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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戳,就什麽也不剩了。
猫想笑,却扯不动嘴角。浑身的力气仿佛都随之而去了,甚至连恨的力量都提不起来。多可笑,同一颗石头,他居然又重重绊倒了一次。不是早就对自己说过不要去相信什麽狗屁爱情了,不要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值得信任的人了,却还是傻傻地一头栽了进来,傻傻相信了这个男人的甜言蜜语。活该──头破血流。
“沈警官,恭喜你成功了,我承认是我有眼无珠。”猫垂下眼帘,面无表情地说道,“但是现在,请你搬出我的房子,滚出我的视线。我──不想再看见你这张脸。”
“猫,不是这样的!”伸出手,牢牢握住了那细致的手腕。悔恨和痛楚在糅杂在一起,哽在喉间,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我知道你不屑一顾,但是我对你是认真的,你不能这样就判了我死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不屑一顾吗?听到这个词,猫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几乎是痛恨地盯著沈间凌的眼睛缓缓说道:“放手,你这副样子让我觉得恶心。”
冰冷而厌恶的目光足以令这世上最强悍的男人也无法抵御,沈间凌颓然松手,绝望地看著那少年的背影毫无留恋地走出了房间,消失在门外。终於脱力的跌坐到沙发上,将脸埋进了掌心。
一步步走下楼梯,猫的指端神经质地痉挛了起来,他放松自己倚在墙上,握住抽搐不已的手指,却压不下心底翻江倒海的痛。楼上男人眼中的他,或者仍是是那个习惯於冷眼看男人们为自己疯狂,把别人感情随随便便踩在脚下的猫吧。然而沈间凌并不知道,就在几个锺头前,他甚至还站在东野睿的面前,用那麽充满底气、骄傲而又倔强的声音告诉对方,自己要为了一个男人脱离现在的生活,洗尽铅华,情愿从此困在那双臂膀间,做一只平凡无奇的家猫。
苦涩的笑终於漫上了唇角。想要流泪,眼睛却干涩的厉害,枯井一般连宣泄的能力都仿佛失去了。原来,痛到了极点,甚至连眼泪都会抛弃他。手指仿佛又了自己的意识,从贴身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护身符。那是虔诚地在佛前求来保佑某人平安的,却在见面时忘记交给对方。如今握在手中,却只余讽刺。
松开手,任那精致的绣品掉落楼梯的角落,沾染了一身尘埃。咬了咬牙直起身,向楼下走去,自此,再无留恋。
东野睿临时决定去法国。猫不知道对方这次的匆忙成行是不是自己带来的麻烦,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他依然还是在东野睿的别墅住著,那天狼狈地回来後,东野睿并没有再多说什麽,只是要他好好休息。似乎那枚小小的金属片只是个玩具,轻易被抛到了脑後。
躺在床上茫然地盯著天花板,他努力让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然而很多东西仍是压都压不住地拼命地往外冒。空旷的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呼吸,压抑得诡异。霍然起身,他必须出去走走,否则这样的生活迟早让自己发疯。
坐上车子,在司机询问去哪里的时候,他下意识报出了夜色的地址。想想还真的挺可悲,因为直到此时才发现,兜兜转转,他能去的地方,竟然只有夜色。也只有那里才是他的世界,已然深深渗入到骨头的每一丝缝隙中,跟灵魂捆绑在一起。容不得他背弃,亦无法挣脱。终究还是这样吗,已经染黑了的灵魂,任你如何漂白,也依然是浑浊的颜色。看著车窗上自己的倒影,猫自嘲地笑了笑,将自己抛到了靠背上。
时间还算早,夜色前面停地车子也不算太多。猫下车後看著熟悉的招牌,竟有了几分绝望後自我放逐的快感。
“猫──”身後响起一声熟悉的呼唤。
猫的脚步滞了一下,然後就如同没有听到,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
“猫。”
这一次,手臂被人追上来从後面握住。扭头看著那个脸色憔悴的男人,猫的嘴角浮现了一抹嘲弄的弧度。
“东野睿出国了。怎麽,你们不知道吗?”
沈间凌的眸子一黯:“猫,我等了你好几天,我们谈谈。”
猫的原来的手机号打不通,小屋也不再回去。而他的身份敏感,东野睿的别墅更是没有办法接近。想来想去,竟然只能在夜色附近守候。
“谈?”猫脸色如冰,眉梢微挑,“谈什麽,我跟你又有什麽好谈的?”
“猫,你听我解释。我不是存心要骗你,我、我只是……” 男人的脸色郁郁,下巴上满是胡渣。翻来覆去在心里排演了多次的话语,却在面对这双清冷的眼眸时乱做一团。
“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你是警察嘛。你只是在做你该做的事罢了。”猫看上去很理智,瞥了一眼握住自己胳膊的大手,淡淡开口,“现在能麻烦沈警官放开手了吗?”
沈警官三个字让男人心中一恸,手上也脱力地松开。他宁可面前的少年打他骂他,甚至挖苦他都可以,但就是不要这样的冷漠疏离,就如同他们只是路人,根本连生气的价值都没有。
(【谁说我不在乎】21
第 二 十 一 章
猫没有跟他废话的心情,径自走向夜色的大门,然而没走几步,一道高大的身影又堵住了去路。
“还有事吗?”猫的语气很淡漠。
看著面前的少年,沈间凌不知道该怎麽形容胸口的五味杂陈。他知道在猫的眼中,自己已然被贴上了欺骗者和背叛者的标签,然而即使永远得不到原谅,他也不想这男孩再去继续那种迎来送往、灯红酒绿的生活。
苦涩地开口道:“猫,不要再做这行了好吗?”
这句话听在猫的耳朵里,瞬间让他心底苦苦压抑的疼痛和愤怒像煮沸的熔岩一样升腾了起来。就仿佛是在提醒他曾经多麽愚蠢地相信了这个男人,竟然真的想要为他改变全部的自我,抛弃所有……而如今,却全都变成了笑话,冷冷嘲弄著他的有眼无珠。
夜色下,少年漂亮眼中的火光只是一闪即逝,随後浮上的,是抹诱人至极的妩媚。
“不做这一行?沈警官说的好轻松呀,可是怎麽办呢?我偏偏就是喜欢做这个,喜欢被男人上,而且是被不同的男人上。”刻意的贴近面前的男人,眼波流转,呵气如兰,“只要出的起价钱──你也可以呀。”
看著面前勾魂摄魄的少年,沈间凌却是如遭重击,苦涩与心痛让他狠狠捏住了拳头。
“猫,不要这样。我说过的话全是认真的,只要你愿意,我来养你。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哈,就凭你?”猫收敛了笑容,故意不屑地上下打量面前的男人,“这话我听太多了,不过像你这麽不自量力的,还是第一个。算了,我没有时间听你废话,让开!”
“猫……”
“我说让开!”再也懒得戴上虚假的面具,他冷冷看著面前的男人,直到那人颓然放下企图阻挡他去路的双臂。
“给我杯酒。”
“东野先生走了?” 吧台後的Samy 推过来一杯血色森巴,开始八卦。毕竟夜色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东野睿是猫的入幕之宾。而且这大半年来只要东野睿在中国期间,夜色基本上是见不到猫少其人的。
皱了皱眉头,猫有些心烦地随口答道:“没有。他临时有事去法国几天。”
“那你还敢跑回来赚外快呀,当心被客人知道了看你怎麽交代。”Samy有些咋舌,东野睿的嗜好他多少也听说过一点,有点佩服猫的胆量。
然而面前的少年却仅仅是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斜了他一眼:“谁说我是来伺候人的?今晚本少爷是客人,倒酒!”
看著他的样子,Samy也不在意,笑了笑帮他倒了杯冰水; “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好不要喝酒,容易醉。”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情不好?”猫不屑地扫了一眼冰水,碰都不碰,“夜色就是这麽招待客人的?我说给我倒酒没听见吗!”
看著他坚持的样子,Samy只好无奈地将手边的一杯鸡尾酒推给了他。
陆续有人过来搭讪,猫无心应对,冷著脸看著对方知难而退。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
“猫,那边有个男人看了你一整晚了呢。”吧台後的Samy突然凑近,有些神秘地说道。
顺著Samy的视线看过去,高大的男人隐在舞池後昏暗的角落里,面目看不分明,然而那份熟悉感却是怎样都无法磨灭的。对方紧炙的目光迎上他的,瞬间像是亮了起来。这样意料外的碰撞,让猫的胸前莫名抽疼了一下。
猛地转回头,努力让自己忽略那如影随形的注视,却更添烦乱。此时一个之前的熟客走了过来,端著手中的酒在相邻的位子上坐下。
“最近好像很难见到你呀。”对方是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以前猫也还算喜欢跟他闲聊。但此时的他却丝毫没有聊天的兴致。
“对不起,我今晚只是过来喝酒的,也该回去了。”放下酒杯,猫站起来打算回别墅,脚下却踉跄了一下。
身旁的男人殷勤地扶住了他,体贴地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有车。”
“那我送你出去。”对方说的很客气,并没有丝毫的亵渎。这也是猫以前答应跟他出台的原因。
对於这样的恰到好处的体贴,猫并没拒绝,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确喝多了,脚下甚至有些绵软,只能借助著对方手臂的力量才能勉强站稳。
然而还没等他们走出几步,半闭著眼睛倚在男人怀中的猫突然感觉身边的拐杖停了下来。有些不解抬起眼皮,瞬时碰上了一双燃著火的眼睛。
“把他给我。”说著,沈间凌伸出手想要接过那个显然有些醉意的少年。
对方并没有松手,只是征询般地低头看著怀中的少年问道:“猫,你认识他?”
眯著眼睛仿佛是在打量面前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半晌,猫毫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冷漠地说道:“不认识。”
男人耸了耸肩,礼貌地说道:“不好意思,请让让,我们要走了。”
看著身体几乎整个贴到那个陌生男人怀中双颊酡红的少年,沈间凌只觉得心脏霍霍地疼著,有嫉妒,有心痛,有不舍……太多太多说不清的情绪混杂在胸口。他的猫,他的男孩,他的……
牙关紧咬,身体却没有分毫移动,仍旧毫不退让地阻住去路。眼睛看也不看那个环拥著猫的男人,只是紧紧盯著自己的男孩,口气变得很轻,试探地伸出手:
“猫,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一声冷笑:“请问您哪位呀,我为什麽要你送?好笑!”
“猫──”沈间凌伸出的手臂突然变得僵硬,,嗓音中也渗出了压抑的灼痛,“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你不原谅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不要拿自己赌气好不好?不要……不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可以吗?”
然而猫却只是将脸整个埋进了身边人的怀里,闷闷地催促道:“我们走。”
【谁说我不在乎】22
第 二 十 二 章
那名男子只当面前的沈间凌也同他一样,是猫的某位追求者。不甚在意地说道:“听到没有,他说不认识你,麻烦让开。”
沈间凌咬著牙,丝毫不肯放弃,让他眼睁睁看著这少年和别的男人相偕离去,还不如拿把刀杀了他。
“猫──”
男子不再理会他,拥著猫想要强行走过去,然而在下一秒便被对方挥出的一拳击中了下巴,直接向後倒去。失去了依持的少年步履不稳,险些也跟著倒地,却瞬间落进了另一个紧绷的怀抱里。
“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