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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怀看着华灯疏落的夜幕,面无表情,眼底的杀意像只苏醒的豹子,“你尽管试试。”
在赌城顶层,所有人战战兢兢站在堂内,眼尾也不敢瞧一眼坐在上面的男人。坐在那里的男人脸色阴沉,“查到了没有?”
“豹爷,我们正在——正在发散人手了,很快——”
那个男人眼皮一掀,下一秒惨叫声响彻整个大堂,刚才报告的人捂着鲜血四溅的手掌,卷缩在地。彭怀靠回椅背,冷声问道,“很快?”
没有人看到彭怀刚才是怎么出手的,仿佛是一场魔术,刀子凭空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准狠地穿透手掌,没留丝毫让人躲闪的空隙。
刚进来的徐喜儿看到这种场面,看了眼李豪成,皆是摇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彭怀,冷酷地像只地狱魔鬼。
头痛得像要裂开,何信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一些平常的家具,看着有点眼熟。何信以为绑架至少会选择破烂点的地方。稍微扭动了下手,被死死捆绑在身后的柱子上。再垂眉看,双腿也绑在一起了。身边没有任何可以让他逃脱的东西。
半会儿,有人推着门进来了。逆着光,何信看不清,从轮廓上只能约莫看得出是个男的。
“哟,醒了?”
“嗯。”这是何信只能想到的回答了。
来者愣了愣,估计是没想到会得到回复。一下子也不知往哪接下去。半响才反应过来,“你这人大脑是有病的吧!”
记得以前听说过,如果一个人说你不好,那是他的问题,如果多个人说你同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的问题了。于是何信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智商,片刻后认真回答,“不是。”
绑匪吐血三千。
这边还吐着血,那边的彭怀已经杀意腾腾。
在彭怀边上的李豪成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看了一眼,脸色一凛,便对彭怀低声道,“收到风儿了。”
“哪儿。”
“张铮家。”
☆、六十六、无题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二 六十六、无题
进了门,里面静悄悄的。彭怀站在大厅中央,只冷声道,“出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
通往后院的门后传来了一声嘲笑,“花了五个小时零15分,你弱了冷豹。”
随后那人慢慢踱出来。看着那人满是嘲讽的脸,彭怀盯着他不动声色,“把何信交出来。”
那人稍微一愣,他是张铮啊!他是死了的张铮!彭怀怎么没有半点惊讶?可尽管内心活动再波涛,作为一个专业的绑匪是不可以乱阵的。张铮彭怀身后看了看,“居然只身一人?看来这个何信也没那么重要。”
“有些人,只能亲手毁掉。”
刹那风急千里横云怒,傲啸苍茫天地间。那会儿霸气横生的彭怀只让人骨寒毛竖。那一刻,张铮终于明白到彭怀为什么能在那道上叱咤风云,尽管退出后名声仍如雷贯耳。只闻名便杜口裹足避军三舍。那是因为他身上有那种嗜血的阴鸷。
偏偏这种人竟然痴情于那种呆子,不过终究凡人一个。
张铮冷笑一声,重复道,“毁掉?”何信被另一人从后院里拖出来,“凭什么?”
只见何信右额破损,已经干涸的血迹顺着削瘦苍白的脸庞曲折蜿蜒直至消失在下颚阴暗处,唇边眼角的淤青已经发紫。衣服上的脚印斑驳可见,从胸腔的脚印来看,至少断了两条。而拖何信出来的人是徐大豪。
彭怀看着被甩地上已经半昏迷的何信,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声音淡如止水,“今天你们休想踏出这个门槛。”
张铮从衣服里面缓缓拨出一柄黑色的qiang,黝黑的qiang口对着何信脑袋,“我们踏不出去,他也必定一起陪葬。”在张铮身后的徐大豪上前一步,对彭怀道,“丢下身上所有的武器。”
彭怀从口袋里丢出了一把细薄的刀片。徐大豪道,“还有呢?”
彭怀冷笑,“杀人一把刀片就够了。”
张铮看着冷笑的彭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忽然心生不安,“肯定还有的!”旋即一脚踩着何信的手,“快点拿出来!”
本已半昏迷状态的何信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痛得紧锁眉头。
彭怀瞳仁微缩,一脚踹去身前的板凳腾空而起迅猛直击张铮。张铮被板凳击倒,qiang被甩到了另一个距离他两米的方向。正要扑过去捡起手qiang,胸腔骤然剧痛,甚至听见了肋骨断裂的声音。彭怀一手捉着张铮额骨,对着张铮轻声道,“就凭这张脸,还想威胁我?别丢人现眼了徐可。”
徐可只觉头骨像被机器压榨着要随时爆裂一样,痛得完全没法思考,可徐可那个名字还是猛烈地打进了大脑,“你——你怎么知道——”
“你没必要知道。”
碰!一声巨响回荡在厅子里,悬吊在空的灯泡左右晃动下细小的灰尘。
徐可只觉头部一松,那种窒息的剧痛才稍缓了下来。彭怀右肩被子弹穿透,血在衣服上从伤口为中央迅速蔓延。可彭怀似乎没有半点的痛感,用力捉着徐可的领子一手把人甩开,然后转身向着徐大豪走去。徐大豪握着qiang,向后退,喃喃自语道,“别过来!要不是你,我爸的面馆怎么会落在徐喜儿手上,那明明就是我爸留给我的!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人阉割!”
原来徐大豪在那次被发现了完全没钱后,被人捉了去。徐喜儿一得到消息就过来找彭怀了。虽然那会儿的彭怀已不是那道的人,可因为徐喜儿求到,彭怀是没法推的。徐喜儿心高气傲,哪里求过人。彭怀是明白到那是她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放下脸来求他。而且这些年,徐喜儿帮过他太多的忙,要是李豪成是彭怀的右手,那徐喜儿必定是他左手。所以到底是扛下了这忙。
可去了之后才知道,徐大豪居然把徐喜儿卖给了林老板。在这行里,贩卖人口可是最平常的交易,若是平时,彭怀定无必在意。可这种事落在自己部下身上就不可能放任不管。一怒之下,只放下了句,‘留条命活着就行’。最后,徐大豪是活下来了,可失去了男人之格。
就在这时候,徐大豪遇上了徐可。那个爱彭怀爱得连自己都可以舍弃的徐可。
☆、六十七、以后我带你飞(完)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二 六十七、以后我带你飞(完)
眼看彭怀的逼近,徐大豪向后倒退咽了口水抖着手。余光扫过,瞥见右手边离自己三步之遥的何信。灵光一闪,qiang口一转,指着何信,一qiang打在距离何信几厘米的地板上。“你在向前走一步,下一颗子弹,就在他身上了。”
宛如来取人性命的恶魔的彭怀停住了。
徐大豪捉住了彭怀软肋,悬空不安的心稍稍稳了些许。眼睛盯着彭怀缓慢地向着躺地上的何信靠近。这时何信似乎已经开始清醒。动了下,忍着脸上的灼痛张开眼,还没反应过来,猛然被人捉住肩膀提了起来!晃了下,然后映入眼帘的是半身是血的彭怀站在对面面无表情。
全部的神经像被电击了一样,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想摆脱肩上的钳制,骤然被冰冷的东西抵住了太阳穴。彭怀的唇轻微而快速的动了下,若是常人定是无法察觉,而何信不是常人。
别动。
何信再也没动了。因为信任。就像尽管彭怀说出‘跟何信在一起不过图个钱’那样的话,仍然毫无保留地信任他。因为相爱的两个人,就是‘我了解你是这种人,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不管这种‘了解’与‘知道’是否客观,反正就是认定了。
这或许不是最正确的爱,却是在很多的爱情里最欠缺的东西。
但下一秒,彭怀身后扑来了一黑影。何信听不见刀插入肉体的声音,也听不见徐可那声尖锐得像指甲刮玻璃的“彭怀去死吧!”。他只看到彭怀猛地单膝下跪,一手撑着地板,低着头。像城墙坍塌那样,一瞬间土崩瓦解。
徐可大笑着说,“你起来啊,你倒是起来啊!看你的拳头快,还是子弹穿过何信的大脑快!”
何信紧紧握住拳头,一动也不动。温热的水淌过破损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徐可一手拔起彭怀背上的刀,血溅到了地上。举起再狠狠插下。在刀插入肉体的瞬间,彭怀突然迅猛抬手,然后手肘使劲狠力向后撞去,徐可被击中右膝盖,受冲力向后倒去。
何信只觉身后的钳制一松,回头看时,徐大豪左手捂住右手臂,鲜血从指缝里溢出来。如果细心看,会看到血臂里有一个刀片的小尖角裸露在外。
彭怀一手把插肩上的刀狠狠地拨出来,握着刀向上举,刀尖向着徐可。下去时何信只看徐可瞪大的双眼。
彭怀道,“今天我只费你一只手,当是为了还你对张铮的痴的债。”
张铮跟彭怀在一起的消息满城风雨时,徐可拼了老命地对彭怀献殷勤,人前人后说尽张铮的坏话。张铮死了,徐可花光所有的积蓄去整容,整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镜子里的人跟张铮一模一样为止。人人都以为徐可喜欢彭怀,所以不惜牺牲一切,甚至成为代替品。可没有人知道,徐可拆开纱布看到镜子里的脸时,笑得像得傻子,一遍又一遍摸着镜子。没有人知道2009年徐可在酒店里被干时咬着被子哭得痛哭涕流,只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张铮跟自己蹲K房吃泡面说理想说未来说彭怀。
徐可对张铮的感情也许并不是爱,正如彭怀所说,那是痴。
彭怀转身,看到站在原地何信。两人对望着,也没说话,脸上也没多少表情。忽然何信开口道,“好久不见。”
彭怀愣了愣,然后笑了。还没开口,qiang声响起,何信倒下。
一年后的夏天,在医院门外。一个铲平头的高大男人推着一个坐轮椅的稍显白净的男子。两人一路也没交流,可就是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在流淌。两个中学小女生在后面看着这两人在讨论,一个说那叫‘般配’,一个说那叫‘默契’。
两人来到一个荒废了很久的旧屋前。旁边的房子全都已经没人住了。听说是一年前就被某某集团收购了,就是不知道被什么耽搁了。一拖就是一年半载也没见施工。估计就是这样,所以那场qiang战惊天动地也没见人来围观报警。
坐轮椅的抬头看了眼后面的人,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就推了进去。里面的东西都已经被收拾整齐了,跟以前几乎一模一样,就是积了一层厚厚的尘。何信就是在这里被折断了起飞的翅膀的。右腿经过一年的康复治疗,再过几个月也许就能行走,可再也不能跑了。
那个相亲的小姑娘也跑了,说不可能跟这样的人生活一辈子。后来何信家左托关系右托人去找姑娘回来跟何信相亲,就希望能做最后的挽回,让何信对那个日夜留守照顾他的男人死心。可何信能不能死心还没开始实现,所有的姑娘一听何信的情况都被吓跑了,没有人愿意照顾一个半残疾的男人过日子。从开始到最后,都只有一个叫彭怀的男人不分白昼地守着何信,陪他一次又一次的跌倒与站起。他们并不多话,可从不悲伤。
突然从外面响起了人嬉笑说话的声音。然后响起了一声响亮的叫唤,“彭怀?”
彭怀转过头去,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微胖的男人向这里面探着头,似乎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是他叫的那个人。彭怀对何信道,他过去看看。何信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