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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
施理嘿嘿笑:“太好吃了,我最喜欢吃这个牌子的菌子油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了,我还以为已经停产了呢。你还记得在哪个超市吧?下次带我去买吧,一定要买一箱子回来放着。”
张堪心里一喜,这可是你小子自动找上我的,不是我巴巴的贴上去的:“行,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再带你去。”
“那就太谢谢了。”施理笑嘻嘻的,“过两天要开学了,我要回学校一趟,到时候你哪天有时间,再陪我去吧。”
张堪岂有不答应的道理,没有时间也要挤出时间来啊:“好,有时间,到时候你打我电话就好了。”
“就这么说定了啊。我去忙了,先挂了啊,拜拜。”施理喜滋滋的收电话。
“嗯。出门记得抹防晒霜。”挂电话前张堪又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跟我妈一样啰嗦!”施理咕哝了一句。
张堪听着这句抱怨,露出了笑容。
第十九章
施理从塑料袋子里拿出没开封的防晒霜,犹豫了一下,还是拆开了。拧开盖子一闻,好像也不是特别香,挤了点在手上,在胳膊上擦开了,有点油腻,不是很清爽。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抹一点,听见门响了,师兄王杨的声音响起来:“小理。”
施理跑去开门:“师兄,什么事?”
王杨手里拿了一个塑料瓶子,扬了一下:“防晒霜,你要不要涂点?”
施理知道师兄跟自己其实一个样,都是不大拘小节的人,肯定不会想到自己去买防晒霜的:“师兄,你什么时候去买的啊?”这片儿还没有发展起来,要去买个东西还得走不少的路,出门很不方便。
王杨不自在了一下:“咳,是段兰平叫人送来的。”
“哦。”施理点点头,“谢谢师兄,我这也有了,你留着自己用吧。”说着晃了晃手上的防晒霜,既然师兄也用,那自己也用吧。这个段兰平,来了这么多天才想起来给师兄买防晒霜,也不是个怎么贴心的人嘛。其实也不能怪段兰平,他自从接了两个人过来之后,还没工夫来骚扰王杨呢,今天在食堂还是第一次碰上。
王杨哦了一声:“有就抹点吧,你这些天皮肤都晒伤了。”
“知道了,师兄。”
“下午再去东北角看看,把草图画出来,过两天你该开学了吧。”王杨说。
“是的,不过学校也没什么事,去报个到就好了。”施理其实一点都不想去学校,黎小丹肯定在学校守株待兔呢,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女孩子说。
“报了到就不用回来了,直接去苗圃吧,我们走了有十来天了,光留着老郑和小陈在那,我也有点不放心。我的兰花不知道有没有被照看好,你帮我回去照看着点吧。”王杨说。
施理点点头,又问:“师兄,这边的事你一个人忙得过来?”
“也没多少事了,方案我们俩这些天差不多也都定下来了,到时候就是采购花木的事了,我一个人盯着应该没什么事,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会叫你过来。”王杨说。
“那行,那我就先回去。”
王杨想了想又说:“这儿交通十分不便利,每次都要打车才行,我那不是一直放着一辆摩托车,我又用不着,你要不学学?”
施理想起苗圃里的那台摩托车,那是王杨在学车之前的代步工具,至少都放了两年了吧,都积了好厚的一层灰。他皱皱眉头:“还是算了吧师兄,我连自行车都不会骑,你还让我骑摩托车。我打车过来好了。”
王杨有些意外:“你居然不会骑自行车?”他知道小师弟不会骑摩托车,可没想到他连自行车都不会。
施理尴尬地把脸转向别处:“小时候摔狠了,没学会。”说起来也是奇怪,别的孩子学骑车,摔几跤便将自行车骑得顺溜无比,可是他摔烂了两个膝盖之后,就再也不敢上车架,这件事对施理来说一直是个耻辱。
王杨大笑:“那你可亏大了,摔着了还没学会。不过摩托车比自行车好学,重心比较好把握,找个会的人教教,很快就会了,张堪不是会骑吗?问问他愿意教你不。以后你自己出门存钱买菜什么的,有个代步工具不是很方便吗?”
施理想一想,从实用性方面,这确实是一个有用的建议:“好吧,我问问他去。”
九月已经略有秋意了,虽然白天依旧非常炎热,但是夜间已经明显有了凉意。施理去学校报到,跟导师打了招呼,然后回宿舍看看,一去就后悔了,黎小丹果然在他宿舍里守株待兔。
“师兄,你怎么才回学校啊,这都开学好几天了。”黎小丹从凳子上跳起来,施理有一瞬间觉得黎小丹要将自己扑倒。还好黎小丹在他身前一步远的距离停下了,他暗暗舒了口气。
施理是故意错开报到的正日子,拖到今天才来的,没想到黎小丹姑娘会天天来守人,真是欲哭无泪啊:“家里有点事,所以耽搁了两天。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你是怎么进来的?”
黎小丹嘻嘻笑:“余师兄也来了啊,他说他出去打水去了,让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对了,师兄,给你的干蘑菇。”说着递上来一个袋子,“这是当地的山民自己家里晒的呢,都是非常正宗的野山菌。”
施理对蘑菇最没有抵抗力,他隐隐约约能够嗅到从扎得不十分严实的口袋里散发出来的蘑菇香,肚子里的馋虫又被勾动了。理智上说不能要,情感上却支使着自己接下来。
黎小丹将蘑菇放进施理的怀里:“师兄你看看,是不是你平时见的那几种。”
施理没有抵挡住蘑菇的诱惑,将袋子打开来看,大部分都是比较常见的蘑菇和木耳,但是居然有少部分猴头菌和红蘑菇,施理忍不住笑弯了眉眼:“居然有猴头菌和红蘑菇,真是太难得了,谢谢你啊,黎小丹。”为了保持距离,以防黎小丹会错意,施理只得连名带姓地叫她的名字。
黎小丹也不在意,胖脸微红:“我们去山里人家买山货,这些都是他们自己采的,猴头菌和红蘑菇据说都十分珍稀,所以数量很少,我都给买下来了。”
施理说:“谢谢你啊,这些都非常难得呢。对了,黎小丹,这花了不少钱吧,一共是多少,我给你钱。”
黎小丹的脸瞬间涨红了,微有些受伤地说:“师兄,我给你带的礼物,你怎么还说钱的事呢。这样多伤感情啊。”
施理心说,不伤你的感情,就得伤我的感情,最终还得伤你的感情,不如趁早伤了:“还是不好吧,我也没帮你什么。我们也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这样让你破费,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说着从身上摸出两百块钱来,塞到黎小丹手里。
黎小丹手如被烙铁烫了一下似的躲开了,那两张小粉红飘飘悠悠地落到了地上。一时间施理也有些尴尬了。正好这时余锋提着开水瓶进来了,看见地上有两张纸币:“哇哦,满地都是人民币,发财了啊,钱都不要你们。”他放下水瓶,弯腰将钱拾起来,“小施你回来了啊。黎小丹同学等了你几天了,说是要给你送东西。这钱谁的呢?”
施理说:“我给黎小丹的,她帮我买蘑菇的钱,但是她说不要。她千里迢迢帮我从神农架带了蘑菇回来,我怎么还能让她花钱呢,余锋你说是吧?”
余锋瞬间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将钱塞到黎小丹手里:“你施理师兄特别爱吃蘑菇,你肯帮他带蘑菇,他便已经感恩戴德了,还让你破费的话,那实在是说不过去。所以钱你还是拿着吧,黎小丹,要不然以后他都不好意思见你了。”
黎小丹在两个男生的夹击下,只得将纸币收起来,并退了一张给施理:“不用那么多,山里的山货很便宜,我买得也不多。”
施理接回来:“那就太谢谢你了。”
黎小丹一腔热情被冷水浇灭,也不好意思再留,连忙告辞走了。
施理看着那袋子干蘑菇,叹了口气,坐在了凳子上。余锋耸耸肩:“我早跟你说了,要跟她说清楚,别吊着人家姑娘,省得害人害己。”
施理扶着额头说:“也许你是对的,我改天跟她说说去。”
施理没精打采地从学校回到苗圃,没想到苗圃又出事了。施理总以为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安分守己的,每个人都像农民一样,种多少,收获多少,人人都愿意过这种心安理得的生活。这个世界上是有坏人,比如上次自己在银行门口被抢,那个小偷抢的虽然是自己,但是自己并不认识他,所以坏人都是别人,跟自己没关系,自己认识的人中,应该全都是善良的人、知足的人。
所以当老郑揉着满脸沧桑的皱纹,张着熬得通红的眼睛对他说:“小杰拿了一万多块钱货款跑了。”他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小杰是小陈的名字。
“哈?怎么回事?”施理吓了一大跳。
老郑大力擤了一下鼻子,咳嗽了一声,才说:“就是前天,有一户开花店的人过来买花木,一共买了一万块钱的花木。那之前也有人来买过花木的,收了几千块钱放在抽屉里锁着,加上这一笔,一共是一万四千多块钱。钥匙只有一把,平时都挂在我的腰上。那天晚上,小杰跟我说要去办公室拿个账单,核对一下缺了什么货,好去补货。我也就没怀疑。第二天早上起来我没看见他,我以为他去园子里了,做好了早饭去叫人来吃饭,发现人不见了。我打开抽屉看了一下,一万多块钱都不见了,就留了一张字条,我才明白是他偷了钱跑了。这个蠢崽,怎么会糊涂到干这种事啊,缺钱花要跟我说啊,他拿那么多钱干什么呢。”说到这里,老郑抹了把眼泪。
小陈是老郑的徒弟,也是他家亲戚的儿子,因为小陈家里条件不好,初中毕业就辍学了,老郑便带着他来学种花,谁知道竟会发生这样的事呢。“我打电话回去问了,他家里说他没有回去,也没跟家里联系,我找不到他人去哪里了。我真是没得脸见你们了。”老郑这把年纪了,自己一直都兢兢业业,本本分分,争强好胜了一辈子,没想到却在这里翻船了。
“字条在哪儿?给我看看。”施理说。
老郑将一张揉得皱皱巴巴的纸条递给他,施理展开来一看,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对不起,我会将钱还回来的”,看得出当时写字条的心情十分不平静。
“小施,你说咋个办?”老郑望着施理,哀求地说,“可不可以不要去报警啊,我会想办法把钱填上的。他还没满18岁啊,肯定是一时间想岔了。”
“他大概是急着用钱。”施理心里五味杂陈,小陈那孩子平时个性还挺开朗的,也很积极活泼,虽然有时候稍稍有些偷懒,但是年轻人的通病,可以理解。他在苗圃里做了两年,包吃住一个月一千二百块,在这个城市里,收入水平其实是比较普遍的了。他以为小陈是很知足的,因为他听他勾画过自己将来的蓝图,等攒够了钱,就去市里租个门面开间花店,或者回自己老家那边去开,一边养花一边赚钱。
但是一万多块钱,对小陈来说,差不多就是一年的收入了,也是一个不小的诱惑。他若是急着用钱的话,怎么不跟他们说呢,根本不用走到这一步啊。施理也是一头乱麻,他对老郑说:“郑叔,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老郑抹了把眼泪说:“我天天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