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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沈卓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堂兄面前,似乎想说什么。
“我要火车!火车给我……”堂兄依然在干嚎着,可沈卓云就是觉得,他的堂兄似乎正得意洋洋地嘲讽着他。
“啪”沈卓云重重地拍了堂兄一巴掌,把堂兄抱着火车的手打开,飞快地抢过小火车,从二楼楼梯狠狠地摔了下去。
玩具火车被摔得支离破碎,沈卓云感觉自己狠狠地除了一口气,一张包子脸得意洋洋地盯着堂兄,却冷不防被母亲看到了母亲变了的脸色。
当天晚上客人都走了,母亲来到沈卓云的房间里,试图纠正儿子:“卓云,你今天怎么能摔碎自己的玩具呢?”
沈卓云皱着一张包子脸:“因为他抢我的火车。”
母亲觉得这是孩子成长时必要经历的一个问题,只要谈话就能很好地解决,于是她引导性地询问着沈卓云的想法:“他抢你的玩具,你就要摔碎自己的玩具吗?”
“你也想把火车给他,”沈卓云的锐利出乎母亲意料之外。“你要我把火车给他,所以我就把火车摔了。”
母亲纠正儿子:“你看,如果你把火车给了哥哥,那至少火车还是完整的,你还可以继续跟堂兄一起玩火车,但是如果你把火车摔碎了,你和哥哥就都没有东西玩了,对不对?”
沈卓云似乎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是敷衍性的。
当时他在想什么呢?大概是:他看着堂哥得到了火车,会很生气,那还不如把火车毁了,这样堂哥就得不到他,自己也就不会不舒服了。
这样一种得不到就毁掉的想法一直持续到父母意外车祸死亡,这让他感受到了真正可以称之为撕心裂肺的痛苦,对毁灭这个词产生了真正的畏惧。
不直面死亡,永远不知道死亡的可怕,报纸上的死亡人数永远是一个呆板的数字,书籍上对死者的形容也只不过是一行一行信息的传递,只有真正面对死亡,面对毁灭,才会发现这件事的可怕。
可他的占有欲依旧没有消失。
“卓云啊,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会害怕吧?”婶婶的笑他经常看到,以前在赞叹母亲首饰漂亮的时候,她都是强挤着这种丑陋的笑脸,违心地称赞着。“叔叔婶婶陪你一起住好不好?还可以带你弟弟来陪你玩。”
“我不害怕。”
十六岁的沈卓云试图强硬地拒绝叔婶入住自己的家,可单单凭着“监护人”三个字,他就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叔婶带着大包小卷住进了属于他的家里,用他们肮脏的手指触摸过每一寸属于他的领地,他甚至每呼吸一次房间里的空气都感到痛苦和愤怒。
自己的东西,如果终究要被抢走,那还不如现在就毁掉。
明明是幼稚而不可理喻的想法,却在他的脑海中生根发芽,肆意生长,直到占据了他所有的理智。
所以,他真地动了手,趁着叔婶熟睡,点了火烧掉整栋别墅。
可惜叔婶一家人逃了出来,并且报了警,很快就查到纵火者是他,他第一次进了少管所,管制半年,刚出来没多久,又被送去了自强学校。
有人失去的越多就越是害怕,可他正是因为曾经不停的失去,才越发地想要抓牢,想要彻底占有。
在学校时对秦默的情感,却在之后六年的时间里一点一点深入骨髓,越是得不到,越是距离遥远,就越奢望,知道这个人的重量在他心底一点一点加重,重要到没有什么能比得过他。
而伴随着着炽烈情感的,就是他那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重要到秦默的每一块骨头,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头发丝都必须是属于他的,哪怕被人触碰到一丝一毫,他都会感到痛苦和愤怒。秦默跟别人的每一次交集,都会让他产生摧毁的*。
想要折断他的脊梁,敲碎他的自尊,折磨他的躯体,亲手摧毁掉他所有的理智,完完全全占有他整个人,让他无法再注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无法再同任何人有交集。
他无比恐惧着毁灭带来的痛苦,却又抑制不住自己病态的*,他每一刻都在恐惧着那疯狂的*占据自己的大脑,可却似乎又隐隐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秦默的手里正攥着一条束缚着凶兽的锁链,那头凶兽随时都有可能挣脱脆弱的锁链反噬到他。
沈卓云把秦默一点一点拥入怀里,手□□着脆弱的后颈,又沿着腰线一路抚到了柔软的腰际,冰凉的手指钻进了衣服,像是一条毒蛇一样一寸一寸在他的躯体上游移。
“秦默,别让我毁了你。”
仿佛是祈祷,又仿佛是威胁,沈卓云把秦默的回答埋没在了自己唇舌之间,他一点一点吸干了秦默所有的空气,看着他因为缺氧眩晕而整个人瘫软在自己的怀疑,双眼越发的幽暗起来。
他离开了秦默的唇,咬住了他微红的耳垂。
“我们来做吧。”他说,“我已经等得很久了。”久到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心底肆意滋长的肮脏*,一次又一次地想要□□欺压,却一次又一次地放弃。
秦默没有回答他,只有微微的喘息声,和紧贴着他的、起伏的胸膛,告诉了他又感觉的并不是自己一个人。
沈卓云缓缓勾起一个无声的笑。
我在害怕什么?
或许我在害怕毁了你。
可我又如此地想要……彻底摧毁你。
一万次地告诉自己,我深爱着你。可事实上却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爱,还是那最阴暗的占有*。
可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只有对你,永远也不可能放弃。
☆、第二十章 服务器攻防战
晚十一点三十分,秦默准时地坐在了自己台式机前,衣衫整齐得过分,眼神却有些飘忽,明明下|身隐隐地感到不适,却碍于坐在沙发上大爷状看书的沈卓云,只能维持着自己端正的坐姿。
一看到那个坐在沙发上没事人一样的沈卓云,秦默几乎是不可抑制地想起昨天在对方办公室里的放纵,那简直是秦默有生以来最为放纵荒诞的经历,甚至在现在想起也会觉得无比的窘迫和尴尬。
他记得自己是怎么被这个人压在身下,被肆意的撩拨,直到整个人都被对方掌控,露出最不为人知的一面。原本对□□的印象只是浅尝辄止,可昨晚却彻底颠覆了他所有的印象,他和沈卓云原本就复杂混沌的关系,似乎隐隐多了一丝暧昧的情|欲味道。
而越是这样,秦默的预感就越是强烈,沈卓云不会放手,而他不能放手。无论究竟是何种情感,秦默的锁链不仅锁了沈卓云,也困住了他自己,逃不脱,解不开,只能就此纠缠一生,再无分开的可能性。
一切纷乱的思绪停止在聊天工具开启的前一刻,秦默带上耳机,点开了语音频道,手里的鼠标和键盘清空了他脑海里所有多余的杂念——这是属于他的战场。
“大神。”耳边响起了男人粗砺的声音。“我是lk。”
“我是……”秦默顿了顿,“我是匿名。”
后面三个人依次报了名字,其中一个是年轻女孩的声音,这倒让秦默有些惊讶,黑客他见过不少,但是戴黑帽的女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各自的擅长领域秦默事先就已经知道,甚至他这次战术的一切都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
秦默简单地把战术重新重复了一边,语气平静:“我们只能这样取巧争取时间,至于之后,只能看我们的水准了。”
“那是只能看大神的水准了!”唯一的女孩子似乎异常的活泼兴奋,“大神,有没有人说过你声音超级好听!”
“没有。”秦默愣了一愣后回答,事实上他的声音因为年少时候没轻折腾,所以一直带着那么一点沙哑,也没有人会觉得好听。
“就是那种很特别的,有一点哑但是很磁性的声音!超级有禁欲冷淡的感觉嗷嗷!”女孩像是一瞬间打了鸡血一样。“简直是男神音啊!大神你会不会唱歌!好想听嗷嗷!”
“咳……那个,小晨有点……大神你习惯就好。”lk的声音有点无奈,事实上“大神”这个称呼还是他跟小晨学来的。
但是因为有女孩子的声音,频道里的紧张气氛确实冲淡不少,秦默老老实实回答:“不会。”
果不其然,麦里响起了一声哀嚎,秦默忍不住翘起了唇角,微微抬头,却看到了沈卓云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脸上。笑意微僵,飞快地别过头去,面皮竟然有些发热。
“大神,要开始了。”lk低声说。
“嗯。”秦默淡定地调出自己最常用的工具,这次服务器攻防战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事先考察对方服务器,把自己的编程能力尽可能放大,来弥补自己在网络入侵方面的短缺。
屏幕右下角
12:00。
“小晨,开始。”秦默轻声说。
“yessir!”小晨应了一声,事实上她能被挑进这五人小组也是有原因的,小晨本身的攻击能力和破解能力都不算强,但是她的肉鸡几乎是遍布全世界,虽然质量都不高,但架不住数量多的可怕,连秦默都叹为观止。
而秦默的第一步就是让小晨操控大量的肉鸡堵住通往自家服务器的路。
想轰杀到服务器崩溃?先能通过她那可怕的围殴再说吧!小晨信心满满地堵在了自己的家门口。
而其余的人则由秦默带领着直奔敌巢。
沈卓云的心思一早就不在书上了,他干脆抛开了看了一半的书,专心致志盯着秦默的脸发呆。
秦默在战争打响之后就没有分给他半分注意力了,平时凉薄淡然的双眼在这时候居然异常的专注,甚至在眼底逐渐弥漫着无声的硝烟。
“按原计划进行,lk你掩护我。”秦默的声音在这时似乎有一种稳定军心的能力,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原本异常紧张的几个人都能得到片刻的平静。
频道里五个人的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响成了一片,秦默的手速最快,声音却也最轻,电脑上飞速闪过一段又一段的代码,而秦默还在不停地调出各种各样的工具。
“艹,”lk愤愤地骂道。“又是死路。”
“继续。”秦默的恶意代码还在一段接着一段运输过去,他原本就想到过对方会对服务器进行改造,没想到对方改造的这样彻底,他们已经第三次走进了对方算计好的死胡同里了。“小晨,还能顶住多久?”
“十分钟……”小晨也没了原本跳脱的语气,嘴里低喃着。“大神……对面是lucifer。”
“我靠!”“真的假的!?”“开玩笑吧?”
lucifer是最近风头最劲的一个黑客,接连公开了几个大学的内部资料,据说正在被国外追查当中,却已经没有销声匿迹,行迹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我知道。”
秦默吐出来的三个字把所有人都震惊了。
大神知道?还有信心带着他们去跟人家对轰?
“顶住。”秦默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你们继续,lk你集中对方2号轰炸。”
不对。
秦默抿紧了嘴唇。
虽然是服务器攻防战,但是对方根本没有在自己服务器里留下任何一个人,难道真的有足够的信心,比他们先一步赢得这场战争。
他一定是漏掉了什么。
秦默调出之前的数据流,飞快地阅览着,忽然一僵。
“他们有两个主服务器。”秦默飞快地说了一声。“你们继续,我去。”
“两个?这群龟孙子!”lk不假思索地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