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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男人自他打好石膏后,那副口水快流出来的表情就没有变过,像看见熊宝宝的少女般,下秒就扑上来把他抱住。这下更是眨巴眨巴着眼,眼神写着“阿心你快坐上去试试看”吧。
明明已经斩钉截铁地说过不要了,却被熊仔他们扶着手臂,把他移过去。
……嘴巴上不说,其实一个二个趁他脚残了就把他当洋娃娃般耍来舞去,之前就塞颗假药丸给他,现在不知从那找来张轮椅,存心要把他打造成废人。
咬牙切齿地怒吼着,熊仔他们彷佛聋掉了,只看着哈雷的份上起哄,乐得一个二个笑眯了眼。
坐在他妈的轮椅上就是矮了一截,头部只到男人的大腿,这感觉差透了。
「心哥你这样行动不方便啊,你也不想整天坐在床上吧?」
「医生说至少半个月才会好呢,这段时间就用轮椅代步吧!!」
「哈雷哥特意去翻这两张轮椅的呢,你看哈雷哥多关心你啊,心哥!!」
诸如此类的三姑六婆话没有停过,男人们包围着他。
嘴巴这样劝解,眼神却流露出笑意,连嘴角都歪向一边了……他频频拒绝着却没人要理会,换作平时,他早一枪轰掉他们的头、把枪管塞进他们的嘴巴看他们还要怎笑,现在手上却连颗子弹都没有。这一切一切,都是姓陆那个家伙害的,如果他没有在枪战中推他下楼梯的话……
哈雷用力拍他的肩,问他为什么脸色臭得像大便。
陆皑一拐一拐地走过来,摩西分红海般,柳丁们让了位子给他。
「阿心。」男人扶着轮椅的扶手,蹲下来与他平视……这感觉他妈的糟透了,任何一个人居高临下地看他都可以,这个笨蛋就是不行,然而他下一句更令人火大——
男人装可爱地笑了笑,然后拍拍他的手「阿心,你记得五年前在男厕你跟我说什么吗?」
「你问我是不是把你当中风的死老头了……现在你这模样,真的有像呢。」
他笑了。
男人看着他,也笑了。
然后围成一圈的柳丁们也笑了,哈雷笑得最响亮。
当大家都和乐融融地笑成一团时,他双手一紧,掐紧了扶手,额头向前猛撞!!
轰烈的额头相撞,彷佛两颗大西瓜撞在一块。
「啊——」痛叫声紧接着响起。
姓陆的家伙受他一记铁头,立时捂住了肿起包的额头!!
「中风的死老头是吧?」
笑声嘎然而止,柳丁们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把圆圈扩大——
被见死不救的陆皑就这样向后倒,痛到泪挤出两滴,天旋地转,好像看见星星了。
「皑哥、皑哥你没事吧!?」
「天啊!!皑哥你撑着点!!不要昏过去啊、别昏过去!!」
「这样会脑震荡吗!?皑哥,你记得我是谁吗!?会不会这样一撞就撞到失忆啊!?」
这家伙的头同样他妈的硬,撞到他额头红了一大片。
他推着轮椅向前,一见他接近,本来还前仆后继关心着陆皑的柳丁们“很有义气”地纷纷散开,怕遭他报复,现场不够一秒清空,很好。他不疾不缓地接近那半坐半跪的男人,起脚,一脚踹到那神智不清的男人倒地再翻滚三圈「五年前我跟你在男厕说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记不起来了。」
这个一翻滚撞到墙壁再反弹。
男人哀嚎着,拖着包了绷带的脚逃离攻击范围。
他卷动着轮子,像驾驶一台波子跑车般纯熟,差点使出了轮椅花式把男人全方位地拦截。
他一踹、再踹!!起劲踹、使力踹,那管踹到他什么地方!!「我现在这个模样像什么?你说说看。」
「像皇帝!!太帅了,像坐着龙椅的皇帝,英明神武、气宇轩昂!!呜——」
还是遭到了攻击。
哈雷跟一众柳丁们为免遭受战火波及,只好作壁上观,退到火线之外黏在门边。
之后有整整五分钟,阿心跟公主的房间变成游乐场,只是两部机动游戏都变成了血肉之躯,一只灵活得像怪兽,毫不留情地追击地面上爬来爬去的小动物;公主闪躲着攻击,不时被踹到在地上滚来滚去,简直像坐旋转茶杯,只是背景音乐一点都不浪漫,只有惨嚎。
死死抓着门边的柳丁都吞了口水,天啊!!皑哥,不是我们不想救你……
但心哥实在太强了,他强得像怪物,根本无人能救嘛,来两个只会死一双!!你忍耐点吧!!
劫后馀生的公主被抬出甜蜜蜜的游乐场时,已是瘀青左一片右一块。
阿心下“脚”动真格的,完全不是说笑跟打情骂俏而已。
比治疗前的伤势更严重,连医生都大惑不解了。
若继续维持这“居高临下”的“优势”,很可能走着走着,被阿心从后踹到下跪。
因为以阿心现在的角度,要瞄准他膝盖来踹一点也不难。
如果他刚准备下楼梯更好,男人那会放弃绝佳的报仇机会!?这样摔下去绝对会残废吧!!
几经考量之后,陆皑心不甘情不愿地也坐上了哈雷特别准备的“情侣轮椅”。
现在大家高度一样,那小气的混蛋就没办法攻击他了吧——男人是这样想的。
两小时之后,柳丁们终于发现他们的心哥皑哥双双失踪。
没可能的呀!!明明刚刚在废屋外的大空地见到他们在耍花枪的!!
根据可靠证人的证供,他们在附近进行大规模的搜索,连被HUGO的人抓走的可能性也想过。
找了快一小时,结果他们是掉落在小山路旁的斜坡了。
因为掉的地方太近所以没留意……听说,他俩是因为两部“赛车”争“赛道”而你推我撞,最后手牵手地滚下去的,因为地势太斜,陆皑没办法背着阿心攀上去。
……发现他俩的时候,他们竟然还有闲情在接吻。
两人缺水缺粮,像在泥地上打过一架似的,浑身都是泥土,叫了半天救命都没人来。
柳丁们看两位大哥弄成这样心疼咧,赶紧拿绳索想把他们救起来,谁知抽着烟的哈雷哥荡过来,看了一眼之后说,堂堂黑道大哥跟黑道公主竟然像死小鬼般斗气比快吗?这里交给我。
柳丁们以为他有什么绝世妙计,单凭一人之力就可以把两部“赛车”跟“赛车手”救上来。
谁知道接下来的半晚,哈雷就只是站在路边,挠起手边抽烟、边调侃下面的遇难者。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喂,97500、97499,长官问你话你们听不见吗?」
下面不知吼回来些什么,男人一手摆在耳边,蹲下来听。
「什么!?竟然敢对长官骂脏话,是想吃烟灰吗!?好好用嘴巴接着吧!!」
然后他的长指抖一抖,烟灰就洒落在深坑中。
泥坑又传出夹杂回音的怒叫声。
***
轮椅嘎吱地辗过门框。
他摇晃一下,轮椅再推前半圈,男人的背影便纳入视线之内。
男人坐在石堤上,面临山下夜景海景,手仍握着手机。
接下来的半晚,男人没有挂断电话。
忽尔,轮椅推前了些许,是被身后接近的人膝碰到了。
哈雷咬着烟,挨着轮椅推把,与他一同注视陆皑。
他看了哈雷一眼,没说话。哈雷从口袋摸出一包烟,塞了一根进他嘴巴,点火。
「……公主」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怎样说才合宜「毕竟跟可可交往过啊。」
还真是完全没意义的废话。
但他懂哈雷的意思。他把烟拔出来,舔了舔被夜风吹得干涩的唇。
「似乎是嫂子跟宝宝出了事。」
哈雷歪歪头,冲天炮被吹得摇晃,今晚风有点大「如果没有嫂子,可可现在就会跟我们站在一起吧。」
这句话惹得他再把头颅向后仰,看一看男人。
哈雷察觉他的眼神,用力地弄乱他的头发,抓得像堆乾草「喂喂,我可没说过要干掉嫂子搞出一尸两命,你以为我会毫无人性到对女人下手吗!?」
挥掉男人压在他头顶的大手,他呼出一口烟雾「…原来你也有道德的吗?」
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紫霞色的烟雾缓缓升起,很快就被风吹开了,模糊了眼前的男人背影。
此刻,他突然记起为什么会对这烟味觉得怀念。在那里的最后两年,他就待在被这烟味包围的环境中……已然习惯到连烟味本身是怎样的也不知道,因为那是吸吐的空气。
久违了这样长的时间,在今晚,哈雷塞给他这根薄荷烟时才被提醒,他也有过那样带着香甜的、草涩的、辛辣而舒畅的时光,那两年有味道,巧克力混杂薄荷烟的味道。
『囚犯骆心南承认暴动滋事罪,依例判处加刑24个月,即时生效。』
二十三、公主抢店记 上
「蛋糕。」
半个月之内解决了三十多条巧克力棒的男人这样对他说。
辛可在上铺蜷着腿,津津有味地咬着粉红色物体。而突兀出现的纸盒放在脚窝内。
虽然对他说了似乎最不可能出现在这儿的食物名字,但丝毫没有分给他的意思(还占了他的上铺)。
他踩着下铺的床沿,手构着纸盒——
纸盒正面印着什么café的优雅字样,里头还有一件货真价实的芒果蛋糕类似物。
同居人立即把纸盒攒回怀内「我好像没说过要分给你,室友。」
咬着一颗草莓,辛可吝啬又毫不脸红地宣布。
「你从那偷来的?」他问,这是半个月以来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同居人侧头,装出一个“让我想想”的表情,然后才答「从布丁的狗窝中偷来的,你不会相信的,它偷藏了一整个草莓蛋糕跟芒果慕思蛋糕。你天天带它散步竟然不知道。」
表情似乎还带点得意,用一盒蛋糕就破解了他的沉默是金了。
「够好笑。」
他松手,把自己放回地上。
然后一张符纸拍在他额头上,他拉下来,那张纸看起来像记事本撕下来的。
不是辛可的字迹写着“我知道你 你的医生常提起你 蛋糕请拿去吃吧”
「医生的姘……朋友带了蛋糕来探班。」似乎觉得那组名词并不优雅,辛可转了口吻「我今天去清扫医疗室,医生不知躲去那偷懒了,只见到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扑了个空,好像是喉咙不舒服还是怎样的,写了这张纸然后把蛋糕送我。」
男人满足地眯起眼,蛋糕屑还沾在唇边,爱惜宝贝般磨蹭着纸盒边缘。
「大叔一定向他介绍,你是头他妈的专偷甜品的猫。」
这个连茶会拿到的巧克力饼干也不肯分给一头狗、把比赛奖券全拿去换巧克力棒的混蛋,怎看也不像会把蛋糕分他。
「那你是什么?」辛可的头倒转地看进下铺「去浴室平均五次被堵三次的他妈的狗。」
阿心把双手叠在脑后,没理这闲过头的家伙的挑衅,侧了身面对墙壁。
还听得到上铺故意炫耀「竟然带蛋糕来探班了,我要叫他大嫂,下次一定要吃巧克力口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