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概男人回看他时,也对他忽冷忽热的态度同样大惑不解吧,他并不了解自己。
「……我还打算起码要忍耐到约定的时间呢,这样比较有情调。」打了石膏推着轮椅的阿心太可爱了,他怕一接近就忍不住一骨碌地吐实「实情是…我现在跟你说的话不能在屋子那边说,如果又被那群混蛋水果偷听的话我真的会杀人!!他们简直比阴魂还无所不在又比八婆更多事!!」
男人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他的腹部,带来些微的痒暖「我……昨晚接到可可的电话。他那时候在急症室外头。」
他微微侧头,以这样的角度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
「我光听到他说第一个字,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知道了……我还爱他。过了两个月、还是两年、二十年都好,我也不会忘记他…嗯!!」
陆皑还没说完,下巴就被粗鲁地掐住,被他圈抱着的男人低下头——
就这样不容抗拒地强吻他,不让他说话,舌头激烈地磨擦上口腔「…等、等等,你让我说完…阿心、心…嗯呜……」
陆皑推开阿心的肩膀,但真怕一个用力过猛,阿心直接被他推下山。
唾液被搅拌的声音清楚回荡在耳际,他喘着气,把那横蛮的男人拉开。交贴的唇剥离了,扯出银丝,男人像猎犬般咬扯他的下唇。他只能把阿心一再推开「嗄嗄…我还没有说完……」
「我不想听。」
这样霸道宣怖着,男人的大手插进他的发间,把他的后脑往后拉。他掐着阿心的手指,在无数次攻占中找出空档「……但是我要说,你不能给我五分钟听我说完吗!?」
男人深棕色的瞳孔看着他,总算是安静下来,但那目光彷佛在说,只要你说错一个字,我就地把你剥光光。他滑动一下喉头,差点就忘记自己准备说些什么了,现在反而是他比较想把这突然静止的男人推倒「可可的老婆,Jude,我跟你提过吧。她有孕,昨天上班的时候上资料室拿东西,却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她流了好多血,孩子差点保不住。」
二十四、一周年纪念日 中(六年抗战终于写到了ORZ)
「Jude是前置胎盘,一流血就很难止住,失血过多随时会有生命危险……那是可可坐在排椅上告诉我的,Jude跟宝宝可能都会…死…他是真的很需要找个人跟他说说话,才会拨长途给哈雷的。但是你知道吗?我想……他知道我来了这里,他就是知道。他拨过来其实是找我的。」他浅吸一口气,看向上,男人似乎没有要扼死他的冲动,他继续说「我很…高兴,我不知道怎样跟你形容那种感觉,我陪他直到天光。即使我们加起来说的话可能不够二十句,可能我只是拿着电话陪他等最后的结果……我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安慰到他,我好像只是叫他去吃吃东西喝喝水而已……但我真的……」
激动到有点言无伦次了,他怕阿心会不耐烦,但阿心是个很好的聆听者(不排除他根本没在听啦),他重振旗鼓「很感动,他仍然愿意拨给我,需要我的安慰跟陪伴。我听着他的声音,好像他昨晚还睡在我旁边、好像他今早才把我遗下在机场…好像我们根本没有分开过,我再开车五分钟就可以见到他了……失去阿煦的时候我想自杀、失去可可的时候我也……自暴自弃到只要离开香港,去那里都没关系了。但…没法得到阿煦的原谅,不代表我跟可可的关系也要在那天、用一通机场中的电话结束,他仍需要我,我觉得真的是太好了,好到令我想哭。我对他的价值不止是前恋人。」
忽地,有些什么冰凉的贴上来,他瑟缩了一下。
才发现那是男人的指尖,用前所未有的温柔按压着他的眼角,他眼角是热的。
不知道眼角太热还是阿心的指尖太冷,他握住阿心的手,磨擦着传递暖意……他真怕这只是警告或试位,下次男人就戳盲他的眼睛。无论如何,他这些也许笨拙、也许粗糙的心情都想让阿心知道。
「我陪他等结果的时候,其实我也很害怕……时间越来越长,我就越来越害怕,怕会是不好的结果。我知道你半晚都在我身后看着我、你也在陪着我,但我就是…不敢叫你过来握着我的手或抱抱我,觉得这样做好像很过份、又怕你会生气,但我想,我会支撑这样久而没有挂线,是因为有你在陪我。」他拉拉男人的手,男人以一个“这也没怎样”的表情打发过去,彷佛那半晚不足挂齿、彷佛他将会陪他更多个半晚。
「很神奇,我跟可可都无话可说时,连沉默也不会尴尬……我也有想过,如果…Jude跟宝宝真的有事,可可在香港又没有亲人了,我…会不会回去香港陪他?我不敢想,不想回香港就为了看可可伤心欲绝的模样,也还不想……离开你。你记不记得之前在水饭房时我说过……没办法想像离开你们的日子怎样过?我还很傻地说,我宁愿不出狱,只要每天、每隔短短一段路程可以见到你们就好?」
他苦笑两声,眼泪这次真的像要滑下来了,男人附下头,浏海骚痒着他的脸颊。
下一秒,男人像猫般伸出舌尖,舔过他的眼角。这样好痒,他轻轻耸起肩膀「……但不是这样的…我现在才知道,不是这样的,那个春天不可能无限伸展直到永远,而我也……宁愿有跟可可在外头交往过,有带过他去高级餐厅、有带过他去五星酒店开房…哈哈……有看过他那个我在狱中一辈子也看不到的笑容跟表情。即使我还是会被同一个男人连甩两次,即使最后他还是选择Jude跟宝宝不跟我私奔……我还是不要困着他,像那该死的箱子困住他一样,如果让我再选,我也一定要跟他交往。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拉起十指交扣的两手,贴在自己冷到微红的脸颊上。
无论过多十年或二十年,他仍愿意仰望这男人像全心全意朝拜自己的信仰「让我在意大利重新认识你、让我去过你的家、让我真的跟你上过床了而且还不止一次、也让我见识过你对我的关心着紧……当然,还有千载难逢的,你打石膏坐轮椅让我推你四处去!!哈哈…大条道理可以将你抱来抱去之后…」
「我绝·对不要回去监狱,你对我视而不见的那段日子。」
阿心看着那认真找出适合词汇描述自己心情的男人,像孩子般,用力地说出这一句。
彷佛坚决地、横蛮地决定后,那样的事就不准发生;像任性而誓死地扞卫心爱玩具的孩子,毫无道理可言却又带着霸气。
「是不是从小到大凡是你大少爷看上眼的东西、想要的东西,其他人都不准要。就是有人跟你抢,你也一定会抢到手,而且还非它不可?」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在那个什么阿煦跟可可甩掉他的时候,他就不会那么积极去颓废了。
陆皑侧头,把脑袋倚在他胸膛上顺势思考起来。
彷佛真的打算把从小到大的功过跟胜利品都在脑海中检视过一次,专注地思考,半晌才答「…说起来是这样吧,只要我想要的到最后一定会得到手。我还是非它不可,很有一见钟情的素质喔……」
这样的个性也蛮麻烦的,他彷佛听到陆皑在碎碎念。
然后他的腰被圈紧了些,男人笑容满脸地摇晃他两下「不过呢,我从小到大想要的是你最难得到手,但我用了快六年也终于把你融化了吧……」
他握紧拳头发出喀勒的声音,男人干咳两声不敢再说下去,只是表情还该死的带着得意洋洋。
用了快六年时间也把他给融化了吗?……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难道真的是这样?光想到这可能性就感到他妈的恶心,他从来不觉得是这样。怎可能被个没有比他高、也没有比他身手敏捷、呆头呆脑只有穿起西装才比较人模人样一点的男人给驯服,这是不可能的事。只可以说是,既然送上门免费给他干的为什么不干,而且干的还是个超级多金而脑袋又不正常的富家子,这样两天一小干、五天一大干可能连第三世界国家的国仇家恨都报得完,所以就干了,剧终,绝对不是什么穷家小子爱上千金小姐的俗烂八点档剧情,干!!
「你把话题扯远了,我营造的气氛都破坏掉啦……」
陆皑颇感委屈地抱怨,被阿心这个一打断,他连自己准备要说什么都忘了。要不要干脆跳去最重要的部份啊!?「总之,我想说,这世界真的什么都可能,我好像前不久才认定阿煦是我下辈子的情人,转眼我就被他告到入狱了……可可也是,如果Jude跟宝宝真的有什么事的话,他也一定不知怎办才好,他等于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但你就在我面前、前晚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现在还抱着你看夜景……好不可思议,我第一次在铁栏外看见你时根本没办法想像有这一天……我不想再失去了,已经历太多失去了……如果那些都是为了等你出现才溜走的,至少我要抓住你。」
……所以这又怎样?这就是男人所谓的重点了吗?
姓陆的男人不是他妈的趁他脚断就抱着他了吗?而且他敢不抓着让他滚下山的话就试试看啊。
那边箱的陆皑低下头来,不知道阿心有没有发现到他失序的心跳。
事实上他觉得心跳快到要跳出喉咙了,连呼吸都只有阿心的味道,让他更紧张了。
啊啊他还是第一次说这些话,虽然应该没第二次机会……
好紧张,如果被拒绝了一定糗大了啦……他跟阿心可以称之为交往的时间不长,顶多只有两个星期,但已经太够了,他等了这样多年才等到阿心也对他有感觉……要说的话永远不会太早……
即使临阵磨枪也是非说不可了,他这个想法还是昨晚才仓促地生出来的,却来得彷佛狂风暴雨,让他毫无招架之力,迫不及待地想要附诸实行。虽然铺排略嫌不足,他们此刻身处的不是某个名胜小岛中、也不是租场的高级法国餐厅、身边更没有一整队小提琴家在伴奏,要他跪下的话更强人所难。但他…用诚意补足一切。
如果此刻不说,今晚一定会咬着被子哭到死的,后天一定会后悔到想撞墙的。
「等我一等。」
这样说着,看得太多电视剧而把固定公式输入脑袋的陆皑,有点手忙脚乱地把阿心抱回座位上,车门大开而且是开蓬,观赏夜景的角度依然绝佳。阿心一手搭在车门上,心不在焉地看着夜色,棕红色的头发翻飞,背上盖着他的大衣,瞳圈映着点点碎光……这男人一天之内究竟可以让他一见钟情多少次?而且他竟然乖巧地盖着他的大衣,他死而无憾了。
他把后座的玫瑰花、跟今天上午才抢的“新鲜热辣”表盒拿出。
男人有点感兴,彷佛研究他玩什么把戏,看见玫瑰花重出江湖时又没他好气般微眯起眼。
什么嘛,玫瑰花是指定道具啊,这男人好歹配合一下情趣嘛。
「这,是送你的。」
他把很名贵的黑绒盒搁在阿心膝上,阿心毫不别扭就啪一声打开。
里头一双对表,表圈散发锐冷光芒,简洁的黑钢表带与酒红色表面,有相当份量。
「男装对表,我叫Staff替我配起来的……平常我觉得戴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