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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凌耍赖道:“那你为什么还要问?”
“没别的意思啊。”瞳瞳笑了,“要遇到一个好男人太难了。我不反对你爱他,只是希望你能清醒地陶醉。”
关凌悻悻然:“曈曈你光知道说我,你呢?遇到了还不是一样?”
瞳瞳的笑瞬时变得有些勉强,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你总是要戳我的伤疤。”话里尽是苦涩。
关凌赶紧后知后觉地凑过去搂瞳瞳的肩:“对不起,瞳瞳,我不是有意的。”
瞳瞳抿抿嘴,拿起酒杯大口大口地喝。
等一口气喝完了他才放下空杯,笑道:“你这家伙,找到真爱了就变得这么嚣张。”
关凌也笑起来,扬手叫过吧台里的男孩子:“小伦,再来一杯伏尔加。”
瞳瞳抽出一支烟点燃,韩国的牌子,十分淡,有薄荷味。
关凌不再敢乱说话,小心翼翼地问:“这么久了,你回来没有去找他吗?”
瞳瞳愣了半晌,忽然问他: “哎,你的小爱呢?怎么没来?”
“他出差去了,今晚十点才回来。”
“哦,想他吗?”
“当然想。”关凌年轻美丽的脸上满是深深的思念。“他知道我起得晚,每天中午都会给我打电话。”
瞳瞳微笑起来,曾经一度也有人这样对他。
“表哥你开心吗?”瞳瞳问。
关凌微微垂下头,看着晶莹的玻璃杯,温柔地笑着。“即使他很忙或者不方便,只跟我打个招呼就匆匆挂掉,我也很快乐。”
瞳瞳不由自主也微笑起来。
关凌慵懒地将头伏到胳膊上,轻轻地说:“童瞳,我很爱他。”
瞳瞳不再说什么,端起酒杯悠悠然地喝。
人生不如意者十常八九,生命转瞬即逝,能够任性地爱一个人,实在是需要至大的勇气和运气。
他的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丝微带苦涩而又自嘲的笑,呆呆地看着台上的钢琴手。
那是个很年轻的男孩子,总是面带微笑,弹起钢琴来却异常出色。
他在弹《梁祝》中的《化蝶》一段,异于小提琴的悲凉音色更表达出另一种意蕴。
那是一种甜蜜的忧伤,一种无悔的欢乐。
整个酒吧仿佛都静了下来,全都听着那悠扬的带着淡淡悲伤的旋律。
也许到这里来的每个人,不管外表如何光鲜,夜深人静最受不了的就是内心深处的孤寂吧。
那个歌手眯着眼,完全陶醉在自己的乐声里,极慢极慢地弹完最后一个音符。
四周掌声热烈响起,他睁开眼微微笑着轻轻躬一□,以示谢意。
酒不醉人人自醉,关凌从甜蜜的暇想中醒过来,直起身子呷口酒,看了一眼身边沉默的瞳瞳。
瞳瞳的嘴角挂着意犹未尽的微笑,眼睛里却藏着极细的忧伤。
关凌用手碰碰他:“在想什么呢?”
瞳瞳转头看他,轻轻笑道:“在想怎么毁尸灭迹不让你泄露我的行踪啊。”
“好歹毒啊!”关凌假装哀叹,恳切地说:“曈曈你说过你学到的最好的功课就是‘忘记’。”
瞳瞳点头:“我忘记了。”
关凌关心的眼光不屈不饶地追随着瞳瞳。
瞳瞳犹豫了一会儿,说:“哥,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吧?”
关凌想了片刻,不肯定地说:“可能吧。”
瞳瞳缓缓地说:“哥,我碰到了一个人。”
“美人?”关凌问。
瞳瞳点点头。
“男人?”关凌接着问。
曈曈点点头。
“单身的美男人?”关凌再问。
没等童瞳搭腔,旁边有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关凌转过头去;怒目而视。
那是个无意偷听的男人,靠着不远处吧台上,迎着关凌愤怒的眼光,耸耸肩转过身去了。
关凌把身子转回来,凑到瞳瞳面前,问:“有感觉吗?”
瞳瞳清晰地说:“哥,那是你要我忘记的人。”
关凌一下张大了口,半天出不了声。
瞳瞳看着关凌,慢吞吞地说:“哥,他叫凌玮。”
想起前不久在酒店纠结不休的那个人,关凌目瞪口呆,怎么可能是他?
瞳瞳仍然继续一个字一个字地缓缓说出来:“哥,他开银色的布加迪SUPER SPORT,穿HUGO BOSS的衣服,用CALVIN KLEIN的香水。”
关凌感到极度的压抑,半晌才喘过一口气来,“瞳瞳,他想起你来了?”
瞳瞳看着关凌,良久才说:“我不知道。”
关凌立刻睁圆了一双眼睛:“天啦,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三个月以后结婚。”瞳瞳转过头去看着台上。
那歌手在闭着眼唱《天使的眼泪在飞》,悲伤的旋律似乎在提醒着人们时光的无情。
瞳瞳很安静,眼底深处有一丝茫然和恐惧。
关凌轻声说:“瞳瞳,你应该回美国。”
瞳瞳的思维十分冷静。“我不想离开。”
关凌立刻说:“那你到谢楠臻公司去。”
瞳瞳忽然笑起来:“你总是忘不了你的谢哥。”
关凌却很认真:“他一直叫你去,你为什么不去?我真不明白。你多么优秀,那当然应该到更大的集团去。你现在做的是最低级的职位,还忙得差点送命,有什么意思?”
瞳瞳伏到吧台上看着酒杯,说:“童家的股份我给了我儿子,我现在赚的钱是寄给凌玮疗养院的母亲。我知道我弥补不了,但还一些是一些。”
关凌从来不关心这些,此时闻言顿时愣在那里。
瞳瞳轻轻地笑了笑:“逃不开的。”
他的眼神很淡很淡,有种月明风清的意味。“八年前是这样,八年后也是这样。”
关凌偏着头想了又想。“那又不是你的错,他的妈妈曾经赶你走!”
“但她疯了。”提起往日的痛,瞳瞳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宁定,一大口一大口地喝着酒。
一旁有个男人忽然出声说:“别这么喝,当心喝醉。”
瞳瞳转过头去看,还是那个陌生的男子,对他笑笑,不答话。
那男子看上去优雅大方,对他微笑着说:“有什么事不开心么?”
“没什么事。”瞳瞳对他客气地微笑。
那男子看他的杯中已所剩无几,便道:“我请你喝一杯?”
瞳瞳不由失笑:“你才说不要多喝。”
那男子也开朗地笑起来:“跟我喝没关系。你若醉了,我可以送你回去。”
“谢谢你,我有朋友。”瞳瞳感激而疏离地笑。
那男子偏过头去看看关凌,点点头。“我叫斯诺。卡其里,从意大利来。”
“幸会。”关凌举起杯对他晃一晃,一口喝尽,说:“时间不早了。瞳瞳,我们走吧。”
瞳瞳对斯诺。卡其里笑笑,径自走了。
到了门外,关凌喋喋不休地教训瞳瞳:“你记住了,在酒吧里别讲真话。他叫斯诺。卡其里,那你就叫汤姆。”
瞳瞳微笑着听他絮絮叨叨:“过几天我去你那里住几天,可以么?”
“好啊!”关凌笑,“顺便把宁宁那个调皮鬼抓过来。”
“他新交了朋友,比泥鳅还狡猾,要抓你去抓。”童瞳摇摇头,“我开车来,要不我载你?”
“你新买的车?”关凌扬眉。
童瞳摇摇头,“借朋友的。”
“你喝酒了还开车?”关凌皱眉,“要不……”
童瞳赶紧打断关凌的话,“哥,我没喝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
关凌只好点点头,“我打的,楠臻要我过去。”说完伸手招的士。
一辆出租车很快停到他们面前,关凌坐进车里还不忘叮嘱:“你开车小心点!”
童瞳帮他关上车门,“恩!哥”
远离喧闹,寻找所有事物的美好——凌玮,这是我想要的生活。
你能给吗?
22
22、(二十)可不可以逃婚 。。。
那天瞳瞳回到段小亦家以后,几乎一夜没睡。
第二天他醒得很早,走到阳台上发现阳光总是很绚烂。
周围的朋友都像太阳,热情又耀眼,他有时也会错觉自己内心最黑暗的角落被明亮了。
但参透了那光芒,他更多时候看见的是黑色。
瞳瞳茫然地望着这个朝气蓬勃的城市,想起了凌玮。
凌玮不见得是个坏蛋,但是自己也并非很高尚。
站在一个深爱过并且现在还爱着的人面前,童瞳根本舍不得主动离开。
他期待凌玮能跟慕容莲结婚有正常人的生活,却又私心的想跟凌玮有结局。
他怎能这样自私,自私得让所有爱他的人都坠入黑暗的深谷?
你看,总是这样,纠结不休,反复变态。
童瞳无力地颓坐在阳台上的椅子上,拿出手机按下凌玮的专线。
此时此刻他迫切想听到凌玮的声音,凌玮的声音总有办法平抚他的慌乱。
一如瞳瞳所期待的,电话响了三声马上被接起,“怎么了?瞳瞳?”
凌玮磁性的声音透过时空传入童瞳的耳膜,就轻易让童瞳的心跳回到正常轨道。
“我……我只是想听你的声音。”瞳瞳感觉羞涩,他发觉自己在凌玮面前永远是个孩子。
“对不起,我应该先打电话给你。”耳边传来凌玮的笑声,仿佛带着温暖。
他这么一说,瞳瞳就更自责了,讲不出再见。
“童瞳,我可能要两个月才回来。希望能和你多通电话。”凌玮邀请。
瞳瞳迟疑了半秒,回答他:“再说吧。”
凌玮听了似乎很高兴,又闲聊很久才舍得挂电话。
瞳瞳收起电话,目光迎上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慕容莲。
慕容莲的表情很僵硬,她正努力挤出一个十分失败的笑容。“凌玮他……叫你宝贝”
曈曈没有说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对不起!”良久,瞳瞳忍不住轻叹,“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们。”
慕容莲一愣,看着童瞳平静地走回客厅,忍不住脱口而出:“童瞳我们可以谈谈吗?”
她的确很早就知道他和凌玮的秘密了,但她为什么还出现这么差劲的表情,那仿佛当着童霆的面说:你真是个变态。
童瞳静静地回过头,若无其事笑笑:“好。”
其实慕容莲和瞳瞳哪里也没去,他们在附近的一家酒吧坐了下来。
“别人总是关注你非得高不高,从不在乎你非得累不累。”慕容莲喝着冰冻的威士忌,平淡地说。“其实别看凌玮做IT取到那么大的成就,当初对于他的转行,很多人并不看好。”
瞳瞳却失了神,在他眼中凌玮是那么狂妄潇洒的一个人,放弃自己喜欢的化学又该是多么的艰难的事情。
“瞳瞳?”慕容莲唤回失神的瞳瞳。“你是计算机出身的吧?”
瞳瞳淡淡一笑:“是。”
“那你知道凌玮改行IT是为了什么吗?”慕容莲认真地看进童瞳的眼睛里。
童瞳直觉上很不喜欢这个问题,“我不知道。”
“是不去知道还是不想知道?”慕容莲看进童瞳的眼睛里,“瞳瞳,你是不是从不让人知道你的过去?”。
瞳瞳的笑容实在不太自然,却让人看不出一点情绪在里头。“我过去就是我现在的样子。”
“凌玮他真的了解你吗?”慕容莲的问题很难招架。“你在美国是有家室的吧?”
瞳瞳顿了几秒钟,轻声回道:“是,有个三岁的儿子。”
外面早已经灯火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