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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夜总会-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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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哭就有办法; 被爱着; 珍惜着; 宠坏着; 幸运的活着。 不过他也没有做错; 最少; 那对我还是有用的。 

明明是个大人; 却像个孩子一样爱哭。 

我吻他; 吻过他的鼻端; 吻过他的眼帘; 包括他的泪; 
                  他的髪丝都被我吻开了。 他用抖震又苍白的唇回应我; 青涩又满是退缩。 

幸福的人; 却有一个残酷的父亲。 

他让我把背靠在他胸膛前坐着; 双手环过我的腰把脸埋在肩头; 我把玩着那只戒指; 心里说不出个所以来。 
                  我希望他不要说话; 就这样待下去; 但明显地我的愿望从没一个被实现。 

「对不起。。。」他又道歉。「该死! 
                  我以为是大哥做的; 没想到; 会是父亲。。。」 

「有什么差别吗?」我笑着。「也许你父亲只是代替你大哥; 
                  或者他偶然得到那东西; 不然; 他是特地为你找回来的?。。。」 

我不是侦探; 也没有报复的意思。 
                  我只是单纯的想要活着; 那首要的法则就是不要好奇。 

我不在乎。 伤害经已形成; 何必去归根究底? 

「也许。。。 不过; 那一定和袁家的人脱不了关系。」他的声音可没有就此作罢的意思; 
                  深沉的怨恨在词语中起伏不定。 我不安的看着; 啊; 你何必犯傻呢? 

不值得; 这并不值得你动怒。 
                  我转过身去安慰着他; 摸上那头卷曲的头髪。 所谓的天使也不过如此; 善良的心; 善良的笑; 被众人所保护着; 
                  神圣得要把人灼伤。 我抚着他的头; 那头漆黑带有血的加护; 虽然同样是黑的但却不容我触; 本该如是。 

亵渎了神明就该受到惩罚。 

我的手是暖的; 却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盒子。 红得鲜血淋漓; 
                  无助的被遗弃在地上。 我隔着距离仔细的审视着; 上面竟满布屡屡的刮痕; 一如鞭打却深陷于它脆弱的身躯。 那是我留下的吗? 
                  其实并不重要; 就如我的一生中无数个不重要的存在一样; 我只是籍着些什么去回避某种想法。 

「我好好的; 
                  没事。」毫无意识的我吐了这样的话。 

他的身体一震; 更重的握力传到来腰上; 使人吃痛。「你说; 霜秋; 
                  说你会在我身边。」 

「Miles; 我会在你身边的。」那笑容笑得更甜更可人; 只是他看不到。 
                  我们相拥在一起; 他看不到我笑。 

你在怕什么? 对不起。 请不要向我寻求什么保证; 我已经把你卖了。 

八年。 我把你卖了; 为了八年后离你而去。 

我推开他的肩膀; 别过他错愕的眼神再次吻下去。 
                  深深的吻; 唇齿的交战激烈而温柔; 他不安地在我的嘴巴内寻求保证。 虽然响应他的只有舌和唾液的敷衍; 
                  但是他还是热情地吐露着询问和需求。 半走半滚的躺在床上; 他伸手解开我的衣服; 我和应着; 也伸出双手去着他柔软的肉体。 

他吻着我的肩头; 他问我; 可以嘛? 霜秋; 可以嘛? 

那是当然的。 我半抬起头来看他; 
                  眼中满满是他的倒影。 

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那时为什么我们要做爱; 那已经不同于对彼此的安慰和欲望; 
                  那种感觉更像是许下某一种重大的誓言和承诺。 我不明白; 想不透那充满暧昧意味的行动后到底暗示着什么。 
                  当然我也是一定非要了解得清清楚楚不可; 反正我们那时就是做爱了。 

只是这样的事而已。 

醒了以后他在身边; 躺在近侧神秘的看着我。 

我用手肘推起身子坐着。「早啊。」 

「早。」他轻应了一声; 然后又沉默的在看我。 

老实说我并不习惯这样; 
                  我不习惯醒来时有人待在身边。 就在我紧张得神经快要断线的时候; 他把我的手抓了起来; 一节一节手指的按摩着。 

我正打量着他要干什么; 不妨他把一个冰冷的东西套了上去。 闪闪的; 我看了一会才知道; 那是那只戒指; 
                  像个呆瓜一样。 

他吻着那只戒指。 淡淡的粉红反映在银色的镜面中; 一如湖上的落花一般沉刻。 

我看着他; 忘掉了; 我不能给他永远。 

也许冥冥之中真有个主宰也说不定。 我从不相信永远; 
                  世上所有的事物总会有个限期。 我要给你; 八年; 就只有八年。 我愿意把一生都交给你; 八年; 只看你愿不愿意收下? 

眼睛看着他; 想必他并没有传心术; 我也没有。 于是我安静又平和的看着他吻我; 
                  一点也不担心心中翻跃的想法为他所知晓。 

突然他抬起头来看我; 我抽倒一丝冷气。 他的眼内有我; 
                  像两个无从渡水的人; 隔了崖岸; 哀怨又不甘的对视着。 

千言万言无从说起; 所以我也没有话; 只是静静看他。 

对不起; 我和你没有永远。 

时空中有个指针踏在某个地方; 钟声当当的敲得发响; 

那时; 刚好渡过了我和他的第一年。 



24 

算起来我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年和最后一年; 过得最是艰难痛苦; 在那以外的日子和这一相比;也就已经不算些什么了。 
                  或者应该说; 在那些日子里我们总是活得平静又和谐; 安全又美好。 也许; 是因为我们几乎没有什么交集的故吧。 

在那事件以后; 他为我聘请了两个保标; 一左一右的; 恰如一对门神一样跟随着我; 想起来也教人发笑。 
                  我从来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美其名一个叫阿左; 一个叫阿右吧。 阿左和阿右一直为我服务; 
                  但是在我们相处的岁月里始终末曾真正的认识对方。 打个比方说; 就是你一直知道影子存在; 但始终没有和它聊上两句天。 不过; 
                  或许我自己才是影子也说不定。 

阿左和阿右的功能是保护我; 可是真正用到他们的时候少得可怜。 
                  和我一起是一件无聊的差事; 因为我几乎从不出门。 我喜欢留在这里; 把遮阳的窗帘拉上一层又一层; 直到黯然无光。 
                  我最喜欢这样; 而他们也管不着。 

因此阿左和阿右最常待的岗位; 就是冰冰冷冷寒风刺骨的室外某一角。 在偶然; 
                  而且是非常偶然的情况下; 他们会看到自己的主人在毫无预警的出门; 然后狠狈的跟上。 当然那是他们的问题; 我也不会多管。 
                  我去看萧妈; 自然也没有心情去管别人的闲事。 

萧妈变得很瘦很瘦; 
                  像个小孩子一样干扁。本来好看的头髪都变得枯黄; 无力的垂在瘦小的肩上。 她靠坐在床上微笑; 
                  那笑容大得要把这张细小的脸撕裂了似的。 我心痛的看着; 一边抚上她柴枝般的双手。 她任由我这样做; 就像纵容一个小孩那般。 

「阿小; 你过得可好?」萧妈用溺爱的眼神看我; 那双眼睛因着脸颊的凹陷显得更为分明。 

「我很好。 你过得好我就会很好的了。」我把脸凑上去; 浓郁的药味刺进鼻腔; 撕裂的感觉传来; 我别过脸去。 

「哦?」萧妈偏个头去; 别有玩味的看我。「可是我过的不好啊; 阿小。」 

我的话卡在喉里说不出来; 想必是一脸痛苦。 萧妈抖抖的举起双手顺着我的脸摸下去; 很冷; 很粗糙。 
                  她疼惜的看我; 我伸手捉着她的手摸着; 总算是和暖了一点。 

「外边晃来晃去的两个呆瓜是谁?」突然萧妈用嘲弄的口吻说着。 唉; 不用回身; 用脚底想也知道是谁。 

「那是我的保标。」我默默的把被子盖上她的轻如无物的身体。 

「哦; 
                  阿小也变富贵了嘛。」萧妈若有所思的说着。「看来你跟着他他也待你不错。。。」 

我听在耳里; 也没有多说话; 
                  只是微微的笑着; 不经意的想起那个人。 萧妈盯着我看; 一脸不安; 她看着看着; 突然不自觉的吐出了一句:「阿小; 
                  但你总不能长久这样。。。」 

我没有看她的眼睛; 只是左盼右顾的找着事情做。「我知道。」 

「我看你根本把我的话都忘了。。。」她幽幽的道。 

「我哪有?」我笑着。 

「你有。」她坚定的道。 

有人说人是越活越回去的; 
                  我看萧妈也开始像个孩子一样在某些不重要的问题上纠缠不休。 于是我随便点点头; 一边探头去看萧妈所说的两个呆瓜到底走远了没有。 

可到我回过头来时; 却不经意对上她悲伤的眼神。「你忘了。」她说。 

那时我没有多理会; 
                  就当是小孩的气话; 也许也是怪我太久没有来探望她了吧。 坐了一会我就走了; 一出门就看见阿右慌忙的闪身回避我的目光; 
                  他们的责任就是不打扰我的正常生活; 哈; 可真呆。 阿左看见阿右的失态后马上把他抽到身后; 低头向我道歉。 

也许我应该更正说我和我的保标们还是有交流的; 不过那都是在阿右的种种失误下造就的机会。 
                  有时我会想象阿左和阿右在我的视线外会有怎样的人生; 也许他们其实私下是不错的朋友; 也许他们只是偶然凑合的同事; 谁会在意? 

我也不太在意; 只是偶然没有什么事可做而已。 

说起来他虽然不太来我这里; 
                  但我见到他的机会却越来越频密。 电视映幕上经常有他的份儿; 报章杂志上也难看不到他的新闻。 
                  最近一则有关他的八挂是说这位青年才俊终于和家族成协议; 入主袁家。 不过也有小道消息说他也作出了不少的犠牲; 
                  包括舍弃一个自己正在跟进的大计划而让袁家其它的派系接手。 

真正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是怎样; 
                  毕竟他鲜有说自己的事的时候; 我也不热衷于此。 好奇; 就像我以往说过的一样; 好奇是我必须要避免的感情。 

在那以后我又开始喝酒了; 每天淡淡的一杯。 咪咪问我为什么还要受这种活罪; 我也不知道; 
                  也许是以往没有喝过够吧。 事实上如果不是被迫喝到要吐; 喝酒也不失为一件赏心乐事。 清醒又带有半分模糊; 
                  那样心情会变得很好; 感觉自己前前后后被裹得严密; 然后再也不用去管什么烦心的事。 可以飞翔; 可以浮空; 
                  世界是多么的美好。 也许。 

有一次他来了; 拥在软软的被窝中。 他说; 我看来很快乐; 很好。 
                  那时我迷迷糊糊的想; 也许我又喝了酒了。 谁管他呢? 天知道。 

他来了; 窗外耸耸的人影就密集起来。 
                  偶然间会听到撞声; 跌倒声; 压低的怒骂和低声的道歉; 然后一切又回复平静。 每次我听到就会笑着; 
                  我颇喜欢听这种声音的。我想; 这是我那对宝贝保标才能给我的娱乐。 所以我从没有提出要辞退他们; 尽管好几次他也想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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