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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勾勾嘴角:“我不让他走怕你打不过他。”
“你还笑!”魏宁彻底扎毛了:“我打不过你不会帮我打啊!”正吼着,主编忽然抱住他,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背。
“起开!我得去找老二!”
“他瞒着你就是怕你知道了没完没了的,你就别上赶着给人家添堵了,让他静一静。”主编摩挲着魏宁的背,低声劝导:“等他想通了,会跟你说的,现在你去点破,明摆了给人家难堪,长点心吧。”
“……”魏宁叹了口气:“妈的,真他妈的麻烦……”
“行了,过两天打听打听他什么打算,是往省外考,接着读书,还是直接工作,看看我们能不能帮得上忙。”主编说着,魏宁忽然双手搂住他的腰,抬头盯着他看,主编皱起眉:“又怎么了?”
魏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我发现你这人挺仗义啊!”
主编笑了笑,低头轻轻吻了一下魏宁的额头:“收拾收拾吃饭吧。”
*
这天晚上,魏宁还是没忍住给老二打了个电话,听他说话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心里才稍微放心,又试探着问了问他以后的打算,老二搪塞了几句,看意思是还没想好,两个人唠了一会儿就挂了。
“我觉得他还是适合念书,去个安静点的城市,正好也散散心。”魏宁盯着手机,表情复杂。
“你别瞎安排了。”主编倚在床头看书,抬眼瞥了魏宁一眼:“睡你的。”
魏宁转头也看了主编一眼,点头躺下。虽说还有一间客房,但魏宁之前睡惯了主卧这张床,这次搬回来也没矫情,毕竟跟主编床都上过好几次,睡一张床也没什么。
主编看魏宁要睡,便放下书,关了灯,跟着躺下。两个人一床被子,平时要是主编不主动,魏宁绝对是不会往这边凑的,但是今天晚上,魏宁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就是心里发虚,特别想抱着个人。
魏宁慢慢蹭过去,整个人钻进主编怀里,主编身上暖烘烘的,烘得他心里舒坦,魏宁抱住他,舒服地叹了口气。
“曾经由男人来决定女人该不该受教育,白人决定黑人能不能活下去,后来我们都认为这是荒诞的,如今我们却又让异性恋来决定同性恋能不能相爱。”魏宁忽然嘟囔了一大串话,这是《接吻鱼》里一对CP在分手的时候的一段经典对白。
说这些话时,攻受都是名牌大学的天之骄子,受因为前途放弃了爱情,两个人站在定情的天台上,攻表情嘲讽地看着受,引用了上面那段话。
这段话,魏宁反复看了好几遍,现在都可以背诵出来。每次看都会感到主编打出这些字的时候,关于爱,关于人权的坚持。
“瞎琢磨。”主编摸上魏宁的头,揉了揉。
“主编……我……”魏宁张了张嘴,又有些欲言又止,最后所幸叹了口气:“没什么……”
“那就睡觉。”主编印了个吻,很快呼吸拉长。
魏宁靠在他怀里,耳边是这个人有力的心跳,一时间安心却又患得患失,他忽然想起《接吻鱼》中另一对CP中蒋毅常常自嘲自己是偷来的幸福,自己现在似乎也能切身体会到那种不踏实的感觉。
今天老二的事情让魏宁警醒了,他想和主编走下去就不得不面对有一天要出柜这个现实,可是,他不敢。
魏宁往主编怀里钻了钻,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自家男人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老爷们儿而自己就是个怂逼这个惨烈的事实……
“我会努力,做一个成功的记者。”魏宁低声承诺:“到时候就给你名分。”嘴角勾了勾,魏宁闭上了眼睛。
*
虽然还没正式去电视台报道,但是魏宁和编导的私下往来已经非常频繁了,这几天主编不让魏宁去上班,他就天天跑电视台跟编导商量首播节目的选题。
他们在大兴安岭、藏区和喜马拉雅山几个选题中犹豫,但不论选择哪个,都是一篇关于人文地理的深度报道,出外景的时间都不会太短,而且行程绝对不会太舒坦。
“我们经费紧张,外景地都是未开发的景区,有时候,为了片子拍的好,还会在原住民家里借住,而且如果没有挖到好的东西,采访就不会结束,这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编导提醒着魏宁。
“可不么!我们这档栏目从十年前就开始策划了,一直没出片子就是因为主持人跟流水的兵似的,换个没完。上次那个小子为什么走了来着?是去怒江峡谷把腿摔折了吧?”摄像大哥在一边擦镜头,随口插嘴。
编导瞪了他一眼,转而看着魏宁:“那是意外,你放心,我和摄制组都会对你的安全负责。”
魏宁无所谓地耸耸肩,他打量着编导,这人和一般的编导不一样,大概是因为长年跟着跑外景,肤色黝黑,身材结实,眉宇间有股子豪气,魏宁这一端详忽然觉得他跟主编长相有点类似,都是属于那种男性气息很浓郁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主编的依赖,他下意识地也愿意去相信这个编导。
“我的安全我自己可以负责,你们对节目质量负责就行了。”魏宁开玩笑似的说着,跳过这个话题,又继续研究起选题来。最终,定的是以人物采访为主的题材,采访对象是珠峰的登山队伍,因为需要跟着登山队上山,编导给了魏宁一个月的准备时间,而这次采访也长达一个月余。
魏宁答应下来的时候是满心激动的,可是回到家门口又开始犯了难。
一个月的出差,而且还有危险,他得怎么跟主编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老二的故事是个前面很欢脱,中间很纠结,中后期很虐,最后he的故事,你们还想看吗?
☆、第48章
魏宁正一边琢磨一边往家走,忽然发现门口坐着个人,他愣了一下,随即喊道:“老二?你来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老二本来坐在台阶上,看见魏宁慢吞吞站了起来,他身边有个大旅行箱,魏宁察觉了不对劲,刚要说什么,老二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过来:“谢谢,你那我不住了。”
“你这要上哪?”魏宁不接钥匙,眉头皱起来。
“回家。”
老二家在南方,也是个大城市,父母都是生意人,倒也没什么家庭负担,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回去了,还不知道该怎么给家里解释,难道他家里那边也知道这事儿了?
魏宁看着老二,一时间脑子里都是主编的警告,欲言又止的。
“你学不上了?”半天憋出这样一句话,老二也没了话,只是叹了口气:“没意思,回家找工作得了。”
“狗屁!”魏宁忽然骂了一声,把老二吓了一跳,他烦躁地抓了一下头发,也不管主编那些顾虑来顾虑去的了,性子上来,冲上去拉了老二的行李就往楼里走,老二喊着追了上去,魏宁一路无话,虎着张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才一进门,魏宁把行李一推,扭身就给了老二一拳。
“老二你个孬种!都让那姓唐的欺负成这样了你有点志气行吗!学说不上就不上了,凭什么啊!你现在研究生上了半年就打算退学,你档案上能好看吗?去找工作都不算应届毕业生,反而是研究生肄业,谁要你?要找也得让那个姓唐的给你找好了,还得补偿你精神损失费!”魏宁揪着老二的领子一通吼,吼痛快了,才发现老二表情很难看,魏宁松开手,有些尴尬。
“你都知道了?”老二叹气。
“我知道个屁!从头到尾你跟我说过什么吗?您连个暗示都没有!”魏宁没好气道:“怕什么呢你,咱哥俩有什么不好说的?实话告诉你,我……我跟那个谁……床都上了……”魏宁说着说着,脸就红了一片,有点说不下去,干咳了一声。
老二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捶了他一下,笑起来:“卧槽我不是被你传染上的吧?”
“滚!你明明就是那个唐……”魏宁话一出口,发现老二脸色不对,赶紧收住,他拍拍老二的肩膀:“那什么,你先坐会儿,关于你上学还是工作这个事儿,咱好好聊聊成吗?”
“魏宁,我想得挺清楚的了。”老二没坐下,只是叹了口气:“如果不工作,我就得重新考研,或者申请出国,不论是哪个,费用我都负担不起。还不如直接工作,反正早晚也得走这一步,不如积累点经验。我这个专业,技能什么时候都可以学。”
这么多年同学了,魏宁了解老二,轴脾气,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他看着老二,忽然觉得这人一夜之间长大了,从前在学校厮混的时候,他是最不愿意工作的一个,总说什么恨不得一辈子跟学校里不出去,现在说出这些话,分明是改观了,想做出点成绩来。
“你这样,我那先住着,工作也找着,什么时候定下来去哪了,什么时候你再走。”魏宁这么说着,却发现老二的表情没什么松动,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找到工作了?在哪?”
“上海。”
“卧槽你大爷的你不是回家?!”魏宁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老二会选这么一个地方,看意思这是铁了心要做出点事业来?
“什么公司,管吃住吗?你跑那去,那地方物价飞涨怎么混啊?”
“要不你借我点钱?”老二嬉皮笑脸起来。
“要多少?”
老二笑起来:“得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才工作几天能有多少钱啊!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魏宁本来想说我没钱,可主编有钱啊,他们家的钱你随便花,谁让他弟弟欠你的呢!可看老二一脸坚持也就说不出来了,他点点头,最终还是让步了:“几点的火车?”
“还有一个小时,你再没完没了,就赶不上了。”
“我送你。”
“你又没车拿腿送啊?”老二挥挥手,魏宁又嘱咐了他几句,送人下了楼,老二站在路边拦车,魏宁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等到出租车来了,想问的话也没问出口。
“对了,这个你帮我还给唐凯他妈。”临上车,老二掏出张卡,拍在魏宁胸口上,后者一下子愣住了。
“这什么?别告诉我是分手费啊?卧槽什么年代了,还跟这儿演琼瑶剧呢?”魏宁瞪圆了眼,简直觉得难以置信。老二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一副你看着办吧的样子,手一松,见魏宁按住卡,就弯身钻进车里,关上车门的时候,老二深深看了魏宁一眼,一摆手,车已绝尘。
卧槽这尼玛都是什么事儿啊?
魏宁捏着银行卡,目送出租车开出视线,重重地叹了口气。
*
老二走了没几天,魏宁的脚就好利索了,正赶上月底截稿日,魏宁一回杂志社就跟着忙晕了头,跳槽的事情就暂且被搁置了。
主编每天都把做不完的工作带回家,两个人霸占着一间书房,各忙各的,好几次魏宁做到昏睡过去,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送回卧室。再后来,他们干脆在书房沙发上裹个毯子就是一宿,第二天一大早腰酸背痛地爬起来继续上班……
由于唐凯唐大作家回美国时根本没交稿,挑子一撂全撂的主编身上,主编既要完成整体排版和校验,又要替唐凯写稿,整个人简直开了外挂一样没日没夜的工作,魏宁有时候窝在沙发里迷迷糊糊地,总觉得主编那边的键盘声就没断过。咖啡喝了整整一罐,烟抽了不知道多少条,书房的墙似乎都熏得黄了一层,噩梦一样的截稿日终于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