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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狄颜确信这家伙不是神经病了,只是敢这样和自己说话,而且这副打扮,八成是个有什么故事的人,狄颜没心情去关心这个人背后有什么故事,只是和这样的人浪费时间自己也真是在做蠢事:“去和他说,让你领到你该得的工钱,是狄颜的意思。”
狄颜说完,迈开脚步准备走了。
“要是我这么说他还是不给呢?”
狄颜看向他:“你是觉得我面子不够大叫不动他?”
“不是,只是他究竟给不给我,你不会知道结果,而且我想,我也不会再见到你,他选择不给我,我有什么办法?”
“你觉得我会为你那点点工资亲自带你去找他?”
“或许你可以电话联系他亲自对他说。”
“如果我的通讯录上会出现发给你工资人的名字,那我是没资格出钱盖这座楼的。”
“那也就是说,我现在转身走开,就算我不离开工地,继续做下去,你也不会知道?”
“你说对了,我是不会特别“关照”你的。”
“那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不让头发遮住眼睛,这样至少会让我觉得高兴点。”
“如果我那样做,那我会不高兴。”
“你的脸很见不得人吗?”对方这么说,狄颜居然有了点兴趣。
“是的。”
“有多丑?”
“你想象不到的那种。”
“那我倒是想看看。”狄颜说着,已经伸手去撩开对方的头发。
只是刚刚触及,就被对方闪开,也在闪开的一瞬,头发微微荡起,露出一只眼睛,狄颜没看清,只是发现在那一瞬那只眼里的厌恶和冰冷。
对方的反应让狄颜惊异,自己身为老板,没有嫌弃去触碰一个衣衫破旧的建筑工人,对方倒嫌弃起自己来了。
“你让我很不悦。”狄颜说着,脸上的笑容越发得体。
“我已经让所有人都对我不悦。”
“我想你现在还不清楚惹怒我的后果,你这么怕别人看到你的脸,反倒让我有了兴趣,你呢,又不想被我碰,那我只有喊几个人过来让他们帮帮忙了。”
“事实上,我无意惹怒任何人,不过所有的事都是事与愿违,老板你这么想看我的脸,那就让你看好了。”喻诚说着,背开工人们,撩开遮住脸的头发。
狄颜有点不明白,什么样的五官可以搭配出这样的脸,看着他的脸,目眩神迷,连神智都不再清明,他的眼睛,果然和之前那一瞥一样,冰冷中,满是浓浓的厌恶,狄颜觉得惊讶的,不只是他的模样看上去好看到不像个人,而是他穿着这样的衣服,在烈日下做这样的事,脸上的污垢也没有使他看起来有丝毫狼狈的样子,狄颜愣了一会,恢复如常:“还真是我想不到的那种。”
“老板你不希望你的工程出现事故,如果我露出脸,应该会有不少事故吧。”
“你倒挺自信。”
“要是所有人看到我的脸都和老板你一个反应,那我一定可以活的轻松很多。”
“别这样夸我,真实的情况是你的脸让我也吃不消,我之所以现在看上去没什么,是因为多年的习惯,你还是把脸遮住吧。”
喻诚遮住了准备离开。
狄颜叫住他:“真可惜,放着可以为你带来大笔收入的外貌不用,做这种事。”
喻诚像没听见一样没有反应的继续向左走。
“你可以来我的公司,各行业我都有涉及,其实你可以当演员。”
“与你不同,我不会卖笑。”
“我只是随口说下,具体做什么,会尽量按照你的要求,让人专门策划。”
“别在我身上下功夫了。”
“你这样的人,会为了工钱和我说那么多话,应该很缺钱吧。”
“你说的没错。”
“应该不是你自己需要用钱,是因为别人。”
“又说对了。”
“我让你赚很多钱,给你体面的工作,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让你拒绝?”
“需要我抛头露面吗?”
“需要。”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就这样不让别人看见你,拿着微薄的工资去养活你想要照顾的人?”
“你要我做什么?”
狄颜笑了,笑容肆意,俊美的脸眉眼全都舒展开来:“你只要跟着我走,离开这座小镇,说下你算擅长的事,把你愿意做的事告诉我就可以了。”
☆、被威胁的日子
回忆起初识,喻辰人笑了下,端起杯子喝光了杯中的酒,拿起酒瓶。
“酒,喝再多也没用,该你记得的事情,永远不会忘记。”
“狄老板,你就是太现实了,对什么事都看的太透,活得太清醒。”
“我宁愿清醒的感受所有情绪,也不愿糊里糊涂的自欺欺人。”
喻辰人抬眼看着狄颜,点了下头,为自己倒满一杯。
“这酒,还是少喝点。”狄颜说。
“你知道我现在怕什么吗?我怕我喝光了酒还没有醉,我只想醉一次,我也想有半刻可以不那么清醒。”
狄颜垂下眼,喝光自己杯中的酒。
“狄老板,你看着我喝吧,我一个人醉就够了,如果我们俩都醉了,倒着这里太难看了。”
“现在我没有事交代你做,你不用喊我老板,叫我狄颜吧。”
喻辰人笑着摇摇头:“从我第一次称呼你,喊得就是狄老板,从来没变过,对我来说,这就是你的名字,改不了了。”
“在你的心里,是恨我的吧,是我,改了你的身份,即使有了钱,也不能去看你的爷爷,也是我,只让你爷爷住在县城的疗养院接受治疗。”
“你没有错,一个从小跟着聋哑人生活的孩子,吃饭穿衣都是问题,更别说去读书,谁会去看一个只读了几年小学的人写的书?我的脸,还有我当时的打扮,不用多想也知道会有不堪的过去,这些被别人知道,都是负面的影响,你的做法是对的,你帮我洗了底,为我们俩人都赢得了最大的利益,我的行踪被人盯着,不能随意去看爷爷,但是他倒底也有人照顾,也接受了治疗,谁都没有错,是生命太脆弱。”
你不恨我,只是因为你连恨的情绪都不愿给我,狄颜低着眼,没有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去注意他的表情。
众生百态,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状态,只有自己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情,没有谁有闲暇去过问别人的喜怒哀乐。
狄颜不再说话,喻辰人只一个劲的喝酒,像喝白开水一样,一杯接一杯。
狄颜闭上眼睛,突然想什么都被自己看得很清楚倒底是好是坏,只是看的清,还有太多的事无法去预测,如果初次见面时,做了不同的选择不同的决定,眼前的人,是不是对待自己的态度会不同?
第一眼,就看出很难走近他,也知道那个对他重要的人对他而言是唯一温暖的存在,一个如同死去的人还有留恋的温暖,那就是他的软肋,只要触及软肋,是可以打动他。
只是自己,只把他看成为自己盈利的产钞机,有关他其它的事,与自己无关。
如果那时,选择触及他的软肋,一定会是不同的结果,辛夷楼,不就触及到他的软肋,成功的走近了他吗?
这是这些,都是自己的假设,都是自己的念想,即使是现在的自己回到过去,也许还会作出一样的选择,因为真正的选择,自己早已做出。
喻辰人总是很安静,虽然他是耀眼到吸纳所有人的注意,可他也只是笑着,安静的笑着,不多言语,不多表情。
狄颜看着喝醉了的喻辰人,连醉了,都没有发泄,只是这样安静的睡着,像是静止的悲伤。
狄颜端详着喻辰人,觉得心跳静止了,时间也停滞了,是什么时候起,一直被自己视为产钞机的他,被记挂在心头呢?
有些东西,如果注定得不到,那就不要去拥有,只是一分的拥有都不可以,因为,一直都得不到会成为念想,得到了再失去,就会去怀念,会更痛苦。
刚将喻辰人放在宾馆的床上,门就被打开了。
“狄老板,多谢你对辰人的照顾。”
狄颜看着突然出现的辛夷楼,一点都不意外,客气的笑着:“只不过几小时,我没有做什么值得让你感谢的事。”
“我指的是从你遇到辰人的那时起直到现在。”
狄颜心一沉,脸上的笑黯淡好多:“那你也不需要谢我,从始至终,我做的事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还是要谢你,是你把他带入了我的生活中。”
狄颜没再说客气的话,转过脸看了眼睡着的喻辰人,点了下头:“我想我该走了。”
在狄颜走过自己身边时,辛夷楼说:“狄老板,提前祝贺你新婚大喜。”
狄颜的脚步似乎是僵了下,却没回头:“谢谢辛老板了。”
狄颜离开后,辛夷楼坐在床头,看着因为酒精睡的昏沉的人,抬手试着抚平昏睡人紧皱的眉毛,辛夷楼很心疼,不知道是他梦到了不好的事,还是因为酒精刺激到胃让他疼痛。
喻辰人醒来后,发现自己坐在车里,靠在别人的怀里,很熟悉的怀抱。
“醒了?”
喻辰人抬起眼,笑了起来:“我做了梦,梦到了狄颜,没梦到你。”
“那我可真吃醋了。”辛夷楼装作生气,一下一下的试图抚慰怀里的人。
两人就这么相依着没有再说话。
c市标志性的建筑物进入视野,喻辰人开了口:“爷爷在哪?”
辛夷楼抚着喻辰人脊背的手僵了下,指着北方,声音带着些许的干涉:“那座山的公墓。”
喻辰人顺着他的手望了过去,只看见灰蒙蒙的天际:“我想去见爷爷。”
“我带你去。”
喻辰人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境到了爷爷面前,只知道车上山路时,沿路都是茂盛的植物,那些郁郁葱葱生机盎然的树木墨绿到腻人,那些禁不住四季轮回随北风涤荡的枯叶凄凉到伤人,强烈的对比,只是告诉人们新陈代谢的恐怖。
墓碑上,黑白照上的爷爷慈眉善目,笑的一派祥和,喻辰人无声的看着爷爷,才意识到,想对爷爷说的,又是对不起,不敢面对最直接的生离死别,孬种的逃离,等别人都处理妥了再像个懦夫一样的出现,声音最终梗在喉间,再多的对不起也没有意义了,因为爷爷再也不会对自己摇头告诉自己没关系。
肃穆辽阔的墓地,天地寂静,爷爷正无声的望着自己,一如往昔的温柔,慈祥,暮然间,似乎看到爷爷摇了摇头,微笑着说没关系。
喻辰人知道,这一刻,也是一种永恒。
一直沉默站在一边的辛夷楼搂过喻辰人:“很难过是吗?”
喻辰人将脑袋伏在辛夷楼的胸口:“心脏像空了一块。”
“难过就哭出来,在我怀里,我看不见你的脸。”
“我不知道怎么去哭,好像我没有眼泪,可我真的很难过。”
“那就在我怀里待会。”
辛夷楼抬起眼,正对上老人一双慈祥的眼,搂紧怀里颤抖不止的人,辛夷楼对老人点了下头,爷爷,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小诚的。
喻辰人抬起头时,已肿了双眼,辛夷楼装作没看见,拍了拍他的肩膀,扶着他离开。
躺在床上许久,俩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似乎犹豫了很久,辛夷楼的声音带着沙哑:“明天我要去加拿大。”
“多久?”
“最少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