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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不禁轻声追问。
“……没什么。你们什么时候回D市?明天?”终于,男孩的声音重新恢复正常。
“嗯,明天早上出发,估计中午之前就到。”
“那我明天能过去找你吗?这周一没课。想你了……”
“明天周日,你中午过来后天下午又得坐车回去。这么来回折腾,路上太累,不然我下周五过去找你?”宋夕不得不去考虑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与价值。
“我不累!”栾杉语气多少有些生硬。
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怔。
看来对方执意坚持,没有继续商量的必要了。
于是宋夕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应承了下来:“好,你到的时候给我电话,我过去接你。”
挂断电话,走到床边,将自己连同手机一起扔到了床上。
房间内安静的要死,只听得见隔壁床某人均匀又沉稳的呼吸声。
不自觉转过头去盯着那人熟睡的侧脸,记起那句“婚礼后不再见面”。
突然觉得,也许真到时候了。
于是这寂寞的夜,一间房中,两张床上,一人醉生梦死,一人辗转难眠。
门外有说话声、脚步声,窗外有鸣笛声,吵得人睡不安稳。头昏沉沉的,一翻身,不小心压到额头,还传来隐隐的疼痛。一系列的干扰及不舒服终于让醉死了一个晚上的人缓缓的睁开他那惺忪的睡眼。
外面天光大亮,不知什么时候了。
缓缓从床上坐起身来,活动着有些酸胀的肩膀跟胳膊,安然开始无意识的打量起周遭的环境。
发现自己居然穿着衣服睡了一个晚上,而且还一嘴的酒臭味。
意识逐渐回笼,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立刻转头看向隔壁的单人床——空着,没人。
说不上来为什么,心里竟有些失望。
想着昨天看房的时候还为了晚上如何过夜而挣扎,现在看来,倒真成了杞人忧天,笑话一个。
这么想着,便要扯出一个自嘲的笑。
可刚一牵动面部肌肉,左边的眼眶却突地跳了一下,刺痛的感觉。
有些不解的抬手向疼痛部位摸去,眉心便是一皱,眼眶似乎肿起来了……
脑子空空如也,死活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少爷干脆带着满脑子的问号走进了洗手间。
洗漱台前的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左边带着乌黑熊猫眼的邋遢男人。额角还肿了个大包。
安然就这么两手扶在台前,呆滞的盯着镜中之人,半天没说出话来。
知道自己在婚礼上喝了不少,还跟宋溪他们连干了三杯……可怎么就喝成这样了呢?
绞尽脑汁,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正郁闷的当口,耳边传来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洗手间门一开,正巧与刚回来的宋夕碰了对面。
“……”对方一如既往的西装笔挺,干净整洁,反观自己……少爷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可后者对他这副鬼样子似乎早就见惯不怪,倒没多大反应,只是态度稍有些冷淡的建议道:“你最好还是给宋溪打个电话过去,道个歉。”
一头雾水,又被对方这态度弄得有点难受。安然就这么木然地站在卫生间门口,无声的看着这人进来又出去。
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决定照宋夕所说的打个电话过去。
“你胆子不小啊!还敢打电话过来?!”那边的女声形容不出来的恐怖。
“呃……对不起,我昨天可能喝的有点多,宋夕让我打个电话给你,道个歉?”嗓子发哑,安然觉得自己身上没一处舒服。
“道歉?!光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怎么这么便宜你呢?你惹了多大的祸你不知道?我还肯接你电话你就偷着乐吧!”
“那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这一早上起来眼眶都黑了一圈……什么都忘了。”从来没见宋溪跟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少爷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祸可能闯的还不小。是砸了酒杯?还是掀了人家桌子?
“你活该被揍!真行,自己说过什么都忘了。我说你是真忘了,还是跟我装蒜呢?”电话那边的人的声音突然有些无力。
“……我说什么了?”
“干杯这事你总记得吧?”
“嗯,有点印象。”
“还是你有才,第一杯为青梅竹马,第二杯为犯贱,喝第三杯的时候你说什么了!你好好想想。”
“我说……”少爷死命回忆,也仅仅收获了零星的片段:“我说我跟宋夕认识还多亏你,你们名字一样,一个女的,一个男的……”想起这些话来,少爷真想立刻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对,然后大少爷你就豪情万丈的把碗举到我面前说‘为我曾经没干上的’,然后又对着宋夕说‘也为了曾经干过的,干杯’!”
“……”安然听完,大脑当下便完全当机,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您老说完是爽了,你还管别人死活不?那么多双眼睛全盯着我跟宋夕呢!刘毅没忍住,上去赏了你一拳,跟你说这都是轻的!半年内别让我看见你,否则我见你一次灭你一次!”
随后,那边“啪”一下,毫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
听着耳边传来的“嘟嘟”声,少爷这次彻底石化。
没想过凭着这种酒量自己也敢在婚宴上喝个烂醉;没想过能稀里糊涂的砸了人家的场子;没想过就这么一身狼狈的睡到天光大亮,并且可悲的连丁点邪念都没来得及酝酿;更没想过什么人单凭几句话,就能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影响。
可转念,又觉得甚是可笑。
哪那么多没想过!要是事事都让你一俗人想到,你还站这文艺什么?直接街边摆摊算命得了。
这么想着,虽带了点自我安慰的心理,倒也舒坦了不少。
手边没有替换的衣服,条件又有限,洗过澡后少爷只得忍着心中万般的难受重新将那套皱巴巴的衣物穿回了身上。
站在镜子前端详了半天……勉强能看,这才顶着一颗昏沉沉的脑袋走出了卫生间。
低头看看表,十点多,宋夕就静静的坐在单人床边,不知在想什么,身旁还放了一个印有超市商标的塑料口袋。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干过的”人,想着当时可能有的尴尬场面,真不是一星半点的心虚。
想装作若无其事,对方却已稍嫌淡漠的开口:“都准备好了?”
“呃……嗯。”
“看看有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没有就出发吧,时间不早了,回去也该下午了。”宋夕拎着口袋从床上站起身来。
“他们呢?不是说一起回去?”想起来时路上一车里坐的那几位,安然随口问道。
“有几个人要留下来玩两天,客车上空了些位置,他们早上跟那车走了。”
所以车上就剩他们两个……
少爷无法不去胡思乱想。
“早餐在这,路上随便吃点。”将手中的袋子递到少爷手中,宋夕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倦意。
看着对方径自走出房间,少爷突然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没工夫多想什么,便紧随其后走向了电梯。
“车还是我开吧。”借来的面包车旁,宋夕开了驾驶席的车门便要坐进车里。安然没做多想,便出声提议。
那边动作稍稍有所停顿,只片刻,便毫无异义的将钥匙交到了少爷手中。
五月末六月初,最近的天气终于有了夏天的影子,少了些湿度,多了些燥热。
早上倒还好,顶多暖洋洋的。
只是越临近中午,太阳光线变得越是热辣。车外车内的温度直线飙升,纵使降下车窗,仍然驱不散这热度下的心烦意乱。
高速公路上,车程刚过一半,前方路面上的空气像是蒸腾般的扭曲浮动着。
远处,有车经过的地表开始出现粼粼倒影,晶亮亮的,让人误以为是积水。直至驶近了,看着整洁平滑的路面,才恍然发觉是空气折射出的层层幻影。
耳边只听见呼呼风声,带着些微凉意阵阵扑在脸上。安然手扶的方向盘,一直心不在焉。
从车刚启动时,宋夕拨给栾杉的那通电话开始。
宋溪说手术后的半年这小孩已经陪在宋夕身边,他们在一起四年,而自己跟宋夕真正在一起的时间,零零散散加到一块也不过半年。
当初小屁孩不懂事,如今想来似乎也没做过什么感人肺腑的事,更别说照顾了。倒是一直混账的要死,惹了不少麻烦,还都是身边这人容着自己。
他从来不说,可不代表心里没数。
自信不是什么时候搬出来都好使的东西,从上到下将自己审视一番,连他本人都找不出让人值得留恋的地方。
所以不论爱情也好,亲情也罢,纵使单讲人情,即便宋夕对自己不是全无感觉……他戴安然又到底有几分胜算?
“早上我给宋溪打过电话了。”尽管如此,思来想去后,还是不愿轻易放弃,于是少爷瞥了眼一旁的人,缓缓开口。
听到声音,斜靠着背椅假寐的宋夕缓缓睁开眼睛,不是很有精神的应和道:“哦,她怎么说?应该没事了吧?”
“我道过歉了。”声音一顿,继续道:“……她现在不接受我也无能为力。”
听后,宋夕的脸上平静无波,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沉默的让人心里一沉。
见状,似逞强,似焦虑,仿佛要引起对方注意力般,少爷又语气生硬的跟了一句:“但我不会跟你道歉!”
注视着前路,听到这话宋夕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不甚在意的淡然应道:“嗯,我也不需要。”
四两拨千斤,真不疼,跟大风刮过的柳絮一般,轻飘飘,一转眼就无影无踪。
整个人好像从内部“唰”一下膨胀了起来,酸涩感倾巢而出。嘴巴开合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对方那刺耳的手机铃声阻断了去路。
“喂?”接起电话,宋夕的声音很温柔,起码比跟自己说话的时候。
对方说了什么他听不见,却听见了身旁人的回应:“已经到了?早上我不是说这边有事耽搁了下,让你晚点出发吗?……我走一半了,最多再有两个小时就到,你先在车站旁边的咖啡屋等我一会?……行,别在出站口傻站着,我到了马上去接你。”
以前这人好像也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来着。
见对方挂断电话,安然心里堵得慌,实实在在堵得慌。
栾杉的身影一直在脑海里晃来晃去,如同紧箍咒,折腾的人不得安生。
心里始终有一根刺,于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少爷再次突兀的打破平静:“手术是怎么回事?”
宋夕一怔,上车后第一次直视安然,那双总是将情绪藏的深沉的眸子深邃悠远。盯着少爷的侧脸沉默了半晌,随后才敛下目光,毫无所谓的淡然一笑:“没什么,坏掉一个零件,不想英年早逝,就摘了。”
那语气轻描淡写的,仿佛失去的不过是一根头发,无足轻重。
这人不是铜墙铁壁,却强韧的似乎永远不会被任何外物摧毁。让人恨得牙根痒痒,真想剥了他的外皮,看看他心里
20、第十九章 。。。
面到底藏了些什么。
安然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什么,不用任何复杂华丽的比喻来修饰,只真真切切的二字——心疼。
“……那栾杉呢?”也这么无足轻重吗?
不愿再弯来绕去,他只想知道这孩子在对方心里的分量。
宋夕沉默半晌,视线定格于窗外,始终没有能给出个答案。
车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