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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他而言,真是最甜蜜又残酷的折磨。
“那么……今晚你要与我同床共枕吗?”白亦云伸出柔荑,轻覆在他的手背上,双眸直瞅着他。
也许这是她今生所提出最为大胆的要求,但她早已不在乎一切,就是要与他在一起。
“你……”向煌天讶异地瞅向她。
还以为他要等待好一阵子才能让她再度接纳他,没想到这一天竟会这么快就到来,并且还是由她主动提出。
白亦云站起身,双颊有些酡红,神情娇羞,握着他的大手往床铺走去。
两人一同坐于床铺上后,她缓缓抬起小手将他身上的衣袍褪下,再弯下身为他褪去长靴。
“亦云,等等。”
“嗯?”白亦云只得停下动作,不解地看着他。
向煌天的神情有些复杂,微拧着眉。
“怎么了?”她不明白,为何他会有这样的表情。
最后,向煌天以低沉的嗓音说道:“我是个男人。”
“这我知道啊。”
“所以,应该由我来。”今晚的她太过主动,让他觉得自个儿似乎正要被霸王硬上弓。
“有差别吗?”白亦云不禁笑了。想不到他竟然会计较这种事……大男人的自尊啊!
“当然有。”向煌天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拾起她小巧的下颚,缓缓倾身向前,
低下头在她艳红的樱唇印下一吻。
两人的唇轻轻相贴,瞬间感觉到彼此的唇是那么的炽热……
云雨过后,向煌天缓缓抽离她的身子,裸着身下床,先拭净自己的身躯,穿上衣裤,然后取来另一块干净的布巾,轻柔的为她拭净,接着为她穿上衣裙,两人再一同躺回床铺上。
白亦云偎在他怀里,轻喘着气,原本因为而变得瑰红的肌肤已逐渐恢复原本白皙的模样。
向煌天伸出厚实的大手,轻抚着她披散子身后的乌黑长发,“抱歉,我让你这么疲惫。”
听到他这么说,白亦云伸出纤纤小手轻点着他的唇,“别再对我说抱歉了,我俩是夫妻,不是吗?”
一愣,向煌天随即笑了开来,“是,娘子说得是。”
明儿个,他可得吩咐陈进立即筹备婚事,这一次,他要风光迎娶她进门,让众人知道她是他的妻。
翌日,风和日暖。
由于白亦云来京城时只带了两套衣裳,于是向煌天特地带她上街,选购一些市料裁衣。
走进布庄后,白亦云选了些布,最后拿起有着云菱纹的纯白布疋,怎么也舍不得放下。
“如果你喜欢这块布,那就买下它吧。”瞧她那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向煌天不禁笑了,柔声说着。
“嗯。”白亦云轻轻点头,转身询问布庄老板,“这疋布可还有其它颜色?”
“有有有,当然有。”布庄老板连忙转身找出同样有着云菱纹的深蓝色布疋。
“那么这两个颜色我都要。”
“好的,我这就替夫人裁下。”
向煌天付过银两,接过布,与白亦云一同离开布庄。
“回去后,我再替你缝衣。”白亦云微笑着说。
“替我缝衣?”向煌天有些诧异。
“是啊,这块布是给你的。”她伸手指着那块深蓝色的布。“你是天,我是云,我俩合该在一起,这不是你对我说过的话?”她拾起头,看着蔚蓝的苍穹与朵朵浮云,“虽然我俩无法真的成为天与云,但至少我们可以穿上相同云菱纹的衣裳永远在一起。”
闻言,向煌天笑了,伸出另一手轻轻握住她的柔荑,“娘子说得是,我俩会永远在一起,绝不分离。”
他知道自己绝不会再放开她的手,定会依约定永远与她相伴。
这时,他俩正好经过一间当铺。
过去的回忆立即浮上心头,白亦云停下了脚步,拾起头看着身旁的他,神色凝重。
“你怎么了?”向煌天不解的凝视着她。
“我……”她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她早已将他给她的定情之物变卖。
“你有什么话就说,千万别放在心里。”他柔声轻语。
“其实,你给我的那块镶金玉佩,在我离开的那一日,就被我拿去变卖了。”
当时的她认为那块玉佩对她而言早已没了任何意义,但如今她却恨不得能将那块玉佩寻回。
向煌天不语,握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见他不说话,白亦云一颗心难受至极。
她想,他必定足气恼了,也对,他亲手交给她的定情之物,却被她变卖。他听了怎会不气?
一会儿后,回到向宅,向煌天带着她来到书房,先让她坐于雕花木凳上,再转身打开一只木箧,取出一样以布巾包覆着的物品,走到她面前。
“来,给你。”
白亦云抬起头看着他,眼里满足困惑,“这是什么?”
“你打开来看看便知道了。”
她只得伸手揭开布巾。
当她瞧见包覆在里头的镶金玉佩时,立即讶异地抬起头。
“这……怎么会?”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毋需再提,最重要的是,你已经再次回到我身边,而且这块玉佩也再度回到你手中了。”向煌天柔声说道,并俯下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你……不怪我?”
“为什么要怪你?”向煌天笑着轻问。
他并不怪她将这块玉佩拿去变卖,换取了毛驴与银两,更觉得她这么做是对的。
紧握着掌心里的那块镶金玉佩,白亦云突然感到胸口闷疼,眼眶更是泛红,泪水模糊了视线,晶莹剔透的泪珠就这么自眼眶流出,顺着粉颊滑落。
见状,向煌天伸手轻轻为她抚去泪痕,“为何要落泪?”她的泪让他见了好心疼,好不舍。
“我……我……我不知道……”为何落泪,她真的不知道,但她只知道一件事,她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好爱他。
向煌天爱怜的又在她额间印下一吻,而后顺势缓缓往下吻去,吻上了她的蛾眉,俏鼻,最后来到她艳红的樱唇。
“亦云,请你嫁给我,好吗?”他以低沉的嗓音轻问,眼底有着始终不变的深情爱意。
他要再次娶她为妻,并给她一个盛大隆重的婚礼,好让众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妻。
白亦云凝视着眼前的他,泪水再次盈眶,决堤般落下,但这回她清楚的知道,这是因为喜悦而落下的泪。
“你怎么又哭了呢?”向煌天再度抬起手为她拭去眼泪。
白亦云笑而不答,轻轻握着他厚实的大手,“今生今世,我只愿成为你一人的妻。”
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深情,令她怎能不对他心动,怎能不再次爱上他?
天和云合该在一起的,不是吗?
“亦云,我爱你。”
向煌天亦握住她雪白的柔荑,当他欲再次俯身给她深情的一吻时,外头突然响起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并且正朝书房传来,他立即抬起头,往敞开的门扉看去。
陈进满脸着急的走进书房,看着向煌天,“少爷,李丞相请您尽速前往丞相府一趟。”
向煌天闻言,剑眉紧蹙。“可有说明原因?”
“没有。”陈进摇头。
“是吗……”向煌天沉吟道。丞相为何突然要他前往?究竟有何用意?不晓得怎么回事,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煌天……”白亦云担忧的望着他。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马上就会回来。”向煌天伸手轻拍着她的手背,要她母需担忧。
“嗯。”她只好轻轻点头,看着他放开她的手,跟着陈进一同步出书房。
待向煌天离开后,她垂下头看着手中的那块镶金玉佩,眼底有着对他的爱恋。
她会在这里等他,等他回来娶她为妻。
第八章
向煌天来到丞相府,立即在守门男仆的带领下走进厅堂。
“见过李大人。”他恭敬地朝坐在主位上的李坚拱手一礼。
李坚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
向煌天坐下后便问道:“不知李大人传唤有何要事?”
“听说你是前朝太尉之子?”李坚看着他问道。
“是。”
“不久前你高中状元,吏部授与你邑宰一职?”李坚再问。
“是。”向煌天点点头,“不知李大人为何唤我前来?”他知道,李坚今日找他来,绝非只想与他闲话家常。
“你在祈南山见过小女了吧?”
向煌天拧眉点头,不晓得李坚为什么突然谈起这件事。
“你也和小女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数日?”
“没错。”
“那么你就得对小女的名声负责。”
李坚这话一出口,令向煌天惊得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大人,您是否忘了还有一人与我们同住,那正是我的妻子亦云,再说,我虽然和令嫒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我从来没有对她做过任何逾矩之事,大人怎么能要我负起责任?”
“哼,我早已差人打听过了。你根本尚未娶妻,怎能说白亦云是你的妻子?”
“我与亦云早在多年前便已结为夫妻,也有了夫妻之实,她确实是我的妻子。”向煌天直视着他道。
“你有必要为了一名女子,放弃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吗?”李坚半眯着眼瞪向他,“你娶了李菱,日后我便上奏,王将会重用你,说不定将来你还能接下丞相之位……”
“你的意思是,要我为了将来着想而舍弃亦云?”
“嘿嘿。不愧是状元,一点就通。”
“亦云是我的生命,是我的一切,要我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而放弃她,办不到!”向煌天怒目瞪向李坚,站起身,“别以为你身为丞相就能随意逼迫他人,我是绝对不会就范的,告辞。”
“哼,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易的离开吗?”说着,李坚比了个手势。
一旁的黄兴立即领着两名身材壮硕的男仆向前,将向煌天制住。
“你这是做什么?”向煌天怒不可遏的瞪向李坚。
“做什么?当然是将玷污了我宝贝爱女的贼人制伏。”李坚面无表情,冷冷的这么说。
“什么?”向煌天瞪大双眸,怎么也没料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我视李菱为妹子,更总是和她保持距离,怎么可能玷污她?你分明是诬蔑!”
“我身为丞相,一切由我说了算。还不快把他给我带下去,好好伺候一番,如果他肯回心转意,再来告诉我。”
黄兴立即将向煌天带离厅堂。
“李坚,你身为丞相竟敢如此无法无天,我说什么都不会屈服的!”向煌天扬声大吼着。
李坚却装作什么也没听见,迳自端起上好的春茶啜饮。接下来要做的事,只剩下如何让白亦云成为他的人了。
夕阳余晖斜照,白亦云待在向宅里,迟迟不见向煌天返回,心头焦虑不安,只得吩咐陈进差人前去丞相府询问。
陈进端了杯茶给坐在厅堂里的白亦云,“请喝杯茶,润润喉吧。”
白亦云虽伸手接过,却未直接就饮,只是捧在手中,双眼下住往外看去,眼匠的担忧未减。
“别担心,等会儿少爷应该就会回来了。”
“嗯。”白亦云轻轻点头。
好一会儿后,前去丞相府打听的男仆匆匆返回,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陈总管……不好了……发生了件大事……”
“什么大事?”陈进拧眉问。
“少爷……少爷要娶丞相的千金为妻,不回来了。”
“什么?”白亦云讶异不已,瞪大双眸,因为过于震惊,捧在手中的茶杯就这么摔落,碎了一地。
怎么会有这种事?不可能的!他明明说要与她重新开始,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了心,要娶李菱为妻?
陈进同样不相信,瞪着眼前的男仆,“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小的是听丞相府的黄总管亲口说的,他遗说,丞相打算在近期内就替他俩完婚,而且在丞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