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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拱手作揖,向老人求饶道歉,他这个动作神态,竟然是个哑巴的样子。
老人对戴群山道:“我的确不是什么心理治疗师,我就是跟他在公园一起下象棋认识的。他前两天突然来找我帮这个忙,我还以为就是跟年轻人谈谈心。哪里知道是个疯子!”
杨立中听到动静,本来还在认认真真做心理测试,现在也起身走过来看热闹。
小白想打手语,无奈杨立中和戴群山不懂。
他摇头,深吸一口气,最后把桌上的一台小小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在上面打了一行字,再一敲回车键,他使用的特殊软件将这一行文字用声音的形式表达了出来,机器的男声温柔平板不带任何感情,“我才是火星人,对不起!”
戴群山指指他:“你才是火星人?”
小白猛地点点头。
“后半夜值班那个?”
小白向他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居然是个哑巴!”
杨立中扯了扯戴群山的衣袖,他刚刚那语气很不礼貌。
小白有点儿不愉快,又敲了一行字,速度极快,机器男声道:“请不要歧视残疾人,在七组,你们的残疾问题比我严重得多。”
杨立中耸肩,“他说得很对。”
戴群山打量这个大男孩,圆脸,大眼睛,嫩生生的皮肤,如果说杨立中的俊美是一种纯男性的阳刚之美,那眼前这个就是小娘炮,小宅男,简直——未成年!
戴群山道:“你是在读唇语,还是本身听力没问题?”
机器男声又道:“听力没问题。我不是哑巴,我能发声,只是组织语言的中枢神经有问题,所以我说的……”
“(*&*&%¥¥@)&……%¥@*###!”小白发出几个奇怪的音节。
戴群山和杨立中对视一眼。
“我明白了,火星人。”
“*”小白一边赞许地点头,一边嘴里发出一个奇怪的单音节。
插播一个七组小剧场:
杨二问消防员:“你的化名叫什么?”
消防员:“何永。”
杨二又问:“我跟A一起出过任务,我记得他叫刘波,肥龙的化名是赵刚,我叫林伟,我怎么听说屠夫的化名也是林伟?是边远弄错了吗?”
消防员:“没弄错,七组一共多少人我是不清楚,但是就我所知,组里有三个林伟,两个何永,四个刘波,六个赵刚,还有几个李亮,赵军,吴兵什么的。所以我们一般互相给对方起绰号,这样比较能区分彼此。”
杨二挠头:“这谁给起的名字啊?”
消防员摊手:“你说,还能是谁?”
杨二:“也太难听了。”
消防员:“不这样,怎么能凸显老大的超尘脱俗呢?”
杨二:“边远是真名?”
消防员:“当然不是。”
杨二彻底无语了。
45
在杨立中和戴群山的注视下,小白的脸几乎埋到电脑屏幕里面,并且涨成了苹果色。他在键盘上“啪啦啪啦”打字,指节飞快,电脑男声的说话语速几乎等同于普通人说话。
“我知道你们不信任我,所以我才找别人代替,我这张脸就不具有说服力。其实我今年已经27岁,我12岁被天才少年班选拔去特殊培训,20岁修到了博士学位。我这么说不是在吹牛,因为我修到的是一个很垃圾的学位,被博士论文逼疯了,结果得了失语症,连工作都找不到。后来我们那些天才少年班的同学大多数默默无闻,我也是个没出息的废材,还落下了病根子。是边远给我介绍了监听这份工作,他说让我来帮你们,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我没那个本事。”
杨立中和戴群山对视一眼,脸上统一地露出鄙视的神色。
“你不早说?”杨立中埋怨。
“浪费我们时间!”戴群山瞪他。
小白的脸埋得更低,“但是我有个主意,或许可以缓解消防员的症状。”
“说!”戴群山言简意赅。
“我有个小发明,就是在你体内植入一个芯片,带电极的,然后在杨二牙齿上装感应器。你要是发狂的话,杨二只要有节奏地敲打牙齿,你就会被电击昏迷。你们看怎么样?”小白说完,从电脑后面探出头来,一脸邀功请赏的欣喜得瑟。
杨立中和戴群山再次对视一眼,脸上统一地露出无奈的申请。
戴群山站起身走到小白跟前,扣住他的脑袋,做了个拧的手势,嘴里给配了个音:“喀!”
小白疼得裂开嘴,嘴里“嘶嘶”地吸着凉气,一脸惊恐。
“喀!——请问是多长时间?”
“&*。”小白道,虽然听不明白,配合他脸上颓丧的表情,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干我们这一行,不是说谁高手谁低手,也没有电影里那么多花哨的动作。就是——喀!明白了?所以你觉得杨二有时间砸吧他的牙齿吗?”
小白愁眉苦脸,随即举手,开始“噼里啪啦”打字,“你们XXOO的时候,你会高潮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吗?”
大约知道这话问得露骨了,于是小白把脸埋在电脑屏幕里,眼睛都闭起来了,就怕戴群山把他提小猫一样地提起来揍。
杨立中这个时候扭头去看窗外。
戴群山脸皮厚,望天,随即点头,“有过,我差点把他弄死了。”
“@&%*……”小白一脸扭曲,纯粹是惊叹了,当然是暗暗地惊叹。
杨立中站起来,“算了,回去吧,我们再想办法,我看他很不靠谱,就是边远忽悠我们的。”
“等等,我还有一个办法!”小白敲下一行字,激动地站了起来。
“什么?”戴群山决定最后相信他一次。
“你们试一试柏拉图吧。”
文件夹,皮,水杯……噼里啪啦一起朝他砸了过去。
“&*!&*!&*!”小白举起双手投降,“求求你们,不要去跟边远告状。他最近烦心的事够多了,你们就让他省省心吧。”
戴群山捏捏下巴上的短胡茬,“看不出来,你小子是边远的崇拜者?”
“这事真不能怪边远,你看吧,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得了绝症,是怎么都治不好的。你基本属于这个类型。”
小白打完这行字,戴群山就扬起拳头又想揍他,没办法,这个小娘泡看着就是一副欠揍的模样。
杨立中已经不想啰嗦下去,他走到门口,拉开门把手,突然之间,脑子里电光石花一般,打了个霹雳。
他回头看着戴群山,再看看小白。
戴群山本来也要跟着他出门,“怎么了?你的样子好像很惊恐。”
杨立中把戴群山拖过来,推出门外,“我和他单独谈一谈,你等我一下。”
“呯”一声,门关上,戴群山摸了摸鼻子,“干什么?”
杨立中走回来,坐到小白跟前,“你有没有发现刚刚哪里不对劲。”
小白揉着自己的脖子,他刚刚险些被戴群山“咔”了,气呼呼地在键盘上敲打,“不对劲,他当然不对劲。”
杨立中说着依样画葫芦扣住了小白的脑袋,急得小白“呜里哇啦”怪叫着挣脱。
“他刚刚这样做了,居然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吐!”杨立中愕然。
“只是没意识到,因为他觉得我无害,并且控制好力道,根本没有宰了我的打算。”
“对别人他是做不到的,你是第二个他能够接触的人。”杨立中上下打量小白。
小白惊恐异常,飞快打字:“我不搅基的,我是直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平时总防备着别人跟他接触,但是偶尔有那么一些时候,他下意识地,也会忘了这个事,这是奇迹,说明他在好转!”
“我早就注意到了,你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他各方面都在好转,有时候在超市排队结账跟人家擦一下碰一下也不介意了,天热可以穿短袖了。他在杜伊斯堡可以克服恐惧近身格毙目标,就是好转的证明,换以前,他是绝对不会干这种活的。所以心理干预小组现在已经到了最好的治疗阶段,凡是心理治疗过程难免有反复,我认为现在的症状只是暂时性的。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抓住了,也许能彻底治好他。至少你们两个可以正常接触。”小白打字后,电脑男声因为过于平淡的说话语气,使他瞬间变得专业起来。
杨立中道:“你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是我觉得至少边远是靠谱的。”
小白嘻嘻笑,“我只是‘看着’不靠谱,其实我很靠谱的啊!”
杨立中道:“你刚刚说他在超市排队结账,你看见过?”
“@※!”小白点点头,跟着打字,“我们的治疗和关注是长期的,要相信组织上一直是重视你们的,爱护你们的。”
杨立中扭头,暗暗骂娘,虽然在部队呆了那么久,早就不知道“隐私”二字怎么写,可是上超市买个东西,都曾经被跟踪,实在让他很不爽。而七组这样恶徒扎堆的地方,自己这样已经算小绵羊似的,怎么能想到还有火星人这样的奇葩。
“说说治疗方案。”
“重演历史,你死一次,给他足够的刺激。”
“不行!刺激过度,谁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小白摊手,“那就让他维持现状吧。”
杨立中和戴群山回去的时候,一直少言寡语,虽然他平时就不爱说话,但是这一次明显连眼神都很黯淡无光了。
“你跟他说了什么?”
杨立中看了看他,“我发现刚刚你扭他脖子的时候,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也不害怕,也没呕吐。”
谁知道他那么一说,戴群山当即面如土色,一脚踩了刹车,他扑到马路边的草丛里大吐特吐。
杨立中靠在车门上看着他,并没有上前去扶,因为知道不恰当的接触可能更加引起反感。
等戴群山好不容易吐完,他道:“我觉得火星人说的不无道理,你这病看来是治不好了。”
戴群山有气无力,面无表情,爬进车里,他又挪了挪屁股,爬到副驾驶位,好让杨立中开车。
车子重新启动,杨立中道:“刚进七组的时候,跟着A到外面瞎玩过,四个人在一个酒店标准间,他干他的,我干我的。”
戴群山愕然,嘴巴都张老大,他不敢相信看起来很漠然甚至有些禁欲的杨立中,还干过这种荒唐淫|乱的事情。然而转念想想也不是不可能,杨立中是那种即可以禁欲,也可以纵欲的人,不然他不会把自己绑在床头当按摩棒使,用完了随即扫地出门。那时候有相当一段时间,他们的关系基本维持在这种程度,戴群山一度很满意,只偶尔细细回忆起来,觉得好像是自己被“睡”了。
“你看是不是可以这样,我们花钱找个人,就在旁边看着。”
“对不起,我……我不习惯让人看着。”
杨立中扭头看了看他,目光很快转回前方,“那就直能如火星人所说,柏拉图了。”
“给我一点时间。”
杨立中没再说什么。
46
白天的时候,杨立中还在会展中心搭台子,刷墙,钉钉子,戴群山是一个客户部的小小负责人,专门接单子洽谈,两人坐一辆车上班,一起吃中饭,再一起下班,去菜场买菜,然后做菜吃饭,吃饱了去散步,等肚子里消化得差不多,去游泳或者打球。运动完了,戴群山开车送杨立中回家,再自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