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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是感动的,但因为现场有人,他不敢用温暖的手摸黎易从的脸。
现在,周围没有一个人,眼前只有黎易从,他再无顾忌。
然而黎易从侧开了脸,他去掏口袋里的手机。
卫宁的手就这样垂下去,幻觉和脸上的笑意一并消失。
黎易从看着卫宁在他怀中闭上眼,一边拨电话一边着急的骂道:“别睡,不准睡!叶峥你他妈给我接电话。”
糊涂如黎易从,在这个焦急的节骨眼上,他铁定只拨韩时修的电话,卫宁的身体在他怀里渐渐冷下来的时候,他才想到,还有很多人可以求救。
电话响了一秒就被接起,他吼道:“立刻派救护车过来,在南怀街LUYI咖啡店第三个巷口!”
挂了电话,他不放心,抱起卫宁就朝LUYI咖啡店走去。
路上,他一遍遍在卫宁耳边威胁:“你不能死,听到了没有,我命令你不能死!想想你的徒弟,他们还等着你给他们一个家!你死了,我不会让他们好过!”
打斗的过程中溅到他脸上还未擦干净的血,这时候顺着汗水蜿蜒,合着他狰狞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凶残。
救护车的叫声已经响在附近,不到十分钟驶进街道,下车的院长看着黎易从一脸的血,要不是凭借多年见过血腥的画面,他会双腿发软倒在地上。
随车而来的都是医院特级医生,见到黎易从怀中抱着的人,第一时间拖下滑动床准备氧气,另一批人专业的接过黎易从怀中的卫宁,院长镇定后过来给黎易从手臂上的伤口止血。
黎易从吼他:“去看他!今天他有事,我要你的院长头衔消失!”
“是是是。”院长吓得一连声说是,蹭到救护床边,看架到卫宁身上的氧气机。
卫宁躺在床上,失血的脸犹如纸白,一身雪白的西装,因为胸口溢出来的血,红得触目惊心。
在郊区的韩时修,因为今天休班,应朋友的要求,过来看他有腿疾的母亲,和友人相聚离开得晚一些,在快开进市区的时候,路边遇到两个青年,其中一个看起来受伤,走路由另一个人搀扶着。
那个搀扶着人的青年招手拦车,韩时修放慢速度到他面前停下,观察着另一个人的伤势,并没有开窗或开门的准备。
青年拍着车窗,说着什么他听不见,终究,他降下玻璃。
“送我回家,求求你了,我可以给你钱,我哥在学校和醉酒的同学打架被那人伤了。”青年急切的说道,额角上滚过汗珠。
“这种情况应该送医院然后报警让警察处理。”韩时修沉着脸。
“不能报警,更不能让家长知道,几个朋友因为小矛盾误伤,如果还有一点友情在的话,就不能把那人送进监狱。”他紧张,“我是学医的,知道这伤口怎么处理,医院离得远,我怕我哥到医院会失血过多而死。”
“我是医生。”韩时修冷静的道。
那人听完怔了,却是一秒,汗珠又从额头上滚下,恳求:“医生我求求你,救救我哥,送我回家,详细的情况我在路上可以告诉你,如果你觉得我们做的不对,止住了我哥的血,再打电话报警。”
韩时修看着伤者的伤口,他已经因为失血而站立不稳,面容惨白,作为医生的经验,从失血的多少,可以判断出那人伤口的深浅。
“上车。”他按了几下按钮,示意那人进后车座。
他开门,不是因为他说的恳切,而是伤者再不能再拖延。
也是今天,撞邪似的,他的手机坏了,所有的来电,不震动也不提示铃声,就跟失哑的蚊子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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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有没有发现我有很多错字?
小伙伴们有没有想抽我的冲动?小伙伴们为什么卫宁这么苦逼又中枪了?
小伙伴们黎易从就会威胁人啊,敢不敢对黎易从说一句:除了威胁你还会干点别的什么?
心情很差,今天提早发文,希望周四前收藏满400,望天~
☆、第23章
韩时修全权处理那人的伤口,在青年一再道谢下来到自己车边,回头对仍在相谢的人说道:“不用送了,回去照看你哥哥,记得送他去正规的医院做检查,看看有没有伤到韧带或者骨头。”
“好,一定去医院,今天实在感谢你。”青年又道谢。
韩时修不再说什么,拉开车门上车。
青年没有说谎,自己是学医的,家里药箱里的东西备得很全,屋子里也贴有他在某某大学穿白大褂的照片。
韩时修坐上车子,青年站在门外向他挥手,他点点头,撤回头的时候看见搁在置物台上的手机,随手拿起来看,亮起来的屏幕上显示未接电话72通,最近的一通是两分钟前打来的。
翻了一下,全是医院打来的,他立刻打回去。
接电话的是他办公室的小护士,他听完,脸色顿时惨白。
挂了电话扔下手机,飞速驱车赶往医院。
路上,他的耳朵一直嗡嗡响着,全是车子在公路上奔跑,引擎发出的声音,还有那句“卫少爷中刀了,正在医院抢救。”。
脑海里放着卫宁苍白的笑,他再想不下别的事情。
扔下车子,连医师工作服也没换,直奔手术室。
手术室外,站着黎易从和他的司机。
“卫宁怎么样?”韩时修张口就问,眉头皱着,微微喘息,脸白得血色尽失。
黎易从回头看到他,面孔忽然变得狰狞,一股戾气从上面冲出,走过去甩手就是一巴掌,落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重重的回响在走廊上,吓得站在一边的司机一震。
“你还有脸出现?卫宁有什么事我要你陪葬!”黎易从带着怒火冲口而出,那一巴掌的剧烈运动,牵带着了他左手臂上的伤口,纱布上的红晕立刻深一层。
韩时修整张脸被打得偏向一边,嘴角的血迅速留下来,耳朵嗡嗡响着,半边脸疼得失去知觉,但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挨打的怨恨,只是晚到的悔恨。
司机在一旁暗自焦急,正担心打起来怎么劝架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嚯”的一声打开。
手术室门打开,黎易从身上散发的敌对怒气忽然收起,拔步向手术室里跑去。
韩时修也不处理自己脸上的伤,提腿跟上。
手术很成功,卫宁转入监护室,面上带着呼吸机,他双眼轻轻的阖着,脸上没有一点儿痛苦的神色,垂着的睫毛很长,安静得就像睡着了。
黎易从在监护室里等他醒来,院长给韩时修交代卫宁的手术情况和受伤的位置。
“伤到肺叶,很险,差点就救不活他的命。”说这话的时候院长还在提心吊胆。
救护车上平时冷静此刻却发抖的黎易从,让他不敢喘息,真怕胸前一片红,面无血色的卫宁会救不回来。
想起当时的画面现在仍惊魂不定。
韩时修抿着嘴唇不说话,看卫宁术前的伤口资料,细心的护士帮他把嘴角上的血擦掉。
院长见他不答话,暗自叹息一声,交代一些事宜,离开他的办公室。
拿人高价为人办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伴君如伴虎,收入比一般人高,承受的风险也比一般人多。
监护室里,卫宁躺在床上,眼睛在眼皮下动着,是要醒过来的征兆。
“医生!”黎易从立刻喊过医生,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其实不用他喊,医生也在那里,这一次卫宁的受重视程度不同上一次,没有一个人敢掉以轻心,医生时刻陪在一边。
卫宁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和宫旖一起拍戏。
其实那并不全是梦,那是曾经发生过的事,他和宫旖演兄弟两个,宫旖在国家机密组织里任着要职,而同时他又是卧底。
卫宁是大街上普通的一家店的老板,白天宫旖会用他的身份去做一些危险的事。
因为兄弟两个长得很像,鱼目混珠,即使被发现,也可以将罪名推卸到弟弟身上。
本是兄弟情深的故事,最后却是兄弟反目成仇,寂静山林夜晚,哥哥一刀刺入弟弟的胸膛。
卫宁是被吓醒的,睁开眼脸前模糊一片,许久才看清一个人的脸,黎易从冷酷的眉毛皱着,看着他那样子,抬手抚平他的褶皱。
那样一张英俊的脸,不适合挂着沉重的担忧。
手臂不听使唤,试了几次也抬不起来,最后无奈,开口说话,亦发不出声音。
黎易从像是明白他在说什么,立刻说:“你现在还不能开口说话,有哪里不舒服?伤口疼不疼?”
卫宁只笑不开口,仔细看着黎易从,眼珠在他面上转来转去,好像这个人不是他认识的。
上一次被吓醒,是黎易从一刀刺进胸膛。
他其实想笑,为什么每次手术醒来都伴随疼痛的噩梦?即使醒来,那种心跳的惊悚也在。
看着黎易从的脸,他很想说着什么,大难不死的人总是兴奋的,他张口,韩时修焦急的声音传来:“现在还不能说话,会牵动伤口。”
循着声音,缓慢的转动目光,他看见韩时修戴着眼镜的脸上,左脸上的红印十分明显,嘴角处也有伤痕。
目光忽然凝滞,面色也僵了。
韩时修明白他的意思,错开他的目光,沉着声音说:“你好好休息,有事叫医生,二十四小时没有异常就可以出监护室。”
卫宁虚弱的一笑,全明了。
这里有谁最喜欢使用暴力?唯黎易从一个。老实的韩医生,是不会结交暴力人士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今天晚上我留下来照顾你。”
黎易从出声,卫宁才知道自己担心的神色太过显露,收住脸上的笑,怀疑的看向黎易从,目光停留在他受伤的手臂上。
黎易从知他的意思,看也不看自己的手臂,平静的答道:“我的伤不要紧,你先养好自己的身体,等离开监护室有什么放不下的事就尽管说。”
卫宁晃了一秒,以为是自己错觉,黎易从今天的态度竟然没有带冰。
“累了就先休息,别管那么多。”黎易从见他愣神,皱眉提醒。
卫
宁笑笑,这才不紧不慢的闭上眼睛,心道:也许是救了他一命,他态度有所转变。但一想,黎易从是何等冷酷的人,他不上心的人,就算你救他十命,他也不会正眼瞧你。
想不通的事不想费脑力想,身体中刀大脑也受损,卫宁干脆不想这么复杂的事,去想那天的歹徒到底因何故伤人,他说给钱他们好像不屑一顾,似乎只要人的命。
这种凶残的画面他也只在拍戏的时候见过,想想觉得恐怖,没有再想下去,苦笑一声闭上眼睛休息。
还真是祸不离身,才离开医院没多久,又躺在这里了。
一天一夜,平安的出监护室,黎易从守在这里寸步未离,在普通病房又守了几天,卫宁可以开口说话,他第一句话就说:“你有事就去忙吧,这里有医生在,有事我可以叫医生。”
而不是关心黎易从的伤势。
这四天,黎易从吃喝住公事全在这里办,他不能说话,眼睛可以看,看着黎易从大事小事都在电话里处理,他都替他感到着急了。
黎易从震了一下,片刻后恢复僵硬的表情,道:“没事儿,我再陪你一天。”
卫宁苦笑,干脆闭上眼不说话。这几天他习惯睡觉不说话,闭上眼睛困意就袭来,不多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睡梦中,感觉有人在动他的脖子,他以为是幻觉,就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