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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的?”何扬问。
顾羽乔点头:“嗯,已经跟他们说清楚了。你的手机怎么了?”
“那人闯进来的时候,我不小心摔坏了。”何扬指了指桌上屏幕已经裂开的手机残骸。
顾羽乔撇了撇嘴,对那场虚惊依旧心有余悸。
“对了,”何扬的右手挂着点滴,他用左手掏出纸片和那对戒指,意有所指地笑了笑:“这个,我发现了,你的意思,也明白了。”
顾羽乔措手不及。他知道总有一天何扬会发现糖果中的秘密,但今天,他却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何扬拉起顾羽乔的左手,将稍小的那枚戒指缓缓地套进他左手的无名指。
大小正合适。
何扬一笑,将另一枚递给顾羽乔。
顾羽乔也不矫情,有些微颤的手也缓缓地将这枚大一些的戒指圈住了何扬左手的无名指。
两人相视一笑。
何扬轻啄了下顾羽乔带着的戒指,微一使力示意对方上来。
顾羽乔顺势坐躺进他怀里,小心地避开他右侧的伤口。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拥贴着,享受这一刻珍贵的相聚。
就在两小时前,墙角的何扬避无可避,正准备奋力一搏与那疑犯缠斗,幸好赶来的保安及时将那人制服。
想到这,他自己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手无寸铁的他要避开那夺命刀的可能性很低,至少不会只是现在的轻伤。
r》 忆起今早还打过招呼,如今却骤然离世的同事,何扬心情沉重。
世事无常,当珍惜眼前人。
“其实,后面还有一句。”顾羽乔突然出声。
“是什么?”何扬知道他指的是纸片上的话。
“准备这份礼物的时候,我还说不出口,但现在……”
顾羽乔转身仰头,清澈的眼望进何扬灵魂深处。
“……愿一世相守。”
吾爱,祝一生无忧,愿一世相守。
良久,何扬睁大微微湿润的眼,笑道:“好。”
两个不会轻易说爱、轻易承诺的人,终于在此刻将一辈子的诺言许下。
“何扬。”
“嗯?”
“五一的时候陪我回家,见见我妈。”
“好。”
“回来之后,一起住吧。”
“很好。”
“我做饭你洗碗。”
“没问题。”
“工资一起存,生活费一起用。”
“都听你的。”
“那你把烟也戒了,伤肺。”
“……好。”
☆、39 第三十九章回老家见丈母娘
第三十九章回老家见丈母娘
何扬跟顾羽乔原本打算趁着五一去九寨沟旅游;这次临时改变计划,于是匆匆跟顾妈妈打好招呼;立刻去网上订来回的动车票。
一个晚上刷售票官网刷到**;不是登陆不进去;就是卡死不动,这还不是春运期间啊!顾羽乔对这号称耗资3亿人民币打造的“新一代天朝第一购票系统”彻底无语。
最后,还是何扬大手一挥,打了几个电话;甜腻地叫了一阵叔叔伯伯后,弄到了两张二等软座“人情票”。
顾羽乔斜眼看他,满目透出悲愤的两个字――特权!
何扬好笑地拍拍他的头;道:“人情什么的;此时不用更待何时?何况以后终究是要还的。”
顾羽乔想想;也是,比起挪用**、贪污**什么的,这种简直是小儿科了,何况又不是不付钱。
票的事就这么解决了。
五月一日早上八点,何扬和顾羽乔坐上了传说中的“京广高铁”。
自京广高铁落成后,从京城到顾羽乔老家小城最近的动车站的旅途时间缩短了一半,而普通座的票价差不多是全价机票的一半,重点是沿途还能欣赏一下天朝南北景观的差异,不失为一个出行工具的好选择。
顾羽乔的老家兴城是湖南省C市底下的一个小县城,号称是富裕县。
下了高铁,又辗转坐了一个半小时的汽车,终于到了兴城。
客车在老城区的汽车总站停靠,一下车,好几辆摩托车一拥而上,操着一口兴城腔叽里呱啦地抢生意,典型北方人的何扬听得云里雾里。他倒是能明白这几个人的意思,但那火星语组合起来他半个字都听不懂的!你确定这说的是汉语?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何扬还是不得不感慨一下天朝的地大物博,也庆幸他家小乔的普通话还不错,至少平翘舌和NL分得挺清楚。
大部分湖南人说普通话之所以NL、平翘舌或前后鼻音不分,主要是因为“母语”乡音体系中很少有N、翘舌和后鼻音,应用地并不好,就像许多国人不能适应that和阿拉伯语的小舌音一样。当然,方言中一些特殊的发音,普通话中自然也是没有的,还能从中依稀听出上古遗风。
“谢谢啊,不用了,恩(我)们的屋蛮近,自个走过去。”顾羽乔见怪不怪地用兴城话回了几个摩托车骑士,然后示意何扬跟着他走。
同样是兴城话,福至心灵的何扬还真就听懂了顾羽乔的话。果然是自家人,许是声音熟悉的缘故吧。
一路上十多分钟的时间,一边走在狭窄的街道上,顾羽乔一边随手指着两旁的建筑,县政府、新华书店、教育局,曾经的电影院现在改建成了最大的超市,甚至还有一个肯德基,以及它50米内街对面的专职连体婴麦当劳。
“那条就是兴城的主干道,就500米,有时间带你去逛逛。”
所谓的主城区,居然十多分钟就贯穿了,这让第一次到“县里”的何扬新奇万分。
两人进入一个老旧的住宅区,并不像大城市普通的小区那样规划得错落有致,房子横七竖八地落着,绕着一座小山而建。
“那栋就是了。”顾羽乔指了指其中一栋四层高的小平楼,白色的石子墙,刷着红色的边线,但多处已经呈现褪色的痕迹,这栋楼在周围众多建筑中看上去新一些,但依旧能看出些年纪。
“哟!这不是乔乔吗?回家啦!”一个中年妇女提着个购物袋走了过来,见到顾羽乔顿时惊喜地打招呼。
这一带是县医疗系统的家属楼区,人民医院、妇幼保健院、卫生局、中医院……说得上号的单位几乎都在。顾羽乔从小在此长大,大部分人都认得他,更何况是单位里少数几个能考上211重点大学的孩子!
提起顾羽乔,这院里的人都要竖个大拇指。
十五年前,也就是顾羽乔八岁的某一天,雷雨交加,在水电站上班的顾爸爸上工时不慎被严重电击,在医院弥留了好几天终究撒手人寰。
顾羽乔永远记得,那个暴风雨的早上,爸爸亲了亲他肥嘟嘟的脸颊出去上班,还说要给他带好吃的。也是在几天后的一个早上,妈妈医院的同事阿姨来到他的教室,把他接走,并有些不忍地告诉他,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
顾羽乔早慧,他依稀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却没有真实感。他只知道,当自己闯了祸,或者考试没考好,妈妈的脸拉得老长,但只要他躲在爸爸身后,总能躲过一顿板子。爸爸的背影永远是高大的、挺拔的,仿佛能替他遮挡所有风雨。
但一夜之间,那个背影轰然倒下,再也没有起来。
顾妈妈哭得肝肠寸断,年幼的顾羽乔却只是摸着爸爸失去温度的手怔愣不语。
那之后,顾妈妈擦干眼泪振作起来,她还有一个儿子要养。
顾羽乔也很争气,学习和生活上基本从不让妈妈操心,连叛逆期似乎都没有过。考上大学后的酒席上,顾羽乔拿着话筒,说了一番平时从不出口,却真挚肉麻的感谢话,让顾妈妈不禁感动落泪,旁人唏嘘不已,无不称赞:乔乔是个好孩子!
尽管拿到了一笔抚恤金,但一个人的工资要养活他们娘俩依旧捉襟见肘,儿子一天天长大,眼看着必需的生活费和教育经费越来越多,更何况还要存钱给他结婚买房。顾妈妈咬咬牙,走走关系保留了在医院的公职,毅然出去单干,开始是小诊所,口碑打开之后跟人合伙开起了一个小型的妇产医院。
毕竟是从业二十多年的医生,又是县最好的公立医院出来的,顾妈妈的牌子也算响亮,上门来找她的人越来越多,娘俩的生活也越来越好。孤儿寡母,能有今天的成就,人们纷纷都封顾妈妈为女强人,她对此也有些得意。
终于,儿子大学毕业,自己拿工资了,据说还能靠写小说赚点外快,顾妈妈肩上的担子终于减轻,最近一两年在顾羽乔的规劝下也适当减少了工作量,把重点转去行政方面,应酬交际多了起来,也随大流地迷上了一个全民娱乐――麻将。看她那架势似乎想把以前错过的享受补回来,顾羽乔自然乐见其成,当然前提是不要娱乐过度熬坏了身体。
“张阿姨好啊,我趁着放假回来住几天。”顾羽乔笑道。
“那敢情好,我那女儿五一旅游去了,就没想着回家一趟,唉,不管她。对了,这位是?”张阿姨好奇地看着旁边衣冠楚楚的帅气小伙。
“是我北京的朋友,跟我回家看看。”
张阿姨一听,喜了:“北京的?那感情好,有空来阿姨家坐坐,给你尝尝我的手艺!”
何扬礼貌地笑了,“阿姨好,谢谢,有机会一定去。”
张阿姨又稍微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之后同样的情况重复了几次,说的话也差不多,被人围观的“北京人”何扬笑得都有些发僵。
这几次打岔,倒是冲淡了些见家长的紧张。
是的,何扬确实紧张了。虽说他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打小也经常陪家里出席过一些饭局,尤其是跟长辈打交道的经历着实丰富,但这见岳母可真是赶鸭子上架头一回。在高铁上,他也不免俗地用手机好生研究了一下《岳母攻略》,不时跟顾羽乔讨论顾妈妈的喜好,表面上虽不显,但心里却是发虚的。
这也是为什么顾羽乔一路介绍,慢走拖时间的原因。
“到了。”顾羽乔回头给了何扬一个眼神,然后取出一年才用那么几次的家里钥匙。
何扬吞了吞口水,严阵以待。
正要开门,顾羽乔的手忽然顿住,然后把左手上的戒指取了下来,回头道:“先别刺激她,好好吃顿团圆饭。”
何扬也立刻反应过来,赞同地点了点头。
然后,门开了。
“妈,我回来了。”
几个星期前,顾妈妈听说儿子要带个朋友回家,本以为是女朋友正要高兴,不料“知母莫若子”的顾羽乔为了防止她兴奋过度在大院儿里广泛散播假消息,只得在电话里郑重声明了朋友是个男生,顾妈妈这才讪讪地笑了笑。
大概是来体验生活的朋友吧,她猜测道。
为了迎接儿子(和客人),顾妈妈烧了一桌的好菜。
何扬这才切切实实领略了正宗家常湘菜的滋味,辣得真忒么带感!最近一阵子,他的口味被顾羽乔□得越来越“湘化”,普通的辣度已经毫无压力。
一顿饭,顾妈妈客气地不停问何扬关于自己儿子的各种问题。
听儿子自己说当然不能让人放心,这孩子打小就闷,啥事都藏在心底,他上大学离开家之后,自己对儿子生活的了解就越来越少了。顾妈妈明白儿子终究会脱离了自己的掌控,飞得更高更远,却止不住为他牵挂担忧,相同的叮咛嘱咐即使重复千百次也无法让人安心。
现在好不容易儿子带了个朋友回来,顾妈妈自然抓着他追问,想要印证儿子的话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