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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他的外形为竞争这份实习工作加分不少。
又因为终于放下矜持,学习了人情世故,不仅让老师看着他开心,也逐渐拥有了一批固定客户带来收入。
陆青衣将画放好了,便重新竖起用红绳连着的银制围栏,而后便站在旁边安静欣赏。
正走神时,肩膀忽被人拍了下。
而后王子衿的笑声便传来:“你果然在这里。”
陆青衣抬眸回首:“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子衿背着个大包,衣着休闲,显得青春逼人:“刚刚,明天圣诞节,当然要回家过。”
他在英国念书,两人已经快三个月没见了,其间王子衿虽然会打电话过来,却从得不到陆青衣热忱的回应。
不过念及人家替自己办妥了出国的手续,该有的感恩态度还是不能因为被喜欢就泯灭掉。
陆青衣轻声说:“那等我下班,我请你吃饭吧。”
“去你公寓吃就好,我想吃中国菜。”王子衿弯弯绿色的眼睛,他晓得陆青衣手头并不富裕,又绝不会接受自己救济,便体贴的表态。
陆青衣点点头,转身替他端来杯咖啡:“你先随便看看。”
王子衿接过,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身影,这种耐人寻味的注视让替客人讲解的陆青衣也不由得如坐针毡了起来。
桌上依旧是平日里会吃的普通素菜,为了接待客人,才又多了份丰盛的鲫鱼煲汤。
陆青衣不吃荤腥,这当然是给王子衿享用。
王子衿也很给面子,几乎都吃掉了,还真心实意的称赞:“厨艺越来越好了。”
“哪有,都是你来我才会做。”陆青衣起身收拾碗筷,又给他端来水果。
王子衿赶快帮忙:“那是我的荣幸。”
可惜他娇生惯养,打碎了盘子后便被赶出了厨房。
陆青衣干活很利落,很快便洗干净手走回客厅道:“你父母一定在等你,还赖在这里,真是不懂关心他们。”
“我还没和他们说,我想先来看你。”王子衿说:“我想你了。”
这种话不知听了多少次,也不知拒绝了多少次,见他完全不懂死心,陆青衣也便不响应了,只是冷冰冰的坐在了稍远的沙发角落。
夕阳柔和的光芒融化在他越发秀美无瑕的容颜上,足以成为任何人的男神,又怎么可能忽然被放下。
王子衿为了打破尴尬,赶快在包里翻了翻:“差点忘记你的圣诞礼物。”
打开包装仔细的大盒子,原来是一排京剧人物的小玩偶。
陆青衣很喜欢,举在手里看了半晌,终于难得一笑:“谢谢。”
看着那终于舒展的温柔眉目,王子衿不禁心神荡漾,口没遮拦的说:“给我唱一出戏吧。”
陆青衣立刻冷下脸:“我讲过,爷爷不在,我再也不唱了。”
这决定源于愧疚,他有些不敢回忆当初老人一板一眼教导自己的日子,不敢回忆自己的没用和懦弱。
王子衿遗憾的眨了眨眼睛。
陆青衣有点累,侧头道:“快回家吧,我的决定你早就懂了,何必折磨自己。”
“我懂,可我没办法放弃。”王子衿有点紧张的拽了拽着棒球衣的袖口,忽然抬头道:“你永远觉得我对你的感情是空中楼阁,根本不值一提,可是对我而言所有的心情却是实实在在的,颜透在你心里比较完美,是因为没有给过我同样的机会对你好。”
仅仅是听到这个名字,陆青衣就觉得全身发冷。
“就算现在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样子,记得你站在台上唱霸王别姬,记得戏服耀眼的明黄,记得我像个傻子似的站在角落里看了很久,甚至不知道你是男是女,就莫名其妙的爱上了你。”王子衿说的有点激动,半晌又改口:“不,不是莫名其妙,遇见你对我而言是件幸福的好事。”
陆青衣看着空气,表情没有多少变化:“那都是你自己的想象。”
“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点回应,你才和颜透在一起几个月,可你已经离开他两年了!”王子衿忽然用力的握住陆青衣的手腕。
陆青衣被吓到,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
紧接着,很暴力的吻便压上了他的唇,那力道根本不像是性格温和的王子衿会使出来的,陆青衣只觉得眼前一黑,伴着嘴巴里顷刻就扩散的血腥味,被狼狈的按在了沙发上。
他气急了,像是失去理智一样挣扎厮打,毫不留情的狠咬了下王子衿探进来的舌尖,然后又照着他的脸重重揍去。
王子衿被打愣了,直起身子看了看衣冠不整瑟瑟发抖的陆青衣,终于找回理智:“……对不起。”
“颜透从来就不完美,他的缺点说都说不完……可我喜欢他,永远都喜欢他,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陆青衣眼神充满敌意:“王子衿,你刚刚消费掉了我对你最后一点感激,从今以后,我愿意在你困难时帮助你,可没可能再跟你做朋友。”
闻言王子衿也有些气恼:“我从来都缺什么朋友!”
接近年尾的巴黎诡异的寒冷。
管家开着豪车停驻在有些简陋的楼边上,见到王子衿大步下来,赶快迎上去笑道:“Noah少爷,圣诞快乐。”
王子衿脸被打得青肿,表情也非常难看,把装着简单行李的包扔给他边说:“我一点都不快乐。”
这位相当早熟的小少爷为了追求一个中国男孩满世界跑的故事,在他们的交际圈里已经人尽皆知,管家善意的笑笑:“您总会打动他的。”
王子衿没吭声,却卸下眼里伪装的和善,邪气的朝陆青衣的窗口望了一眼。
窗帘微动。
他又扭头哼道:“但愿吧。”
那么难搞的颜透也被自己搞的溃不成军,孤孤单单的陆青衣又怎么会逃出手心?
得到身体太容易,得到心才是值得占据他精力的目的。
王子衿给自己徒增了份自信,不满意的进车离去。
躲在家里偷看的陆青衣深深的叹了口气。
其实他是害怕的。
如果王子衿真的想要强迫自己,自己除了死又有什么办法躲避屈辱?
这又一次用事实残忍的提醒了陆青衣:不能尽快变得强大,他还是会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能拥有,什么都不能去争去抢,总是如同蚂蚁般被碾的死无全尸,就连爷爷那样惨死了,都没办法要求公平。
就连心底惦记着一个人……都无力好好的保护彼此。
可是世界这么大,他无依无靠,所谓强大,又要支付怎样的代价?
陆青衣紧紧握着窗帘,像病了似的剧烈的颤抖。
过了很久,他又忽然恢复正常,抬眼又是完全的冷静清明,甚至用嘴角勾勒出了微笑。
如果上帝有知,就会发现这个笑和当年颜透面对母亲做出来的表情,是何其的相似。
Chapter 45
飞机在太平洋上空的云层里缓慢的移动着。
芮丹小心的推了推空姐刚刚端上来的餐盘:“颜总,您将就着吃点东西吧,到了北京我再安排。”
可惜平日里话就不多的上司仍旧漠然的翻着杂志,并未回应。
芮丹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第无数次对目前的助理工作暗自叫苦不迭。
原本她还是凭借自己超高的学历才得到聘书的,眼见着上司人帅又有能力,况且还是副总裁的独子,以为接触下来总是没坏处,谁晓得这位众人口中单身贵族的最佳典范根本就是个十足的变态。
——平日里除了工作没有任何特殊爱好,能为了个新企划案三天两夜的不睡觉,逼得下属们也跟着拼命,对他大气都不敢出,谁谈不下的合同拿到他手里总是能迎刃而解,就连去年集团名震一时的合作案也是由他一手促成,导致总裁都对这个外孙另眼相看,所以每天跟在他身边的芮丹,根本没有什么得以喘息的休息机会。
事实上,芮丹比他大了几岁,却不得不叫他一声学长,因为人家十年寒窗苦读的成果到了他这里只花了四年时间。
四年,从本科到博士毕业,是不是会把一个正常人压榨而死?
想到这里芮丹又忍不住偷偷看向颜透,看着他俊美的外表和眼底那常年失眠的暗淡,觉得他像极了一根绷紧的弦。
“你去过北京吗?”颜透察觉到这种目光,忽然抬眸问道。
芮丹慌乱了一下忙点头:“我在北京出生,小学时才移民纽约的。”
颜透合上杂志,慢腾腾的搅拌着面前的咖啡。
又是那种不知道想什么却令旁观者心里面发毛的表情。
芮丹拼了命的想和上司搞好关系:“颜总,您去过北京吗?”
这问题让颜透沉思了很久,最后他才幽幽的说:“去过。”
经济发展的多快,世界变化的就有多快。
久违的城市所迎接颜透的,仍旧是和纽约、和香港、和东京、和巴黎分毫不差的觥筹交错、纸醉金迷。
人们穿的是同样的新款礼服,谈论的是同样的政治话题。
就连握手的力度,讨巧的方式,都相差不过分毫。
其实颜透是不愿意回来的,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找到陆青衣,激情早就冻成了坚冰,却也无意再来故地追寻往日的遗憾。
若不是母亲故意的试探,或许他永远都不想再踏上这块土地。
彼此周旋了两三天,合约终于到手。
颜透给纽约打过报喜的电话后就独自坐在酒店房间里面发呆。
他瞅着落地窗外灿烂的金河,感觉非常陌生。
“颜总,打扰您了,晚上有个慈善晚宴的邀请,您去不去?”芮丹料理好琐事,才小心翼翼的走到卧房的门口。
颜透皱眉:“不去。”
芮丹点了点头:“好的,有什么需要您再叫我。”
“算了,去吧。”颜透又道,他忽而想到如果没有安排,自己又剩一个人,时间不好打发。
况且能做点善事总是好的,管他是不是表演。
主办方并没有想到这位炙手可热的商界新星真的会出席,赶快调整席位空出主座,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数的应酬与巴结。
颜透明明中文说得很好,偏要芮丹翻译,大概为了空出时间发呆。
芮丹郁闷的强颜欢笑,坐在他斜后方位置礼数分外周到。
宴席上茶水的准备非常讲究,颜透尝了尝,有些阴沉的表情终于好看了许多。
待到表演和拍卖快开始时,大厅才渐渐安静。
芮丹松了口气,盯着颜透的肩膀发呆数绵羊,而后听到门口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便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之后竟然情不自禁的诶了声。
大家好奇的围观她,颜透也投来不满的目光,谁知道顺着芮丹的眼神望去,整个人便跟与时间和空间完全脱节了似的,震惊的动也不会动。
芮丹惊讶,是因为晚宴又来了批客人,走在几位欧洲人前面的东方男人实在非常美,一看就是专门定制的高级西装衬得他修长而高贵,非常惹眼的长发漆黑如墨,映着头顶水晶灯的绚烂光芒真的漂亮极了,记者们纷纷拿起相机对着他一阵猛拍,似将男人雪一样的肌肤点燃了银色的火焰,偏偏他的唇又格外红润,挂着的那抹不知深意的笑,直至本人入座都没在空气中散去。
而颜透惊讶的原因,大概就只有他自己明白。
半晌之后芮丹晓得自己失态了,郁闷低头不语。
“他是谁?”颜透莫名其妙的问了句。
芮丹没听到批评,立刻拿出手机七问八问,而后小声报告:“是法国Sophie艺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