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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在医院走廊的墙上,牛奶笑得弯腰,很灿烂「哈哈哈——」
经过走廊的人们都不禁停步看向他俩了。
***
根本没手去开门。
他咬着报告板,一手拎着纸杯,空出一只手来扭门。
门一开,男人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我就知道会是你或是那个小警察。」
在采光充足的窗户旁,男人已经可以坐在床上了。
白色的窗帘有一下没一下拂过病人服,不知那个警界败类还谄媚到在花瓶插了花,妈的。
高晓的唇色红润,不是他要说,这个男人的精神也他妈的太好了点。
这样的高晓即使没了毛线帽跟眼镜也显得慑人非常,这样说吧,如果几年前的高晓注定只分到AV女优的角色,那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在G片中当0号了…好吧,听起来其实差别不大。
难道是他心中有亏,所以看高晓觉得特别高大?
哼,别说笑了。他身为警察不用安良,但除暴是天经地义的事,在毒贩身上开个洞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还是这男人自愿让他射的,又没人不准他避。
为了表示他完全不怕这男人,他咬住饮管,喝了好几口“特意为Hugo大人去canteen买的尊贵冰咖啡”,吸得啜啜作响。
「对不起,没给你机会染指我的后辈。」
高晓侧了脖子,以两指按了按肩膀,彷佛在说“我不介意”。
这样喝不过隐,不够挑衅性。
他索性把盖子拔开丢掉,直接大口大口喝起来,将报告板丢在床沿,拉开了床边的椅子。
椅子拉得喀啦作响,非常大声,却是房内唯一的声音。
速战速决比较好。
「高先生,你现在在警方的监管之下被扣押在此医院的病房接受治疗,我们尽量给予你最妥善的照顾,如果没其他问题或特别要求的话,我现在就跟你录取一份口供,你所说的一切将会作为呈堂证供……」
「做。」
「什么?」
「我想跟你做。」
他咬咬下唇,告诉自己要以不变应变态。
「高先生,我说的需要是……」
「现在只有这个需要。」
病房再次沉寂一片。
他无声地浅吸口气,用力看报告板上的空白,彷佛那是多有趣的地方。
「……你可以告诉我,X月XX日当天下午大约2点至3点46分你在码头干什么吗?」
「如果你再主动舔我,我会记起来。」
在他发觉自己在做了什么之前——
已抓起纸杯泼出去,咖啡淋了高晓一头一身。
那男人脸无表情,不痛不痒。咖啡顺着头发滑落。
他将完全空掉的纸杯重重放回床边柜上。
然后推开椅子,直直走向门口。
「阿娇,抓了我会让你变成白色吗?」
他握着门把,没有转过头去。
这个黑白不分、灰色地带的问题由始至终仍是个问题「不,那只会让你变得更脏。」
他走出去时,已有好几人撞过他的肩膀进入病房。
大概条子们现在很后悔派给他这“神圣的任务”,因为他做了绝对会被高晓诸九族的事。
他们大抵还会拍着胸口自我安慰,幸好咖啡是冷的。
三十、不能杀的人 下(虐慎)
轻轻的喀一声响起。
来人已经尽量放轻手脚,小心翼翼地压下门把。
还是足够让男人惊弓之鸟般瞪大双眼。
牛奶没得选择,不偏不倚的迎上了那双眼睛。
他希望现在的表情没有出卖他的情绪。这男人的情况比他想像中更糟。
陆皑的模样……凄惨非常。
看来是被打到流鼻血了。上衣沾上一些血迹,瘀青了一片的鼻梁,唇瓣上还有抹糊的血。
吊着盐水袋的架子老早就倒在地上,躺在房间的一角。
手背的白胶带要掉不掉,勉强地黏着,染红的棉花掉在地上。也不知道管子是谁拔走的。
陆皑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绑在椅背后面,只能维持肩膀耸起的姿势。
这样的姿势不知维持多久了,光看也觉得非常不舒服。
彷佛重一点的空气都会弄疼陆皑,他不禁屏息静气。
托盘上有简单的三文治跟一杯水,幸好他有备而来,拿来了湿毛巾。
男人在看见他之后,稍微安心地垂下了头颅。脖子已没支撑脑袋的多馀力气了。
牛奶滑动一下喉头,放轻手脚地接近。
这男人当然不能伤害他,他怕的是,自己无意中会伤到这男人。
陆皑的双眼涣散无神,疲惫不堪。彷佛连抬头跟说一句话的力气也燃烧殆尽了。
神奇的是,他看起来极其脆弱,随便一记踢腿就能令他粉碎;姿态却又那么坚韧安静,逆来顺受,无论被攻击伤害多少次,被切得多碎、散落在什么地方,他都能沉默倔强地一块一块捡回来。
警局里从来不乏屈打成招的画面,牛奶某个层面上也认同有些人不见棺材不流眼泪。
但他从没看过伤得这么重的,若被打成这个地步还没开口承认罪状,那就真的没犯过了。
陆皑推翻了他这种认定。
他也许不会被打死,但他会慢慢地、静静地流血消耗至死。他只是个人。
他扶起倒在一旁的椅子,拉到陆皑的对面。
在他吱呀一声坐下来的时候,陆皑勉强振起了精神,抬起头来凝视他。
他知道这是这男人尽最大努力表现出来的友善了,即使他们显然是对立立场。
陆皑也知道的,意大利的条子们打他不怕、迫供无效,迫不得已之下就拉他过来,拉他这个与陆皑一早认识,而且是同国藉的人过来,想用怀柔政策换取陆皑的态度软化。
他来这里照顾陆皑五分钟或十分钟,不是什么善良的原因,只是另一次的手段。无了期的迫供,一轮接一轮,痛苦的、难熬的、威胁的、良心煎熬的,在他和盘托出之前,是不会完的。
他还没想好第一句要说什么,绞扭着餐巾时,男人竟先向他说话了。
声音透着疲倦的沙哑。
「…果然是你呢…我之前在码头看到你时,还以为看错了……」
「对啊,我也是第一次来意大利,因为出任务所以能坐头等舱呢!!不过,呵,根本没想像中舒服,降落的时候耳朵痛死了!!」
「哈哈…对啊,头等舱是没什么好玩的,我常出trip但在飞机上根本睡不下……」
他们相视而笑,笑这段荒谬却自然的对话。
想不到隔了好几年没见,即使身份是完全的对立,此情此境之下,还可以谈笑风生、一切如昔。
他真佩服陆皑,他更佩服完全不进状况的自己。
「呐,吃点什么吧?」
他抓起一份三明治,摆到整整两天没进食的陆皑的嘴边。
男人咬了一小口,吞咽有点辛苦,还是吞了下去。一口接一口,只吃了半份,就摇头不吃了。
说是没胃口吃不下。
「…化验的结果出来了吗?」
牛奶听罢,脸上掠过一抹赧红地答「出来了,没事。」
在陆皑被抓来的几小时,声称自己是被哈雷一伙绑架后,意大利的条子们压根儿不相信,更以“检查受害人有没有被强暴过为名”,要抽取陆皑的样本去化验。
同为男人,他光想像被陌生人(即使是医生)戴着胶手套,拿着棉花棒在屁洞掏来挖去,就觉得绝对无法忍受、非常屈辱,他不知道陆皑是怎处之泰然的,又是怎能自然得像谈论天气。
当条子们说“如果真的在你屁洞找到你姘头哈雷或阿心的精液,你就给我吞下去”时,这男人还可以挑衅性地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还是第一次觉得同性恋也可以很帅、很有尊严。
他喂了陆皑一点水,男人看起来非常渴的样子,却没喝太多。
他想叫陆皑喝多点不然会缺水,但又想,陆皑是怕等下条子们不给他上厕所,所以才不敢多喝吧。
「我等下过来带你去厕所。」这样说后,男人毫不客气地咕噜咕噜把水喝清光了。
男人贪婪地、又有点吃力地啜饮着水,彷佛小小一杯水是天大的恩赐般。
何苦把自己弄成这个模样?这不会是一两天就结束的事,他忍不住问了「…你…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哈雷跟阿心的所在地?」
陆皑意犹未尽地开合了嘴唇两三次,彷佛想挤出多馀的水份来回味。
「…对你们来说有差别吗?」他是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也不会说。
他也怕自己知道,怕受不住折腾就神智不清地说出来了。
所以不得悉最好,任他们怎掐他喉咙也挤不出半点情报。
「如果你真的是被哈雷绑架、如果你真的是…受害者,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再怎打你都没用,我……」他会什么?他会怎样!?像当初初遇陆皑一般,孑然一身地去挑战上司跟一群同伙?
他真的能向自己跟陆皑作出这样不堪一击,以卵击石的承诺吗?
他还没说完,就见陆皑轻轻摇头,极低地道
「难道你会出卖自己的老婆吗?」
他唯一不想欺骗的就是牛奶,他知道牛奶明白他所说的。
牛奶收拾碟子跟水杯的手顿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
条子们没错、陆皑也没错,这不是谁是谁非的问题,而是谁能熬到最后,就能得到想要的。
这会是一场持久战。他竟然说不出希望那边会胜利,只希望这男人别输得太惨。
小房间寂静得像海底,只有几许喀喀的声音。
牛奶拿起湿毛巾仔细地替他抹一抹脸,抹去冷汗跟血迹,他觉得好过很多了。
「咬着。」
牛奶将毛巾中的水份都挤出来,翻了个面,卷成圆筒递在他面前。
他用力地闭了闭眼,然后把毛巾乖乖地咬着。牛奶塞深了些,他咬得更紧。
双手被反绑在椅背十多小时,又踹又打的,他肩膀脱臼了。
牛奶看出来了。
「我会很快的。」
牛奶绕到他的肩旁。
「吸一口气。」
他照辨,感觉牛奶的大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
牛奶的手是那么温暖又轻柔,但他知道等下他会用上很大的力度。
可能在下个一秒,牛奶就毫无预警地猛力一推……在准备就绪的前一秒,他发出声音。牛奶拔走他嘴巴中的毛巾,他说「数三声可以吗?」
「好。」
说完,牛奶又将毛巾送进他口中。
在咬住毛巾前,他补充「不要数到第二声就推上去的把戏。」
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屏住。
牛奶修长有劲的手指抓住他的臂膀,他感受到力度在收紧、收紧……
「一!!」
「嗯——!!」
悲鸣伴随着冷汗,洒落在地板。
***
在牛奶替他把臼位接上去没多久,门再度开启。
他早知道这次来的不会是牛奶。糖果之后当然是鞭子,虽然糖果没有多甜。