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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假借学长的身份,跑到学妹家作客,这种行为更不可饶恕!江皓熙厉眸一眯,伸手指向门口。
“出去!”
范乐伦的学长被江皓熙凶狠的表情骇住,匆忙拿了背包与外套夺门而出。。
范乐伦简直气结,她脱掉做菜用的围裙,用力丢在椅背上,瞪住他,“好啦,你已经成功把我的客人赶跑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在发哪门子的脾气吗?”
“你忘了我们要一起庆生!”江皓熙指控。
“我没有忘!”
“没有忘才怪!别告诉我你找那个学长来是为了帮我庆生,我一个字也不会信的!”他气呼呼的说。
范乐伦深吸一口气以保持冷静。“你说得没错,我找学长来,的确不是要为你庆生——因为我没打算今晚帮你庆生!”
江皓熙一愣。
“今天我去找你时遇到你同学侯立元,他告诉我今晚你们全班得留下来补考三十秒跑台,九点以前是不可能离开学校了,我怕你心里挂念我们约定的时间而影响考试,所以传了简讯给你。告诉你明天再帮你庆生,难道你没看到简讯吗?”
简讯?江皓熙忙掏出手机,果然看见多通来自范乐伦的未接来电,与一封简讯。
“考试的时候规定要关机,我怎么会知道你听说了补考的事,还临时改时间?”江皓熙有些懊恼。
“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做?等你考完、回家换了衣服再过来,最快也是十点半,与其这样匆匆忙忙,何不往后延一天?”
“生日哪有延后过的?”他振振有词地反驳。“再说,就算你打算延后。也没必要在我生日这天请学长到你家吃饭吧?”
而且还是由她亲自做菜!搞什么?两人交往至今,他连她的手艺都还没尝过,居然给下相干的人抢了先!江皓熙越想越气。
“我不是请学长一个人而已,还有我们的专题讨论小组,只是学长先到被你遇见而已。”乐伦真的被江皓熙的话给气着了,“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跟学长有什么暧昧关系吗?”
“我怎么知道?”江皓熙负气的别过脸,“自从升上大四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那么少,还不如学长跟你相处的时间多,有时候连我都怀疑,我们这样还算不算是男女朋友?再说,半年后你就毕业了,而我还要再熬三年,像这样聚少离多要怎么谈感情?如果有人趁虚而入怎么办?”
范乐伦原先压抑地听着,但听到后来,她一颗心像是沉到冰窖里,她有种好无力的感觉。
这样下去不行!皓熙太在乎她,在乎到连试都可以不要考,在乎到杯弓蛇影,把她身边的男生,全当成别有用心……她爱皓熙,但皓熙给她的感情,却沉重得让她承受不起。
即便两人都忙,即便不能天天见面,即便圣诞节、情人节或是两人的生日,老是有突发状况让他们不能一起过,但那不能动摇她的感情。她认为不管相距多远、分别多久,她对皓熙的感情始终如一。
她对这段感情所抱持的态度是那么坚定,她以为皓熙也是这样想的,但她错了。
在见不到面的时候,皓熙却开始猜忌,开始疑心。
一旦猜疑开始发芽,就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拔除。
她没办法放下课业、隔绝朋友、天天陪在皓熙的身边,只为了消除他的疑心。
这段感情,是她的初恋。就因为这段感情是如此纯净无瑕,所以她更不愿让它在彼此猜忌与彼此伤害中日渐磨蚀。
与其让彼此痛苦,最后伤得体无完肤,她宁可趁早喊停。
“皓熙……我们分手吧!我想……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第三章
“啊!”江皓熙忽然大叫一声。
“谢天谢地,总算是醒了!”一见爱子醒转,江皓熙的母亲立刻扑到床边,心疼地摸摸他的脸,“皓熙,你没事吧?头痛不痛?会不会想吐?”
江皓熙着,被光线刺得睁不开眼。“没事,我……我只是作梦……”
而且还是个恶梦!
“什么作梦啊?你是摔倒了呀!”费嘉丽惊慌失措地叫着:“天啊,皓熙,你是不是摔坏脑子啦?”
什么?摔倒?
这时,江皓熙努力摇摇头,适应了刺目的光线,然后,他看见握着自己的手、泪花乱转的母亲,接着是站在母亲身后,一脸担心的父亲,最后他还注意到自己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爸,妈……”他吃力的撑起上半身,“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你这孩子,你真的忘记进门时摔倒的事了?”费嘉丽捧着儿子。的俊脸,担忧地望向丈夫,“溥俊,你看要不要送皓熙到医院照一下头部x光啊?”
费嘉丽指的医院,当然是自家医院。
江溥俊点点头,“嗯,为了保险起见,我看我联络一下张医师……”
摔倒……啊!他想起来了!
他是醉眼昏花,以为自己见到范乐伦,一时太过惊讶,所以才摔跤的。
“不用不用!爸、妈,我没事,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很确定自己没有摔成脑震荡,不用'奇+书+网'照X光。”江皓熙摸摸自己的额角,摸到一块纱布,他轻压了下纱布,果然摸到隐隐作痛的肿块。“我想我只是肿了一个包而己。”
“不知道会不会留疤?”费嘉丽忧心地道:“我把你生得这么俊,要是额头上多了一块疤,妈一定会用雷射帮你把那块疤除掉。”费嘉丽是江氏医院医学美容中心的中心长,更是无数爱美女性心目中的不老女神。
江皓熙闻言,不由好笑。
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不过是一块疤而已。
“妈,您别替我担心,我这人复原力跟单细胞生物差不多强。倒是我的脚……”江皓熙动了动右脚脚踝,苦笑,“好像感觉怪怪的。”
“你的脚踝韧带拉伤了。”忽然一缕熟悉的嗓音加了进来,接着江皓熙感觉有一只冰凉的柔荑轻轻地摸上自己的脚踝,在某个穴位不经意一按——“痛啊!”江皓熙当场失控大叫,痛到差点吼出不雅的词汇。
对方轻笑一声,“这就对了,典型的前距腓韧带拉伤。来,把脚抬起来.我要给你冰敷。”
江皓熙不可置信的望向出现在母亲身后的女子——范乐伦。
“范乐伦,真的是你?”怎么?他不是作梦,范乐伦真的回来了?
费嘉丽轻拍了下儿子,“皓熙,你真没礼貌,怎么这样说话?刚刚可是乐伦帮你上药包扎的,还不快谢谢人家!”
什么话?如果不是范乐伦,他根本不会遭此横祸好不好?
“江伯母,这没什么,用不着跟我道谢。”说着。范乐伦将冰袋往江皓熙脚踝上敷去,江皓熙闷哼一声,刺骨的冰寒从脚踝一路直窜脑门。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怀疑,范乐伦此举根本是公报私仇!
江溥俊道:“皓熙,你知道复健科的职能治疗师吕小姐要离职的事吧?我想起职能治疗正是乐伦的专业,所以第一时间就把乐伦找回国,希望她能到我们医院工作。”
乐伦是老范的女儿,如今老范走了,这女孩举目无亲,他怎么能不帮着照应一些?他想老范一定也不放心让乐伦只身在国外吧?
“爸,你开玩笑的吧?”江皓熙惊跳。
到江氏医院工作,那他不就得天天和她见面了?那多尴尬?
“皓熙!”费嘉丽又拍了儿子一下,瞪他一眼。
儿子今天是怎么搞的?他平常对淑女可不是这么没礼貌的。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希望我到江氏医院工作?”范乐伦挑眉望着江皓熙。
被看穿的江皓熙不自在地别开眼。
“我只是觉得…“·你在美国担任私人随行治疗师的工作不也挺好,何必委屈自己在我们家的小医院工作?”
“薪水不是重点,”范乐伦拿来一个抱枕将他的脚垫高,动作轻巧,完全没有弄痛他,“江伯伯和江伯母需要我,我就回来了。”
短短几句话,让江溥俊和费嘉丽不由动容。
“老范把女儿教得真好,哪像我们家这个臭小子,人家救了他,却连句谢谢都不会说。”说着,费嘉丽又拍了下儿子的腿。
“噢!妈,别再打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扭伤脚踝还不够惨,所以存心打坏我的腿,让我变成‘摆卡’吗?”江皓熙故意装出可怜的样子。
费嘉丽笑骂,“呸呸呸,你这张嘴真是没忌讳!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没办法,我现在脚不能动,就只能动动嘴皮。”江皓熙看了眼挂钟,道:“已经很晚了,爸、妈你们明天都有门诊,先去睡吧!我没事的。”
“要不要扶你上楼睡?”上楼前,江溥俊问着儿子。
“没关系,反正咱们家沙发够大,我就在这窝一夜。”
等父母都回房后,江皓熙望向范乐伦,摆明赶人。“你也去睡吧!
我没事的,冰敷这种小事我可以自己来。”
“没关系,我时差还没调过来,现在没有睡意。”说着,范乐伦在他的肿胀处加压。
“嘶!”江皓熙倒抽一口凉气,“很、痛!”
范乐伦讶异的看他一眼,好笑的道:“扭伤哪有不痛的?我使用R·l·C·E。
(ReSt休息、Icing冰敷、pression压迫、EIevation抬高)的急救处理原则处理患部,你的伤很快就会好的。”
她此刻对他笑的模样,好……职业!好像安抚闹脾气的病人!
她以前才不是这样笑的!
江皓熙忽觉一阵气闷,闭上嘴,不说话了。
当江皓熙不再开口,偌大的客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范乐伦一点也不觉得这种寂静会让气氛变得尴尬,她注视着他的伤处,每隔几分钟就挪开冰袋评估消肿的状况。
但江皓熙却觉缛这种静默让他如坐针毡。
不知道为什么,当范乐伦再度出现在他的生命中,立刻就让他失去引以为豪的冷静。她为什么要提前回来呢?如果她在预定的三天后返台,至少他还有点心理准备,不会像今天这样搞得鸡飞狗跳,最后还落了个撞到头、扭到脚的下场,简直逊毙了!
从她离开台大之后,和她已经有五年不见了。
五年的时光,让她从一个少女蜕变为一个女人。她比以前高了一些,可是在他看来仍是娇小,他搂她的肩的时候,看起来可能会有点像是把她挟在腋下;她的五宫已不再稚气,而是多了一抹女人的娇柔,他喜欢这种改变!只有那双眼睛,仍是像无伪的孩子一样纯粹,这双不曾改变的眼睛总让他想起从前:虽然一样是没几两肉,但比起大学时细瘦的模样,现在她的身体曲线较为——等等!他在干嘛?他居然对她评头论足起来!
更夸张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将视线从她身上“拔”开!
不妙!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江皓熙不启在的清了清喉咙,开始打破沉默。
“我的脚踝……应该不会有事吧?”他没话找话说。
“当然,这种属于关节囊膜韧带的拉伤,大都是可以自行愈合的,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范乐伦把冰袋移开,从急救箱里取出弹性绷带,“我现在用绷带帮你固定伤处,这一星期你最好尽量不要使用右脚,这样会复原得比较好。”
江皓熙傻眼,“那我要怎么走路?用跳的?”
缠着绷带的手顿了下,“我建议你躺在床上。”
“像一个病人那样?”江皓熙挑眉怪叫。
“你现在不就是个病人吗?”范乐伦熟练的包扎好伤处,打了个结。
江皓熙见状,又有意见了。
“喂、喂,我只是脚扭伤,不是脚断掉,你会不会包得太大包了一点?”包得这么引人注目,教他怎么像平常一样进医院上班?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