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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尚吾一直翻弄诚口腔的关系,诚总觉得口中的唾液很多,有点呼吸困难。彼此的唾液混在一起,从嘴唇边缘流了出来。
「啊……」
诚发出兴奋的气息,因为尚吾隔着T恤捏着他的乳头。这股冲击直接传到诚的腰部,他用力地推开尚吾的身体。
「不要,快住手……」
诚用悲痛的声音一喊,尚吾就回过神停下动作。即使隔着一件T恤,也能清楚看出诚的乳头已经挺立。诚觉得很丢脸,视线从尚吾身上移开。一想到现在只有他们两人,诚就感到乳头微微发疼,像是他希望尚吾能多抚摸一点。尚吾只是稍微碰触一下,诚的身体却像是被点燃欲火一样。诚不禁对自己敏感的身体感到头晕目眩。
「要是现在……妈回来的话……我会没办法……维持普通的表情……」
诚用被逼到束手无策的声音说道。尚吾闻言,大大地呼出一口气。
「……抱歉。」
尚吾边搔着头,一边和诚拉开距离。
「你……」
尚吾低语着,用还残留性欲火焰的眼睛凝视诚。诚调整着紊乱的呼吸,就像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抬头看向尚吾。
「——如果被爸妈发现,你会怎么办?」
尚吾突然用逼迫的语气问道,让诚倒抽一口气。
如果双亲知道他和尚吾的关系……
「怎、怎么办……」
尚吾盯着他,声音自然而然地颤抖。诚也想象过这种情况好几次,但是他很害怕,不曾仔细想过这件事。一想到他们这一家肯定会陷入四分五裂的战场,他就害怕地拒绝继续思考。
「哥……又会怎么办?」
诚用胆怯的细小声音询问,但尚吾的表情一点也没变。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尚吾用那双忧郁的眼睛凝视诚,但诚在尚吾的凝视下无法回答,只能望着尚吾。
此时传来玄关的大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听见母亲说「我回来了」。这声音就像能解开束缚一样,诚的视线从尚吾身上移开,转向进入客厅的母亲。
「你回来啦。」
「哎呀,真难得,尚吾也回来啦。我今晚想煮寿喜烧,所以去买了食材。」
不知情的母亲一脸高兴地提着购物袋走进来。诚一想到这张温柔的笑脸终有一天会消失,就觉得有一股罪恶感。
「我、我去冲一下澡……今天流了好多汗……」
诚像要逃避母亲和尚吾的视线一样,转身走进浴室里。
虽然诚希望能和尚吾一直在一起,但他不想伤害父母亲的心情也同样强烈。可是对他而言,尚吾是非常重要的人。如果他得在两者之间选择其一,他可能会选择尚吾吧。
但是他不希望这一天到来,也不想伤害任何人的心。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祝福我们吧?)
诚初次察觉到这项事实,难过地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第三章:拍摄 Collection
隔周,拍摄当日的天气相当晴朗。虽然最近几天都一直下雨,但是今天的天气一下子就转晴,几乎称得上是盛夏时节。
诚听尚吾说他要从其他工作地点前往摄影工作室,所以自己搭乘电车前往位于东京都内的工作室。因为尚吾事先对诚说可能要在外面住一晚,所以诚骗母亲说要到朋友家过夜。诚一直很烦恼该不该对母亲说他要去拍广告这件事情,不过最后还是没说。这也是考虑到以母亲的立场来看,应该不会高兴看到儿子反串吧?
早上八点左右,诚走进摄影工作室。他向野间口打过招呼后,就到指定的休息室里。休息室是一间大约两坪大小的和室,里面还有一面大镜子,须磨已经把化妆道具拿过来了。虽然这已是诚第二次化妆,但脸上被涂涂抹抹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好像很多人的样子耶。」
诚若无其事地向专心化妆的须磨攀谈。从他经过警卫室一直走到休息室为止,看到许多负责大小道具的工作人员进进出出,整间工作室显得很有活力。
「啊,因为有几家事务所会在这边拍摄。不过,不管在哪里都是这样啦。」
「是吗?拍摄算是团队工作吧……」
这么说来,看电影的时候,最后都会列出许多人的名字。事到如今他才深深体会到,能够名列其中实在是不简单。野间口因为和尚吾的交情不错,所以诚才能轻松地和野间口说话。现在仔细想想,野间口是知名的电影导演,其实是有如云端上的人。真亏他能够对野间口说出让他拍广告这种话。想起当时胆大包天的自己,诚不禁冷汗直流。
化妆后还涂了指甲油,诚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变成别人。
「嗯,还是穿这件好了。」
须磨在一番思量后,终于决定用直发造型的黑色假发,并且帮诚戴上,接着把浅粉红色的洋装递给他换穿。
「呃……这个该怎么穿啊?」
须磨递给诚好几件衣服。但是对于身为男性的诚而言,他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依序穿上。
「这个嘛……在我说明之前,小诚,今天要麻烦你穿上胸罩哦。」
须磨咧嘴一笑,在诚耳边低语。
「什么!」
诚还以为自己听错,顿时睁大眼睛。须磨却愉快地笑着,递出粉红色的胸罩和好几片胸垫。
「可、可是,只有拍我的背影而已吧?」
诚焦急地往后退,须磨见状发出笑声。
「这要看镜头的角度怎么拍,要是女主角没有胸部不就糟了?好啦,小诚,快点死心脱掉衣服吧,大姊姊会帮你穿的。」
在须磨一步步的逼迫下,诚一脸不情愿地开始脱掉衬衫。虽然对方比自己年长,不过在女性面前脱得光溜溜,还是让诚觉得很不好意思。诚在上半身赤裸后,窥视般地看着须磨。
「那、那个,下半身也要脱掉吗?」
「不脱的话,就没办法穿衣服啦。」须磨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
诚在无计可施之下,只好脱下裤子放在一旁。诚双手合十地拜托须磨,内裤方面就饶过他吧。须磨说着「真拿你没办法」并同意了,但因为她是笑着说这句话,所以或许是在调侃诚也不一定。
「小诚,你没胸肌哦。」
须磨乐在其中地帮诚穿上胸罩。诚满脸通红,专心仰头望着天花板,思考其他事情。须磨把几片胸垫塞进胸罩里,确认好位置后高兴地笑着,接着诚穿上须磨递给他的衣服,多件式搭配的洋装感觉轻飘飘的。整装完毕后,诚不禁佩服地心想原来是这样穿啊。服装的颜色搭配真是绝妙。
「哎,超适合你的,好可爱哦!」
须磨相当兴奋地抱住诚。诚被须磨一抱,顿时愣在原处。这时,须磨突然将双手放在诚的肩膀上,一脸认真地靠近诚。
「小诚!不对,你现在是小岑哦!你现在已经完美变身成女孩子啰!」
「什么?」
「我认为不可以有任何漏洞!你说对吧?因为这是专业的工作嘛!所以说呢,来,这个给你。」
看见须磨拿出粉红色的内裤,诚只感到一阵晕眩、哑口无言。
「不错不错!超好看的!真像人偶!」
诚离开休息室到工作室后,野间口盯着他连连称赞。诚拜托须磨尽可能拿低鞋跟的鞋子给他后,才总算能够走路。但是对于习惯穿运动鞋的诚来说,女鞋令他的脚很不舒服。即使如此,诚还是注意别用太奇怪的走路方式走进工作室。然而,他实在很担心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会有没有办法好好演出。
野间口事先告诉诚,他向须磨以外的其他工作人员介绍诚是个新人模特儿,性别方面则完全没告诉他们。每当诚听见有人对他说「好可爱」,他就感到一股罪恶感,但是也没多说什么。
「你很紧张吗?没关系啦,其余的交给尚吾就行。」
野间口安慰一脸铁青的诚,不过尚吾本人一直没现身也让人感到不安。
在工作室的中央有个类似草原的道具布景。上面还种着花,就像去郊游会出现的风景一样。野餐的篮子打开,野餐布上放着小东西。光看这些布景就像是真的在户外拍摄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是后方一整片的绿色背景。
道具布景周遭架设着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机器。诚忐忑不安地站在野间口旁边,游移着视线。工作人员的声音此起彼落,让他无法冷静。
「灰谷先生到了。」
一听见从入口处传来工作人员的通知声,诚的身体顿时一震,缩了缩身子。事到如今他才害怕地想着,不晓得尚吾看见他现在这样子会怎么说。要是尚吾一笑置之还无所谓,如果尚吾一脸吃惊,他应该会觉得很泄气。
「早安。」
尚吾和几位工作人员打招呼后慢慢靠近。诚突然很想逃走,忍不住躲在野间口的身后。野间口见状,感到有趣似地笑了出来。
「早安,野间口先生。我找不到诚,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早啊,小岑就在我背后。」
「什么……」
因为尚吾探头查看,诚只好从野间口的背后现身。尚吾见状,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诚无法直视尚吾的眼睛,满脸通红地低着头。野间口因为尚吾的反应太有趣,忍不住笑了出来。
「尚吾,怎么样?很可爱吧?想不想要这样的妹妹?」
野间口把手搭上尚吾的肩膀,咧嘴低声问。
「……想要。」
尚吾诚实地点头,又让野间口捧腹大笑。其他工作人员都以为诚真的是女生,所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
「真是太强了……看起来简直是女的。」
尚吾发出感叹的声音,一直盯着诚。须磨也走过来,抱住诚的肩膀。
「尚,你也这么觉得吗?素材很不错,让我很乐在其中。这样你就能心无旁骛地拍摄吧?」
「不过,我可能会在其他方面分心。」
「哈哈哈,你说的没错!」
须磨和尚吾的说话方式很亲近,野间口工作时,须磨似乎常常过来帮忙,她和尚吾的交情也是那种下工后会去喝一杯的程度。因为须磨的个性开朗,所以两人很谈得来吧。
「那我们再过一会儿就要正式开拍啰。」
野间口说完走向其他工作人员,须磨也有工作的样子,所以只留下诚和尚吾两人独处。从刚刚开始尚吾就一直盯着诚,让诚觉得难以和尚吾对上视线。
「你的胸部到底放了什么?」
尚吾盯着诚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