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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尚吾你真过分,对户越先生太失礼了。」
母亲一脸吃惊地斥责尚吾。但是因为诚也毫无印象,所以没办法说什么。
诚想对尚吾说吻痕被户越发现的事,但是两人一直没办法独处,没有说话的机会。诚觉得反正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就算没说应该也没关系,结果他就这么略过户越的事。实际上,两人之前在饭店里翻云覆雨就像是假的,现在两人在家就和普通的兄弟一样,所以他觉得事到如今也不必说了。
到了七月下旬,每天的最高温度不断刷新纪录。
诚不太能适应东京的夏天。或许是东京的柏油路比家乡多的关系,路面反射的热气让人很难受。学校的教室开着冷气所以还没关系,但是回家时就感到很难过,诚光是走在路上就觉得头晕了。今年应该是酷暑吧。
这一天,诚上完早上的课后快步回家。诚就读的专门学校和其他学校相比暑假很短,但总算从明天开始整个八月都是暑假。诚决定先暂时忘记多到像小山的作业,今天要尽情地在家闲晃。
「我回来了。」
诚和平常一样打开公寓上锁的门,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边说道。室内很闷热,看来还没有人回来的样子。
「好热!」
诚想立刻喝点冷饮,迅速走到厨房。他打开冰箱取出麦茶,慢慢倒进玻璃杯后,一口气喝完。
「哈……」
诚总算觉得舒服了不少,倒入第二杯麦茶。
「——小诚。」
突然有人叫诚的名字,害诚吓一跳,拿着玻璃杯回头。只见户越不知何时站在他背后,诚见状张大嘴巴。
「户、户越先生?你、你几时来的?」
户越咧嘴笑着,诚只能呆站原地。诚完全没注意到有客人来了,他明明没看见母亲在家。
「嗯,我来府上打扰一下。我有事想找尚吾,不过他今天好像也不在的样子。」
「呃,是的……因为哥哥很忙。那个……户越先生也要喝麦茶吗?」
诚的脸颊抽搐,边把手伸向橱柜,拿出新的玻璃杯。他总有一股很讨厌的感觉,明明都说过不要随便带人进来了,难道母亲又招待户越来家里吗?
(可是,如果妈在家,为什么没有开冷气?她应该受不了这么热的天气才对啊……)
诚把麦茶倒进玻璃杯里。他突然感到背脊一阵冰凉,停下动作。
——好像有点奇怪,到底是哪里奇怪呢?
在诚回过头前,突然有人从背后伸手穿过他的腋下,制住他的行动。
「什么?呜,呜啊啊啊!」
诚才感到奇怪,立刻有股强烈电流袭向他的侧腰。诚听见啪滋啪滋的刺耳声音,剧烈疼痛令诚挣扎着。当他一动也不能动的时候,电流又再次袭向他的身体。
(……电击棒吗?)
诚凝视着微笑俯视自己的户越,失去了意识。
诚觉得头很晕。
这种感觉像是在黑暗里迷路。他听见有人发出笑声,慢慢地恢复意识,但身体还很痛。而且他被迫采取不自然的姿势,动弹不得。
「唔……」
隐隐约约传来的水声唤醒他。诚慢慢睁开眼睛,用力摇摇头。
「什、什么……」
诚用意识不清的脑袋望向四周,没见过的景象让诚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你重要的弟弟现在很痛苦哦。」
——那个人在和谁说话?
诚听着从远方传来的声音,突然清醒,眼前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让他哑口无言。
他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大概是废弃工厂之类的,因为有没见过的大型机械沿着墙壁随便堆放。这里很宽阔,就像高中的体育馆一样。诚就在这个地方的中央,而且他是被吊着。
诚站在几乎和他等高的塑胶水槽里,有一台千斤顶从水槽上方伸出悬臂,悬臂上的锁链把他的双手紧紧绷住,而且现在开始有水注入这个水槽。
「哦,你正好醒啦。那就好好努力吧。」
诚听见隔着塑胶传来人的声音。他抬起头,看见户越在笑。户越露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把手机收进口袋里,慢慢靠近诚。
诚挣扎着,想解开绑住手的锁链。
「你想做什么?请别开玩笑!」
诚对着露出笑脸的户越大喊。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过光是他被人绑起来就说明事态非比寻常。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哦,你现在正陷入攸关性命的大危机之中呢。」
户越就像唱歌般说道,他的表情让诚感到一阵颤栗,不禁缩了缩身体。
诚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他应该是被户越用类似电击棒的东西攻击才会昏迷。当时他还以为母亲在家。户越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事态铁定非比寻常。难道户越也对母亲做了类似的危险举动吗?
「你、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他没看见母亲的人影,或许母亲倒卧在什么地方。诚一想到这点,忍不住大声喊道。
「哈哈哈。你放心,你妈妈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之前碰面时,我偷了她的钥匙而已。反正怎样都无所谓,因为你先回来了,我就把你带来这里。」
户越把额头贴在水槽上,勾起嘴角。
「不过,这似乎是正确的决定。尚吾刚刚的声音……呵呵,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呢。他也会有焦虑的时候啊……真让人想笑个不停。呵呵呵……」
「你、你想对哥做什么!」
诚见到户越一脸期待的样子,这才知道户越刚刚通电话的对象是尚吾。诚不晓得户越究竟想做什么,紧绷着脸说道。
「我叫你哥来救你。这水槽只要一小时就会满了,要是他在一小时内都没来救你,事情就不得了啦。我很亲切地告诉他地点在哪里,不过,他能不能在一小时内到达呢?哎,应该是不可能吧。要是因为自己赶不上而害你死掉……呵呵呵,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真遗憾我没办法看到。」
诚还无法理解对方口中「死」这个字眼,呆望着户越。在这段期间,水已经满到脚边,诚不禁全身颤栗。
难道户越是想把这个水槽灌满水,让他溺死吗?
诚终于明白,这个男人不是在开玩笑。
户越是真的想杀死诚。
「你、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诚铁青着脸,户越却对他咧嘴笑着。
「复仇啊。我不恨你,但是我恨尚吾。虽然听见尚吾刚才那种声音后也是可以原谅他啦,不过我还不能被抓。我的最终目的是尚吾,要给他迎头痛击才行。」
户越从喉咙深出发出笑声,离开水槽。
「反正你也不可能得救,我就告诉你吧。根据我手上的情报,尚吾要从他所在的地方到这里,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得花上一个半小时。尚吾会发现因为一点点时间差距而溺死的你,这不是很让人兴奋吗?啊啊,一想到那家伙懊悔的表情,我就觉得很痛快!」
「等、等一下!这种事情可不是在开玩笑……」
「没错,我不是在开玩笑。我虽然不恨你,不过你长得一副可爱的模样却不怎么检点,所以我的良心一点也不觉得痛哦。永别了,要恨就去恨尚吾吧。」
户越笑着离去。焦急的诚想扯开手上的锁链,胡乱动着手臂,然而他不但没松开锁链,锁链还紧缠着手腕,导致手腕渗出血。
(怎么办……怎么办……)
水已经淹到脚踝。虽然他试着想做些什么,但是没松开手腕就什么也做不了。
「快来人啊!救命!救命啊!」
诚试着扯开嗓子大叫,然而空荡荡的废弃工厂里只有诚的声音。诚真的觉得这下子糟糕了,他铁青着脸思考自救的方法。
户越说,只要尚吾能在一小时内赶到,诚就能获救。但是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而且户越又说尚吾得花一个半小时才能到达这里。诚心想着不能只是等待尚吾来救他,因焦躁而表情扭曲。
(户越说要对哥复仇……为什么?)
户越为了让尚吾感到痛苦,所以才对诚做出这种事。难道尚吾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吗?但是,他记得尚吾一点也不认得户越这个人。
「啊……」
诚挣扎得有点累了,当他放松手腕时,忽然看见些许光明。
他觉得或许可以从绑住手腕的锁链隙缝中抽出手腕,于是忍住疼痛,努力拉出其中一只手的手腕。他的手腕红肿,在锁链的摩擦下渗出血液。不过,如果他继续忍住疼痛,锁链捆绑的位置就会慢慢偏离,他就能拔出手腕。
「太好了!」
一只手的手腕突然拔了出来,诚发出欢呼声。只要能拔出一只手,另一只手也能轻松拔出,他终于能够摆脱手腕被绑住的痛苦。他平时很懊恼自己的手腕太纤细,没想到居然能在这种状况中因此获救。
「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算解开手腕,状态还是没有改变。如果不把水关掉,他一定会溺死。
虽然诚试着用身体撞击好几次,但或许是因为从上方牢牢固定的关系,水槽根本一动也不动。虽然诚想关掉水,但水龙头被螺栓固定住了。他的身体好不容易恢复自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哥一定会来救我。)
诚知道所有方法都用尽了,已经没有办法。他怀抱着最后的希望,闭起眼睛。
(我到最后都不会放弃,只能拼了。)
要是开始有不好的念头,就会想个没完没了,所以诚不断激励着自己。他现在能做的事就是保持体力,于是靠着水槽蹲下,和几乎快被绝望压溃的内心奋战。
现在是下午四点过后,距离开始注水后大约经过五十分钟,水槽内的水位已经来到诚的脖子附近。
「哈……哈……」
诚现在抓着不久前才解开的锁链,就像抓着解救自己性命的蜘蛛丝一样。如果水位来到脸部,他就得抓着锁链拉高身子以取得氧气才行。他不晓得这样究竟能撑多久,但是他也只能相信并等待尚吾到来。
「唔……呼……」
只抬起脸部的姿势让人很痛苦,令诚喘着气。一想到自己或许已经不行时,诚的泪水就扑簌簌地落下。他应该仔细思考当初他见到户越时的不舒服感觉才对。如果他都认为母亲不在家了,那他应该要知道对方是非法入侵民宅,并且立刻呼救。虽然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后悔的念头仍不断在脑中盘旋。
尚吾真的会来救自己吗?诚开始感到不安,无来由地变得胆怯。他愿意做任何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