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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白色的灯光照得里面的人个个苍白无神。 我和蕾丝走了进去; 还没到二楼又有一床的病人被推了进来。 他低低的呻呤着;
一手又揉着那双断脚。 蕾丝怕的不敢看; 脸伏在我身上不动; 可我也没有伸手去安抚她; 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
几分钟被拉长为无限的小时; 过了好久我们才能走出那团挤拥。 一踏出电梯门就有一床盖上白布的车推过;
里面浮浮肿肿的显然是个人形; 推过只是那么一瞬间; 我感到有些漠然。只是蕾丝紧抓着我的爪子又把我拉回现实。
「我们走吧。」我淡淡的说了句。
走在八人病房里; 只看见萧妈无力的躺在那里。
衣服已换上了病人的饰样; 头髪亦被解下来散在肩上。 这样看起来是多么的无力; 那像平时叱咤风云的萧妈? 原来;
她亦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说是八人病房; 可也只是躺了五个人。 而且除了我们; 其它人都是睡着;
或者说是昏着的。 我找了把椅子拉坐到萧妈床前; 蕾丝也来了个依样胡芦; 只是拉椅子发出的尖刺声惹得值班的护士不悦地看向这边。
过了不久; 我感到肩头被突如其来的一压; 原来是那个丫头睡死了。
然后慢慢就天亮了; 萧妈亦难过地转醒过来。
她着眼看我; 并没有多大的吃惊; 只是问了我一句:「怎么都跟来了?」
「来陪你啊。」我说。
「靠; 我才不用你们哭丧似的来陪我。我不需要别人来陪我。」她吃力地坐起来。「医生有没有说我怎么了?」
冷静得过份。 就好像在说什么不干自己事的话。
我默默的覆述着医生的话:「他们说你应该没什么大碍; 可能是过劳了吧。
可能要等到下午再给排期你照照ct扫描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吧。」
「哦。 公立医院还真是麻烦。 阿小;
到下午你再给我转去浸会医院看吧?」萧妈笑着; 脸色白的吓人。
我说了声好; 又稍为替她整理着床被;
然后只是这样看着她; 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她看着我; 宠溺的道:「又怎么了; 阿小?」
那声音只道是沙哑; 又何来一笑倾城?
我喉间干涸:「萧妈; 你有梦想吗?」
「为什么这样问; 我当然有过梦想。」萧妈好奇的看着我; 并没有拒回答; 她从不拒我的要求。「十岁的时候;
我想要赚好多钱; 二十岁的时候; 我想要有人来爱我; 然后我们幸幸褔褔的活下去; 三十岁的时候; 我还是想要好多好多的钱。」
「那现在呢?」我不由自主地追问下去。
「现在?」萧妈无力的笑着;
宛如花败前夕。「现在我只想要活下去。」
「萧妈。。。」我无能为力; 连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清。
「也罢; 你是累了; 阿小。 把事情办好就回去睡觉吧。」她斜眼看一看睡得正熟的蕾丝。「也把这个丫头带回去吧;
省得我看着心烦。」
「可是萧妈你。。。。。。。」
「回去吧; 我不需要人伴着。」萧妈命令着;
我也只好烫贴从命。
回去的路上我想起; 刚才打开萧妈的手袋取证件时; 一幅老旧照片掉了在地上;
我检了起来看; 那是年轻时的萧妈; 好看的笑容; 和一个陌生的男人。 那时光; 看似很幸褔的烙在照片上了。
12
烦厌的音色; 舞池上咯咯的跳动; 我站落在一角;
忍受着烟气的沉俗和熏人。 萧妈留院了; 但大家都活得和平常一样; 有她没她; 分别不大。 『东方』有我和咪咪理着数;
竟也和平常没俩样; 甚至还搞得比较好。我; 却感到不高兴了。
有点不正常; 我是知道的。
也许是这几天都忙着往萧妈和这里边两头跑; 所以有点睡不足吧。 我感到烦躁又不安; 两只黑圈团团环在白晳的肌肤上; 好不吓人。
没了烟; 手就不知该向哪里放。 我想了想; 又摸向了酒杯。
平静的夜; 只余我心波澜。
「秋哥; 外头有人给你这个。」一个小厮向我怀内塞进一个东西。
方方的小盒子;
用黑色的花纸包着; 淡淡又沉稳的; 上面又交义的架了个十字绢带; 没有打蝴蝶结; 自自然然的贴在盒子上。
我看了又看; 正打量着是什么东西。 可也没有这个时间; 就被另一位上气不接下气跑来的人打断了。
「秋哥; 秋哥; 不好了; 出事了!!」他拉着我要跑; 声音低低的; 但却充满了惊慌。
我把盒子随意塞回一个人手里; 示意他为我藏好。 不知怎的却有点不舍; 那被我抚暖了的盒子一离手;
只引来一片空虚。
我的脚是跨开了; 可是却忍不住回头去看那个盒子。
就好像是和某种事物永别一样。
平静得悲凉。
才刚到了那个起事的场所;
我抽倒了一丝冷气; 是辉哥; 还有被他抽出皮带打得衣衫凌乱伏在地上哭泣的蕾丝。
我却好像没有看见她那无助的眼神一样; 哈着腰笑着向辉哥道:「辉哥; 咱们这儿是寻开心的地方。。。」
我话还没完; 辉哥就横眉打断了我:「寻开心是吗? 这个臭丫头却教我不高兴啊。 秋;
你说你们『东方』要怎么赔我?」
我盯了一眼身后的小厮; 他马上凑近我的耳边说:「蕾丝不愿被辉哥上;
所以开了这么一场的闹。」
不要被人上? 那来这里干吗? 当烈女是吗? 我狠狠的看了无力的蕾丝一眼;
又堆起了满脸媚笑。
「那; 我给辉哥找几个能玩的好不好?」我继续的陪着笑。「艾艾; 芬芬都很能玩的;
她们一定会令辉哥高兴的。 我就把她们叫来陪辉哥你好不好?」
看辉哥没示意什么; 我就当他是默认了;
马上指示身边的人把蕾丝抽出去。 可我的人手还没到蕾丝的肩; 就被辉哥突如其来的发言打断了。
「可是这样放了这个丫头; 我这口气下不了啊。」辉哥突然淫邪的笑着。
「那;
我给辉哥好好教训教训她一下。」才说完; 两个巴掌就煽了过去。 蕾丝不屈的用仇恨的眼神看我。 狠我吗? 那;
要不要给那猪头操操看?「死丫头; 辉哥宠你你就放肆了; 还不快给辉哥道歉?」
我一手抽起她跪到辉哥身前;
那丫头还是不作声; 只是不甘心的流着泪; 一边微微按着红肿的脸。
我漠然的看她;
转过来又给辉哥笑:「如果辉哥还不满意; 我再命人打她一顿狠的;看她还敢不敢不听话。 但今天辉哥是来玩的;
何必和这种丫头动气呢? 不如寻寻乐子才好。」
辉哥肥厚的颈向后仰; 翻了几皱;
他笑着说的话却狠:「可是今晚不操她; 我心里到底不舒服; 除非。。。」
他顿了一顿;
肥腻的手向着我下巴凑过来:「小秋你今天代她陪我; 我才相信自己还有魅力啊!」
魅力? 你有;
鬼魅一般的可怖恶心嘛。 我不经意的把他的手拍开; 也只顾堆满笑; 也不知还有什么办法。
其实也没有办法;
根本不会有人能助我。
我想了想; 在辉哥发作前狠下了心:「唉呀; 辉哥能开心就好; 我又算是什么?」
辉哥闻言; 眉开眼笑; 马上用手抱上我的腰; 那触感恶心得我想吐。 可我还是笑着;
还把桌上的酒杯左一口右一口的和辉哥一人一口吃着调笑。
这时众人意会到我们的交易已经成事了;
马上一拖一拉的把蕾丝给带了出去。门嘭一声的合上; 我突然感到胸口不由自主的叫嚷着要离开。 可我不能; 也不可以。
现在只有我了; 我要撑着『东方』。
呕吐感又涌了上来。 可能; 我需要更醉一点。
这时辉哥用指甲刮着我的脸说:「小秋; 你脸红的样子也好惹人疼爱啊。」
我知道他一直都想要我;
可我不给; 萧妈也不许。 现在好了; 我都把自己赔出去了; 原来也没怎样。 辉哥抱着我亲我的颈; 可我还是自顾自的猛喝着。
马丁尼; 白兰地; 香槟; 威士忌; 多么可爱的名字。
四周都乱了; 我被拉上辉哥的车;
一路上还是给他上上下下的摸了一遍; 而我却只是抬头看着飞掠而过的云。 直到倒在那张宽大的床上; 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辉哥在我面前脱了衣服; 也猴急地抓开我的。 那种奇异的触感传来; 我忽然酒醒了;
受不了皮肤和皮肤擦在一起的感觉; 疯了似的在他身下挣扎着。 全身上下的血液叫嚷着: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
辉哥没有生气; 反而为我的反抗亢奋起来。 他更为狂热的在我身上撕咬着; 一边用恶心的语调说着:「小秋;
你不乖; 你不乖了。」
他架起我的手用绳缠在床架上; 让我再也不能拒绝他的唇吻在粉红的乳首。
红红紫紫的痛留在皮肤上; 他的手拍着我的臀部; 我混身抖震着; 受不了的曲折在一起。 泪水顺着眼眶打转; 最后终于溅了出来;
流在脸上; 又冷又寒。
他拉直了我的身子压着; 一手不知向柜上摸些什么;
嘴上只是兴奋的嚷道:「你真个是不乖了; 小秋。」
那张溢着臭气的嘴吻向全身; 另一只手探向臀下。 突然;
我想起了那只盒子; 不知现在它可好吗? 一阵刺痛唤发着; 我眼却只能看到那黑白相间的颜色; 不知它可好嘛?
身体在灼热着; 口中叫出淫秽的声音。 可我心里想着的; 却始终只有那个盒子。
很快地;
我浮离了这个讨厌的房间; 直至遥不可及的天国。
13
后来我醒了;
一身酸痛。 妈的; 竟然敢给我下药; 那头臭猪! 我一边在心里骂着; 一边爬向我那间简陋的浴室。 水冲刺下来;
我揉起了满手的泡泡安慰着痛楚不堪的身体; 一边亦不忘问候着胖猪的祖宗。
昨天是怎样回来的呢? 我忘了。
希望不是由那头胖猪送我回来的吧。 可如果是我自己回来; 我也可怜看到我的人; 应该会以为是见鬼了吧; 真可怜。
正这么想; 一时间不住洗擦着我的水却猛然停下了。 我当下呆了好久; 我的头髪上还沾满了泡泡啊; 进退不得;
我在浴缸中坐下来哈哈的笑出声; 笑得泪水都涌出来。
真的; 当一个人背运; 真是什么也可能发生的。
我把剩在手上的泡泡开; 薄薄的一层盖在肌肤之上。 我并不觉得自己特别的脏; 真的; 不过是又一个客。
可是在上肥皂的一刻; 我却感到被洁净了; 彻底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