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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结之夏 箱之春(第二部)-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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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何不可?「我也不想再吃面包沙拉了。」 

  他耸耸肩,反正他身无长物在这里无名无姓,要去那里就那里了。 

  哈雷去拿外套,他站起来,一手搭在椅背上等待。不知那来的感应,他抬头。 

  楼梯上一对鞋头,是阿心下来了。 

  他跟湿发的男人四目相对,沉默彷佛成了他们唯一的沟通语言。 

  哈雷拿着两件外套(其中一件从小弟那乱抢回来给他的),搭上他的肩,一起看着阿心,长指在他肩上敲了敲「……打炮也不能解决的问题,就真的是问题了吧?」 

  谁不知道阿心跟公主一见面没日没夜地打炮,床铺吱嘎吱嘎,又哼哼唧唧的,害一众柳丁们听得春心荡漾,却晚晚独守空闺说有多可怜就多可怜,如果不是他们的心哥心嫂,只怕早惹起公愤了。柳丁们以为他们夫妻恩爱得不得了,房门一开,两人这些日子来脸色冷得像重遇杀父仇人。 

  「没错。」 

  穿上哈雷给他的白色大衣,他头也不回地向旅馆门口走去。 

  十六、公主的冒险 II 上 

  「…所以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啊!?我在那里!?干你屁事!!不然你期待我会走入他妈的警区自己铐上他妈的手铐吗!!」 

  男人重重地来回踱步,向手机那边的人大吼大叫,惹来途人侧目。 

  「…我最讨厌人切线了!!你敢给我切线试试看,我一定、我…喂!!喂——!!」 

  看来是那边无畏无惧,干脆俐落地切线了「Fuck!!」 

  男人将手机一下摔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 

  在餐厅外头的人们都给吓到了,同时缩了缩肩膀。陆皑好一个公子哥儿,家势强到不行平常的教养也好到不行那习惯同伴的夸张的举动,他尴尬极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拍拍哈雷的肩膀「喂…是谁打来?」 

  用力抓一抓冲天炮,男人蹲下来在碎片堆中翻出电话卡来。 

  「你的牛奶长官啊。」 

  「常长官?」他记起了,之前哈雷是拜托过他跟可可拿牛奶的手机号码。 

  「搞不懂他混了这么多年还是小小缉毒警员,每天只带着条臭狗踢妓窝的场子就觉得够了!?想说既然认识我哈雷哥就帮帮他忙,让他连升几级混个警司位来坐坐,每次有大生意我都特意拨个电话去通知他啊!!哼哼,少说有两年了吧,还是他妈的小警员一个,真他妈的没出息啊!!」男人耸耸肩,一副“仁至义尽”的模样「还问我现在在那里,放屁,我说出来让他派人抓我吗!?」 

  陆皑无言,交不出更好的反应了。 

  ……哈雷给的情报远在意大利,在香港的牛奶知道了也没法插手吧? 

  若他把哈雷给的风声禀报给上头,无疑是要别人怀疑他跟黑帮的关系,查他的背景而已。就是知道了根本也没法说出去、也无法可证可信性有多少,而且依哈雷的性子,一定是确定了逃走路线才拨电话给他,意国警方赶来了也抓不了人…哈雷告诉他贩毒的消息,只会让牛奶明早看报纸时更呕而已。 

  ……他开始后悔当日把牛奶的手机号码弄来了。 

  毫无公德心的把手机残尸遗留在路上,哈雷带他进入餐馆。 

  只要不再吃面包沙拉披萨,有得吃焗饭意粉也就心满意足了,他没留意餐馆的招牌菜是什么。 

  翻开餐牌一看,德文法文英文对照,才知道原来哈雷带他来吃白松露菌。 

  「…不便宜吧?」 

  「唷唷,我没有听错吧?」哈雷侧侧头,一手搁在耳侧「燕窝当奶水喝的富豪陆少在说什么话了?」 

  陆皑苦笑着摇摇头。说的也是,干嘛他来到这里后比乞丐还不如,只能依靠那男人的一元欧罗了。 

  既然哈雷说最近完成了笔大买卖,纵然是黑钱,他就不再跟他客气。 

  招来侍应,哈雷用颇流俐的法语点了餐,然后悄悄跟他说“知道为什么我带你来吃白松露吗,我看杂志说白松露的味道像精液”,陆皑畅怀地笑了,答应吃完后告诉他那味道究竟像不像。 

  用餐中,他有好几次想问究竟哈雷一伙最近在进行什么“生意”,但问不出口。 

  他想,哈雷带他出来吃饭的本意不是如此,他没必要把气氛弄坏。 

  哈雷阔绰地开了支白酒配海鲜,他倒了些许,正想拿起来喝的,却发现斜对面一桌的男人正看着他,目光相遇后,男人也不尴尬避开,反而向他举高手上酒杯,微笑。 

  「怎了?」哈雷看他的动作定格,也大动作的转身看去。 

  「别管他,这里的人少见世面,看见东方人就猛盯着瞧。」 

  陆皑哦哦地应和着,却真切地感到那意大利男人一直瞧着他。 

  不其然有点在意,直到哈雷从口袋翻找出照片放在他眼前,他才回过神来。 

  「看看。」 

  因为放在口袋的关系,照片有点折弯了。他依言从哈雷手中接过。 

  他被照片中的情境捕捉,男人的声音已如流水「…之前可可打电话来问我住址,我也没有多在意就把旅馆的邮箱号码给了他,今天下午就收到一叠喜帖了。那小子好样的,只写了我跟阿心的名字其他一整叠都空着要我自己填上去……」 

  难怪刚刚餐桌上的气氛如此怪异了。 

  似稍为用力就会把相中的情境给赶跑,他小心翼翼地握着照片一角,没法抽离视线。 

  他说不清涌上心底的复杂感受是什么,又酸又暖,他润了润干涩的唇瓣「…他…真好看。」 

  可可在笑。 

  即使只是依照陌生的摄影师指引而望向镜头,但简直像对他微笑,让他一瞬无法呼吸。 

  相中的男人穿着整齐的西装,头发也稍为整理过了,一手揽着新娘的肩膀,向他微笑着。 

  那双眼像月亮,湿润的、弯弯的,他能感受那个笑容的温度。 

  天啊,真想摸摸拥有这可爱笑容的男人,他的指尖情不自禁地摸上男人的脸颊…… 

  哈雷把照片一角拉过来,一同看着。 

  「什么啊?照理说看到婚纱照不该都称赞新娘真漂亮吗?」男人笑问。 

  他尴尬地补充「嗯…对啊,Jude真漂亮。」 

  男人碎碎念着,对啊她叫Jude,平常我打电话去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叫嫂子。 

  「……这张照片可以给我吗?」他发觉自己一点也不想把照片还回去。 

  「拿去吧,我留在身边用来泡妞吗?哎,可可那小子就是好狗运找到个好女人啊。」 

  哈雷耸耸肩,陆皑怀疑他一早就有这个打算了「以为你跟可可耍花枪所以来找阿心慰藉,结果是,“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啊?」 

  陆皑不置可否,只是珍而重之地把照片抚平,放在衬衣口袋中。 

  他能说什么呢?哈雷都说了。而且可可连…喜帖也没有发给他…… 

  是不知道他在意大利跟哈雷他们在一起还是其他原因,他已经不想去思考了。 

  「*早知道是这样,像梦一场,我才不会把爱都放在同一个地方…」 

  「好吧,你的确没有把爱都放在同一个地方。」不然公主也不会在意大利了。哈雷摇头晃脑地哼起旧歌,站起替他倒满一整杯的白酒「失恋万岁啊!!兄弟,今晚不醉无归吧!!」 

  虽然他不认为白酒真的能喝醉,还是大笑着跟哈雷碰杯。 

  他永远不能奢望跟他说这些话的人是那男人,真的,但至少得有人跟他这样开心见诚,不当一回事地讨论,彷佛他之前为可可所做过的、可可的欺骗、他们的争执、甚至等同自杀的车祸都如此不值不提、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什么大不了?套句哈雷的话,不过是被甩了、不过是失恋了。他的确需要一个失恋派对,还有因宿醉而头痛欲裂,抱着马桶呕吐的清晨。 

  他多庆幸跟他说这些话的人是哈雷,眼前这个男人。 

  哈雷说,他也想带他上圣培露西亚港湾半山去看夜景,那不勒斯的夜景是世界三大夜景之一,但跟他做这样浪漫的事回去铁定会被阿心击毙,所以就算了。 

  他犹疑再三,还是承着酒意问哈雷借些钱,还想请他载他去领事馆。 

  哈雷拒绝,说不是不想帮,只是若借钱给他,真的绝对会被阿心给秒杀掉。他很是失望,但也早料到有此答案,看来要钱真的只能靠他自己。 

  像流浪旅行家般在街头上行乞的事,碍于自尊心,他也做不出来。 

  直到他跟哈雷走出餐厅,他仍感觉到那道炽热的视线。 

  没错,一直在跟随着他。是盯上他的警察还是认识他的人?只因为他跟哈雷两个男人共餐而觉得奇怪吗还是…… 

  「哈雷,我想…你知道,我想找间酒吧买醉。」 

  「要我陪你吗?」男人转身,很能理解地看着他。 

  「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静一静。」 

  哈雷一手挡风,另手点起了根烟。 

  灯红圆光在暗黑的巷子亮起,他深吸了一口烟,再抽出一根塞在他嘴里「别太晚回来啊,孩子。」 

  *梦一场 

  作曲:袁惟仁 

  作词:袁惟仁 

  演唱:那英 

  十六、公主的冒险 II 中 

  他知道自己有多冒险。 

  这些天来储下的钱,只勉强够买menu最下面最便宜的劣质啤酒。 

  十数个欧罗在口袋中磨擦,他按着口袋,彷佛从那里可以感受男人的温度…… 

  大概,他也舍不得用掉吧。 

  闭上眼皮会有浅绿色的影子。 

  他刚踏进了间低级趣味的酒吧,巷子中闪着粉红霓虹灯的小酒吧。 

  一群红男绿女,并不是Gay Bar,他心底一沉,知道机会又锐减一半,搞不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要自付酒钱的话,回去可能会被问钱花去哪了,虽然那哑巴八成不会问…… 

  哎,先别灭自己志气,也可能他这件商品能成功售出,酒钱不用付之馀还够钱回香港。 

  那就好一阵子见不到那男人,管那男人去死。 

  坐在颇显眼的高脚椅上,他边啜饮着冰凉苦涩的杯中物,边留意门口。 

  他有点头晕,喝了起码半瓶白酒后再混啤酒,就是铁人也熬不住。 

  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哈雷叫他不要太晚回去,那不勒斯是龙蛇混杂之地…一个黑帮老大带小孩般叫他不要太晚回黑帮集中营,还要他小心被抢劫,这真够有趣的,不是吗? 

  他看着手表上的数字,很想集中精神,但数字还是缓缓地散开来…… 

  又过了五分钟,他等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他坐在这里快十分钟,除了一味喝啤酒外就是打发想搭讪的女人(他没馀力再付别人的酒钱跟一夜情的价钱)……他真傻,以为自己终于有了挖钱的渠道还先打发掉哈雷、有偷偷摸摸做坏事般的快感,结果?他只是把最后剩馀的卖身钱花在一杯难喝到吐的啤酒上,在酒吧罚坐十分钟。这就是现实了,陆先生。 

  也许刚刚那男人是在杂志上看过他,所以对他有点印象而已。 

  而那本杂志还八成是“陆氏次子鸡奸下属不遂”、“富豪性向曝光”之类的封面,哈哈,他该庆幸那老外看不懂中文,对吧? 

  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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