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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陈家兄弟都在家,陈莘既没力气又没胆子下楼下去找吃的。他房间里,食物药品和水都足够他应付这两天的状况。最近这段时间,陈锦不准他加班,他周末也是窝在房间里,绝对不出去和陈钰碰头。
还有一个月,陈钰这个小祖宗就可以走人了。
他只要想到这点,就喜上眉梢。
安全地撑到陈钰离开陈家,是他目前最大的愿望。所以当他挣扎著准备爬起床弄点方便面吃,听到敲门声时,他真的想床下有个地洞,借他钻一下就好。
这个时候会来他房间还敲门的,只有陈钰。
真不知道这个小祖宗为何还没对欺负他失去兴趣。
“等等,来了。”
刚开始只是轻轻敲两下,见他还没开门,就变成一连串不耐烦的敲打了。这种敲法,如果被陈锦听到,倒霉的肯定不会是敲门的人,而是打算不开门的他。
人生真不公平,唉。
陈莘打开门,果然看到陈钰。他原本想说话,但咳嗽堵在了喉咙处,忍得他脸色通红。
“怎麽开门这麽慢?害得我以为你不在家。”陈钰一把推开他,径自走进房间。
陈莘被推得一个趔趄,终於咳咳咳地咳嗽出来。
陈钰好整以暇地坐在床上後,才故作惊异地看著他:“二哥感冒了?”
陈莘站在门口,不敢动,心里将陈钰骂的要死,虽然头昏眼花,但表面上还是不敢怠慢这个祖宗,努力挤出最谄媚的笑容,“二少爷,您有事?”没事就快滚,老子没空伺候你!!!
陈钰像是没听到陈莘的问题,继续问:“看来二哥病的不轻啊,这麽差的脸色,找医生看了没?”
张口就是废话。昨天病的,今天一天都窝在房间里不敢出去,找哪的医生!陈莘压抑住破口大骂的欲望,再接再厉地讨好:“二少爷来找我,是又什麽事吗?”
陈钰皱起眉,总算正式了陈莘的问题,“二哥似乎不想我来。”
“不…二少爷说哪里的话……”知道还不快滚!
“唉,二哥总是和大哥更亲近一些,难怪不想看到我。”陈钰神情似怨似忧,看的陈莘差点眼珠子都掉下来,“连在公司也是不想理我。”
这小祖宗是在唱哪门子的戏?演技差不说,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直线下降,陈莘被整的想吐,但又不敢真的吐出来。他双脚虚软无力,靠在门上,暗暗叫苦不迭,却还是得应付眼前这个麻烦:“二少爷,我……我今天感冒了,实在不想传染给二少爷……”陈莘看著被陈钰做得塌下去一角的床,更加觉得头昏目眩,这个没天理的社会,怎麽不让陈钰走路的时候踩到香蕉皮?
“喔。”陈钰随意地点点头,“我来是想通知二哥,今晚我打算在家里搞同学聚会,你会下来参加吧。”
陈莘一呆,“同学会?”
“高中的同学会。”陈钰脸色有些阴冷,陈莘因为头昏看不清楚,“我出去这麽久,很久没见面,他们说想聚聚。二哥,我还没有正式向他们介绍过我的家长,你会下来吧。”
陈莘不知道是感冒的原因,还是被陈钰这种恶意的强迫逼的,觉得一股凉飕飕的气从脚底直升到脑门,他强笑道:“这…不好吧,二少爷,我毕竟……毕竟……”毕竟什麽,他不敢说出来,冷汗涔涔地咬著牙。
“二哥这麽说就见外了。”陈钰冷笑著看著他惨白的脸色,“二哥一直都没有正式被我介绍给朋友过,这是我这个做弟弟的不对。今天先给二哥介绍我的同学,过几天在公司里我也要好好和江总介绍一下,哦,对了,二哥还不知道吧,公司的江总,是我们家的熟人。”
早猜到了。以陈锦的个性,怎麽会让他在陈家的势力范围外工作。
只是不知道公司的老板知不知道他是陈家的人而已。
“找天,我和江总说说。”陈钰接著说,“告诉江总,你也是我哥哥,这样,二哥在公司里也就不用这麽辛苦啦。”
“不用不用。”陈莘听陈钰的意思是老板还不知道他和陈钰的关系,半是高兴半是紧张,“我在公司里也不辛苦,二少爷,不需要这麽做,真的。”
陈莘说得特陈恳,然後忐忑不安地等待著陈钰的反应。
陈钰沈默了一会,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既然二哥这麽坚持──那好吧。”还没等陈莘松口气,他又说,“但二哥得参加我的同学会,这个总可以答应我吧。”
不答应也得答应吧。陈莘沈痛地点头。
陈钰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陈莘关上门,一头扎进床里。心里不敢想象晚上陈锦看到他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铁青脸色。
14。
但到了晚上,在聚会上脸色铁青的却是陈钰。因为陈莘跟在陈锦身後,任谁一看也知道他正感冒发烧得迷迷糊糊的。
“我带他去看医生,你好好招呼你的同学吧。”
陈锦淡淡地同陈钰交代了一句,仿佛没看到陈钰对陈莘的怨愤,就径自走了。陈莘头脑发胀疼痛欲裂,只知道要跟著前面的人,背後凉飕飕的,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到底是谁的眼神如此尖锐刺骨。
等上了车,突然觉得旁边有阴影欺来,他烧得眼前景物一片模糊,只能凭感觉知道陈锦散发出来的危险。
“苦肉计这招屡试不爽嘛。”陈锦听不出喜怒地伸手勾住陈莘的後脑勺,手底温度炙人,“陈钰威胁了你什麽?赶出公司……曝光你的身份……嗯?”
陈莘直觉不想回答,但幸好他脑子毕竟没有烧坏,知道这个问题根本躲不过去,於是老老实实回答:“二少爷说、说要……告诉江总。”
陈锦听了,没有做声。车内一下子安静下来。陈莘发烧得辛苦,全身一会发冷一会发热,分不清楚。他上下开合嘴唇几次,嗓子冒烟似地疼,但最终还是选择闭嘴。半晌过後,车子启动了,陈莘吁了一口气,靠在座位上疲劳地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他听到有人抱怨什麽肺炎,迟了之类。他心里暗笑,在陈家他只要没死,另外两个人就觉得没什麽大不了的。
头又沈又疼,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体验了,好像都有十几年了。老妈还活著的时候。哦,对了,他还记得,那年深秋,他是被疼醒来的,勉强睁开眼睛就看到老妈焦虑的神情。
“你发烧了一晚──怎麽淋著雨回家呢?没带伞的话打你在学校等我来接你不就好了吗。”老妈看他醒来,握著他的手,带著哭音,“你要是有意外,你要我怎麽办啊!”
胡扯!他当时想反驳,奈何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想和她说,你不是还有你的那个“亲爱的”吗!
但因为他完全没有抵抗能力,所以也只能被她抱在怀里,差点窒息。
切!他想,我没意外,但你意外了!剩下我,只能这麽苟延残喘地活在陈家了。这真叫世事难料。真讨厌──他怎麽有点想哭,自从她死後,他就一滴眼泪也不掉了──留下他,面对这个他一点也不习惯的家庭,努力让自己不惹陈家人不高兴。他都要累死了,累死了,累死了。
别摇他,别摇!
他还要好好休息休息,不然没力气应付陈家兄弟。
别摇……
唉。
陈莘不甘心地颤开眼睛,看到陈锦西装笔挺地坐在病床边,“醒了就别装睡,吃点东西。”那表情和声音都冷淡至极,陈莘虚弱不堪,看著就觉得胃疼。
递到眼前的是小米粥,很清淡,放了少许的盐。吃起来发觉这个不是陈家请的厨子做的粥。陈莘喝了两口,看到手上的针孔,突然想起一件事,於是鼓足勇气问:“大少爷,我在医院很久了吗?”
“今天第四天。”
陈莘疙瘩了一下,心想完蛋了,没在病得迷迷糊糊前和经理请个假,他三天没上班,经理找不到他人,估计要急死了。
“想公司的事?”陈莘还没来得及思考要承认还是否认,就听到陈锦凉彻头骨的丢了一句,“陈钰帮你辞职了。”
听了这话,陈莘张大嘴,觉得大脑里有个筋在突突地跳,像鞭子一样抽打著他,痛感又一直延伸到了胸口处。
他真的需要这份工作。就算在公司里被陈钰整得要死,也需要。陈锦也很清楚这点。现在工作不好找不说,陈锦恨不得把他禁锢在陈家或者陈家的公司里。为了这份工作,他接受了陈锦这两年来的所有不可思议的规定,就是为了让陈锦能默许他在陈家以外的地方喘口气,没想到,陈钰就这麽毁了,就这麽轻而易举地毁了。
“粥要凉了,赶紧喝。”
他还没愤怒或者伤感完,突然就听到陈锦的命令。茫然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粥,机械地放到嘴边咕哝咕哝地喝下去。
经理那里,求求情应该还是可以回去的吧。
他抱著渺茫地希望想。
只要陈钰回学校了,去求下经理让他回去,公司应该不会这麽快就招到合适的人,大不了再降薪就是了……
想好後路的陈莘又在医院里躺了两天,这天上午护士给他量完体温後,笑眯眯地通知他:“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陈莘一愣,护士看他的表情,又笑了,“你不知道吗?今早就结账了,下午我们有新的病人住进来,你中午前要离开喔。”
陈莘哦了一声,等护士走了,他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打开旁边的衣柜,果然里面放著一套他平时穿的衣服。他迅速地换好衣服,打开门就冲到电梯间,但可惜才出了住院部大楼,就听到有人叫了一声,“陈莘。”他一抖,转过脸果然看到孙奕朝著他走过来。
“陈总今天早上开会去了,让我来接你。”一边说一边不著痕迹地拉著他走到车前,“这麽久不见,一见面就是在医院里,真不是好兆头啊。”
“是啊。”陈莘扯开一个难看的笑,坐进车里。他腿有点点发抖,有点恨自己刚才为什麽不问明白住院大楼有没有後门,就这样跑出来了。
“……现在身体好了吧?”
还在暗自懊悔中,突然就听到孙奕问了一句,他习惯性地啊了一声,随即听到孙奕笑开的声音,“你还是老样子啊,难怪陈总这麽紧张你。”
他打从心底厌恶这种说法,但还是勉力压下故作不懂地反问一句:“什麽?”
“明知故问这点也和以前一模一样。”孙奕打著方向盘,看著车後镜笑著说,“别生气,我性格一向如此,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知道的。怎样,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回去?”
陈莘听到这句话觉得很意外,“吃点东西再回去?”难道陈锦还允许他在外面?
“嗯?怎麽?你的反应是说你已被陈总私人禁锢了吗?”
陈莘听得心中一紧,看向窗外不回答。
孙奕等了一阵,没等到回复,在红灯停车线前停下,转头看著陈莘的侧脸,“陈莘,自从你妈妈去世以後,我们也有两年多没见面了吧?”
陈莘心不在焉地回一句,“嗯。”
“那我们两个叙叙旧,陈总就算有再大的占有欲,也不会反对吧。毕竟……”孙奕顿了顿,看到红灯闪了,他又启动了车,“毕竟他能这麽控制你,我也有很大一份功劳,不是吗?”
陈莘浑身一震,转过头看著孙奕,对方只是冲他一笑,“中午我请客。”
15。
孙奕选择的是一家主题概念店,陈莘没来过这种地方,他跟著孙奕走进已定好的卡座,环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