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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才八点半。”祁司以打著哈欠瞥向床头柜。想著还能睡会儿又躺了下去,但也没闭眼,眨了眨眼睛,看著已经回过头去韦延,问:“你早餐吃了吗?”
问出之後才觉得是废话。与其这麽问,倒不如“你早餐做了吗?”来得更直接。也没等韦延回答,祁司以起身下床,“我去刷牙洗脸了,你待会儿忙完了来吃早餐。”
才走到门口就听见椅子轻微一响。看来只要自己一醒,他就忙完了。祁司以心里笑道。身後的韦延快步跟上来搂住他的腰。
“等一会,我还没刷牙……”
“牙”字被韦延的唇堵在了嘴边。嘴巴被毫不犹豫地撬开,湿甜的侵掠带著一股清凉凉的薄荷味道像急风聚雨般在嘴里横扫著。
吻到呼吸都快紊乱,韦延还没有终止的意向,祁司以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嗯……我饿了。”
洗漱完,来到餐桌前,早餐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想著韦延放暑假这几天来,每天被他照顾著生活起居,他完全成了自己的保姆了。
“暑假没什麽打算吗?”祁司以还没坐下来,拿起一片土司边吃边问。
“什麽?”韦延递了一杯牛奶给他,祁司以连忙接过来坐下。
“暑假就一直呆在家里写书?”想起韦延也会外出,又添了一句,“打打球?”
“嗯。”韦延跟著坐下来。
祁司以点点头,说,“也好。”
看到韦延一脸疑惑地看向自己,祁司以眨眨眼,“我只是想起我在大学暑假期间会去打打工什麽的,所以随便问问你,既然你在写书,也没有必要去打工了。”
“哦。”
“听说这次的小说也会出书?”祁司以想起莫烟树说过的话。
“嗯,有这个打算。”韦延将煎鸡蛋夹在两片土司中间吃了起来。
“听莫烟树说你的书畅销,我还真的感到意外。”祁司以笑著又拿起一片土司,“你应该很喜欢写侦探小说吧?”
“嗯。”
“那倒也不错,”见韦延看向自己,他又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很开心吧?”
“嗯。”
祁司以欣慰地笑笑,没再开口。
上午,祁司以要整理一篇论文。因为几乎不在自己的卧室里待了,所以卧室的那台电脑被搬到了书房里,而书房里的笔记本就被带到了韦延的卧室。除了工作,一些日常用品包括衣服也一点一点地搬到了这间卧室。
见韦延还在书桌前,祁司以就拿著笔记本到客厅,窝在沙发上整理著论文。这篇论文早在一个礼拜就写好了,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够圆满,似乎哪条论证有一点小纰漏,论据不够充分。琢磨了好久,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祁司以看看时间,连忙起身跟韦延说了声下楼去买菜。不想再让韦延再这麽伺候著自己。
两人中午吃过饭,祁司以见时间还早,打著哈欠回卧室小憩。迷迷糊糊地听见韦延的手机响起来,又听见他说,“晚点来”……也来不及多想,再度睡意入侵,昏昏沈沈地睡去。
等醒过来,他才发现自己小憩一下竟然耗时三个多小时!看看时间,四点一刻。韦延不在卧室。难道独自出去了吗?
刚下床准备去找找看,卧室的门开了,韦延看见他醒了,便问,“要喝水吗?”
祁司以“啊?”了一声之後点头,看见韦延转身要走,又赶紧摇头,“我不喝了,你不用去了。”
韦延听他这麽一说,停住脚步看著他。
“他们打球已经结束了吧?”祁司以说著穿好衣服,一脸的不好意思。毕竟前几天是自己主动提出来要去,结果还睡过头,情理上怎麽也说不过去。
“一般六点结束。”韦延走了过来。
祁司以又看一眼时间,“六点啊,虽然现在去还来得及,但岂不是一会儿就得走了?”
“嗯。”
祁司以扶住额头,轻叹一声。虽然交代过韦延到了时间自己还没醒就叫一下,但除了上班自己还在赖床韦延会喊他之外,其余时间都任由著自己去睡。
也不能去责怪韦延,祁司以问,“明天还会打吧?”
“不太清楚。”
想起睡意浓浓的时候听韦延说过“晚点来”,那不管明天怎麽样,今天韦延也要去一趟,毕竟不能言而无信。
“还是去一下吧,开车很快的……”说著去洗手间梳理了一下,就带著韦延出了门。
本来以为是去学校篮球场,结果韦延说在V体育馆。想起自己高中大学时代整天泡在图书馆里,偶尔被约出来打球也是顶著大太阳在篮球场上挥霍著汗水。而现在这一群孩子打球竟然还要晾在体育馆的冷气下,祁司以不禁感慨著时代不同了。
虽然已经下午,但七月的太阳还是热辣辣。不想把车停在露天停车场上,就顺著指示牌下了地下停车场。
转了几圈,发现竟然没有空位置了。祁司以咋咋舌,看到又一辆车进来找位置,车里的小孩还抱著一个游泳圈,祁司以这才明白这里为什麽满了。
“什麽时候去海滨公园游游泳?”祁司以说著,又原路返回将车开上地面。
“好。”
除了排斥祁司以跟别人太过亲热,韦延在其他方面都是顺应著自己。有时候觉得没意思,但更多还是满足於这种驯服他人的优越感。
一上地面,祁司以也懒得找比较阴凉的地方了,随便找个空位就停下来。下车的时候,习惯性直接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又被韦延提醒系了安全带。
下了车,一股热气迎面而来;再进体育馆,又是冷气袭来。
不过祁司以还是比较喜欢外面那干燥的空气,总觉得体育馆的空气太潮湿,鼻腔都有点黏黏的。
跟著韦延走了近一分锺才看见“篮球室”几个字,还没进去就听见“砰砰砰”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里面面积不小,有四个场地。占用了三个,一共就两十来个人在打篮球。旁边休息区里也坐了十来个人,只是分布稀疏,显然不是一夥的。
篮球室内的冷气比刚刚路过的地方还要低一些。平时上班穿著外套的祁司以,现在只是单薄的一件T恤,不由得渐渐发冷。
韦延走到休息区的一扎人前。一个男孩子见他来了,站起身来拍了下他肩膀,“这也太晚了吧?”
韦延笑笑,没回应。
祁司以记得那次帮韦延办理休学手续的时候见过他,但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哥也来了啦?”男孩说著,又朝祁司以一笑,“韦哥哥好!”
听到这一称呼,祁司以当即一愣,然後觉得好笑。并不是因为被人误以为自己姓韦,而是,韦哥……哥……这听起来太微妙了。
祁司以温和地笑笑,不以为意,“你好,我还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男孩露出牙齿笑,看起来十分开朗,跟之前见过的言允嗣相比毫不见逊色,“我叫严灼,”说著又指著坐在一旁椅子上看过来的男孩,“他叫李诺,旁边那个是康棋,还有……”
听著他在那里没完没了地介绍,祁司以还真有点头大,但也不能打断他的好意,只能笑著记下那些人的名字。
休息区的几个人介绍完了,严灼又指著临近场地上的人,“……那个脸小小的是庄小羽,穿红色运动衫的是言允涵,现在在那个控球的是他弟言允嗣……”
看向言允嗣,还跟以前一样,端正的五官。可能因为在专注地打球,脸上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阳光表情。耐心地听严灼介绍著这些人,祁司以只是不停点头,韦延则默然地看著场地上的几个人。
他们似乎在打友谊赛,在场刚好满十个人。此时球在言允涵的手中,而他弟防得太紧,传不出去,无奈之下,只能退後一步然後跳跃投射。没进。两三个人“哎”地叹了口气,庄小羽回过头来,看见他们微微点头後对严灼喊,“你休息够了没,够了和李诺、韦延上来啊,我们都输了好几分了!”
严灼笑嘻嘻地说,“我要是上场,你们兵败如山倒嘛!”
庄小羽没好气地“嘁”一声,然後转身打个暂停手势就往这边走。场地上的几个人也陆陆续续地走过来休息。
“韦延,待会儿你替我,看严灼那小子嘴还硬不硬!”说著,庄小羽还狠狠地剜了严灼一眼。
韦延点点头,“好。”
“那行啊,待会儿就让我和韦延巅峰对决,看看谁比较能笑傲到最後……诶,李诺,你在旁边可得给我好好加油了!”
李诺笑笑,没说话。
祁司以看著这场帮小孩打打闹闹,怎麽都感觉自己像是多余的人。
“韦延,你哥今天来看你打球啊?”言允涵看了祁司以一眼,对韦延说。
“我是带他过来打的。”韦延说。
“啊,韦哥也会打球啊,那待会儿替允涵打打好了!”严灼连忙接上话。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周围一阵笑声。祁司以无奈地笑。都说韦哥哥这称谓太微妙了,果然没错。
韦延也没笑,只是说,“他不姓韦。”
“啊,不是你哥吗?”严灼问。
韦延没再说下去,祁司以见不少人目光注意在自己的身上,他抽抽嘴角,“我姓祁,韦延是我的外甥。”
在医院里也是声称韦延是自己的外甥,韦延也没有抵触。虽然这麽说韦延心里肯定不舒服,但也不能说他是自己的养子,或者直接说男朋友吧。毕竟前者说法会让韦延尴尬,後者会让两人难堪。
“哦,这样啊,”严灼点点头,露出牙齿,灿烂笑容,“我就说两人长得不怎麽像,完全不是一个模子……那祁叔叔也跟我们打一会儿吧?”
这麽快就从“韦哥”晋升“祁叔叔”了,祁司以心里又是一阵好笑。
“算了,还是你们打吧,我看看就行了。”祁司以摇摇手拒绝,瞥一眼韦延,见他皱著眉,又想起自己答应和他一起上场的,现在也只能赔笑似的看著他。
严灼的个性也是太过热情,拉著祁司以直说,“玩玩嘛,没事。”
盛情难却,祁司以被硬推著上了场。算起来也有三四年没有接触篮球了,虽然医院里也会组织活动,祁司以也只是凑个数当替补,没有上场的机会。当然也不至於没有运动细胞,只是从小这时间全耗在学习上,还有就是祁妈妈每天逼著练的钢琴上,到高中也就早上跑跑步,参加球类运动项目也仅限体育课上而已。
不是什麽正式比赛,热身运动也就免了。随便活动了一下筋骨,拿著篮球试著投了几个,二分线外投球,命中几率还不错。虽然跟韦延说过不会控球,但怎麽说也不至於没有接触篮球,所以没有差劲到像个运动白痴。反而因为身高上的优势,以前练习的两分投射现在大显身手。
见韦延看他,他不好意思地朝他回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