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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不论是事前还是事后,从来没有做过让颜冰留下坏记忆的事,而过程中也是极力做到令双方都得到最大的愉悦,所以在床上他们的契合度堪称完美。
最早的时候,颜冰对发生肉体关系非常迟疑,程流年知道他在害怕什么,所以表现得很君子很有耐心。或者程流年自己也在犹豫,他并不清楚自己和颜冰的关系到底适不适合发展到那一步。
维持了柏拉图式关系后的几个月,到了颜冰毕业的日子,在一连串的同学散伙饭之后终于轮到了程流年。他记得当他说要送礼物的时候,颜冰嘴角边飘过一朵冷冰冰的笑容,大约是觉得他应该不会送出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但是看到他递出的那支陈旧老话筒时,颜冰笑容里的温度变化了。
“知道是谁的?”程流年看到颜冰把话筒从盒子里拿出来时问,这让他有点难以置信,“不会吧,这都能看出来?”
“不知道。”颜冰把玩着手中的礼物,目光很是温柔,“但大概能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东西,只要你拿来的不是SKM5200,就值得表扬了。”
“好险。”程流年笑,“我是买了支5200想给你的,不过想了一下,又定了支同样的,等刻好名字以后我们去K歌时用吧。”
“我收回表扬。”唱歌是颜冰为数不多的软肋之一,而明明知道的程流年这句调侃毫无意外地换来一个冷眼,颜冰又仔细端详着那支旧话筒,问,“到底是谁的?”
程流年说了个名字,颜冰立刻眼前一亮。
中国的配音人,或者说不止配音界这小小的范围,只要是看着外国翻译片长大、钟情于国产译制片配音的那代人,没有人会不知道那个名字。那也是吸引颜冰进入配音这个世界的导航灯塔。只是很可惜这位中国译制片配音界的前辈已经离开了人世,而这支话筒,就是他身前使用过的东西。
“找这个一定做了不少功课。”颜冰把话筒郑重地收好,对程流年认真地说了声谢谢。
那天颜冰喝了不少酒,程流年知道他酒量不好也是从那天开始的。
程流年带他去了一套全新的公寓,新的装修,新的家具,连浴室的毛巾都是新的,干净整齐得就好像是新婚初夜的新房,这样的暗示颜冰自然不会不明白。
“收拾得真干净。”稍微打量过房间后颜冰微微笑了下,表情比在路上时放松了一点。嘴里带着酒的味道后,人也变得比较诚实,程流年吻他,他会做出同样甚至更为热烈的反应。
“没人来过这里。”程流年的吻从嘴唇延续到耳垂,然后是颜冰V领衫里的锁骨,手滑进衣服下摆中时,他动作轻缓而谨慎,“想不想……?”
“我还没醉。”说完这句话的颜冰,把程流年推到床上,“所以我
以后一定会后悔,第一次跟你上床是因为一支话筒。”
两人的第一次,程流年进入他的时候,颜冰并没有感到太大的疼痛,老谋深算的程流年在房间里准备了所有应该有的东西,也做好了完全的事先工作。他到底在这些事情上花了多少时间颜冰才没有功夫去想,因为到了后半段自己的情/欲也早被撩拨起来,享受肉体快感这件事虽然是程流年从零开始教给颜冰的,但后者显然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优秀学生。
“还有余裕开小差?看来是醉得并不厉害。”程流年把从宴会上顺路带进房间的小半瓶红酒打开,含了一口哺进颜冰的嘴里,一手撑在他枕边,一手掠过他面颊上被汗湿的发丝,“想什么呢?”
“想第一次跟你做的时候,你并没带我来酒店。”之前摄入的酒精就好像随着运动和汗水一起蒸发掉了大半,颜冰居然感到神思渐渐清明起来。
“在酒店做是一种情调,但那次是觉得带你来酒店会被你划入黑名单。”程流年像是在回忆颜冰所说的第一次,酒瓶的软木塞掉去了床下,他晃了晃瓶底为数不多的酒,突然就往颜冰胸口倒去。
本就火烫的身体,凉凉的酒一接触到皮肤,就引来颜冰一阵轻颤。把空瓶也扔下床,程流年伏□体去吮吸着在皮肤表面四散流淌的红色液体,不时发出啧啧湿润的声音,嘴唇再次回到颜冰的脸上时,两人紧贴的胸口已经分不清楚是因为汗液还是酒而变得粘腻潮湿。口腔里也全是同样的酒味,程流年一边吻着,一边曲起膝盖,把颜冰打开的双腿分到自己腰边:“第一次可是你推我上的床。”
“你现在想被我再推一次也可以。”颜冰用力一托他的下巴,程流年就不得不抬起整个上身。
“不敢劳动大驾,今天你接受服务就好。”抓开了阻挠自己的手,挺身契进,颜冰在迎入进来的炙热时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程流年躬身低头在他额头亲了一下,“零点到了,生日快乐。”
颜冰一愣,他素来对自己的生日没有太大的感觉,每年的生日又总是临近或正好赶在农历年内,他也不是特别喜欢聚会的人,所以更不会想到用这个做理由找亲友出来吃饭,这几年的生日倒有一多半是和程流年一起过的。只是今年先有乔荣生过世,后有CD的发行,事情接踵而来,忙得让颜冰更是没心情也没功夫惦记自己的生日。
“我觉得让我在上面我会比较快乐。”虽然是这么说,颜冰还是放开两手,将程流年勾到自己面前,狠狠咬着他的嘴唇。
“让你在上面不是更辛苦?我舍不得。”程流年讨了个便宜又继续开始埋头在颜冰身体里认真地律动。
也许是被一下顶得狠了,颜冰没忍住叫了一声,然后立刻意
识到对方的动作停了下来。程流年是那种即使在激情中也会留意到床伴细小表情的男人,他低头问:“痛?”
颜冰抓了一把他的头发,闷哼一声,并不说话。
“我喜欢听你的声音。”程流年又继续动作,只是力道变缓了些,一只手在颜冰胸口抚摸,一只手搭在他腰间,手指会传来对方肌肉的反应,让他随时知道他的动作带给对方的感觉到底是疼痛还是愉悦,“你不觉得我们俩做的时候太安静了?”
颜冰把手指间的头发用力抓向自己,突然笑了一下:“我说话,是要收钱的。”
程流年被颜冰突如其来的幽默感弄得一愣,冷不丁就被强吻了去,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对方翻身农奴做主人了,摸了摸骑在自己身上的人:“那被你压倒要付多少钱?”
“一个亿。”说完弯下腰,又纠缠着去接吻。
“我破产之后记得要养我。”程流年搂着他的脖子,颜冰做/爱的时候不喜欢说太多话,就算最激情的时候也只有喘息,很少叫出声来,如果要说在情/事中程流年有什么遗憾的话,大概就是这一点了,“你在床上的声音是我这辈子听过最性感的声音,每到这种时候,我都希望有个盒子能把你的声音锁起来,不给别人听到。”
“白痴。”颜冰是吃声音这口饭的,但热爱声音表演的他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在音色上有得天独厚的本钱。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声音就像是毒药,天生就是要害人的?”
“哦?”颜冰伸手扣住他的脖子,压着听来危险的音调,“怎么不怕毒死你?”
“我上瘾了啊。”程流年抱着他一翻身,抢回发球权,“大侠,请千万不要替我解毒。”
颜冰的嘴唇动了动,程流年没听到他说了什么,于是把耳朵贴过去,被咬了一口才听到让他浑身过电一样战栗了一通的两个字:
“犯贱。”
作者有话要说:两段肉就被我并在一起给忽悠过去了罒ω罒本來是想等全部寫完再一起替換,但是想到以後的可能性,爲了不讓自己彆扭我還是先在這裡把名字給替換掉。
☆、第六章2
司徒赶完固定连载,轻舒了一口气,把微博的页面刷开。她玩微博的习惯是每天都会刷一刷,因为这样至少不会让回复和转发提示累积到让有强迫症的她觉得烦躁的地步。
不管怎么说司徒也算是文坛知名作者,所以关注的粉丝人数也有十几万,身为文字工作者用文字表述心情似乎是天生的本能,所以她喜欢在微博发布一些与小说相关的内容,而看读者的回馈也是挺有意思的事情。
【@颜冰:我经常能感觉到自己和塑造的人物有许多共通之处,但凤唯于我而言,似乎并不是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我常分不清楚我和凤唯,到底谁在镜里,谁又在镜外,如果大家能接受这样不像话的表演,我除了感谢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也谢谢司徒让我有机会能认识凤唯。//@司徒兰聆:《镜花荼糜》广播剧签售终于全部结束了。这张CD不仅仅是我所创作的文字有声化,它几乎是一个新的生命体,一个活生生的世界,感谢所有参与创作的人,所有配音员,所有幕后团体。特别感谢@颜冰,带给我如此无与伦比的一个“凤唯”。私心放上CD未收录的片段试听http://t/zor5ilm】
颜冰转发并回复的这条微博,是司徒两周前发的。当时就已经被转发过几千条,而今天居然又因为颜冰的转发,重新被转出数百条。
颜冰的微博账号是司徒教他申请的,但是他申请完之后从来没有使用过,尽管如此,因为颜冰本身在配音圈的知名度颇高,朗读版CD发行后司徒在提到广播剧的时候,也总是会提颜冰的名字,所以颜冰即使一条微薄都没有发,也已经拥有的上万的粉丝关注。
司徒很意外颜冰居然突发奇想地开始用起微博,点着他的ID去他的主页一看,清清爽爽的页面上,赫然只有这么一条转发,关注的名单里也只有孤零零一个“司徒兰聆”。难怪在这条转发下面,引发了众多的回复,五花八门几乎什么样的猜测都有,让司徒看了简直哭笑不得。
拿起电话想拨,却又迟疑了一下。
司徒和颜冰最近一次碰面,就是在庆功宴上,那之后别说见面或电话,就连上网,都从来没有遇到过颜冰在线。
司徒不是个矫情的人,但是自从CD录制完成之后,尤其是乔荣生过世之后颜冰对自己有意无意的疏离感,她是能感觉到的。
正在纠结中,电话却突然先响了,司徒接起来,听到是程如华的声音。
和颜冰正相反,那次CD的合作之后,司徒和程如华的联系却频繁起来。程如华会经常送来他演出的戏票,司徒也会等他演
出之后,两人一起吃个宵夜什么的。
“是么?那没关系,你忙你的。”程如华最近变得繁忙起来,剧团的事务常常搞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刚才也是在和司徒抱歉,因为临时要去谈剧场的问题,不能和司徒一起去看约定好的另一场演出,必须爽约,“剧场方面关鹏也有些熟人,如果你真遇到麻烦,我可以帮你问问关鹏。”
“还是……不用了,我尽量自己搞定吧。”程如华疲倦的声音多少透露出他的底气不足,“司徒,很抱歉啊,票子我已经让秘书快递去你家了,明天你找个朋友陪你去吧!”
自己身边能一起去看京剧的人,除了程如华,好像也就剩下颜冰了,司徒轻叹一声:“那我问问颜冰吧,刚好很久没见他了。”
程如华并没有立刻接话,他沉默了一会,直到司徒快怀疑电话那边的人是不是还打算继续,他才犹犹豫豫地说道:“司徒,你……别太喜欢颜冰。”
饶是司徒这样的性格,即使没有面对着面,也还是在电话的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