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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立中道:“你没有想过,出境以后远走高飞吗?”
A皱眉,随即紧张地上下左右看看周围,“你想死啊?边远的人,无孔不入,无处不在。”
杨立中十分中肯地评价,“如果墨尔本有另外一批人,为什么边远不派他们出手,而大费周章地让我们去?我相信他手底下的人很多,但是不至于到无孔不入,无处不在的地步。”
A从头到尾打量杨立中,“你觉得我想跑?”
杨立中认为自己的判断失误了,“你很怕边远?”
A想了想,“有点。不过我热爱我的工作,另外,我喜欢边远,在我跑路之前,肯定要干他一次才行。”
杨立中脑海中浮现出边远那张老脸,年近四十的男人,虽然身材仍然保持得很好,不过真的是长相很普通的中年人。
A用湿抹布擦了擦印章上的浮灰,在红色印泥盒子里按了按,然后拿过桌上的笔记本,翻开几页,在新的空白页里敲下去——印章提起来,上面是一枚精致到咋舌的龙,每一个鳞片仿佛都会流动。
“好看吗?”A得意洋洋。
“好看。”
“送给你。”A把印章递上来。
杨立中没接,实在不觉得那玩意有什么用途。
A再一次往前递,“见面礼!怎么,不赏脸?”
“谢谢。”杨立中接过来,其实很多东西都不见得有用途,比如结婚戒指和玫瑰花。
“拿什么谢?”A笑嘻嘻地看着他。
杨立中从兜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这个作为回礼怎么样?我女朋友送我的。”
A看了看,一脸嫌弃,“这种刀淘宝上100块钱一把有的是。”
杨立中一脸茫然,“那你想要什么?”
A道:“你让我干一次,怎么样?”
杨立中摇头:“不行。”
A冷笑,“没有什么行不行的,我一定会干你的。”
杨立中直视他,目光平静,“你可以试试看,我保证你后悔。”
A双手交抱胸前,摊在沙发里,“你这个样子可真迷人。”
杨立中决定停止这种调戏,“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明天见。”
“你今天晚上住哪里?”
“宾馆。”
“住我这儿吧,我们可以谈谈行动细节。”
杨立中拿上照片和那一堆证件,“本来是可以的,但是你都说要干我了……”
A笑得越发张狂,“你怕啊?”
杨立中道:“我怕我忍不住,一个失手杀了你。”
A哈哈大笑,“跟你开玩笑呢,我只想干边远,其他人没有兴趣的。”
杨立中收好东西,“明天飞机上再谈吧。”
3
从悬梯下来,一脚踩上墨尔本的大地,A抬头仰望蓝天白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我爱发达国家!”他回头冲杨立中抱怨,“你知道我第一次出任务,边远把我派去哪里吗?我差点折在那里,就因为腹泻!你小子可真运气!”
杨立中不置可否,野外生存训练曾经使他在热带丛林里以蛇鼠为生,从A的话看来,这个人果然不是部队上挑选来的,至少和他不是一样的出身。而且他的行为处事,缺乏最基础的侦察兵理应具备的素养,他甚至差点误了飞机。不过说他是死刑犯,又不像,一来国家有的是人才,没必要去监狱里发掘,二来干这一行的本身就危险性极高,非经过严格审查,思想上绝对没问题的,怎么敢放出去?当兵的逃离部队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谁有那个魄力让死刑犯在外面到处瞎跑?
A带着杨立中在大学城附近找了个旅馆,当天他们穿着运动服出去跑步踩点,两个人一前一后仿佛附近读书的留学生。A的琐事特别多,路过超市还非要进去买东西,从水果到零食到廉价T恤到套套,七零八落一大堆,就是没买扳手起子之类能对汽车动手脚的东西。
杨立中是个一丝不苟的人,某些时候甚至有些古板,他不喜欢A。当然他也不会因此看不起A,毕竟能让边远挑中的人,他必定在这一行具有非凡的天赋,怎么说自己不过是一个来观摩的新手。
两人在目标居所附近的露天咖啡馆停下来休息,杨立中问道:“目标可能自己不开车,这种市区道路即使刹车失灵也未必会闹出人命,我们得去弄炸弹。”
“谁说要对他的汽车动手脚了?太麻烦!”A翻着一张墨尔本市区地图,认认真真在查看。
坐了一会儿,目标已经出现,他打开房门走出来,穿过花园,也是穿了一身运动服准备跑步的样子。
“边远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个人犯了什么事?”A问。
杨立中摇头。
“我打赌,是携款外逃的那一种。要把这种人引渡回国实在劳民伤财,还是派我们来收拾了比较利索。就是不知道他存在外国银行的钱怎么追回来。”A吸干杯子里的饮料,发出“兹兹”声,“我想过很多发财的路子,觉得这个其实可以有。”
杨立中道:“难度太大,扫尾工作肯定不归我们管。”
“边远是个抠门的老板。”A一边抱怨一边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干扰器,顺手丢进路边的垃圾筒,这时候他径直走向前去,目标是道边一辆不起眼的家用型大众汽车。在那以前,他已经使用干扰器,阻止车主用电子锁关闭车门,这种下三滥的小手段,在国内随处可见。
A提着他的超市塑料袋,一边从里面拿出一个苹果啃着,一边拉开车门跳上车。
杨立中随即跟上,手脚麻利地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跳上车坐稳。
A从裤兜里掏出一枚车钥匙,插进去,一转,汽车发动了。
“万能钥匙?”杨立中一挑眉毛。
A十分人真地道:“我曾经想过改行当偷车贼,比现在这一行赚得多得多。当然,钱不是最终目标!”
两人系好安全带,车子缓缓开出道边。目标已经转弯,仍在道上慢腾腾地跑步。
A猛踩油门,迅速加挡,汽车直直地撞了过去,目标完全给撞飞出去,弹到路灯杆子上,又摔下来。
汽车振动着,半边车身开上路基,倒车!
目标被来回碾压了三次,杨立中坐在车里能感受到每一次车轮在人体上弹跳时的变化,尤其第一下运动服的裤带被勒断发出的一声“砰”地巨响。从后视镜里看出去,目标血肉模糊的胸腹间几乎摊成了薄薄的一片。
汽车迅速往前开进一处公园,两人从车上下来,穿过绿化带,A把塑料袋里的T恤拿出来,一件自己套上,另一件扔给了杨立中。
换了衣服,街头随处可见的监控不一定能追踪到他们,出了绿化带到路边,正好有公共汽车开过来。
两人上了车坐好。
公共汽车缓缓开回了案发地点,警车已经围在那里,A扭头平静地看着,远远地验收成果,对面正开过来救护车,与他们所乘坐的公共汽车擦肩而过。
路况有一点点堵,但是他们所坐的公共汽车还是突出重围,一路向前。
杨立中看见公共汽车路线图的终点,正是机场。他想起来A把一个小包寄存在机场,那里应该有他们离境所需的一切证件。
“观摩完毕,今天晚上想想报告怎么写吧。”A又拿出一个苹果啃起来。
“非常专业。”
“这个报告很关键,决定了边远会不会要你,以及你今后的业务水平和工资收入,怎么样,需要我指导指导吗?”
杨立中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多谢赐教。”
杨立中低头,眼看着自己那个玩意儿尽根没入,他掐着对方的腰狠顶——腰是真正的纤腰,其实这种豆芽菜一样的身材不是他喜欢的那一种,但是回想起来,他也没有真正抓心挠肝地想要干过特定的什么人。
在他对面不到一米的地方,A正在干另一个男人。
两个小时以前,写完了报告,他们相约去喝酒,然后各自找到了适合的床伴。
A一直嚷着要干他,他不同意,为了避免升级为流血事件,最好的办法,就是像这样。
不过A的确重口,他看上的男人足有四十岁上下,高个子,相貌平平,一定程度上与边远有相似之处。要说一定程度上,那是因为除了上述相同点以外,边远身上那种军人的气质,粗狂的风格,还有隐隐的杀气,是一般人不可能具备的。所以A干着这个男人,其实并非能得到多少满足感。
至于杨立中,他其实没打算干一个男人,也没打算干女人。当初他有过女人,对那事也提不起兴趣。A说他是性无能,至少也是性冷感,杨立中认为不是,倒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之所以和身下这个男孩子搭上话,只是因为他也想试试看,性是不是真像别人吹嘘得那么神奇。
做完以后,四个人鱼贯地进入淋浴室冲洗,房间太小,不够在里面来第二局。
杨立中出来的时候,看见中年男子和男孩正一起窝在床上看电视,A坐在床头前的沙发里,他们统一地一丝不挂,也不觉得尴尬,还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着电视剧情。
中年男子率先站起来穿衣服,“我得走了,谢谢各位,今天很愉快。”
男孩说学校宿舍大门应该已经关了,他索性睡宾馆。
送别了中年男子,A走到床边,把男孩拖过来压到了身下,男孩先是嘻嘻哈哈一阵,摸出保险套给A戴上,不久他已经在A身下哼哼唧唧起来,有几下呻吟不亚于惨叫。
干完了,A点上一根事后烟,虎视眈眈看着杨立中,一脸调戏地冲这边吐烟圈。
杨立中此时已经套上长裤和T恤,他有点儿想离开这里,不是A那副调调吓人,只是单纯不喜欢这里淫乱的气氛。
没一会儿,男孩在电视节目的伴奏声中呼呼大睡。
A央求道:“来都来了,你也让我干一下吧?”
杨立中摇头,“不。”
“抽烟吗?”
杨立中仍然摇头,“谢谢,不抽烟。”
A懊恼地“嗷”了一声,“你这人太没意思了!”
杨立中这一回很中肯地点头,“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对于他的坦诚,A反倒笑了,“干我们这一行,结婚生子就算了,就是要个固定伴侣都难。所以,劝你一句,及时行乐吧。”
杨立中想了想,“问题是,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乐子。”
A气结,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那你说说,你觉得干什么事能让你比较痛快?你不会告诉我是杀人吧?”
“很多事,看一场电影,吃一顿美餐,有时候天气好都会让我很愉快。”
A痛苦地扭着脸,觉得无话可说,“你别告诉我,今天是你第一次干男人。”
杨立中点了点头。
A突然又发现新大陆一般,“你是生手!我第一次也比较慌乱。哎,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第一次就在这种开放的环境之下,我的错!其实这件事本身真的很棒,你应该多试几次,多试就有感觉了。那之前呢,你都和女人睡觉?”
杨立中嗯嗯啊啊地,最后表示,“其实我跟女人也没有睡过。”
A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我居然认识活的处…男,哥们儿你太了不起了,我以为处…男早就绝种了!那你打手枪吗,别告诉我你只用黑星!”
杨立中被他说得笑了起来,带了一点点腼腆低下头,“这个有。”
“我明白了!我算是彻底明白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