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没和你在一起过……”陆青衣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厌恶的侧头躲避。
王子衿笑的更开心,仿佛这样就可以掩饰他的伤心:“我真的对你太温柔了,你以为你在巴黎是怎样,你以为就凭你可以轻轻松松的上学,轻轻松松的成为画廊高层,处处受人尊敬,养尊处优,没半点委屈?”
陆青衣不吭声,他始终把曾经的几年当做苦行,现在也不例外。
“我以为,我可以慢慢感化你,不破坏你的纯洁,让你心甘情愿做我的人,结果我错的太离谱。”王子衿说:“这次不会了,青衣,这次我全由着我的脾气,再也不会惯着你了。”
陆青衣很了解他的性格,根本不愿讲心底的无助和恐惧拿来示弱,索性闭目道:“你若想侮辱我,不如杀了我……我心里……只有他。”
王子衿哼了声,起身道:“你现在半条命都没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好好养伤吧。”
说完就站起身来往外走,眉目淡然,拳头却握的死紧。
他到底还是失策了,虽然将陆青衣从医院成功运出来,却没有顺利带他搭上飞机离开纽约,现在颜透一定满城疯狂寻找,再走不了,难免夜长梦多。
躺在床上的陆青衣对此并不知情,他依然很虚弱,想喝口水,却讲不出来,只能躺在那里,感受着背上和腿上的刀口受着刺骨的压迫与煎熬。
Chapter 82
若旁观者看来,颜透这一生必然是非常得意的。
当世界上大多数人还在为功名利禄苦苦奋斗的时候,他就已经拥有了活着所能享受的一切。
可是之于他自己,这些年最为笼罩情绪的感受,却是自恨无用。
因为似乎从未有一刻,颜透能够真正的保护陆青衣不受伤害、生活平稳幸福。
所有的许诺总是成为空口白条。
从医院清醒过来后,他始终没有讲话,不理睬院长慌张的抱歉,也不理睬警察仔细的盘问,就只是坐在病床上像丢了魂似的发呆。
直到Gabrielle匆匆赶来。
她进门劈头盖脸的便说道:“我早讲了你不要再和陆青衣产生瓜葛,这次幸而只是让你昏迷,如果手术室里的气体有毒,你的命还在吗?!”
“闭嘴。”颜透终于冷冷的开了口。
Gabrielle皱眉:“你这是什么态度,跟我回家,后面的事我替你处理。”
“你够了吗!”颜透忽然从床上跳下来,逼到母亲面前,用身体的阴影挡住她的脸:“如果不是你叫人放火害青衣,他会在医院吗,他会做这个手术吗,会给人可乘之机吗!”
Gabrielle沉默片刻,依然暗沉着表情:“你不要因为着急就乱说话。”
颜透嗤笑了声,后退半步,而后轻声问:“知道吗,带走他的人讲过,如果得不到青衣,就会毁了他……如果我这次救不了他、他就真的没命了……”
“你何必去招惹那种疯子?”Gabrielle的心里只觉得儿子重要,并不真的忐忑陆青衣的安危。
颜透的样子却极度不正常:“我不能让他死,他死了,我想不到自己还要怎么心安理得的活下去,我宁愿自己死了,也……”
“这只不过是场恋爱而已,小透,你也跟着疯了吗?”Gabrielle察觉出一样,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
“我一定要救他,也许最后没命的人是我,但我没选择。”颜透语气渐渐平淡:“我们俩多想好好地生活,走到现在这一步,都是你们逼的。”
Gabrielle被儿子眼眸的刺亮的水光弄得讲不出话来。
颜透说:“我去找他了,不知道结果怎么样,妈,可能我回不来了,你能让我走个明白吗?”
Gabrielle沉默。
颜透悲哀的瞅着她问:“这次的火,是不是你指使管家放的,青衣的毒,也是你想办法下的,你还是想让他消失,因为陆月楼的儿子、不配和你的儿子在一起,对吗?”
Gabrielle好几秒没吭声,最后竟然点头:“对。”
颜透又问:“说什么找到DNA的事是你们骗我吧?青衣的爷爷……也是你害死的,对吗?”
“DNA是假的,否则法国佬也不可能到处跑,但我没给那个老头注射药物,那事与我无关。”Gabrielle再度回答。
颜透惨笑了下:“谢谢。”
话毕就往外大步走去。
Gabrielle讲不清他这状态是怎么了,只是很害怕:“小透,你回家好不好,你想找他,我会替你找。”
颜透回头道:“一辈子靠着妈妈,算什么男人,这是我自己的事。”
Gabrielle没再讲话,却也不代表她真的放任儿子去和一个疯子硬碰硬。
“妈,要是青衣能被我救到,你放过他好吗,就算不接受,也求你视而不见吧。”颜透忽然提出请求。
Gabrielle晓得自己这一代人和他们这一代人的纠结,最后总要有个结果,她情愿和让自己苦不堪言的陆月楼同归于尽,却终究狠不下心让亲生骨肉饱受折磨,因而最后艰难的动了动漂亮的唇:“好。”
这下,颜透便得真的大步流星的离开医院了。
无论是警方还是私家侦探,都被大规模的征集雇佣起来,将偌大的纽约查的几乎底朝天,所有和王子衿有过接触的人都受到了审问,涉及到的医院医护人员,更是没被放过。
春日晴朗的天,似乎套了张无形的巨网。
躲在城市角落的王子衿在荒废的院子里仰着头发了许久的呆,才忽然轻声吩咐Lola道:“今晚我们换个地方吧,总觉得不安全。”
“少爷,现在外面找您找的很凶,不如……”Lola毕竟只是求财求利,此刻还是很害怕的。
“事情已经做下了,谁都摆脱不了干系,只要能回到欧洲,我自然有办法化险为安。”王子衿竟还轻松的笑了笑。
Lola只好点头,遥想着地球另一端的巴黎。
王子衿侧头问:“青衣怎么样?”
Lola道:“他不肯吃东西,现在发起了烧。”
王子衿什么都没说,就转身进了阴暗的大房子,眉头紧皱。
手术后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压力,让陆青衣完全无法承受,难受的在床上几乎死了过去,却因四肢被固定着,根本没办法动弹。
王子衿忽然出现,瞅着他干涸到已经裂血的唇,终于给他倒了杯水,慢慢往嘴里灌。
水顺着脖子流的到处都是,陆青衣狼狈的抿了几口,努力寻到力气睁开眼睛,厌恶的瞅着他。
“要是当初你没从巴黎逃走,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样。”王子衿坐到床边,叹息着给他用手绢擦拭。
陆青衣心底对于他的感激早就半点不剩,闻言也只是冷冰冰的沉默。
“我多么喜欢你的长发啊,拿在手里,像深海的海藻那般温凉。”王子衿浅笑着说着,就俯身吻他因发烧而滚烫的唇,还含糊不清的说:“真可惜,不过没关系,还可以继续留着。”
陆青衣厌恶的浑身发抖,拼命想推开,手脚却被束缚带绷得死紧,像是没了知觉。
王子衿忽然跪上床去,猛地掀了被子,用力按住他瘦弱的肩膀:“青衣,我不懂,我哪里对不起你,我哪里对你不够好?”
陆青衣知道自己无法逃脱,反倒瞬间松了力气,弯起嘴角:“对啊,你不懂……你不懂爷爷对我有多重要……你不懂我心里面想什么……从来都不……”
话没说完,就忽然被王子衿抽了一巴掌:“我只是比颜透晚遇见你了而已!”
陆青衣眼前一阵发晕,渐渐闭起眸子:“……自以为是。”
“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如他?”王子衿心里的愤怒积压了不是一天两天,他的自尊和自信,早就被逃掉的陆青衣踩碎了,忽然提起这个不满,掐着他脖子的手都是抖的。
“他……永远不会这样对我……他是天上的云,你就是地上的泥……”陆青衣艰难回答。
闻言王子衿竟然哈哈的笑:“那好,那你就永远生活在泥里吧!”
笑着便用力扯坏他单薄的衣服,扯到身上的绷带,勒出大片的血晕。
陆青衣痛的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恍然失去了意识。
只留下王子衿气喘吁吁的跪在他身上,最后,才慢慢冷下情绪,俯身用脸贴着脸,小声说:“青衣,我对你那么好,我从来没对别人那么好过,可是几千个日日夜夜,你却连正眼都不肯瞧一下,颜透什么都没为你做过,他只为自己好,你却毫不犹豫的朝他奔去,你说我是泥巴……我觉得,我比泥巴还卑微……”
说着,眼泪竟然从眼底流出来,湿了彼此的皮肤。
这些日子王子衿无比的想狠狠的折磨他、践踏他,可终于见到了,却发现陆青衣根本不用自己折磨就已经快要死了。
他不知道怎么办,逃出纽约的希望渺茫,所以到底,要将这个人怎么办?
Chapter 83
死寂,漆黑。
陆青衣恢复意识的时候,只有这两个感觉。
他尚未想起之前之事,本能的想动动僵硬的身子,才发现仍旧被绑着。
只不过周身不是那个诡异的卧室,而是更加密闭的空间。
……竟是被装在箱子里!
陆青衣恐惧的睁大了眼睛,想要呼救,嘴巴却因拿布堵着而发不出声音。
世界上,再找不到更痛苦的事情了。
他瑟瑟发抖,不知过了多久,才忽察觉箱子晃动了起来,又过了很久之后,晃动停止,刺目的光毫无预兆的袭入眼底。
新鲜的空气,吹凉了满身的冷汗。
王子衿皱眉看着陆青衣奄奄一息的模样,冷静的吩咐手下将他抬到床上,而后等着众人离开,才拿下陆青衣嘴里的手绢,用纸巾帮他擦着汗:“你怎么醒了?”
陆青衣惊魂未定,看到这又换了间房子,方知被转移了地方,也不清楚颜透现在安危如何,心里更是混乱绝望。
“一会儿医生来帮你检查伤口,你吃点东西吧?”王子衿低声问。
“放我走……我也不追究你……以后、我们两不相欠……”陆青衣吃力的说着。
王子衿这个人年纪不大,可什么时候都不太动声色:“现在的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老实养着吧。”
陆青衣蹙起修长的眉:“小透一定会找我的……你……”
王子衿轻笑:“你说颜透啊,我没告诉你吗,他死了。”
“我不信。”陆青衣立刻回答,可是眼角却湿掉,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王子衿晓得他此刻身心俱疲,因为担忧着如何离开美国,也没心思再气他,只是轻轻的擦了擦他的眼睛:“睡吧,一会儿饭就送来。”
陆青衣纹丝不动。
王子衿不想再只是他悲惨的眼神,就起身在这屋子里翻了翻,竟然翻到些唱片,便微笑着挑了一个播放起来,听了片刻,回头说:“还记得这首曲子吗?你毕业舞会时,我就伴着这曲子陪你跳了支舞,你同学过来夸我很帅,你朝她笑的特别好看,后来你给我拿了份树莓味道的舒芙蕾,我不喜欢,却全吃了……”
听他说了这么多,陆青衣却没有多少印象,而耳畔的音乐,也毫无熟悉的感觉。
王子衿蓦地停止讲话,低下了头。
房间的门忽然被Lola从外面推开,她皱眉上前低声报告:“少爷,有人追来了。”
王子衿脸上不自觉的忧伤顿时烟消云散,冷眼看了看陆青衣:“带上他,我们快走。”
根本记不得自己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