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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有。”
“没有!”
“有。”
“你干嘛非要纠结礼物?!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杜唐顿了一顿,保持右手摊着的手势,“你说我斤斤计较。”
施译简直无力了,“都说了没有了,你让我上哪给你变出来……”
杜唐还是言简意赅的一个有字,却上前一步一把将施译抱在怀里,“不是说回家后让我自己拆吗?骗子。”
施译心跳漏了一拍,而后疯狂得如摇滚乐的鼓点般密集地跳动起来,他曲起双手去推杜唐的胸膛,“喂,开玩笑的。”
杜唐的双臂却箍得很紧,纹丝不动,“所以你骗人。”
这人是不是受什么打击了?施译脑中蹦出这个念头,想抬起头去看杜唐的表情,但奈何被困在杜唐的手臂和胸膛见不能动弹,头枕着他的肩膀,一时之间无话可说,安静极了。
在这安静之中,施译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他脸红地想,糟了,这心跳是越来越不能控制了,总有一天非进医院不可,不知道杜唐听见没有。但再仔细一听,这心跳仿佛是从右耳传进来的,那里——
是离杜唐的心最近的地方。
这个认知一旦成形,就再也遏制不住。施译闭起眼睛安静地靠在杜唐身上,耳朵却很累,像是拼了命想要跟上他的节奏,而这种类似于偷窥的行径更刺激了自己的心跳。
他的耳朵周围是紧锣密鼓的咚咚咚,分不清究竟是谁在紧张,又是谁在心怀鬼胎。
最后还是杜唐先松开了手。
施译连忙抬头一看,果然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讨厌鬼样。
“你怎么没去上班?”
“生病了,请假。”
这也算是稀奇。杜唐一般不到住院的地步是绝不会请假的。施译紧张起来,“生什么病了?怎么不去看医生?有没有吃药?现在感觉怎么样?”
杜唐看他一眼,吐出两个字,“很吵。”
“啊?”
“现在感觉你很吵。”
“杜唐你这个白眼狼!你是不是失恋受刺激了?!”施译被他气得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是啊。”这回杜唐倒是认认真真地回答了,“我被人甩了。”
施译呼吸紧了一下,本能地拒绝相信,“你少胡扯。”
杜唐摊手,一脸“你看我说实话你还不信“的无奈。
施译还想再说什么,杜唐却拎着他进了施译的卧室,一脚踢上门,“别吵,睡觉。”
头沾到枕头的那一刻,困意就迅速涌了上来,看来是真的困了,但困意席卷中施译尚保持一丝清明,“我的被子怎么回事?谁动了我的床?”
杜唐闭嘴,背对着施译躺下。
施译啊了一声,攀上杜唐的肩膀,不怀好意地笑着,“喂,你干嘛放着自己的大床不睡要来睡我的儿童床?”
“睡着了。”
施译踢了他的小腿一脚,“快说!”
杜唐闭着眼睛,脸埋进自己交叠的手臂里,闷了半晌瓮声瓮气道,“回味童年。”
施译没辙了,这人摆明了想要无赖到底。杜唐比他多无赖了20年呢,更何况身边还有陈又涵那个天下无赖第一导师,他怎么拼得过他?
施译还想问真的是和齐嫱分手了吗,但困意涌来,很快席卷全身,他嘟哝了一下,翻了个身也睡了,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个温暖的东西靠近自己,然后把自己拥进怀里。那种贴着胸膛的感觉很温暖很舒服,施译于是拼着有点意识的一两秒,翻了个身,把脸埋进那个胸膛里,四肢像八爪鱼般缠绕了上去。
就这样睡了个昏天暗地,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下午五点才醒,而且还是被饿醒的。
醒来的时候自己还维持着如八爪鱼般霸占着杜唐的姿势,他既贪恋那满怀的温柔,又觉得不好意思,想退又舍不得退。
“醒了?”杜唐被他吵醒了,松开了手臂躺平,一只手盖在自己眼睛上,“几点了?”他沙哑着嗓子问。
“五点半。”施译看了眼闹钟,“我好饿,你饿不饿?要不我煮点面条?”
杜唐唔了一声,算是应了。
面条煮好从厨房来端出来,搁在饭桌上,到房间里去叫他起来,他却又睡了,看来是真的很累。
施译静静在床头站了一会儿,悄无声息地蹲下来,头低得很低,几乎要碰到杜唐的脸。
杜唐的脑袋露在被子外,刘海散乱着,有些盖住了眼睛。他的呼吸平稳,嘴唇微微抿着。施译盯着他的嘴唇看了半天,脸色很平静,像隔着一层梦境似的,总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假的,虚的,是可以被淡忘的。他微微弯下腰,偏过头,嘴唇便刚好贴在杜唐的上面。
略长的刘海垂下来,扫过杜唐的鼻翼和眼睛。
他不敢多停,只是微微触一下就想起身离开
杜唐却睁开了眼睛,隔着刘海与他的眼睛淡定地对视。
就在施译以为自己心脏即将爆掉去的那一刻,他感到自己背上多了一只手掌,那只手掌重重压着自己,将他向下按过去,他脚步一软,上半身倒在杜唐的身上。
耳边轰然炸响,脑子嗡嗡的,真的像做梦一样。那一年他拉他入怀,在他耳边呢喃“我想你”,礼花在背后绽放得很美,他还不知道原来那样渴望他的想念的自己就是在爱了。更远些的时候,他趴在他背上,看他背着自己一路走过长长的街道,走过一春又走过一秋,走过冬天他俩都被落雪白了头。而如今他一个人走过长长的时光,自以为远方蔓延的迷雾永没有尽头时,他却愿意走在自己身边,牵住他的手。
或许真的就这能这样沿着这长长的时光慢悠悠地走,一路白了头,也说不定。
**********吻吻吻爱爱爱**********杜主编活春宫被管理员抓走了****去不老歌**************
彼此的眼神都很平静,仿佛这是他们一贯常做的事情。
“面凉了。”施译平静地说。
“出去吃。”
他沉默了一会儿,“礼物你满意吗?”
“不错。”
结果到最后两个人没出去吃饭。
施译去浴室清理的时候,杜唐居心叵测地钻进来,用意可想可知。做到最后关头,施译的肚子居然叫了起来。气氛一下子被破坏殆尽。最后还是杜唐用嘴帮他弄了出来。然后去厨房重新给他下了碗面条。
施译一边吸溜面条一边说,“你错过了我人生第一次为你下厨。”
杜唐依旧是那副面瘫脸,“床上的第一次没有错过。”
施译伸出筷子就想去戳杜唐的流氓脸,被杜唐用筷子格开,然后两个人就坐在饭桌两端用筷子打架,打到后面不知谁先开始,又搂在一块儿接吻,一直吻到地板上滚做一团,气喘吁吁地分开时,施译戳他的嘴唇,“你上辈子肯定是条狗。”
杜唐静静抱着他,“是狼。”顿了一顿,“尺寸比较相近。”
施译窘得把脸埋进他怀里,半晌才闷闷道,“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流氓。”
“你见过哪个爸爸对儿子流氓的?”
“那这么说现在你不是我爸爸咯?”施译翻身骑坐在杜唐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说呢?”杜唐一脸看白痴的表情。
施译又凑下去吻他,砸吧砸吧嘴,“我又饿了。”
杜唐一把把他抱起扛在肩上,往自己卧室走去。施译惊得在他背上又踢又打,“你这个流氓!我说肚子饿!”
杜唐把他扔床上,“下次说话说清楚。”
施译认真觉得,他可能一不小心点了杜唐的什么穴道或者开关,误打误撞开启了杜主编的流氓模式。
然而杜唐最后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抱着他躺在床上,下巴磕在施译的颈窝处,偶尔用鼻尖蹭蹭,或者凑上去亲一口,像个舍不得吃储备粮又很嘴馋的小动物。施译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了,“你以前跟女朋友相处是不是也这样?”
杜唐愣了一愣,“哪样。”
“就是这样。”
杜唐起身,很认真地想了一下,漆黑的眼珠子充满了小动物般的执着,“你跟她们不一样。”
施译很没出息地狠狠吸了一口气,他从后面抱住杜唐,将脸贴在他的背上,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再开口时声音听上去还是有点刚哭过似的瓮声瓮气,杜唐没拆穿他。
“什么时候分手的?”问的自然是齐嫱。
“你出国的那天。”
“怎么会分手?”
杜唐想了想,老老实实回答,“不喜欢。”
“不喜欢你还在一起?”施译啊呜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留下一排浅浅的牙齿印。
杜唐蹙紧了眉,忍着痛,“她让我一定要给一次机会。”
齐嫱对于杜唐来说跟别的女人的确有细微的区别。齐嫱担任他的责编很多年,也追了他很多年,工作上的照顾自不必说,平常生活上也很体贴杜唐。更重要的是,她和杜唐有话说,有共同语言,能受得了杜唐的冷言寡语,不解风情,能忍受杜唐把她的地位排在施译和工作后面。她多年苦追杜唐未果,到最后濒临崩溃,只想让杜唐给她唯一一个机会,试试看,又刚好那段时间施译又是催他找女朋友又是和他冷战,最后……偷亲他,他都知道,他觉得,也许是时候给彼此一个走上正道的活路了。
但结果已经明了,不管是施译还是他自己,都认定了一条歧路走到黑,最重要的那条路上有彼此。
“哦。”施译心里堵了一下,犹豫半晌还是决定问出来,“你们……有没有,那个?”
杜唐好笑问他,“哪个?”
“你明知故问!”施译咬牙切齿,“就是做、爱!”
“我说没有,你信吗?”
施译愣了,心中百般滋味,“不信。”他轻轻说,收紧了自己圈着杜唐的手臂。
杜唐偏过头去看他,施译却躲着,把脸深深埋进他的颈窝,“不问了,我不想知道。”
杜唐扣住施译搭在自己小腹上的双手,“本来是有的,那次酒喝多了,试过一次,但衣服还没脱完就跑了。”
“啊?”施译脑补了一下杜唐穿着裤衩怀里抱着衬衣牛仔裤偷偷从窗户溜出去的场景,整个人被雷的不轻,“被人抓奸?”
杜唐敲了他脑袋一下,“又想些乱七八糟的。”
说起那次,其实也很简单,无非是自己酒喝多了,意识有点模糊,又被齐嫱百般撩拨,最后把她内裤褪下来时脑袋一个激灵,第一个念头是这构造怎么跟自己脑子里幻想的不太一样?当即就推开房门逃了出去,逃到大街上被夜风一吹,脑子又痛又清醒,回味起刚才自己着了魔般的举动,分明是把齐嫱当成了……施译。
“你说的到底是哪一次?难道你们就只有那一次机会?”
“你和叶开接吻,晚上又没回家的那次。”
“都说了不是接吻!”施译恼羞成怒,“那天晚上你不是也没回!”
“是你让齐嫱把我留她那里的。”
“那你就真留?!”施译瞪圆了眼睛,大有杜唐说个是字就把他就地正法的势头。
“说了逃回来了。结果你没在家。”
杜唐对那个晚上轻描淡写,但其实对那一整天的经历他都不是很想回想。
先是早上去医院把喝酒喝成胃出血,还被下了病危通知单的陈又涵领回他家。结果那家伙打了针恢复过来以后就活蹦乱跳死活要拉杜唐来一炮,其死皮赖脸程度连杜唐都招架不住。最后还是还他的凌厉面瘫攻势下安分下来,开始倒苦水,说什么被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