玄,沈玄,你怎么了?脑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沈玄抓到他的手,紧紧的握住,“棋子,我头疼。”疼痛让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嘴唇跟脸色一样白,全身发着抖。杨逢棋抱他到床上躺下,盖好被子后开始打开他的密码箱找药。
找到了黄时叮嘱的药,又发现没有开水,他急忙跑到楼下,饮水机是关着的。他跑到厨房,拿出水壶开始接水,手抖的厉害,连煤气开关都打了几次才打开。
火苗一点一点升上来,慢慢旺盛。杨逢棋脚有些软,退了几步,靠到了墙上。身上很热,全身力气像是消失一般,胸口堵的难受。他勉力支撑住,脑海中沈玄十年前的脸跟现在相互交替,高兴和痛苦,两种不同的表情,却都让他心痛。
水好不容易烧开了,他拿着两只杯子相互倒着,一边走上楼走进房。
床上的被子还在抖,杨逢棋将药和水放在床头柜上,坐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拉开一点被子,露出沈玄被痛苦折磨的头。
汗水爬满了他的脸,帽子早已在挣扎中蹭掉了,他的脑门上没有头发,只看得出细细的发根,还有一道触目心惊的疤痕,一长条的,像是被什么重物砸下来所导致的。他的唇咬的死紧,一张脸都是皱着,眼角的鱼尾纹现在看的很清楚。
杨逢棋擦掉他的汗,“沈玄,来吃药,吃了药就不疼了。”
沈玄睁开眼,黑色的眼仁充满困惑和不置信,隔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起来,他说:“棋子,真的是你。”
杨逢棋摸着他的脸的手停顿了一下,就听到他说:“原来不是梦啊,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XD………………
第 4 章
沈玄吞了药,手指仍紧紧的抓着杨逢棋的,一点也不肯松。杨逢棋看着他头上的痕迹,忍了许久,终究忍不住问:“你头上的伤……怎么弄的?”
沈玄本来闭着眼睛,听到他这句话睁开来,“被人打的。”他伸出另一只没有跟杨逢棋相握的手,拇指跟食指张开比划着,“当时那个人离我这么近,”他比出十来厘米的距离,“就是这么近,他手上拿着铁棍,敲了下来。”
他很认真的用一只手比划着,从空中到自己受伤的脑袋,一点一点,说的很详细。等说完了,突然又笑了,“棋子,你发抖呢。”
杨逢棋瞪着他,背脊凉凉的发汗,一张脸严肃着,说不清是为了什么。
黄时写了一张纸给杨逢棋带着,上面列了什么东西沈玄不能吃,什么东西沈玄要少吃。冰箱里没有多少存货,杨逢棋拨了助理的电话,让他把东西买来。
沈玄已经睡着了,眼睛紧闭着,没有生气的样子,看的杨逢棋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他想伸手推醒他,想跟他继续说话,就算是继续安静的对望着也好。
那种失去的感觉,他已经尝到怕了。
最后他还是帮他盖好被子,自己再走下楼来。
助理来的很快,从车里提了大袋大袋的东西,“杨哥,要自己开火?”
“嗯,家里来了人。”杨逢棋跟他一起把东西提进屋子,分类放好。助理从冰箱里拿出水来喝,“谁啊?还得劳烦您亲自下厨?”
杨逢棋斟酌了一下,还是回答了“老同学”三个字。助理看他仔细的清洗刚刚买来的炖锅,开口说:“明天电影发布会我已经帮你推了,只是后天的颁奖会一定要去,时间在晚上的八点到十二点。”
“这么久?”杨逢棋皱了下眉,“我能提前回吗?”
“这对节目组不太尊重吧?况且最佳电影主题演唱奖安排的时间比较靠后,大概到十一点左右了。”助理有些奇怪,“而且杨哥你以前从不迟到的,后天有事吗?”
“嗯。”杨逢棋点头,“我后天晚一点去。”他清洗好后,再将买来的活鱼熟练的去鳞,然后破开清内脏。他把别的都扔了,唯独将里面的气泡那部分留着。
助理想了想,只得妥协,“那我先给节目组打个招呼。杨哥,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天色不早,你先回去吧。”
“好的。”助理往外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过头来,“杨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嗯?”
“你同学……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嗯。”杨逢棋继续摆弄着鱼,没有回头,“他比我自己更重要。”
饭菜做好已经是晚上七点半,杨逢棋开了客厅和楼梯上的灯,慢慢走了上去。他的脚步声不响,但是在静夜听来,格外清晰。
沈玄已经醒来了,他坐在床上,靠着枕头,耳朵里塞着耳塞,手里拿着MP3,帽子已经被他重新戴起来了,依旧压的很低。杨逢棋推门的声音尽管很轻,他还是知道了,他回过头来看了杨逢棋一眼,然后将耳塞□放到枕头下。
“吃饭了。”杨逢棋走过来,摸摸他的脸颊,“头还痛吗?”
“不痛了。”沈玄起身,动作有些慢。杨逢棋找拖鞋来放在床边,看着他穿好站起来。密码箱里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衣服都挂到了衣柜里面。杨逢棋打开来看了看,发现衣服还没挂到一半,样式都有些旧。
沈玄摸不着他在想什么,有些窘迫。杨逢棋轻轻关上衣柜门,再回过头来,“药放到哪里了?”
“书桌的柜子里。”沈玄朝他身后指了指。
杨逢棋回过头,拉开柜子开始找着,“沈玄,你先去刷牙洗脸,楼下左边是浴室,东西我都替你放好了。我先找药,找到了我们一起吃饭。”
“好。”沈玄轻轻回答,却并不动,仍然站着,看他认真的看着药瓶上的字,再掏出黄时给他的纸仔细对着。
杨逢棋找好药,发现沈玄还站在原地,他也不恼,走过去拉着他的手,也不关灯,“来,我们下去吃饭。”
菜都是按着沈玄喜欢的样式做的,杨逢棋先给他盛了一碗鱼汤,“先喝点汤。”他还特意将那个鱼气泡夹到了他碗里,“你最喜欢的这个。”
沈玄愣愣的不接,眼神有些空洞。杨逢棋有些惊讶,“怎么了?沈玄,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吗?”
沈玄嘴角扯了一下,像是要笑偏却笑不出的模样。“棋子,如果当年我不嘴馋的话,我们现在,是不是不会变成这样?”
他盯着杨逢棋,眼睛混合着水汽,“如果当年不是这样,棋子,我们许过的梦想,说不定会全部实现吧。”
沈玄跟杨逢棋好上的时候,已经是高二了。两人也算是勾搭出来的奸/情。沈玄这人有股犟脾气,越是不说话的人他越要找人说话。那时候沈玄使劲缠着他,邀他去打球,去街角玩游戏机,翻墙去电影院看电影。
高一下半年学校举行了一场冬季运动会,班主任鼓励学生积极的参与,奈何磨了许久,还是没有多少人报名。班主任没办法,下了课就找沈玄谈心,谈着谈着就说:“沈玄啊,我见你还挺爱运动的,怎么样?男子五千米的要不要报一个?”
沈玄笑嘻嘻的看着美女班主任,有些为难,“老班,您看我这竹竿的样子,受的了吗?”
“怎么就受不了了?男孩子多锻炼才是正经,这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