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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眯起眼睛;看着图上用红线标示出来的路;心里算了算;说道:”看来还真的是不太好办。”
晚上我们下榻在一家小旅馆;我本来想要两间房;但是老板娘很坦率的告诉我们:只有一间房。在这里住吧;不方便;寻找别的旅馆吧;时间太晚了。看看身后一脸疲惫的艾米;我只好把这间房定下来。看来今天晚上要到树林里溜跶一宿了。我帮艾米把行李提到房间;拿了份报纸就向外走。
艾米一把拉住我:”这么晚了;你到哪里去?”
我讪笑着说:”到外边走走;凉快凉快。”
“得了吧。”她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你该不会是要到…要到…当地的GAY吧去吧?”
我差点没摔倒在地:”去GAY吧?你你怎么会想到这里的?!”
“乔伊叮嘱我要看好你!他说你要是有什么行为不轨的地方;回来大少爷要和我们算帐的。”小丫头说的时候一脸的得意;听得我是一身冷汗。
“怎么会呢?”我敷衍她;”再说;就是我想去;这地方有GAY吧那玩意吗?你放心。”我拉开她抓住我的手。
她一翻手抓得我更紧:”想跑?没门。就算你不去;这么晚了也应该在旅馆里好好睡觉!”
“可是;”我指指她和我;”这不是很不方便吗?”
“那有什么不方便?!”小丫头更得意了;”你喜欢男人;就是同性恋。同性恋不是真正的男人。我知道。”
我好笑道:”不是男人;那我是什么?女人?”
“没错!你是男人的身体;女人的灵魂!”艾米用一个”精确”的定义给我作了归类。
我苦笑说道:”那么大少爷呢?乔伊呢?他们也不是男人?”
“那不一样!你是同性恋中做女人的;所以是女人;他们是同性恋中当男人;当然还是男人了!”
我默然;不是因为她的言辞;而是这句话似乎唤起了我很久以前的一种记忆。艾米似乎以为我没有词了;就拉着我往床上拖:”快睡吧;明天还有任务呢!”
我终于晕倒了。半醒不醒之间感觉到有人使劲掐着我的人中;很疼很疼…我一下子睁开眼;艾米正捧着我的头大声呼唤;我摇摇头;试图把那些混沌的思维赶出我的脑海;艾米给我端来一杯水;抿了几口后我感觉好多了;思绪也渐渐清明起来。艾米着急地说道:”你怎么样?怎么突然间昏倒了?—不要起来;我给你找医生去;看你的脸色这么苍白!”
我费力地向左右看了一下;我是躺在床上;动一下四肢试了试;四肢是麻木;沉重的;但是还能移动。我制止她说:”不要去。我只是低血糖而已—手机有信号吗?我要打个电话。”
艾米掏出手机看了看说:”没有;这里是山地;屏蔽了;我给你把酒店电话移过来吧。”她把电话移了过来;拿起话筒说:”给谁打?我帮你拨号;你不要动。”
我的嘴唇哆嗦着;费力地说:”大少爷。”
艾米楞了一下;抿嘴对我笑了笑;把话筒塞到我的手里:”拨通了。我去楼下散散步10分钟后回来—别说太久。”
我感激地目送她合上房门;电话那头传来了一贯清冷低沉;焦急又不失冷静的声音:”喂?”
“是我。”
“嗯;有什么事吗?”那边的声音突然变成了睡不醒的感觉。
“没什么事。你不是说我要是出差一定要每天给你打电话吗?”
“是吗;我都快忘了。今天怎么样?”
“还可以吧。没什么进展。”我搜肠刮肚地想着词;”没什么事。”
“那你就赶快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继续工作吗?注意安全。”
“好的。祝你晚安。”我刚刚说完;对面就挂了电话。
我沉默了一会;也慢慢挂上电话。海伊加布尔先生的声音一直回响在脑海里:”维克多是个很敏感的孩子…很敏感的孩子…”
我苦笑着自言自语道:”不仅敏感;还是个完美主义者…终于还是感觉到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被急促的电话铃吵醒;想起来却是头晕;浑身发软挣扎不动;艾米接过电话应答。我不能动;只好看着她。
5分钟后她缓缓放下电话。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暧昧;也不全是难过也不纯粹是生气;就是那么一种奇怪的表情。我问道:”出了什么事么?”
“小枬;我们的委托人死了。”
我心里一急;感到身体略能动弹;艾米把我缓缓扶起来;我用发抖的手一边系着扣子;一边盘问她:”具体情况是什么?”
“今天早上;发现奥贝坦小姐死在警察局;看上去尸体外部没有击打的痕迹。警察怀疑是中毒。”艾米慢慢的讲述着。
我冷静一点了:”谁给你打的电话?”
“听不出来。”她摇摇头;”是很奇怪的声音。忽远忽近的。”
“那就是变声器了。”我知道事情已经到了很不好办的地步;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安慰她道:”不要紧的。等我们去警察局打听一下情况。”
我很快套上外套;穿上鞋;准备出发;但是艾米只是垂头坐在床边;一点动的迹象也没有。屋里窗帘都是拉着;只是留了一点狭小的缝隙;清晨的阳光从外边照过来;洒在她的脸上。我看出了”为难”二字。
我把雨伞抓在手里;静静地站在门口;想了想我开口道:”你要是不想去也可留在这里等我。”
“小枬;”她低着头;半响才慢慢地说;”不是我不愿意去;但是我们的这个案子当事人已经死了;按规定;我们的合同已经宣告终止了。而且;昨晚你病得很厉害;吐了好几次;你都不知道…我觉得很害怕;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我没有什么能力;万一出事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你昨天也说很可能是奥贝坦小姐杀了自己的丈夫。那么一命抵一命…”
我看着她;她毕竟还是个柔弱的女子;不是什么华生;我叹了口气;把雨伞从左手换到右手;说:”要是你实在不愿去。那就算了。我一个人去。你订火车票回事务所。这地方对你来说也确实危险了一点。”
她没有说话。
我又叹了口气说:”要不我先帮你订火车票?”
艾米抬起头来;她的眼睛里竟然有泪水;这让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哭声:”你为什么这么犟?为什么不跟我回去?我们的委托已经结束了阿!!!”说到最后一句她竟然扑过来抓住我;使劲地摇晃着;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掉出来。
我大骇;手里的雨伞不知不觉地掉在地上;我开口了;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和平时不一般:”你是怎么了?艾米?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抓住她。
她狠狠地抹掉眼泪;站直身子说:”你不要管了。昨晚我已经得到了乔伊的同意;他让我们收兵。维克多也说马上来接我们。你在这里好好的休息吧。”
一阵恶寒止不住的涌上我的脊梁;我说:”是我昨天晚上说了什么胡话吗?”
她把头扭了过去;但是我已经知道了答案;那就是”是!”
惊慌失措中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只是待在那里发傻。直到窗外的汽车喇叭声打破了我们的沉默。大少爷的那辆车自从修过后就喇叭声和一般的跑车不太一样;故而我可以很轻易的认出来。这么说他们已经来了。
回过神来;我一把抓住艾米大声说道:”他们要是问;就说我已经走了;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听到没有?!”然后我扔下艾米;抓起提包和雨伞就冲出了门外。我略一迟疑;向前门方向跑去;果不其然听到从后门传来了他们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果然是怕我跑了。我在门廊里避了一下;听到脚步声上了楼;才一鼓作气冲到门外。
我奔出去几百米;才能放慢脚步;腿好像不是自己的;想停停不住;一旦慢下来就有无穷的动力支撑着我继续跑下去;我一边跑着一边大口气的喘着;心脏好像不属于自己;一个劲地要从嗓子里迸出去。
最后我跑到一条小小的街道里才能勉强停下来。我扶着墙壁喘气;感到恶心;头晕欲吐。索性翻过身体靠在墙上;缓缓地滑着坐下或者说瘫在地上。休息了5分钟;我打开钱包;看着熟悉的照片—照片已经因为多次抚摸而光滑发白;我咬着牙对自己说道:”不;这次不行;我不能再这样下去!”
也许是人身体调节的能力真的很强大吧;10分钟后;我站起来时;已经像是一个刚刚吸完毒的瘾君子那样感到充满活力;虽然知道这是暂时的;但是还是有希望支撑着我拼命走下去。
我慢慢地走出那个胡同;有人站在我的面前;我发了一阵楞;简直想要哭出来。为什么每次在我最倒霉的时候都会看见你?
大少爷冷冷地道:”不用跑了;我已经让乔伊和艾米他们回去了。你不是缺华生吗?下面我来当;反正我的那几门考试以后补考也没问题。是不是去警察局?我开车带你去。”
我闭上眼睛定了定神;睁眼笑道:”那就辛苦了。”
他一把抱起我;就向跑车走去。我一点也不想动;任由他紧紧地搂住我:”你怎么找到我的?难道和我有心灵感应?”
一时间我只听到他的急促呼吸和我的心跳声;百般无聊中我拨棱他的风衣帽子玩。
“闭嘴。”半晌他轻轻地说。他扭过头来看着我;我亦看定了他那双蓝得发黑的眸子不动。那里面好像是有火星?有流星?还是有着烟花?时间凝固了;一只小飞虫飞到他的长长的睫毛上;站定不动。
我叫起来:”你的眼睛上有一只…”后半截的话没有说出来。
忘了有哪个诗人说过:”情人之间不需要话语;一吻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还是不对;不过他的唇的滋味真是不错;我渐渐地也不想说话了。
20XX年10月15日;我和维克多第一次接吻;地点是距格林尼治山庄3公里外的一条小胡同外。见证物是蓝天;白云;他的跑车和我的泪水;不多;只有一滴;从我紧闭的左眼缓缓落下。
这是我自从记事起第三次流眼泪。
“走吧。”我们分开后;他说。
没有出声;我上了车。看着他熟练地点火;挂挡;启动;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有了再继续一次刚才举动的冲动;斜眼看看他;他也正看着我;我的脸红了;拉了拉领子;闭上眼睛;全当养神。
车开得很平稳;清晨的微风吹着我的额头;使我刚才被烧坏的脑子清醒了不少。身子微微地往前一倾;引擎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我睁开眼睛;已经到了警察局门口。
我拿好东西;下了车;准备走向未知的命运。
虽然还不到8点;但是警察局里显然很忙;人来人往;我径直走到警长的办公室门口—这是上次帮他破案得来的特权—听了听;警长正在打电话。我们轻轻地推开门;溜了进去。
警长看见我们;愣了一下;然后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们不要出声;又跟电话里人说了几句;才把电话放下;坐回椅子上;笑道:”我知道你会来—坐吧;这位是?好像很眼熟。”
我还没来得及作介绍;大少爷就开了口:”我是他的秘书。”
“秘书?”警长打探了他一下;大少爷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警长;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想看看那个律师的名字;就是代表金斯利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